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士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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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士孰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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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万鑫心中着急,深吸一口气,咬牙说:“好,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
  容辉直言不讳:“那石老板就准备二十万两银票,一千两一张,一共一百张,我们明天去你钱庄取。”说话间潇璇已到楼下。
  石万鑫经商以来,就没做过这种生意。正要还价,容辉已拱手告辞:“石老板继续喝茶吧,在下先行告辞。”说着追下楼去。石万鑫哪里喝得下茶,眼见二人走远,急忙下楼,踏上车吩咐车夫:“快去老爷子那里!”
  回程路上,容辉又问潇璇:“你这么不客气,怎么就吃定了这个大老板。”
  “他?”潇璇忍俊不禁:“人之将死,能保住一条命,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他还得感谢我们。只是这人有些顽固,我能救他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
  “他,怎么了?”容辉有些意外,追着问:“什么人之将死……”
  “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潇璇不以为然,随口划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国主正在查他的账。哪天风云变化,说杀就杀。”
  容辉恍然大悟,潇璇又压低声音:“后天上午有船,你先回去。定了琐事,就来三里湾纳采。我再盘桓几日,就直接回三里湾。”
  “这,是不是太快了!”容辉喜上眉梢,心中却若有所失,笑着应是。回到住处,只见玉钗一人,又想再见面时,潇璇就是枕边妻子,直羞得说不出话来。为免尴尬,亲自冲来一壶热茶,正好凝神细品。
  阳光灿烂,秋高气爽。两个人姿容闲适,对坐在院中品茶。相视无言,只将心事溶入香茶。咽下喉头,落上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秋阳斜照,已是申正十分。玉钗来报:“小姐,姐姐们回来了,问东西摆到哪里。”
  潇璇心头暗松,微笑吩咐:“摆到中堂!”又招呼容辉:“走,一起去瞧瞧!”容辉借坡下驴,随她回到中堂。众少女抱着锦盒布匹,随后跟来。莺莺燕燕,风采照人。
  潇璇笑问梅钗:“瞧你们风风火火地,都淘到什么宝贝了!”
  “小姐,我点给您听!”梅钗放下手中礼盒,从怀里摸出一份锦册,展开念道:“大红克丝、宝蓝克丝、水墨色克丝各两匹。天青色、松绿色、秋香色、银红色横罗各两匹,雪绫六匹。人参两斤,燕窝两斤,文房四宝一套,檀木梳具一套,羊脂玉牌一块,如意金锁一枚。”
  “如意锁?”容辉一怔,失声询问:“怎么如意锁都出来了!”
  “我们走时,我发现你大嫂好像怀上了。”潇璇淡然微笑:“算算时候,也该添丁进口了。”
  容辉会过意来,这是她给家人准备的“重阳节礼”。棉布三、五钱一匹,丝绢每匹不下一两。不算金锁玉牌,也得花三十两白银。他却宁愿潇璇亲手做两双鞋袜,再买些当地特产。
  潇璇亲手检验礼品成色,不住点头称赞:“不错,眼光准,价钱也合适。再过两年,你们就能开布铺了!”瞥眼看见容辉神色不定,又问:“怎么,不喜(…提供下载)欢吗?”
  “不是,不是!”容辉摇头打趣:“我看再添一坛女儿红,我妹妹就能嫁人了!”
  “那好!”潇璇信誓旦旦:“那丫头不错,她的嫁妆我包了,两万两,一分不少。”
  “啊?两万两……”容辉瞠目结舌:“有两万两,还嫁人干什么!”
  一语出口,哄堂大笑。潇璇忍俊不禁:“有钱了就不用嫁人吗,什么道理!凭她是我的小姑子,就值这个价。”
  容辉会过意来:“这边出两万两嫁妆,那边就得拿两万两下聘。不然人没过门,已分出高低,以后少不了磕磕碰碰。而能有如此家产的,又是什么人?”相比富贵人家,他宁愿胞妹嫁一户兄友弟恭的殷实人家,于是摆手谢绝:“不用,不用!得看别人家下多少聘礼,我们再算嫁妆。”潇璇领着众少女在堂中装箱打包,说说笑笑,转眼已日落。
  玉钗进来问话:“小姐,晚饭摆哪里。”
  “摆前厅吧!”潇璇吩咐众人:“收拾好这里,我们一起吃一桌。”众少女欣然道谢。
   

第三十三章 重阳节礼
更新时间2012…1…9 12:10:27  字数:4785

 容辉近乡情怯,天快亮才闭眼睡着。玉钗等到日上三竿,只好敲窗喊他:“公子,公子……小姐喊您起床。”
  容辉匆匆起床,走到厅堂,早饭已放在桌上。玉钗进屋传话:“公子,小姐请您巳初陪她出门。”他吃完早饭,时间正好,又陪潇璇去了汇丰钱庄。
  钱庄开在前门大街上,旁边就是南城兵马司衙门。马车刚到门口,容辉露了个脸,就有上来小厮牵马,从偏门直入内院。容辉隔帘细看,马车连过三重院门,直入花园,最后停到一座花厅前。
  石万鑫拱手迎出:“贵客临门,幸何如之!”他头戴竹冠玉簪,身穿茧绸直裰,腰佩缎带,装束周正大方。
  容辉撩帘跳下马车,拱手一揖。潇璇踏下马车,颔首见礼。石万鑫伸手相请:“公子,小姐,快进屋!”又朝忽听招呼:“泡新采的菊花茶,上刚摘的柿子。”说着直入花厅。
  厅舍典雅,只放了一张漆面条桌,几把红木交椅,虽非金碧辉煌,也是雕梁画栋。容辉和潇璇并坐到西手,石万鑫从百宝阁上取下一只锦盒,坐到了东手。两个丫鬟跟着端上菊花茶和柿子,他们都梳了双螺短髻,穿着锦衣罗裙,举止干练,形容机敏,看得人心怀舒服。
  潇璇端起茶盅,轻轻闻了一下,只用盅盖轻拂花瓣。石万鑫自恃东家,本已准备好一套说辞,抬头见潇璇神色淡然,如座云端,显然不想听自己废话,心中苦笑,只好把锦盒往前一推。
  木器摩擦,呜呜闷响。容辉抬手一指,指劲到处,哐当一声,盒盖打开,露出一沓银票。他手掌微曲,掌劲回收,银票激射回来,连作一条匹链,依次飞到容辉掌中,“哗啦啦”响成一片。
  两个丫鬟看直了眼,石万鑫目瞪口呆,拱手赞叹:“好身手,好身手!”语声却有些颤抖。
  潇璇闻到一股新墨芳香,微微颔首,站起来转身就走。容辉右手拿着银票,拱手一揖:“石老板,就此别过!”转身跟上。
  石万鑫讪讪地跟出门去,拱手相送:“公子,小姐,有空常来!”两个人出了汇丰钱庄,顺路兑了一千两白银,又在城里玩了一天,潇璇买了许多衣裳首饰,才回住处。
  鼓响五通,容辉应声起床,摸到火折,顺手点燃油灯,换好一身棉布直裰,推开后窗,迎面吹来一阵北风。冷气激面,他打了个寒颤,又见后堂也有灯光,长长疏了口气:“再相见时,你我又该如何称呼。”
  众人已收拾好两只藤萝箱笼,容辉又稍作规整,待吃完早饭,已是卯初时分。天还没亮,潇璇送她出门,郑重嘱咐:“路上小心,早点回家,别耽搁!”想到这是要娶自己的人,哪里还能远送,又吩咐桃钗和君钗:“你们也去,先帮我把三里湾收拾出来。”
  梅钗牵来马车,容辉搬上箱笼,又嘱咐两个姑娘:“你们是女儿家,没有驾车的道理!”其他人跟着起哄。二人羞红了脸,睃见潇璇点头,才敢上车。
  容辉笑着坐上车辕,拱手告辞:“各位姑娘,后会有期!”说着提鞭驾马,直出东门。客船顺风,朝发夕至。三人在府城投宿,次日继续东去,七十里一换马,申正就到了三里湾。黄昏时分,落霞满天。容辉驾车进山,直回家中。
  院门依旧,炊烟寥寥。又有火烧敢柴,劈啪作响。锅煮菜肴,嗤嗤有声。清清静静,一派安宁。他再回山村,忽觉这里山水虽好,却非大丈夫久居之地。
  容辉拉马驻车,一阵响动,厨房里应声走出一个清秀少女,正是容雪。她梳了双螺短髻,穿着青步夹袄,目光扫来,喜上眉梢,笑着招呼:“二哥,你怎么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直迎上来。
  容辉喜不自胜:“小丫头,长大了!”伸手在她肘下一托,内劲送出,轻轻一抬,容雪飘然而起,惊呼一声,已坐在马背上。
  容辉哈哈大笑,又听娘亲呼哧:“刚回来,就欺负你妹妹!”他循声望去,娘亲正站在厨房门口。系着围裙,穿着夹袄,形容依然和蔼,鬓边却多了一缕银丝。
  “上次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他心头一酸:“原来我走了这么久!”快步上前,一揖到地:“娘亲安好!”
  其他人听到响动,相继迎出。容辉又看见父亲迎出屋来,忙上前深深一揖:“父亲安好!”抬起头来,看见他头戴云巾,身穿蓝布直裰,正看着自己微笑:“回来好,回来就好!”
  李荣光欣然走出东厢,喊了声“爹”,又招呼璇玉:“二弟回来了!”又指着他身后的马车问:“车上还有谁?”
  忽然婴儿哭泣,“嘤嘤呀呀”,有气无力。周氏应声招呼:“我们歆姐儿一哭,我就知道是二叔回来了!”
  容辉循声回头,周氏正抱着襁褓出门。他失声惊呼:“呀,大嫂生了小宝宝!”快步上前,只见大红棉布中包着个小人儿,目光如水,肤质肤质粉嫩,是个小丫头。
  容辉伸指去碰那张小脸,那女婴就扭头去吮,模样十分可爱。他乐得哈哈大笑:“这小家伙,真有趣!”
  周氏见他风尘仆仆,不由涨红了脸,直皱眉头。李母立刻解围:“今天起了北风,孩子还小,快抱进去。”
  周氏点头应是,转身进了东厢。容辉又指使容雪:“妹子,你要是乖乖做饭,我就送你一样礼物。”
  容雪蹙眉轻嗔:“你有什么好东西,还要指使我?”却真心想为二哥烧菜,转身进了厨房。
  李母又问:“当家的,你要不要喝两盅?”
  李蕃宁欣然赞同:“今天高兴,我得喝两壶。容光,还不快去!”
  容光应声出门打酒,容辉又陪父亲进正屋说话。这间屋和他住过的“中堂”一般大小,栋梁砖瓦间却少了一分生硬,多了一股沧桑。他心中感慨,深深吸了口气,瞥眼看见案上茶具,于是亲自给父亲倒了杯热茶。
  李蕃宁微笑点头,接过茶轻啜一口,才问起一年经历。上山习武,也算炼一技之长,并不丢人。容辉未免父亲担心,只说已学成下山。又称和潇璇相互爱慕,想结成发妻,让家人主持。
  私定终身,本是男女大防。可贫苦人生计艰难,也不讲这些。李蕃宁见儿子要自己主持婚事,自己也不失颜面。何况他见过潇璇,的确是好姑娘。只苦于家底微薄,自己不好开口,只好暂作推脱:“这是件好事,我会和你娘商量。”
  容辉看出父亲脸上难色,心中好笑,又凑到上去小声说:“她长在山上,根骨清秀,早作了楚国公府的养女。人家听他要嫁人,出了三千两做嫁妆。她匀了一千两给我,让我拿回来下聘,双方都有体面。”
  有根有据,不由李蕃宁不信。这一下既解了难题,又得了嫁妆。若儿子真能和国公府沾边,容雪的婚事自然也有眉目。他欣然笑应:“好、好、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容辉又去卸鞍喂马,解铐架车。
  一家人在正屋吃饭,李蕃宁向众人宣布喜讯,引得合家欢腾。饭后天色已黑,屋中点了十二支蜡烛,灯火辉煌。李蕃宁喝得微醺,由容光扶着。李母抱了歆姐儿,一起在正厅说话。周氏主动收拾碗筷,容雪给众人奉茶,容辉这才上马车,搬下重阳节礼。
  每人一匹雪绫外,李蕃宁和李荣光各得了一匹水墨色克丝,和一匹天青色横罗。李母和周氏各得了一匹宝蓝色克丝,和一匹松绿色横罗。容雪和歆姐儿则各得了一匹大红色克丝,一匹银红色横罗,和一匹秋香色横罗。容辉又送了父亲两斤人参,送了母亲两斤燕窝,大哥文房四宝,大嫂一套檀木梳具,妹妹一块羊脂玉牌,和歆姐儿一枚如意金锁。
  一匹布,四丈长,展开来比屋子还宽,可以做四、五套衣裳。尺头还能做鞋面腰带,至少省了全家四年的新衣。正屋里欢天喜地,比过年还热闹。众人听是新媳妇送的,自然乐见其成。
  容辉与有荣焉,又和众人说起添盖新房。周氏主动请缨:“我娘家兄弟专给人张罗红白喜事,明天就请他来筹划!”一语出口,众人齐齐屏息。
  筹划不比帮忙,还管用工买料。容辉循声望向周氏,见她目光闪烁,似在回避。又望向二老,父亲正低头喝茶,母亲在逗弄孙女儿,像没有听见。
  他心头一凛:“难道这位娘家兄弟有问题?可潇璇进门后,两人就是妯娌。她既不缺这点小钱,我又何必让妯娌生隙,徒添烦恼。”又想潇璇已请人画了图纸,自己在旁盯着,总不会有事,于是拱手道谢:“那就有劳大嫂,只要房屋牢靠,别的都好说。”
  本来兄弟俩分住东西厢房,只是容雪年岁渐长,容辉又经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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