乌兰退下之后,凌浩写好了一张纸条,命巴特尔偷偷送到汉国大营容宇的帐里。
巴特尔潜入汉国大营的时候,容宇正在大帐内查看地图,一只木剑“啪”的一下落在了他的桌案上。
容宇拿起来之后,一看信中的内容,不由得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要杀他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不过此时不是处置人的时候,他只有隐忍和倍加小心。
再次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知道是对面的凌浩送过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堵心,他选择与狼帮的人合作的时候,只知道凌浩也是狼帮中人,绝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狼帮的少主,更没有想到他这个少主,不光是狼帮的少主,还是整个蒙古齐颜部的少主。
昔日的随身侍卫,如今却与他分庭抗礼,他的心里怎么会舒服。
更让他生气的是,凌浩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
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他只能将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在他得知此事之后不久,凌浩又给他送来了另一个消息——汉国的议和大臣到了,而且告诉他议和大臣是他坐下的崔继南。
这个消息对容宇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崔继南一直是他的坚定拥护者,此次他来做这个议和大臣,这场仗便打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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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帝做出了要与蒙古议和的决定之后,太后便时常的提醒苏清要经常去陪陪容玉。
本来就算太后不提此事她也会去找机会去找容玉的,不过经太后这样一提醒之后,她总觉得太后好像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她与容玉倒是能够经常在一起了。
这天苏清正在锦福宫教容玉下棋,有人来报,郭皇后到了。
苏清与容玉都是一愣。
二人赶紧走到门口去接驾。
苏清也还罢了,她本就与郭皇后在心里有疙瘩,见了面自然不会是格外的熟络。
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黏上去了。
郭皇后见了也只是叹口气,道:“你们在做什么?”
容玉淡淡的回道:“下棋!”只此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赘述,以前容玉见了郭皇后之后都是叨叨起来没有完的,那时候虽然郭皇后有时候也会嫌烦,可是如今容玉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有些寒心。
郭皇后没有自己的儿子,就只有容玉一个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疼爱的人便是容玉,可是容玉却为了外人跟她闹到了如此地步。
她自己走到刚才容玉与苏清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笑道:“玉儿的棋艺真的见长了,这样复杂的定式也用活学活用了。”
容玉的脸上没有因为郭皇后的话而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冷冰冰的道:“被母后禁足的哪段时间,多亏阿清给女儿准备了棋谱消遣,这都是那段时间学的,还很不够呢!”
郭皇后岂能听不出容玉言语间的怨恨,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哀家知道,你一直在怨哀家禁你的足,不过,不久之后你便会明白了,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容玉没有顾忌苏清在旁,听了郭皇后的话以后直接道:“女儿没有感觉到母后什么事是为了谁好,在这皇宫里出了权力,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重视的吗?”
郭皇后听了此言,倒也没有动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没错,在这个所皇宫里没有什么事能比权力重要,只要有了权力便什么都可以拥有,没有权力,即便是已经到手的也会失去。这句话说出来很简单,可是当有了切身的体会,便是切肤之痛。你从下在哀家的呵护下,从来没有让你受什么委屈,所以你根本不会体会到这其中的痛,当你体会的时候,你便能理解哀家所做的一切了!”
郭皇后说完之后,没有等容玉回答,便对她接着道:“哀家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的,哀家有些话要对苏清讲,你到外屋去回避一下吧!”
容玉听了之后,一脸紧张的看了苏清一眼,道:“母后有什么话便对我说吧,所有的事情跟阿清没有任何的关系!”
郭皇后见了容玉看向她的眼神的时候,感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刺到了,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望向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就好像是在防什么邪恶之人一般。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气忍了回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哀家不会为难她的,只是有几句话要对她讲,你放心便是。”
苏清怕容玉因为自己的事情与郭皇后起冲突,便向容玉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目光,示意她,自己不会有事。
容玉这才一步一回头的出了房门。
容玉一出门,皇后身边的郭女官便“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谋算计
苏清虽然刚才安慰容玉,可是她领教过郭皇后的厉害,听到关门声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
郭皇后慢慢的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了,两眼一直盯着苏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接近公主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友情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苏清听了此话之后一愣。
她与容玉结识,是因为容宇。
她对容宇在没有以前的感情,不过倒无心插柳与容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些话她自然不能与皇后说,便只道:“奴婢从未有意接近公主,与公主的相处中也从未想过要达到什么目的,只是情投意合而已。”
郭皇后冷冷一笑,道:“哀家也不怕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哀家警告你,哀家就只有玉儿这么一个孩子,哀家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伤害玉儿的事情,所以如果你若在玉儿那里有所企图,哀家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哀家让你生不如死!”
苏清躬身一礼道:“皇后尽管放心,苏清不会做任何对公主不利的事情,这不是苏清对皇后的承诺,而是苏清因为与容玉公主之间的感情而发自内心的想法。”
郭皇后在经过了一番的威慑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对公主是真情实感,做事真的替公主着想,哀家自然也会奖赏你。”她说完向自己身边的郭女官一伸手,郭女官将一个红玛瑙的链子放在了她的手里。
只听郭皇后道:“这个链子是先前哀家的兄长征伐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哀家一直珍藏在身上,如今便送给你了。”
苏清听了此言一愣,她没有想到这时候郭皇后会赏一件东西给她。
此时,她一愣,感到接受也不适合,不接受也不适合,只好伸出双手接了。
当她的手掌触碰到这串红玛瑙链子的时候,苏清感到手中的链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个活物一般。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攥住了。
郭皇后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扯动了一下,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是!” 苏清轻声的说道。
郭皇后没有等苏清起身便站起身离开了。
她刚刚的打开门,容玉便闪身走进了房中,“阿清,你没事吧?”
郭皇后已走出房门,见状脚下不由得一停。满眼都是伤感,郭女官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没有再进来。而是长叹一声离开了。
郭皇后走后。苏清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一脸严肃的回身看了容玉一眼,双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条链子。
见到苏清一脸肃穆的神情,容玉忍不住问道:“阿清,母后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苏清摇摇头。眼睛落在手中的红玛瑙链子上。
她不想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愿损坏郭皇后在容玉心中的形象,只是有些事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她紧紧攥着那条链子,正打算离开,可是已经顺着她的目光,将眼神落在了她的手上。
容玉捂着嘴忍住嘴里的惊叫之声,半晌才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不敢松手,自从她攥紧了这条链子起,这条链子便在她的手中不停的颤抖。是的,是颤抖,就好像是吓破了胆的人见到了鬼一般,一直在颤抖,就在刚才郭皇后出门之后。那条链子便可是慢慢的往外渗血,此时温热鲜红的血顺着苏清的指缝慢慢的往外流,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苏清看着容玉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你赶紧将门关上,它已经不动了!”
容玉正两眼发直的盯着苏清手里的东西,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忽然想起此事肯定与皇后有关,虽然她恨极了皇后做这样的事,可是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便赶紧将门关上了。
苏清手中的链子已经不动了,可是她依然不敢将手放开,尽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这条链子是刚才皇后赐给我的,可能她也不知道这条链子到了我的手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条链子一定不是普通的链子。”
容玉想起了太子出征的那天,有人扔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皇后欲用蛊毒害太子。
她拿到纸条之后,宁可信其有,急速的感到了太子的跟前,发现皇后正要给太子敬酒,她便从中插了一杠。
她没有想到皇后竟因此将她关起来不说,还一直在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去破坏她的事情。
原本她对皇后毒害太子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经皇后这样一来,她便信了七八分了, 她此生对于蛊只是听说过,从来也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却没有想到皇后会用这种东西对付太子容宇。
就算太子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对太子都下的去手,就别说是素不相识的苏清了。
容玉想到这里,眼睛一红对苏清道:“对不起,阿清,是我不好,给你招来这样的祸事。”
苏清此时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听了容玉的话以后,说道:“我没事啊,你别这样说。”
她说话的间隙,攥着链子的手便有些松了,她忽然感到那条链子挣扎了一下,便要从她的手中冲出了。
她吓的双手一躲,链子掉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链子里窜出了一条血红的如蚯蚓般的虫子,正要钻地逃走,却被巨大的吸力,从地上吸了起来,伴着一阵凄厉的声音被吸进了苏清手中的那枚鬼面戒指中。
吓得苏清一下坐在了地上,茫然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戒指依然如故,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站在一边的容玉也看的傻了眼了,过了好久,她才结结巴巴的道:“吃了,你的戒指,你的戒指将那条虫子吃了,……”
苏清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没有一丝的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般,可是地上玛瑙链子上的鲜血却还依然存在。
为什么玛瑙链子里会藏着虫子,那到底是什么虫子?
苏清渐渐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她想起了在崔家时,崔中诚打算让自己吃黑蚕蛊的事情,大约这玛瑙链子里藏的虫子与黑蚕蛊是差不多的东西,都是用来控制人的心智的,只是皇后没有预料到苏清的手中竟然有这样一枚戒指护身。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将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容玉扶到座位上,细细的道:“阿玉,此事关系到皇后的名誉,也关系到我的性命,现在你听我说,好吗?”
容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阿清,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将那虫子吃掉,你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苏清叹口气道:“我没有要刻意的接近你,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是我母亲的一位友人所赠,是为了让我护身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能告诉你,若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弯腰将地上沾满鲜血的玛瑙链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出锦帕将上面的鲜血擦了去,挂在了脖子上,道:“若此事被别人知道了,我自然是性命不保,不过皇后的声誉也便从此毁了,甚至,她皇后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毕竟皇帝不会容许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做大汉国的皇后,就算是皇帝不介意,汉国的百姓也难容她继续当下去。 ”
苏清说到这里以后,轻叹一口气,接着道:“不管她对别人如何,她对你却是爱护的!”
她知道一时之间让很难让容玉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现在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让她不会一冲动便将此事嚷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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