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阵轻笑,“恩,但我又回来了。”
我傻了眼,你回来不会是为了半夜来看看我家院子的吧!“回来做什麽?”
他望著我,不语。
“刚刚你哼的民谣叫什麽名字?”刚毅的脸上,笑意渐收。
我一愣,民谣?。。。周杰伦能写民谣我就能上月球。。“菊花台。”站在他身旁才发觉,他比我高了一个头还要多,这人身材可以算得上魁梧了。原先他脸上挂著笑容,那异样的气质并不明显,可一旦他没了笑意,压迫感就越发强烈起来。
“菊花台。。”他喃喃道,“可民谣中未提到菊花,为何要叫菊花台?”
我这才想起自己哼歌的时候完全忽略了高潮,因为我只喜欢菊花台的副歌,顿时有种无力感。
“你大半夜到我家门外,就是来等我唱歌?”不至於吧,我看你的用意应该远远超出我想象。
他又笑了,这次笑得高深莫测,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明日我带你走。”这是命令的口吻。
我瞪大眼睛,刚想大叫“凭什麽呀你!”,他又补充道:“如果你想让你家小姐姐活得平平安安,最好什麽都不要问,乖乖闭上嘴巴跟著我走。”
一句话,让我完全懵了。
转身,紫衣人欲离开。
“那。。。那你要带著春燕姐一起走吗?”
他的步子并未停下,也没有转身,“你以为呢。”
当然不会,我知道,他当然不会带个包袱一起离开。
果然是冲著我来的,我早该猜到的。
第二天大早,那辆马车便停到了我家门口,驾车的仍旧是阿德。
白春燕根本搞不清是什麽状况,只听我说要走,又瞧见门口的马车,眼泪便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死死拽著我衣角不肯放。我轻轻叹息,为她擦去泪水,“春燕姐,你放心,他们不会对我怎麽样的。你好好生活,等我回来,我还想继续做你的岱玉弟弟呢!”
她哭的更猛了。
“小哥,告别完了没,我家主人可没什麽耐心。”阿德依旧是笑脸,但此时那笑脸在我看来,特别刺眼。
“就来就来。”我无奈冲他吼道。
“弟弟,他们。。他们。。呜。。。你不要走。。。”春燕姐的眼睛都快哭成核桃了。
“春燕姐,别哭了。我若不跟他们走,他们连你也不会放过的。听我的,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拍了拍她,我又叹了口气,在她的粉颊上轻啄一口,她惊讶的松开了小手,一脸痴痴的红色。
我微微一笑,“等我回来。”
没有再回头看白春燕,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54
外表素雅的马车,内部却奢华的不象话。车底扑的是羊皮毯子,正面的车壁挂有一张虎皮。紫衣人散著袍子,半卧在羊皮上,身旁的一张小桌上有暖酒佳肴。看似不大的马车,内部竟然如此宽敞,极尽奢华。
里面挺暖和的,我挑了块离紫衣人最远的桌角旁坐下,“你是谁?”
这是我非常好奇的一个问题。我猜想他可能是辉帝的人,因为林宇轩肯定不屑於以他人的生命为要挟,叫我回去。
他嘴角一抹怪异的笑容,“你认为我是谁?”
靠。。。我知道我还有必要问你麽!
“我认为你是人。”我不冷不热答道,算是冷笑话。
他余光扫过我,“原来我不是妖怪了呀。。。啧啧!”一副甚是可惜的模样。
我瞪大眼睛,“你有毛病!”绑架了我还不告诉我你是谁。
他突然敛起笑意,瞠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说完这句话的後果?”蜜色的手指仍在把玩著酒杯。
我僵硬。他的气势很可怕,他的气质也不似凡人,我不太喜欢这种喜怒无常的人,说话费脑细胞,自己容易死得早,还可能哪天惹到了他,他就这样挂了我。吞了口口水,“咳咳。。”被自己口水呛到了。…_…||||
他收起怒意,小酌上一口暖酒,“下次说话记得考虑後果。”
我不敢再看他,他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车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啼啼嗒嗒的马蹄声,时不时有冷风挂过,传来一阵阵“嗖嗖”声。
既然他不愿说目的,我也就不多问了,只要他不伤害白春燕,不急著要我的小命,一切,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起码,那个时候我是这麽认为的。
寂静,温暖,有个坐的地方。这样舒适的环境,对於昨天一夜无眠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佳。眼皮啪嗒啪嗒撑不住往下坠,靠著马车,我不久便抱著膝盖蜷缩起身子沈沈睡去。
醒来是因为脸上的剧痛,痛得我有点想掉眼泪。睁开眼睛就瞧见放大版的紫衣人脸孔,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讥讽的嘲笑我道,“这张脸皮果然勾人。”
我看见他手上的人皮面具,知道他撕了那张假皮相。
皱眉,“你到底是谁?”他是怎麽知道我易了容?
他捏起我的下巴,“林冬冬,林岱玉,哪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恩?”他嘴角有著笑容,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一惊,这人对我到底了解了多少?
“怎麽,不肯说?”他的笑容加深,让人打从心底里害怕。
“这麽怕我?你在木野国对著蓝辉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我的眼神泄漏了我的恐惧,他似乎很乐於将我一步步推向无尽的深渊。
“问题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的耐性比蓝辉,‘隐者’都要差,你若再不回答,我可不保证你能活著到月都。”那双星眸突然眯了起来,显露隐隐杀气。
我打了个寒颤,“我。。叫林冬冬。。。”
他这才松开我的下巴,“哈哈哈哈哈哈,林冬冬?这麽说你骗了蓝辉和所有神官?哈哈哈哈,真是个不学好的孩子。”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压低头,不想再看他的眼睛。
“啧啧,蓝辉是不是太宠你了?我本以为你看见他不怕,那应该也不会怕我。”他单手抵住我的喉结,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我惊恐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麽。“哼,一定是他宠过头了,瞧瞧你这煞白的小脸儿。”说罢另一只手轻轻滑过我的脸颊,“你这眼睛,真是勾人。。。”他又抚上我的眼睛,“恨不得让人把它挖出来!”语气忽变,那只手加重力道扣住我的双眼,仿佛真的要将它们挖出来。
呼吸有些停滞,我吓极了,从来,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惊悚的恐吓。下意识的,双手靠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想要逃跑,我想要活下去。
“想反抗?”那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松开对我的钳制,一道有力的拳头揍向我的腹部,我闷哼一声,倒在羊皮毯子上,内脏绞痛,微微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没有人敢反抗朕!”那是君主的语气,他是皇帝,他要去月都,他是洛帝!
我无力的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大脑却在飞速旋转,海公公说过,洛帝想要杀我!
接著,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我一人躺在里头。外面传来劈劈啪啪的火苗声,我试著起来,可腹部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
“醒了?”揍我的人一脸事不关己掀开帘子,冷冷望了过来。
我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哑了?”他继续道。
我头一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都到这个节骨眼,“只要你不伤了春燕姐。”条件先要谈好,不然我这条命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笑了,“海万才倒是与你说了不少,那个叛徒,枉费我这麽看重他,一箭射死他倒算是便宜了那老家夥!”
我一惊,“海公公。。海公公不是被木野军杀死的?!”
他笑得更欢,“我喜欢自己解决叛徒,可惜那时候竟让你跑了。。。都是一群废物!”
我从头凉到脚,“可。。可他是你的手下,他一辈子都为你卖命,你怎麽能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惦记著水月国,一直为自己的背叛受到心灵上的谴责!”
他不笑了,转而直勾勾望著我,“可他背叛了我。”仿佛他说的就是上帝的旨意。
胸口被堵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点燃了,“他为你放弃了生活,放弃了作为男人的尊严,放弃了家庭,对於邻国的帝王俯首称诚,只为服从你!如今你却只记得他的背叛,他的过错!你这样的人难道称得上是君主!!!!”
不等他怒气爆发,我便率先朝他扑了过去,腹部的痛比不上海公公挨的那一箭,心中的怒意无可抑制,人命在他看来,一分不值!他没有料到我还能爬起来,甚至生龙活虎的反扑,略有半分迟疑,我便毫不客气重重赏了他一拳,再度挥拳时他已抓住了我的手。
“小德子,不准出手!”他厉声命令欲上前制伏我的阿德。
我不死心,另一只手挥舞上去也想要给他的腹部来上一拳,他略微一退,我挥了个空。靠,老子今天要废了你!我抬腿直捣黄龙,想让一个帝王从此不举。他看出我的意图,狠狠一掌劈向我的膝盖,我仿佛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不,我不能就此罢休,海公公为这种人而死,我断条腿算什麽!我靠另一只腿支撑身体,又是一拳挥向他的脸,今天不狠狠揍他我对不起海公公在天之灵。他一个冷笑,轻易避开,一手优雅背到身後,胸膛挺得笔直,一个抬腿朝我另一只膝盖一甩一踢,我便没了支点,倒了下去。
躺在雪地里,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怒目看著他,像要生吞活剥了他。
他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笑著,“还想玩吗?”
我抓住他的脚,想要拽倒他。他冷哼,一个提腿,甩开我的手,又重重踏在我的手肘。失去了左手,我还有右手!他也毫不客气,一个飞身,落点正好是我右手手肘。
我,输的很掺。
“还想不想玩?”他依旧笑著,厚厚的冬靴踩在我的手指上。
我瞪著他,死死瞪著他。
他很“好心”的在我手指上慢慢碾压,我看见雪地里一片红色。渐渐,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林冬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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