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瞎就瞎,我又不嫌弃你。”
“滋……我说步绾绾,你不说那个字,嘴巴会不会长疮出来?”
步绾绾吃吃地笑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心酸,抱紧了他,轻声说:
“你说你都瞎了,你还找那么多女人干什么,不如都放回去吧,就我陪着你。”
帝祈云拉开她的手,一脸古怪地用手指打她的嘴,“我让你再说瞎字。”
“你要面对现实,坚强起来,啊……”步绾绾轻拍他的肩,尾音颤抖,分明在笑。
帝祈云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抓着她的脚踝就往肩上扛。
“做什么?你又来?肚子里有个啊!”步绾绾急了。
帝祈云可不管她的抗议,冷笑着,掀起她的裙角,扯开亵裤,曲起指就往她那里弹。
“你就这么娇气?我要你了怎么样?”
“你像当爹的样子吗?”步绾绾羞恼起来,伸手打他的小腹。
“不像,就这样吧,把你的八十术拿出来讨好孤王,不然今晚上你过不去。”
帝祈云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摁。
步绾绾嘴角抽抽,沉默下来,她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房中八十术,术术要真心。除了真心,哪有能让感情坚实弥久的法宝?可帝祈云你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我有八十术,就怕你不敢接招。”
“好大口气。”他低笑着,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抚摸。
步绾绾轻哼几声,歪着头看他,一切理论都敌不过实践时的变化,再多心术,也敌不过真正想靠近的心。
“步绾绾,提灯裙呢?我看看你。”他趴下来,亲吻着她的耳畔。
步绾绾坐起来,掀开了箱子盖儿,拿出提灯裙,捧在掌心里好半天,突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穿这裙子你看得到我?”
帝祈云说漏了嘴,只讪笑起来。
“帝祈云你是人吗?你明明看得到,你那晚还抱了她!”步绾绾把裙子往他头上丢去,愤怒地质问他。
“又来,暴躁得跟个野猫儿似的。”他把提灯裙抖开,一手抓着她,直接往她身上套。
裙子套到她身上时,她微微呆萌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瞬间世间万物都因为她而亮了起来。他唇角扬扬,捧着她的脸,额头抵过去,轻轻地蹭着。
你恋爱过吗?
你正热恋吗?
你怀念过你那甜蜜的恋情进行时吗?
步绾绾和景枫都没有过这样的亲昵时分,帝祈云满足了一切她对热恋的幻想,激情、滚烫、热情、追逐、吸引,甚至误会、茅盾、争吵……步绾绾有点迷糊,她到底是迷上了从未品尝过的恋情,还是迷上了帝祈云这个坏胚子……
她惆怅着,纠结着,轻轻地闭着眼睛,小手揽在了他的肩上,轻声说:“帝祈云,我的骄傲就是我的刺,你要拔了我的刺,伤了我怎么办?”
“谁要拔你的刺?你尽管竖着你的刺,反正扎不死我,我就整死你。”他一指掐着她的脸,摇了摇,低笑起来。
“去。”步绾绾推开他,慢吞吞地躺下去,双腿支着,晃来晃去,另一手探到他的小腹上面轻摸,“帝祈云,你说我真是青烟宫主吗?”
他扒开她的手,也在她身边躺下来,一翻身,手掌直接摸上她饱满的胸脯,慢慢捏揉着,慢吞吞地说:“什么青烟宫,黑烟宫,你就是个辣椒小浪货,以后少在我面前威胁什么走不走的话,我真会打断你的腿,把你拴在我身边,胆大包天的,当着外人从来不知为我留一分面子。”
“你才是浪货呢,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我到底浪了谁了,谁像你天天发情。”
步绾绾火了,最恨那两个字,一说出来,她整个人都跟着掉价。
帝祈云只是笑,俯过来,含住她的一边酥美,低声说:“我就喜欢你浪,乖绾绾,让我疼一下。”
“这孩子能生下来吗?你就不知节制!去找你的鸳鸯妹妹去。”步绾绾突然就伤心了,他这到底是只爱这身体啊。
“嗯……”他的脑袋在她胸前搁了会儿,抬眼看她,手指在她的耳垂上轻捻片刻,翻身下去,低声说:“鸳鸯……不止被人侮辱……她的小腹上还被刻了不堪入目的字,那刺青用了特别的染料,入肉三分,极难洗去,除非剜掉皮肉,那痛苦只怕她受不住。我若不收下她,只怕她这命就没了,只是一个名份而已,你勿需向任何人下跪磕头,你是皇子生母,地位一样尊贵。”
步绾绾抿抿唇,没出声,她争的也不是皇后之位,而是一时之气。
帝祈云又说:“母亲去世之后,姨母便连夜赶进京中,日夜不眠地守在我身边,避免他人暗算。每年九王进京,她就算有孕在身,也要赶去看我,我这一生,难得有如此真情真意的亲人在身边,鸳鸯是她的爱女,你就当可怜她,好吗?”
“当皇后还可怜,我算什么。”
步绾绾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她是为了他一退再退了,倘他要负她,她这一生,也比鸳鸯好不到哪里去了。
“绾绾,我知道你的委屈,跟着我,是委屈你了……”
驭火凤凰,飞去哪里都是一身骄傲,帝祈云不是不知,他的盲,毕竟比别人少了光明的优点。
“呸,那你前几日为何不理我?”步绾绾吸吸鼻子,用力抓他的胳膊,越加委屈,难得地露着小女子的娇憨神态。
“心中烦恼,也知道你不会柔下性子安慰我,索性不说话。”
他唇角弯弯,顺手撩开马车窗帘子往外看,月光淌进来,落在他的眼底,孤寂又肆无忌惮地弥漫开。
“说得我有多差劲似的。”步绾绾嘀咕,也爬起来往窗外看。
半弯月,似美人眉,温柔地悬在山边,朦朦胧胧地勾出一线弧。星儿追着马车跑,官道上细尘纷飞,一路寂静,几只萤火虫飞到窗边,落在她的指尖,轻轻一点,又飞舞离开。
“真美。”步绾绾趴在窗子上,小声感叹,提灯裙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如梦似幻,她像一株夜里的悄然绽放的芍药,芬芳迷人。
“嗯,真美。”他俯过来,揽她入怀,他只能看到她,所以他赞她——真美。
侍卫们已经跟上来了,非烟和非凡坐在马车前面,马车里的动静,她们都听得清楚,从来没遇上这样的主子,雷声大,雨点小,又和好了,窝在一起,就是一双普通的小夫妻,斗了嘴,生了气,床头打架,床尾和……
非烟是羡慕的,她此生只怕再无嫁日。非凡是羡慕的,他的爱妻已经先他而去。
世间幸福千千种,她人的幸福怎么都学不来,所以,只有珍惜着自己的掌心里捧着的这一份,小心点,再小心点,千万别弄丢了……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西崇国。
高耸入云的高殿里,歌舞正酣。
西崇国王毅昆已五十有余,一双鹰目深陷削瘦的脸庞之上,微厚的唇角微微下垂,威风冷硬。
英雄已老,其心却不肯服输,身边伺奉着的艳姬皆是十五岁的年轻女子,玉脂丽肤,容颜娇丽,衣衫单薄半透,露出雪峰纤腰,行走动作之时,衫下雪景若隐若现。
两名西崇国皇子跪于领座下,跪得笔直,锦袍之下,双膝跪的赫然都是碎石,低眉顺目,双手轻垂,足见这皇帝的严厉。
艳姬只管从皇子们身边走过,把美酒佳肴放到昆王面前,小心服侍其享用。
“陛下,莲公主到。”一名太监弓着腰进来,向昆王禀报。
昆王冷硬的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一挥手,艳姬们便齐齐退下,二十多人,悄无声息。
“父皇,哥哥们又闯什么祸了,惹你如此不喜?”莲公主人还未到,笑语先进。
两位皇子面上的神情略略放松,悄悄抬眼看向昆王。
玉珠缨络的帘子一层层掀开,莲公主身上的莲香飘进殿中。身着鹅黄长裙,头攒翠绿色的玉钗,妙妙曼曼地走了进来,给昆王行了礼,又过去拉起了两位皇子。
“父皇,三哥哥才娶了新妻,正是新婚燕尔之时,还是放他回去陪嫂嫂吧。”
“你就袒护你这两个哥哥吧,他们二人以后就只管闯祸,你就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三哥哥五哥哥今后就是莲儿的靠山,莲儿当然要和哥哥们亲厚了。”
莲公主一手拉着一个,笑吟吟地看着昆王。
昆王脸上神情愈加柔和,抬手向她指了指,笑着说:“你还需要靠山吗?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要靠你才对。”
“父皇对两个哥哥要求太严格了。”莲公主皱皱鼻子,松开两位皇子的手,快步走到昆王的身边,俯在他耳边小声说:“父皇,青烟宫主出现了,此时正是用人的时候,两位哥哥最擅长与人交际,让他们戴罪立功去吧。”
“是吗?”昆王眼前一亮,转头看向莲公主。
“是啊,父皇,莲儿这回一定帮父皇打开青烟宫的大门,父皇永生,莲儿便永远有靠山了,今后父皇统一天下,莲儿便为父皇开辟疆土。”
莲公主给昆王行了个礼,笑吟吟地看着他。
“寡人这么多儿子,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莲儿,只有莲儿懂得寡人的雄心大志。”昆王拈拈胡须,开怀地笑起来。
“莲儿告退,回去给两个哥哥商议大事去。”
莲公主笑笑,拉着两个哥哥快步出了大殿。
两位皇子抹了汗,揉着膝盖说:“该死的太子和老四,居然摆我们一道。”
“哥哥,太子已经看我们不顺眼了,你们安份些吧。”莲公主一瞪眼,不满地责备二人。
“还是妹妹最好,有妹妹在,还怕他们?”二人互相看了看,赶紧向莲公主大献殷勤。
“对了,为兄给妹妹挑了几个绝色男儿,已让人送去府上,妹妹一定喜欢。”三皇子又揽住了莲公主的肩,在她耳边轻佻地说了句。
“算了,没啥兴趣,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启程去北商。”莲公主拧拧眉,淡淡地说。
“去那里干什么?”二人一怔,都有些不情愿。
“去了再说,怀揣目的而去,洛君瑜和帝祈云都会读心,难免会被读出心事,你们只管送上封后贺礼,若遇上有心仪的公主郡主,只管求亲,放开怀吃喝玩乐便是。”莲公主转头看着二人,唇角扬起笑意,继续说:“总之,你们不会后悔去那一趟,说不定太子之位都能到手了。”
“当真?”二人眼前一亮。
“自然当真,一个太子,一个辅政,别忘了,我们三兄妹可是连在一起的,莫让太子抢了先。”莲公主笃定一笑,扶着小太监的手,上了金辇,扬长而去了。
“这丫头,又不知道搞什么。”
“算了,回去收拾一下,早去早回,父皇宠她,我们若不与她联手,太子他们早把我们两个弄死了。”三皇子浓眉拧起,转身上辇。
五皇子只好紧随其后,回家收拾行装,启程办事。
月光铺在白玉的小道上,这条路从皇宫直通公主府,是莲公主专享的一条通道。昆王昆后宠她,已到百般纵容的地步,只要她想,无不满足。
公主府豪华气派,灯火如昼,踏进去,宛若闯进仙境。
梅花熏香燃起的淡雾,萦绕在亭台楼阁四周,不时有男子迎面过来,向她行礼。她只冷着脸,从小辇上下来,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公主,夜沧澜还在太子家中。”一名婢女匆匆跟上,小声说。
莲公主脸色骤变,把夜沧澜请入西崇国,官拜大相,他却与太子风痕越走越近,连续几晚去太子府上与太子畅谈畅饮,气得她差没冲去掀了太子府。
“再去请,若他今晚还不来见本公主,本公主就要做些出格的事了。”
“公主火气这么大。”一把温和的嗓门从门外传来,她抬眼去看,是她身边的第一谋臣楠和。
“夜沧澜太不识抬举。”莲公主坐下,气冲冲地骂道。
“是你太看重他,不过,他确实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的人才。”楠和走过来,双手摁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揉捏,深遂的凤眼中两星光彩陡盛,一身蓝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抖动。
“还是比不上楠和你。”莲公主的火气随着他的手指揉捏渐渐消了些,接过侍婢递上的茶,轻抿一口。
“听说,洛君瑜的毒解了。”楠和又笑吟吟地说了一句。
莲公主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放下茶碗盖儿,冷漠地说:“与本公主何干。”
“公主真的斩断情根了?”楠和的双手缓缓往下,探进她的衣领,摸到她的胸前,轻握住那双丰盈得几乎要撑破衣襟的饱满。
莲公主一抖,微微向后仰着脖子,喃喃地说:“情根是什么东西?我只要权势,我要成为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到时候,谁还能欺我,骗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