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米麒麟对殷楚恩日渐递增的好感让他开始有危机感,但他却丝毫不表现在脸上,只不过在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守住米麒麟。
于是,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在将军凯旋后拉着米麒麟前往皇宫,强硬请求赐婚。虽然未遂,但那晚上他得偿所愿地得到了米麒麟的初吻,同时也奉上了他的……
………回忆结束的分界线………
金樽楼
“说吧。怎么回事?”殷楚恩坐在雅间,望着殷楚桓,淡淡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殷楚恩完全有资格这么问。首先,他被人无缘无故当成*贼抓住了,而抓他的人正是殷楚桓。其次,他是大皇子,完全可以教训这个打小开始就很要好的弟弟。
“糖糖其实是米将军的女儿米麒麟,我的未婚妻。”殷楚桓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回答。
“什么?”殷楚恩第一次听说那个巧笑倩兮的小厨娘竟然是米将军的女儿,而且是殷楚桓的未婚妻,太匪夷所思。
“总之,我不会让你靠近她的。况且,她如今也知道你是谁了,对你应该一点好感也没了。”正中殷楚桓下怀。
“我并不是有心隐瞒她,她曾问过我是做什么的,我又不愿撒谎,只好每次都避开话题。如果因为这个伤了她,我愿意登门道歉。”殷楚恩正色说道。
“不必了。”殷楚桓拒绝。
他知道米麒麟并不是气殷楚恩向她隐瞒身份,而是,身边的几个人接连隐瞒身份接近她,好吧,不是几个人,其实就是他一个,殷楚乔也不过是因为跟他走得近了些受了连累而已。
不过,他并不打算向殷楚恩坦白这些事情,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有“前科”,所以让米麒麟误会殷楚恩接近她也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金樽楼是你名下的。糖,不,米小姐为何会在你这里做厨娘?她家人知道吗?”殷楚恩显然有些小激动。
“一言难尽。总之,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最好离她远点。”
“并未听闻父皇说要给你指婚啊。”殷楚恩皱眉。
“那是你没听说,不代表没那个意思。”殷楚桓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板着脸掩饰过去。
“算了。我对她也没那个意思。你不必介怀。”殷楚恩叹口气,径自倒了杯茶喝下顺气。
闻此言,殷楚桓不以为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他这个大皇兄从来就不爱美/色,都二十五了依旧孑然一身,从未对任何姑娘有过多余的眼神和表情。
如今整日跑来金樽楼找米麒麟,只是为了她的厨艺和美食?
以多年来对殷楚恩的了解来说,殷楚桓坚决不信。
殷楚恩没有一点皇家长子的架子,整日只知道和一些文人墨客混在一起,春赏桃花夏赏荷的,一年到头没见他往宫里去过几次。
他志不在朝堂,只想当一个能云游天下的闲云野鹤。
可是……
因为他殷楚桓,殷楚恩不得不被牵绊在京城,过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没错,那个为了保护殷楚桓而被皇上立为太子的皇子,正是殷楚恩。
整整十年,殷楚恩为了给殷楚桓当挡箭牌,被困在京城整整十年。
提起这个,殷楚桓对殷楚恩只有愧疚。
“皇兄,今日,我是情急中暴露了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当时*贼从旁边院落逃出,玄月和墨空追在他后面,不想竟然抓到并冒犯了皇兄……”殷楚桓真心诚意向殷楚恩道歉。
“无妨。我不会计较这件事。”殷楚恩爽然接受了他的道歉,顿一下,说道,“米小姐一事,我自会向她解释清楚,希望七弟不要阻拦。”
“可……”
“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想跟她道歉,告诉她我并非有意隐瞒而已。”殷楚恩伸手制止了殷楚桓发声,“一人做事一人当,七弟不会让为兄做一个没担当的人吧?”
事已至此,殷楚桓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
殷楚恩离去时,在门口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悠悠丢下一句,“若她真是七弟的未婚妻,为何你这般阻挠我和她见面?怕是连你都觉得搞不定她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走人。
出了金樽楼,殷楚恩觉得浑身暗爽,能丢下一句话给那个一点都不可爱的七弟添堵,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满足地勾起嘴唇,殷楚恩大步就向西走去,刚迈开脚步,一声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皇兄走错了,回太子府应该往东。”
“七弟……”
殷楚恩见殷楚桓跟了上来,不禁一尴尬,转身就往换了个方向。
殷楚桓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兄,那是南边。”
“……”
殷楚桓揉揉眉心,“琴星。”
“属下在。”顷刻,琴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送太子回府。”说罢,殷楚桓鄙视地望了一眼殷楚恩,高扬着骄傲的头颅走开了。。。。。。
殷楚恩觉得尴尬,不过还是保持着翩翩风度,微微一笑,“琴星姑娘,有劳了。”
“太子殿下这边请。”
………………
将军府
米麒麟刚刚沐浴结束,打发莲心芦荟回屋休息之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披上一件外套,往头上蒙了一圈布巾就在小院子的石凳上发呆。
玄月和墨空悲催地躲在墙边大树冠上偷偷看着她。方才两人一路尾随,生怕她路上出什么意外。
直到她进了院子两人也丝毫不松懈,一直在树冠上守着。
“你俩回去吧。我没事。”米麒麟没头没脑地冲着天空说了一句。她虽然不知道玄月墨空躲在哪里,但能肯定的是他们一定跟在附近。
“……”玄月和墨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
“回去吧。”殷楚桓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回身一看,殷楚桓正站在另一颗树冠上,斜倚着树干,双手环胸,悠闲地像是在欣赏精致。
“是。”
“是。”
玄月墨空如临大赦,忙不迭地就以最快速度消失不见,这种场面最好不让他们在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尤其是主子在那个小丫头面前素手无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带劲,但是敢看不敢笑是会憋出内伤的。
两人刚一离开,殷楚桓悠然自得的模样即刻消失不见,他望着将胳膊支在石桌上双手托腮,仰望星空发呆的米麒麟,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去探望一下米麒麟。
“你头发还没干就在外边呆着,秋夜凉,小心着凉了。”殷楚桓飞身一跃,停在米麒麟身旁。伸手就要去摸她蒙在头顶的布巾。
“你别管。我身体强壮着呢,这点凉气还真不怕……阿,阿嚏……”米麒麟正想躲开殷楚桓伸来的手臂,鼻子就很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
“嗤……”殷楚桓忍不住笑出声来,收到米麒麟带着怒气的眼神后很自觉地收敛了笑容。
“你回去吧。我也回屋睡觉了。呀!”米麒麟撅着嘴推开他,刚好转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腰间一紧,随后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殷楚桓将她拦腰抱起,一个闪身就带她进了厢房。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自觉?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米麒麟对他真无语了。
三番五次对她亲亲摸摸吃尽了豆腐不说,这回更是大胆地进了女子闺阁,她很想问殷楚桓,你真是恪守礼义知廉耻的古代人吗?
不过米麒麟想多了,殷楚桓并没有对她图谋不轨,只是小心地将她小心地放在椅子上坐好,取下她头上的布巾为她擦头发,“头发还没干就敢往外跑,要是着凉了有你难受的。”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米麒麟见殷楚桓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顿时觉得好笑。这还是当初那个冷若冰霜,超凡脱俗的神仙哥哥吗?
见米麒麟嘴角勾起溢出一丝笑意,殷楚桓心下高兴,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缓慢,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米麒麟的头发不要那么快就干燥。
“你找我干嘛?”米麒麟享受地眯起眼睛,任由脑袋在殷楚桓擦头发的动作中微微晃动。
“没什么。就是大皇兄的事情……”殷楚桓柔声说道,但却没有再说下一句话。
“他经常来金樽楼找我,这事你是知道的。我只不过以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谁知道竟然又是你们老殷家的人。”米麒麟嘟囔着,似乎有很多不满。
“你说你们这些兄弟们一个个没事儿吧?既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子,那就做点皇子该做的事情啊。一个是财迷,一个是给财迷跑腿的,一个冒充文人。切!以后遇到名字里带楚字的,不用问,一准儿是你家亲戚。”
“呵呵……”殷楚桓被她一番话逗乐了。
“别笑!本姑娘是真的很生气!你那哥哥,不,你皇兄该不会跟你一样是也想靠我来拉拢我爹爹的吧?”米麒麟打算斜睨殷楚桓一眼,可惜他站在背后,她往后一瞪眼差点闪了眼睛。
“放心。大皇兄并没有那个意思。他是最无心朝政的一个人。你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他本质就是什么样子。”
殷楚桓见米麒麟头发差不多快干了,便收起毛巾,坐在她身旁望着她认真说道:“他就是当今太子。”
“太子?”米麒麟大惊。这太子得多没上进心才每天混在外边吟诗弄曲的啊?
朝堂和皇家里的一些弯弯绕米麒麟不懂,这个大皇子兼太子的殷楚恩和明显受皇帝溺爱的殷楚桓之间的关系,虽然让她有些把握不准,但殷楚桓如今这个表情,还专门来跟她解释……
由此来看,俩人关系应该不是对立的,说不定关系还不错。
“那他接近我是纯属喜欢我做的菜?我刚说的那话,纯属是我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米麒麟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让殷楚桓有些头大。
殷楚恩绝对是看上米麒麟了才天天来金樽楼的,前一个问题他坚决不能否认,省的节外生枝。
至于后一个问题……
殷楚桓轻笑一声,捏了下米麒麟的小脸蛋,“怎么会?你不是想多了,而是有警戒心,这是好事。”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米麒麟伸手挡开他的手臂,下一瞬,小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糖糖,我喜欢你。所以,我对任何接近你的男子都有戒心,也有嫉妒心。哪怕他是我皇兄。我只想知道,你对他……有意思吗?”殷楚桓眉心微蹙,略显担忧地道出自己心境。
“怎么可能?”米麒麟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回答地太快了,会让人误会什么。
“真的?”殷楚桓一下就转忧为喜了,“你对他真的没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我对他有没有意思,关你什么事啊?”米麒麟脸上透着绯红,嘴巴却不肯认输,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另一个意思。
“糖糖!”殷楚桓只当她是害羞,一下子将她拽起,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紧紧地搂进怀里。
“行啦,别肉麻了。”米麒麟觉得这个姿势也蛮舒服,就没再挣扎,忽然她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你说今天*贼明明是逃到那个方向的,怎么会不见呢?还有,怎么那么巧就抓到你皇兄了啊?”
“这就不得而知了。”殷楚桓摇头。
“你说,有没有可能……”米麒麟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没等她说完整殷楚桓就打断了她的话——
“不可能。大皇兄不会是*贼。”
“你怎么知道?别以为是皇子就不缺女人,万一他有些特殊癖好,专门喜欢偷的呢?”米麒麟白他一眼,自顾自地推测。
“大皇兄不会武功。”殷楚桓一句话就否定了米麒麟的推测。
“你确定?万一他是装的?”
“确定。”
见殷楚桓说得笃定,米麒麟也有些动摇。转念一想,也是,当初那个*贼可是巧妙地避开了将军府的守卫,这才登堂入室欺负了莲心的。
芦荟也说见到一条黑影飞快地跳上高墙逃跑了,要是没有点武功内力,还真办不到。
“那他怎么好巧不巧地就在那里啊?身为皇子,还是太子,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独自一人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米麒麟嘟囔着,这个太子真没自觉,他可是担负着江山社稷的人啊。
“呃……”殷楚桓抽出一只手来揉揉眉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有个毛病,就是……不太认得路。”
“噗……”米麒麟没忍住笑喷了。
“你是说,你大皇兄是个路痴?哈哈哈……”米麒麟忍不住了,终于捶胸顿足一阵爆笑。
“很好笑?”殷楚桓侧头不解地看着她。
“当然了。路痴。哈哈哈。太可爱了。”米麒麟继续狂笑。
“可爱?”殷楚桓眉心的皱纹显然更深了。
“不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