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外公的,外公当年去e国走…办事的时候,随身带的就有几件貂皮的衣服,那东西缓和的很,穿在里面,在e国零下十几度的天里都不冷,换上吧,看着你传的这么厚,我眼晕。”
姜璃无奈的笑笑,不忍忤逆外公的意思,看了眼姜堰,姜堰对他点点头,她才转身回了房间去换衣服。
在楼梯口站着的一个女孩往这边瞧了瞧,见姜璃出了房门往自己房间里去了,立刻鬼鬼祟祟的跑下了楼。
剩了姜堰在房间,王老爷子慢慢收回了眼中的温情,老迈的脸上带着郑重,“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跟你父亲谈的怎么样了?”
姜堰想了想,才斟词酌句道:“外公,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合适,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外姓人了,血浓于水是真的,但王家并不是后继无人,这趟浑水,我不想趟,也不想让璃璃被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缠身,因此我并没有跟父亲商量您说的事情。”
王老爷子蹙眉,“你既然知道是血浓于水,便不应该再拒绝,正因为你说的外姓的问题,我才会想着让你们改姓回来。我想把东西给什么人,这家里头又是谁能阻拦的了的?谁敢用些乱七糟的事情烦扰你妹妹试试!看我不剥了他的皮!要是你父亲不松口你跟我说,不用瞒着,我亲自找他谈!”
姜堰脸上带着坚持,认真的看着老爷子,“不是父亲的问题,是我不愿意。”
“你…”
“您听我说完。”姜堰止住老爷子,“我知道您的一片心意,可您说的继承权和股份我和璃璃真的不能收,先不说王家和姜家生意的立身根本不同,光是这传承的顺序也八竿子打不到我们两人身上。外公您家里头的这么些位我们虽然还不甚了解,但也知道都是在王家产业里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干了许多年的,已经是正正经经的王家人,本来一切已经在正轨上,按着它既定的程序在走,我们又何必再横插一脚,硬要打破这秩序呢?平白惹些人情官司和各种麻烦。”
更何况姓氏问题,又怎么能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就说改就改呢,外公强势了一辈子,这时候提出来的这些要求,着实让姜堰头疼。
“谁敢给你们麻烦!我…”
“咳!”
马叔突然轻咳了一声,王老爷子猛地停住话梢,紧接着,去换衣服的姜璃已经推门进来了。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姜璃有些好奇,她之前在进屋后就脱了大外套,但里面还穿着好几层的厚衣服,显得略有些臃肿。这会儿换上了皮草,里面的层层厚衣服也脱了下来,换上了一件棕白色束腰及膝v领裙,外面套的是纯手工制作的紫貂皮大外套,这件紫貂皮外套极其漂亮,毛质丰厚而均匀,银光闪闪的针毛均匀镶嵌在丰厚的绒毛当中,比水貂的光泽更加丰富而耀眼,整体的色泽为深棕色,仔细看去还能隐隐投射出轻微湛蓝光芒。
要知道e国紫貂因为珍稀贵重,一向是皇室专供,近些年被zf彻底垄断,有软黄金之称的它一向受尽世界名流的追捧,老爷子让给姜璃送来的这几件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不然见惯了好东西的王佩嗪也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王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外孙女儿,目光情不自禁的又有些恍惚,像,她和她妈妈真是像极了,这是他宝贝女儿的骨血,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呈现在他们面前,又有谁能阻挡?
老爷子把姜璃招到身边,“刚在跟你哥哥说些小事,璃璃穿上这件衣服漂亮的很,今年冬天格外冷,穿这些冻不着,怎么样,不冷了吧?”
姜璃点点头,身上的确异常温暖,貂皮素有“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的特点,更何况还是这样珍惜的紫貂。
“咚咚咚。”
说了没两句话,外面突然就响起了敲门声,“爷爷、我来看你啦,这会儿忙不,我可进去了哦?”
伴随着轻笑,女孩的声音俏皮而充满活力,不待里面回应,女孩就笑嘻嘻的推开了门,先露出了头,余光瞟到姜璃身上的衣服,嘴角一挑,笑意盈盈的推门而入,怀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深棕色小狗。
“爷爷您看我得了个什么。”
说着女孩献宝似的抱着小狗快行几步,站在离老爷子几步远的地方举起手里的幼犬,幼犬湿漉漉的眼神柔软可怜,黑黑的鼻子在空气中不住的轻闻着,可爱极了。
王老爷子没料到王佩嗪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先前已经吩咐过在姜璃和姜堰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允许接近这里,他这个孙女儿平时被宠惯了,胆子倒比家里其他的人都要大些。王老爷子心中不悦,眉心严厉的皱了起来。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忘了我之前对你们交代过什么?”
王佩嗪早知道老爷子可能会不高兴,但没想到一向疼她的爷爷竟然会当场就呵斥她,她当然知道老爷子警告过所有人都不许过来,可她是不一样的啊。王佩嗪聪明的没有当场露出委屈或者不愿意的情绪,把可怜兮兮的小狗抱回怀里。
“我这不是得了好东西第一个就想着跟爷爷你分享一下嘛,真凶。”
王佩嗪学着小狗委屈的样子,皱了皱鼻子,她本身长的漂亮精致,这怪表情做起来,分外可笑。
“凶巴巴的爷爷,吓坏了嗪嗪,你可又该心疼了,哼!”
王老爷子拿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没办法,看看她又看看姜璃,转念一想,他们三个是同龄人,在一起倒还能做些伴,勉强熄了心中不悦的火气,“这是姜堰,你该叫上一句哥哥的,这个是姜璃,比你小两岁,他们两个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对这边还不是很熟悉,平日里你多照顾着些姜璃,她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方便的地方了,多帮助着些。”
又对着姜璃和姜堰简单的介绍了王佩嗪的身份,几乎可以算是一语带过了,王佩嗪见状脸上笑意不减,抱着小狗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
“闻名不如见面,我早就想认识这两个哥哥和妹妹了,爷爷你总是掖着藏着,生怕谁跟你抢走似的,可好奇坏我了。”
王佩嗪说着讨巧话,处处都透露着跟老爷子的亲昵和亲近,笑眯眯的朝着姜璃和姜堰凑过去,视线落在姜璃身上的外套时顿了顿,又神色自如的坐了过去,怀里的小狗好奇的瞧着姜璃,嘴里爱娇的呜呜叫了两声。
“瞬间多了个哥哥,又多了个妹妹,真好。”王佩嗪轻笑,姜堰看看她怀里的小宠物,那身毛茸茸的颜色跟姜璃身上的皮草颜色相似,眼眸逐渐的就有些发凉。
王佩嗪对上姜堰若有所思的眼光忙避了开,她听爸爸说过这个叫姜堰的是个不好惹的,识相的没有上他身边凑趣,看着姜璃笑眯眯道:“真巧,今晚上我们有场聚会哦,都是些年轻人,妹妹你也一起来吧?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朋友们都知道我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呢。”
说着也不待姜璃回答,期待的看着老爷子,“爷爷,您说好不好,我安排了很多好玩的节目哦,您放放手,让姜璃妹妹也一起去吧。”
老爷子想了想,每次姜璃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陪他上面,都是年轻人,确实该放她出去玩玩,想到自己之前的决定,总避开两拨人不让见面也不是长久之计,也就默许了孙女的话。
王佩嗪立刻欢天喜地,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凑上去就要抱着老爷子的胳膊撒娇。
姜堰冷不丁的开口,“老爷子肺不好,宠物的毛发对休养不利,还是先把它抱出去吧。”
王佩嗪正要爱娇的凑过去的身子一顿,笑容满面的脸上闪过懊恼,“呀,只顾着高兴了,把这点给忽略了,该打该打,爷爷你看我这记性,总想着把喜欢的东西都拿来献宝让您高兴高兴,倒忽略了这些呢,怎么总干这种蠢事。”
忙把小狗往姜璃怀里塞,“那姜璃你先帮我抱出去吧,这小狗可可爱了,你看它多喜欢你,一直闻你呢,你能不能替我陪它玩一会儿?”
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姜璃,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手一松,小狗“呜呜”的叫着就开始往姜璃的怀里拱。
“嗪嗪!”
老爷子瞪她,“太不礼貌了!这是干嘛呢!”
王佩嗪做了个鬼脸,“爷爷你这就不知道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小动物的,姜璃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肯定不会排斥这些东西,没看姜璃妹妹跟它多有缘么,是吧姜璃,你看它多喜欢你啊。”
那么有缘,连毛色都一样,都是些外来的畜生!王佩嗪在心中得意的加了一句,她可是专门让人找来一个跟送去的紫貂皮颜色相近的小狗的,哼,抢她的东西,她也别想要舒服了!
姜璃垂眸看着我在自己怀里安静的窝着不动的小狗,耳朵轻轻的耸着,小小的一团,和皮草的颜色几乎要浑为一色,微凉的眸子落在满脸无害的王佩嗪身上。
“的确可爱,只是可惜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进了不该进的福窝,倒是扰了人的清闲安逸,再可爱也是多余的东西了,可惜。”
王佩嗪立刻有些受伤的扁扁嘴,心中却是快意,暗道就知道你忍不了,怎么样,露出马脚了吧,口中的话有些低落,“姜璃你在说什么,你是不喜欢我吗,还是在影射我是…”
话还没说完,姜璃笑吟吟的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呢,哪里又提到你了,多心了。”
慢条斯理的把小狗从身上拿开,好声好气道:“我是在说这进错了门的畜生。”
王佩嗪脸色一紧,差点没撑住脸上的笑,知道老爷子还在旁边狐疑的瞧着,忙掩饰的笑出声来,“你可真会开玩笑,哈哈。”
姜璃站起身颔首示意,“你们聊,我把狗送出去。”
明明是极普通的一句话,但听在王佩嗪耳里,怎么听怎么像是话里有话,碍于老爷子还在一边她只能撑出一幅开心烂漫的样子,直气的胸口疼,实在不知道她一个私生女在嚣张些什么!真以为老爷子这一阵宠他们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是可怜他们亲妈死得早,又加上二十多年都没见过面,稍微做些补偿罢了!
王佩嗪气呼呼的想,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在她的地盘上还不知道收敛着些,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姜璃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晚上的聚会,让聚集了一大帮子好姐妹的王佩嗪扑了个空,恨得牙痒痒,只道姜璃是怯场,不敢出席这样上流豪门的宴会,心中得意的想,躲得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总能堵到你的!
岳兰劝女儿,“你不要着急,给她点教训是肯定要的,但是就像你奶奶说的,这事绝不能做的落了痕迹让你爷爷察觉到,你爷爷是宠你,估计知道你针对那野种了也不会太怪罪。但总归是闹得不美了,有些失了你王家大小姐的身份啊,一步一步来,谁还能越过你在王家的地位不成吗?”
王佩嗪转着自己打点精致的长发,弹性十足的大卷在手中卷上又散开。
“你放心吧妈,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这么些年了,家里前仆后继的不知道有多少想争夺爷爷宠爱,不还是一个个失败而归吗?我没那么傻,一点一点的做,再跟奶奶商量着,咱们一起总能憋屈着她在王家呆不下去的!”
岳兰有些顾虑,“不好说啊,要是这两个人盯上了王家的财产,再怎么针对他们,他们也都会死皮赖脸的呆下去的,你不知道,这种唯利是图爱贪图别人东西的小人最是难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你爷爷认清他们的面目,只要你爷爷开始厌恶他们,咱们做什么自然事半功倍。你想想,前头二十多年你爷爷可是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狠下心来了,肯定能让你爷爷今后继续把他们赶出王家的视线范围内!”
王佩嗪气呼呼的,“他们要是真的那么不要脸的还敢肖像王家的产业,那就真的十恶不赦了!拿我的东西便算了,爷爷小恩小惠的给他们一些咱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敢打王家财产的主意的话那简直就是寡廉鲜耻!爷爷才不会那么傻呢,哼,爷爷最宠爱的可是我,那些人不过一时蹦跶,算个临时的小玩意儿逗了爷爷开心罢了。不过妈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得盯着他们,免得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岳兰说,“是啊,你看你今晚邀请他们参加宴会他们也没去,指不定又在怎么想着法儿的在你爷爷面前卖好呢!”
“肯定是的,尤其是那个叫姜璃的,整天泡在爷爷面前,一个野种就知道献媚讨好,真是恶心!”
两母女同仇敌忾的在房间里嘀咕着猜测着,对姜家两兄妹的恶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说到后来,岳兰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忙提醒道:“对了,先不提哪个野种,后天就是你爷爷的七十一大寿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把齐家的那位给请过来,你可得好好的把握机会。”
听到母亲的话,王佩嗪正不忿着的脸突然一转,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早就准备好了…妈,你是说齐檀哥会来吗?”
“还不确定,我听你爸说他这一段时间不在本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终归是老爷子大病初愈的第一个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