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情窦初开
装饰着粉色曼帘,挂着粉色坠穗的马车徐缓驶来。
马车旁跟着个随从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
马车驶到孟优跟前停了下来,粉色的帘子掀开,跳下来一个身材高硕的年青人。那人朱唇皓齿,剑眉微挑,飞入鬓际。浑身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韵。
小威,来了个乘马车的高帅富耶,那马车应当等同于宝马吧?
“这条狗多少钱?”那少年说话温文尔雅,声音不高不低,甚是好听。
孟优不经意觑了他一眼,那是一双脉脉含情的黑眸,深邃之中饱含柔情,缠绵之中却有一丝的刚毅。
视线在空中不经意地碰撞一下,孟优忙收回眼神,心里不禁一颤,那颗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怀柔软地触动了一下。
孟优回过头去问小舟子,“这条狗能卖多少?”
“五两银子吧。”
孟优转过身来,眼睛看着那少年,笑嘻嘻地说:“大哥,五十两银子。”
不宰你个富二代,我阿优不姓孟。
嘻,本来就不姓孟,还好意思说。小威在旁边伸着小爪子挠孟优的痒痒。
“大哥”,那少年被孟优的称呼叫蒙了,两个陌生人之间有这样的称呼?不过听来倒也好亲切的,听了也挺享受的。
“那我要了。”
那少所吩咐随从付银子。那随从把五十两银子交与孟优,然后拿出一根绳子,拴住了小威,牵走。
小威威默默含泪,摇头晃脑,三步一回头,看着孟优依依不舍,不肯离去。
老大,再见了,你要保重,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呀?呜啦啦,泪狂飙。
那少年身子轻轻一纵,跃入马车,随即隐入帘子后,留给孟优一个洒脱的背影,一缕清朗的香味,这缕气息撩拨得孟优心头颤栗,犹如被那春风吹拂过心坎,乱了青丝,皱了水湄。
孟优回过神来,马车已渐远,只余清脆的蹄踏之声,两道清浅的车辙印迹,曲折向前延伸,直至融入冬日的阳光里。
这是个温暖的冬日,温馨的冬日,一个被穿越的异乡的冬日。
“走。”
“去哪里?老大。”
三个小乞丐被孟优整理得心服口服、头服脚服,总而言之是服服帖帖。
那更服贴的孟优还没使出来呢。
“去赌坊。”
随便挑了一家赌坊,孟优老大带着三个小弟大模大样地进去了。
站在赌坊大堂中间,孟优环视四周,这家赌坊规模颇大。家丁、护院、打手在大堂里巡视,监督赌坊里可有作弊者,可有人做老千。
而来来回回穿梭于赌客之间,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不是男小二,而是女小二,类似于女服员的性质。
其中一张大桌子位于大堂中间,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样子,孟优挤了进去,见是压大压小的活计,简单,这东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庄家唰啦啦,把手里的筛子盒摇得呼呼作响,一会空中,一会地下的,突然扣于桌面。
压大压小,那些人纷纷出手,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自己一定会猜个百发百中。孟优气定神闲,风清云淡,拿出五十两银子来,压大还是压小?让我看上一看。屏气敛神,孟优的眼底掠过一丝幽蓝之光,霎时透过盒壁,呵,看到了,压大。
五十两银子悠然地推向大。
开!
果不出其然,大!
孟优小赢一笔。
那三个跟班眼睛发亮,哈,有得包子吃了。
接着,孟优又小试伸手,赢了一笔,这样前后一共赢了二百多两银子。孟优收手,小赢既可,这是孟优赌钱的规则。
那三个跟班乐得口水哗哗地流,这个老大没跟错,从此饭碗有着落。
“好了,兄弟们,到街上血拚去。”
三个跟班你看我,我看你,愣没听懂孟优在说什么。
“老大,血还是不要流得好,人命关天呀!”
“血拚就是胡乱去花钱,走。”
“有这等好事。”
四个人在琴城的大街里疯狂大购物。
来到琴城最大的商铺,店老板见进来四个小乞丐,霉气,去去,出去。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来的都是客,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还真的听不懂,孟优的新名词在这里传达不了思想,于是,孟优哗地一声,把五十两银子掷柜台上,银灿灿耀眼的银子立刻传达了顾客是上帝的意思。
老板瞪大了眼睛,随即堆起满脸的笑容恭手哈腰,“各位小爷,请随便挑,随便挑……”
孟优把自己的行头从头到脚换了一翻,嗯,暖和不少,孟优挺满意这身打扮,除了头发短了点,从外表上看起来已同大越王朝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了。
一阵狂扫街,三个跟班都已穿上簇新的棉袍子,而且每人手里拎着、提着、背着、扛着,大包袱小包袱,走在街上只见三只移动的包袱不见人。
回到破庙已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辉无精打采地照在破庙的屋顶上。屋顶几块残留的琉璃瓦在余辉中作着垂死状。
哗,推门进去,几个在火堆边的小乞丐,没有反映过来,眼睛里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这四个是什么人呀,穿得这样光彩夺目也要抢战我们的破庙?
少顷认出来了,欢呼雀跃地一拥而上。
“慢。”小舟子大声发话。
“大家都跪下,认老大。”
七八个小乞丐齐刷刷跪下,大呼,“老大!寿与天齐,福漫东海。”
孟优好不得意,不过他们说的话只听懂了两字“老大”其他的一概听不懂,也不好再去问,有失身份,听不懂的话也正无关大事。
破庙里,史上最热闹的最温暖的一夜。
这热闹却也吵着了一个人……
☆、第五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大殿正面的阴暗而又潮湿的角落里,一个乞丐倦缩在草堆里,被热闹的声音吵醒,非常坚难地转了个身,又不动了。
孟优看见到了那个乞丐,问道:“兄弟们,他为什么不过来吃包子呀?”
“老大,我们不认得他,昨晚才睡在那里的,一动不动像挺尸似的。”小舟子一边大口吃包子边回答。
挺尸?很好玩吗?
孟优眼底幽光一掠,眼光像扫了过去。
呃,受了很重的伤,胃出血、脾肿大、肾水肿还有肺部也有些问题。怪不得玩挺尸。
孟优走上前去,轻轻蹲在那乞丐身边。
见那乞丐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花白的胡子飘于胸前,紧闭的双眸伏于皱纹纵横的脸上,身上衣服虽然旧但并不脏。
“你没事吧?”
靠,明明快死了还问人家没事吧。废话大王。
那人像是听到了,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孟优。
这是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眼光暗淡却不能遮掩眼底里散发出来的优雅神韵。这眼神是那么的年青,全然与苍老的外表不匹配。
被那么地看了一眼,孟优的心被看软了,这是个需要救治的家伙,救他还中不救?孟优从小跟随钟如龙闯荡江湖,侠肝义胆是她的本性,只是这里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处所。
“咕嘟”那人的喉头响了一声,好像要说话,可又没有说出来。
孟优站了起来在大殿里来回徘徊,低头想着救还是不救,火光照映着孟优的脸庞,红晕在脸上泛起,说不尽的娇美。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事。可俗话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
不管他是好人、歹人、凡人、俗人,先把他救活再说。
“小舟子。”
“老大,什么事?”
“买东西去。”
“老大,已经血拚了这么多,还要去血拚?”他适应孟优的说话方式到挺快。
“这次不是去血拚,是有目地去购买,去消费。”
呃,又冒出来新名词。
“老大,怕现在店铺都关门了。”
“喏,要救他的性命。要是关门了,把门砸开,强买也得买来。”
“好,老大说得对,就是强买出得买来。留下两人,其他人都去强买。”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琴城大街。
好歹有些店家还没有上牌门,见一群穿着华丽但不贵气的小孩子冲进来,不知要干什么?掌柜呆若木鸡地站着不动。
孟优把银子往柜子上一掷,“掌柜,配货。”
这招屡试不爽。掌柜屁颠屁颠地到柜子里拿货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配齐了所需的材料,除了那张狗皮没有买到。
开工,熬药。
破庙的大殿里架起锅子,火烧得旺旺得,呼呼直响,大殿里也比先前暖和多了,段无雁昏睡在大殿的角落里,听着锅锅罐罐碰撞的声音,思绪不由得飘得老远。
那是剑与剑碰击迸起的火花,璀璨耀眼如星空中绽放的礼花,金属相击,回响起清脆而又激荡人心的声音,激发起澎湃的情绪。
在琴城的离山之巅,北风呼啸,锦旗猎猎,寒冷几乎使人窒息,而空气中又似乎有热血和燥动在膨胀。盟主之位,人人都窥觑之。
段无雁立于比武场之中,阳光清冷淡淡,气氛肃杀森森,长剑光华洌洌置于手中,如冬日里那束极冷的月光映入水中,粼粼泛着霸气。
忽然,一道凌厉的剑风卷过直逼击胸前,对决的是离山派门下大弟子欧阳尘。
段无雁剑势极快,两剑相会,星光点点又如盘龙飞舞,剑气凝重变化莫测气象万千。
哧。
剑气如狂龙摆尾,扫到欧阳尘宽袖,一片阴暗遮住阳光飘飘然落于肃杀的地面。
哧。
一道冷光凝重抵住欧阳尘喉头,凌厉之极却又猛然收住,看得在场的人心如悬丝。
收势、收剑、收气,段无雁一个漂亮的转身收住所有的煞气,优雅地立于阳光之下,那喷发的勃勃英气似万里云层之上一轮初升的红日。
哧。
一道白雾若有若无地飘来,杀人于无形之中,段无雁中招,全身内力遁无,眼睁睁看着一道凌厉掌风夹着杀气迎面袭卷而来。
段无雁倒地,被人拖出比武场。江湖险恶所言非虚,初涉江湖,段无雁中招。
十六岁的段无雁拖着深受内伤的身子,孤零零地离开了离山,不知走了多少路才来到这座破庙暂时栖身,本想运内功调理,实在是伤得太重了,轻微一运功,五脏六腑撕裂似地疼。
伤了身子,段无雁的耳朵还好使,听着离自己不远处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当之声,虽然杂乱无章,且也不乏动听之处,充满温馨暖意满满。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师傅之外,这里的声音是唯一让他动情心潮涌动的。
熬好膏药已是夜深里分。孟优累得气喘嘘嘘,这大冬天的竟然浑身是汗,俊秀的脸颊上也因为热而飞上两朵红晕,娇艳无比。
没有狗皮,孟优用棉布代替了,看样子也不错。
孟优来到无雁身旁,见这里光线暗淡,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人内伤太重,不宜移动。
“小舟子,在他身边架一堆火苗。”
扑嗤嗤,火苗开始跳动火焰,照亮了四周。孟优拿把剪子剪开了老乞丐的衣服,露出白净的肌肤。
呃,这老人家面如耕田千陇百壑,为何肌肤保养得这样的好, 柔滑如丝绸,弹水可破。
剪刀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熠熠的金属光泽,寒光森森的逼人。孟优手起剪落,不一会儿,无雁已被剪得浑身赤裸,只剩下一块小小的遮羞布。
“老大,把这块遮羞布也给剪了吧,瞧瞧这家伙的鸡鸡有多大。”
孟优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舟子,心里寻思,姑奶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已把我给害燥死了,还要怎么弄,你找死呀!
“把膏药递给我。”孟优沉着冷静地指挥着。
一丝幽蓝的光在孟优眼底掠过,直扑无雁的身子。
☆、第六章,打你个七荤八素
孟优眉头紧锁,看这小子伤势的确是太重了。
“朋友,”孟优叫了一声无雁,“我可要开始医治你了,医者仁心,医不好也别怪我,你小子的伤太重了,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比方、假如失败,死翘翘了,可别来寻我的仇。”
无雁听了一堆新名词,意思是懂了,死马当活马医,死了别去寻他报仇。心里不由得长喟然长叹,我段无雁,师傅还没有孝敬,老母还没有侍奉却要散手人寰了。
“忍着点,很烫的。”
啪!一块膏药贴到了背上,无雁禁不住颤抖一下,心里想,这是什么东西?烫!
啪!啪!啪!孟优迅速地把小舟子递上来的膏药贴在无雁身上,半盏茶的工夫,膏药贴满了全身,无雁已被烫得全身麻木,即使用鞭子抽打他都没有感觉鸟。
膏药粘贴完毕,孟优用衣服给无雁盖上,“朋友,好好休息一晚吧,你会没事的。”
无雁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天色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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