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谁知道羽一出声,就哽咽的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商这不是好好的吗?只要好生调养,一定能像过去一样活蹦乱跳的!”商是几个丫头里话最多的,不过却是最贴心,也是最细心的。既然现在都已经醒了过来,只要能假以时日,一定会恢复的,清音这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其他人,或者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愧疚的心好过一点,并且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商的。
“哎!”一直没有说话的角突然叹了一气,摇了摇头。
“角,怎么了?”清音费解的问。
“小姐,你有所不知,昨天宫和商给你发功的时候,因为没有及时的收回内力,所以现在她体内的内功全部都被你吸尽了,也因为强大的反噬作用,她现在经脉已经尽断,以后不禁不能习武,只怕一生都只能在床上度日了。”给清音解释完,角饶是感情内敛,也忍不住闭了眼睛,不再忍心去看床上的商,面上同样是一副痛苦和惋惜的神情。
“啊?”清音不置信的惊愕一声,转脸看向怀里的商,浑身瘫软,那里有一分有力量的样子,紧紧的把商给揽进怀里,抽噎道:“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你的脚,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时宫也醒了过来,挣扎从床上撑起身来,劝道:“小姐,不怪你,都是怪奴婢们学艺不精,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不,就是怪我,你不用安慰我了。”清音正色道。
“……”宫顿了顿,突然恶狠狠的说:“这一切不能怪小姐,若是要怪,就只能怪那些伤害云隐的人,要不是云隐有了现在的困境,小姐也不会因为心急才行此险招,所以,商有今天都只能怪周武王,还有周武王的朝廷,最可恨的就是那些追杀我们云隐的人。”
角狐疑的看了看宫,随后撇了撇羽,此时羽也是义愤填膺的附和斥责道:“宫姐姐说的没错,都怪他们,要不是他们商妹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下场,我发誓,终有一天一定会让他们死于我的手中,为商妹妹和千千万万死去的云隐人报仇雪恨。”羽咬牙切齿的说着,手掌轻轻的朝床边的小几一拍,那小几应声就碎裂成了碎片。
啊?没有想到羽娇小玲珑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当即把清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着羽和地上的碎片。心里转动着小小的心思,看来他们几个人的身上还有太多自己可以学习的东西,只要等自己学好了武功就能为商报仇了。
不过因为有了商的事情,清音是再也不敢妄图走捷径了。而宫察觉到清音体内巨大的力量,也不敢再试图通过给清音输送功力来让她尽快的学成。
接下来的几天,羽和角只顾着每天替运送真气疗伤,而清音也就承担了照顾商的责任,暂时把习武之事放了下来。虽然有时候对宫商角羽徽里面的徽到了这个这么紧急的时刻都还不现身很是疑惑,但是因为商的伤势很重,什么事都不能自理,完全要依靠她,所以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那些事情。
只是因为几日都未能见到玄飒的身影,晚上和商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的肌肤之亲来。每当这种时候,她的心就燥热异常,身体里也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游走,冲撞,烦躁不安。
商虽然并不知道清音体内那股力量由何而来,但是很清楚,一旦清音处理不当就随时都有可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说不准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就慢慢的教给清音如何运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来达到力量的融合。尽管还不能让清音彻底控制,但是短时间里一次两次还是有所成效。清音历来对武学修为的资质不错,三两次还真的就仅凭自己把那力量暂时压了下来。
玄飒此刻却是一刻也不能停留的,驰马往大周最西边的一个边陲小镇赶去。
这个叫做古落的小镇,地处偏远,位于大周和胡族领地的交接处,小镇显得的宁静而安宁。小镇只驻守着大周的一小支士兵,掌管着小镇上的上百个服苦役的囚犯。在小镇上有一个很小的酒馆,也是唯一的一个酒馆。酒馆通体用黄土和着黄石修筑而成,低矮的房檐,黑乎乎的内堂里只能摆放上两张桌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只是酒馆却是小镇上最热闹的地方。
里面两张桌子上就挤了一二十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凑在一起,掷着三颗骰子,而店门外也有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汉子,一手端着粗陶碗,一手拿着油乎乎的羊腿,一边饮酒一边谈论着家常里短。那些人的双脚都被粗粗的铁锁链紧紧的拴住,正是那些苦役犯。
突然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白面男子到来,汉子们都有些愕然,有吹口哨的声音,也有好奇的声音,夹杂着啧啧的称赞声和嘲讽声。玄飒也不理众人,大步跨进店堂,径直往后院走去。
“哟?大少爷居然屈尊老头儿的腌臜地?”里面一个黑瘦的老头,下巴上缀满了杂乱的花白的胡须,挤的一张本就不大的脸,越发的显的瘦小,黑乎乎的脸上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甚是惹人注意,此刻手里擎着一根长长的烟枪,仰面躺在一张油腻腻的竹椅中,翘着二郎腿,对玄飒的到来丝毫没有惊愕,反而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讥笑道。
“行了,死老头!”初一见老头,玄飒本能的收了收鼻翼,眉角也抽了抽,但是很快就镇定了心神,突然就坐在了老头身边的一张凳子上。
“咦?”如果说玄飒的突然到访不能让老头儿觉得奇怪的话,现在玄飒的举止那就是全天下最让老头儿惊愕的事情。老头儿突然从椅子上正了正身子,把一双小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玄飒,随即,眼珠一转,神情复杂,唇角含着一丝狡黠的笑的重新躺回椅子里,摇了摇腿,慢悠悠的问:“出什么事了,值得你大老远的跑来?”
“倒吊兰!”玄飒只突出三个字,那老头突的就从椅子上弹身而起,一跃到玄飒跟前,揪着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头儿说一遍。”
“倒——吊——兰!”被老头脏兮兮的手救着领口,玄飒很是厌恶,不过也没有反抗,只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你说你找到倒吊兰了?”老头儿突然面露惊喜,收回了手,讪讪一笑,掐着袖子讨好谄媚的擦拭玄飒衣领上自己留下的爪印:“来来来,小子,给老头儿好好说道说道!”
“要想知道,除非答应帮我一个忙!”玄飒眸光一敛,唇角微微上扬,引诱道。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要老头儿做什么!”听完玄飒的话,老头儿的手一僵,唇角撇了撇大摇大摆的坐回了椅子里,斜眼睨着玄飒,看玄飒领口上的手印衬着他一张青黑的脸,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小子也改了性子?
“帮我救一个人!”玄飒那里看不出老头儿的嘲讽来,不过忍着没有发怒,咬着后牙槽道。
第十四章 谁动了我的裤裤?
老头儿突的僵了僵身子,本能的就要拒绝,不过转眼想了想那倒吊兰还是忍了,冷冷的说道:“救人没问题,说吧,怎么救?”
“女人!”玄飒没有回答老头儿的问题,反而突然强调道。
“什么?你居然让我去救一个女人,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老头儿一急,腾的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指着玄飒的鼻子怒喝道,不过捎带着手轻轻的一挥,五指隔空一抓,院门就紧闭了。
“你女儿,我师妹!”玄飒不徐不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讥讽。
“笑话,老头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居然还要让你小子来告诉我!”先前听说玄飒要自己救的是一个女人,他的心就猛的跳动了两下,直觉的后背都升起一阵凉意,偷瞄着玄飒正直直的注视着自己,为了掩饰尴尬,咳了几声,神情晃了晃,假意的走会到椅子跟前,却不知道是坐下去呢还是继续这么站着为好。
“是我骗她的身份。”玄飒神情也有些难堪。
“哦?到底是什么女人,居然让我从来不会撒谎的小徒也诳起人来?”听玄飒这么一说,老头儿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随即就调侃起玄飒来,对那个女人的身份也开始好奇了起来,再联想玄飒突然到访,然后一系列不正常的所为,他更是兴致盎然。
被老头儿这么一质问,加上老头贼溜溜的盯着自己看,玄飒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心情烦躁起来:“你到底救不救?”
“不救!”老头儿知道要让这小子干干脆脆的说出实情,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转脸昂着头,斩钉截铁的说。
“就算她是吃了倒吊兰也不救?”玄飒唇角一扬,诱哄似的问。
“对,就算她吃了……”老头儿还坚持着,突然才反应过来玄飒所说的是什么,猛的转过身来,黑黝黝的脸唰的就白了下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探手就要去摸玄飒的额头:“等等,我老头儿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说你找到的倒吊兰被,被一个女人吃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到底知不知道那倒吊兰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啊?”这个臭小子,真是气煞老头儿我,想那倒吊兰可是武学瑰宝,自己也暗中的找了几十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小子倒好,居然就这么便宜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好,以后不要求我!”玄飒对于倒吊兰的功效也只是通过隐的嘴,才略知一二,当然也不知道老头儿心中的惋惜和懊悔,不过对老头儿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当即丢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的瞥着老头儿。
老头儿刚开始还能岿然不动,待到听见玄飒真的离去的脚步声,才抖了抖身子,玄飒再跨出两步,他就挺不住了,连忙转过身来,不过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假装很冷静的问:“她到底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
“……”是啊,她到底跟自己什么关系?稍微想了想,玄飒微不可查的叹了一气,正色说道:“她关系到陈家和慕容家?”
“哦?”老头儿明显的从玄飒的声音中听出轻微的颤抖,嗓音一转问道:“这么说,她只是你的棋子?”
“对!”
“为了复仇所用?”
“是!”简短干脆的回答,却让玄飒觉得心中隐隐有不情愿和痛。
“既然如此,那我这一次就破例。”老头儿说话的同时留意着玄飒的背影上细微的变化,待看见玄飒绷紧的肌肉线条缓和了下来,眼中闪动着贼亮亮的光,唇角掩在胡须里不易察觉的扯了扯:“不过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明白!”终于得到肯定的回答,玄飒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不过心里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那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现危机,当即就等不得了,好像也突然忘记了老头儿一身脏污似的,扭转身看老头又要坐回椅子中,上前一把从后面扯出老头的衣领:“现在就走!”
“喂!你没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老头儿我一把年纪了,难不成你还要我赶夜路不成?”老头儿甩开玄飒的手,翻了翻白眼儿,不悦的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故意咳了几声,弯身捶了捶自己的老腰,眼神却是没有离开玄飒的身形半刻。
“行了,死老头别跟我装了,谁不知道你那双小眼睛晚上比白天还看的更清楚!”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等我收拾收拾细软啊!”老头儿从玄飒手中挣脱出来,一个闪身就躲在了竹椅的后面,双手撑着竹椅,身子微缩,两只眼睛警惕的注视着玄飒。
“就你这,还有值得收拾的吗?”玄飒那里不知道那老头儿的脾性,现在是说的好好的答应了,可是保不齐他随时都有可能一溜烟儿的跑了,还有清音那边可等不了多久了,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一点的纰漏。上前迈了一大步,抬手指了指老头儿身上烂成条索的衣裳,鄙夷道。
“就算这样,老头儿我好歹是一店的老板,东主有事,不得跟大家伙通知一声啊,你可不知道老头儿这些年可是着镇上的支柱人物,突然间不见了,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呢。所以为了广大的百姓的性命着想,老头儿还是要做一个凡事都有交代有担当的人!”
“就你?还支柱人物,不就是个给囚犯煮饭的伙夫,废话少说,赶紧的跟我走!”还跟我玩拖延时间这一套,也不嫌旧。说着,玄飒脚跟在地上一顿,眼看着那老头儿就要溜走,手臂往空中一挥,五指一收,老头儿的后颈已经稳稳的被自己擒住。
那老头儿双腿悬在空中,不停的踢蹬着,双手也在空中胡乱的挥动:“没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