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这时候进宫恐怕会不妥,如今所有人都盯着皇宫,盯着皇女皇子的行动,她们都要以你们的举动来揣测陛下的情况,所以,我们不能莽撞,即使你不放心,那夜必须等到明日方才进宫!”
司以晏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是却没有吵着要进宫,而是靠在了妻主的怀中轻颤地啜泣着。
……
而此时,在三皇子府内,司以桓鋈俗诹撕诎档敝校模杉碜右苍谇崆岵蹲拧�
夜渐渐深了。
二皇子府内,司以佑一直站在了院子的门口凝望着前往的长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另一边,荣王府的正君院落内,今晚也是灯火通明。
即使司予赫心里也是不安,对于宫中传出的消息,她也是半信半疑,快入夜的时候,她也去过了交泰殿,但是却还是被挡了回来。
回府之后,心里的不安便更是浓。
荣王正君李氏见了妻主这般,也是安抚了一番,但是效果却不大,而他心里忧心的不仅仅是宫里面的情况,还有荣王再过两日便要去西南大营一事,犹豫了半晌,他终究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殿下,西南大营您可还是要去?”
司予赫一愣,“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关心这个?”
“殿下,便是这个时候我方才关心这个。”李氏正色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可以,殿下便不要去西南大营了,即便是延迟也好!”
“为何?”司予赫不解,“本殿是担心母皇,可是这已经是订好了的事情……”
“殿下。”李氏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忧心而凝重,“若是陛下出事,那西南大营便是……”
“你胡说什么!?”司予赫勃然大怒,这是他第一次对李氏发脾气。
李氏是料到了司予赫的反应,并没有在意,而是镇定地继续道:“殿下,我知道殿下不愿意听这些,可若是陛下出事,西南大营震慑和稳住京城的最大力量,若是殿下这时候去西南大营,殿下定然无法脱身,这样……”
“够了!”司予赫厉色打断了他的话,“本殿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你也清楚本殿要走的是一条什么路!而且,母皇绝对不会有事,她绝对不会这般突然便……她怎么可能会有事?她还这般年轻,她明年方才四十而已!这些话,本殿永远也不想再听到!”
李氏仍是忧心忡忡,可是到了这般境地,他也只能点头。
他也希望陛下能够平安无事。
否则这京城恐怕便真的要大乱了!
司予赫没有再说话,不过却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终究还是对李氏动了怒,即便她也清楚他是为了她好,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她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李氏的好,“本殿去书房。”
说罢,便转身离开,不过,还未等她走出了屋子,甚至还未等李氏生出难过的心情,便见荣王府的管家匆忙而来。
“殿下,不好了殿下——”
司予赫见了她这般惊慌失措,顿时怒斥:“慌什么!什么不好了?!”
管家停下了脚步,脸色却仍是难看,“小的方才接到消息,如今京城中有人在传着陛下今早晕厥一事并非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染上风寒,而是因为染上了疫症……”
司予赫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而同时,在皇宫中,蜀羽之也是听见了一个让他完全变了脸色的事情,不过他的心情却和司予赫的不一样。
他想杀人!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杀戮的怒火!
080 不是意外
良贵太君染疫。
永熙帝染疫。
即使蜀羽之怀疑这两者之间可能有牵连,可是,当暗卫将查到的线索禀报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继而,怒火中烧杀意暴涨。
没有任何的迟疑,蜀羽之直接往良贵太君的住处冲去,因为得的是疫症,因而良贵太君的住处已然被隔离了开了,宫门之外有侍卫和宫侍把手。
里面也有御医看守,时刻注意着良贵太君的情况。
这些,都是德贵君司徒氏安排的。
当蜀羽之冲到了良贵太君宫门前的时候,却不得其门而入。
“回翊君,德贵君下令除御医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进。”门外看守的宫侍上前禀报。
蜀羽之手里虽然掌控着实际大权,可是人前,他却还只是永熙帝的初侍,位份及不上德贵君的翊君,而这日在对后宫诸多动作上面,也是德贵君出面,蜀羽之在背后,因而,他被拦住了,也是情理之中。
“本宫待会儿自会去跟德贵君说,让开!”他厉声喝道。
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无法冷静。
守门的宫侍有些为难,腹议道,虽然翊君只是初侍,但是他却是自太祖以来第一个能够得到君位的初侍,便是德贵君也对他礼敬有加,只是德贵君下令之时神色极为的凝重,若是他擅自放了翊君进去……
“还不让开风流小农民全文阅读!”蜀羽之又喝了一声,气势也阴沉了几分。
那宫侍惊了一惊,正欲退步之时,却传来了德贵君的声音。
“翊君。”德贵君快步走来,宫灯之下的面容有几分焦急几分不解。
蜀羽之转过身,“本宫要见蜀氏!”
德贵君闻言,脸色一变,蜀氏?他这般称呼良贵太君?静默会儿,他快速收拾心绪,问道:“翊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陛下的疫症和良贵太君有关系?
不是意外?
而是……
德贵君有些不敢往下想。
蜀羽之没有跟他解释,“让你的人给本宫让开!”
德贵君盯着蜀羽之,又静默了会儿,却没有同意,“翊君,本宫不能让你进去!”
“你——”
“翊君莫忘了,凤后让你我做什么?!本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翊君不要被愤怒给冲昏头了!如今凤后和豫贤贵君都守在陛下身边,将后宫交给你我,我们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都不能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你根本就……”
“翊君!”德贵君打断了他的话,“本宫虽然位份在你之上,可是本宫年纪轻,资历也轻,经验更是浅,如今若是连你也出事了,这后宫本宫没有信心能够管好!翊君,后宫若是乱了,陛下还如何能够安心静养?凤后和豫贤贵君如何能够安心照顾陛下?本宫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本宫知道,无论如何这后宫不能乱!我们更是不能乱!”
夜色之下,蜀羽之的身子轻颤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隐忍,面容被旁边的宫灯照得忽明忽暗,整个人宛如蒙上了一层阴郁一般。
德贵君攥紧了拳头,心里立定了注意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他进去,凤后在这个时候让眼前之人和自己来管住这个后宫,信任之人绝对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之人!在这个时候凤后如此予以重任之人,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也必定可以稳住后宫!
他不能让他就这样冲进去然后也染上了疫症!
宫里面一旦出事,前朝必定不稳,那东南那片方才安宁没多久的地方一定会动乱,司徒一家便危险重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蜀羽之是如何压下了心里头的恨怒以及杀意,不过不管怎样,蜀羽之还是没有再坚持进去,而是盯着德贵君,“看好这里,看好蜀氏,若是出了问题,本宫便为你是问!”
说完,便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去。
很不客气的话,甚至可以说是无礼僭越的话,不过德贵君却并未恼怒,只是心里的不安更深,能够让他失了理智之事必定不是小事,可若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般……
良贵太君为何要这般做?
为了他的两个女儿?
可是太女已立,即便陛下出事,皇位也轮不到康王和乐王,即便太女也出事了,还有礼王、荣王,二皇女,甚至还有年幼的五皇女。
怎么也轮不到康王和乐王的!
德贵君看向了眼前的黑沉沉的宫殿,满心不解。
蜀羽之从良贵太君处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交泰殿,然后,让人传了话,要见水墨笑泡妞大宗师。
这件事,他一个初侍处理不了!
在寝殿旁边的配殿小厅内,蜀羽之一脸阴郁地坐着,双手即便是紧紧攥着但是却还是未曾止住轻颤。
半晌后,水墨笑沉着一张脸进来,“本宫不是说过了后宫的事情都交给你和德贵君处置的吗?!”
“凤后……”蜀羽之站起身来,“凤后,这件事臣侍处理不了!”
水墨笑见了蜀羽之这般神色,心头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陛下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蜀羽之摇头,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陛下染疫并非意外!”
水墨笑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厉喝道:“你说什么!?”
什么不适意外?!
不是意外?!
蜀羽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得以继续道:“良贵太君和陛下一同染疫,臣侍便有所怀疑,于是便让人去查……良贵太君回宫之后先是邀了陛下前去用晚膳,随后便又是一同去太庙……”
“他做了什么?!”水墨笑不等蜀羽之说完便青着脸道,他不是没有想过陛下染疫和良贵太君或许有关系,可是也不过是想过可能是良贵太君在外面呆过染上了病菌之后方才传给陛下的,可是如今……
蜀羽之握紧了拳头,“良贵太君回宫当日带上了一套茶具还有一套餐具!”
即便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这些,这些不寻常的举动,便足以证明一切!
良贵太君那些行为不是为了讨好陛下为康王乐王后人铺路,而是为了这个!
为了弑君!
水墨笑眸子倏然睁大。
“当晚,良贵太君便是用了这套茶具和餐具来和陛下用晚膳!”蜀羽之一字一字地道,“事后,他便让他的近身宫侍将这些东西处理了!还有,他当晚上还送了陛下一套衣裳!”
水墨笑呼吸仿佛在这一刻给夺去了一般,良久良久之后,直到了窒息的感觉出来,他方才大口大口地喘息,“是他?!是他——”
他的面容青白可怕,且开始扭曲狰狞了起来。
对于蜀羽之的话,他是信了的,当日他便觉得良贵太君行为有异,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
他居然意图弑君!
“本宫该拦着他的,本宫当时便不该让他去请陛下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水墨笑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凤后……”
水墨笑不等蜀羽之继续说下去,转过身便往外走去。
蜀羽之急忙跟上,可是被水墨笑给喝止了。
水墨笑直接进了帝寝殿,然后揪住了冷雾问起蜀羽之所说的那套衣裳,冷雾愣了愣,随后方才动手将那衣裳给找了出来。
水墨笑盯着冷雾手上的衣裳,双眸仿佛欲喷出两簇幽火一般。
“就是这件神道独尊!”
冷雾回道:“是。”
“陛下当日便是穿着这衣裳和良贵太君去太庙?!”水墨笑咬着牙又问道。
“是。”冷雾回道,一向冷漠的面容此时也泛起了不安之色。
水墨笑盯着那衣裳继续道:“陛下当日穿着这件衣裳一整日!”
“良贵太君希望陛下如此,陛下念及其乃先帝君侍,便同意了。”冷雾回道。
水墨笑几乎将牙齿都给咬碎了,声音仿佛泣出了血,“将衣裳交给李院正,让她查查上面究竟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冷雾脸色一变,看了水墨笑愣了一下,“凤后,衣裳已经浆洗过了,恐怕……”
“那便去查上面的料子,纹饰,还有针线!给本宫查出来这衣裳到底是从何而来!出自谁手!”水墨笑嘶吼道。
这件事良贵太君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冷雾已然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凝重道:“是,奴侍这便去查!”
说罢,便转身离去。
水墨笑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想不通为何良贵太君要这般做!这些年陛下对他,对他的孩子都是礼遇有加,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不知何时,蒙斯醉已然从内室当中走了出来。
水墨笑抬起头看着他,脸色有些白。
“到底怎么回事?”蒙斯醉脸色也不太好。
水墨笑却是笑了出来,笑的很难看,“到底怎么回事?本宫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本宫想不通,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