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宫里的哪些个姐姐妹妹能有这个福分。”敏嫔羡慕的看向了苏宁。
宜妃笑道:“咱们哪有娘娘的福气呢?万岁爷对娘娘情深意重,这去江南的大好事儿,一定会带上娘娘的。”
苏宁笑了笑,低下头,脸上一片思念:“万岁爷对本宫好,也是看在仁惠姐姐的份上罢了,仁惠姐姐才是与万岁爷少年相伴,情深意重。本宫不过是有几分像姐姐,这才。。。”
这一番话说的宜妃心里好受了一些:“白居易的诗总说江南风光好,这回万岁爷南巡,娘娘可得在万岁爷面前说点臣妾的好话。让臣妾也能跟着看看去。”
摇摇头,示意喜翠摆上些茶点:“这话说的,宜姐姐在万岁爷面前比我有面子的多了,哪里还用的着我呢。不过我倒是听万岁爷说,宫里嫔位妃位上的只有没有年幼的皇子,都是可以跟去。”
宜妃面色一喜:“果然如此?那臣妾也能去饱一饱眼福。”
与宜妃说话,就是不用勾心斗角,说一句藏三句,指着桌子上的一叠子糕点:“这是我宫里的厨子新做出来的莲花糕,入口清爽香甜,快尝尝。”
敏嫔叹了一口气:“看来嫔妾是没份随着万岁爷南巡了。”她名下的十三阿哥还不大,不过五六岁。再看看德妃,十四阿哥比胤祥还小,想来她也是没法去的,想到这儿,心里多了一点安慰。
“哟,快看看,那不是万岁爷最宠爱的密贵人吗?”敏嫔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身着紫袍的宫装丽人。
那宫装丽人也看见了亭子里的众妃子,赶忙过来请安。
密贵人生育了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虽然没法自己养,好歹康熙发善心,给了一个贵人的位子,不必在做答应常在了。要知道那答应,常在虽然挂着妃嫔的名号,可仍旧是奴婢,还是得伺候别人。而做了贵人,那便成了主子,这伺候人的活是不用再做了。
密贵人谦和卑微的态度显然让宜妃敏嫔心里舒坦,密贵人王氏是江南女子,身上自有一种满足女儿没有柔媚。可是她再受宠又如何呢,还不是得给自己行礼。至于德妃,她那张菩萨脸什么都看不出来。苏宁只扫视了一圈,心中暗叹,德妃以一介包衣之身爬到妃位,人说惠荣德宜,排名还在宜妃之前,这忍功果然是一流的。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宜妃娘娘,敏嫔娘娘请安!”密贵人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为首的苏宁,顿时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宜妃看了看密贵人,又看了看苏宁,捂着嘴笑道:“密贵人和娘娘这么心有灵犀,竟然都穿了这紫色旗袍。”
要知道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撞衫’,更何况密贵人不过是个贵人呢。
密贵人脸色发白,连忙跪下:“请娘娘恕嫔妾冒犯之罪。”
苏宁一阵头疼,宫里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看好戏,和落井下石。无奈的让密贵人的贴身宫女扶她起来:“好了,好了,你快起来,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不过是穿了相似的衣服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得。扶你们主子起来做下。”
其实苏宁还是很喜欢密贵人的,这个女子知道自己出身低,连汉军旗都不是,过的谨慎小心,着实不易。也并没有恃宠而骄的情况发生。虽然柔柔弱弱,却别有一番风姿,苏宁也很喜欢。
密贵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宁一眼,确认这位掌管后宫的主子娘娘确实没生气,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她是知道的,这位娘娘一向怜惜弱者,像那良嫔,不就是因为这位娘娘说情才进封的嫔吗?她进宫这么久,也知道辛者库的罪籍比她的身份还要低呢。
“十五,十六可都还好?虽然送去了阿哥所,你这做额娘的也得常去探望才是。”
密贵人规规矩矩的答应着:“娘娘说的是,十五十六在阿哥所养着,什么都不缺。嫔妾也经常去探望的,娘娘放心。”
苏宁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手边的青瓷杯子,抿了一口今年新贡上来的雨前含翠,果然是好茶,便是她这里也不过一斤。
敏嫔咕噜了几下眼珠子,看着密贵人身上的衣服,惊讶道:“妹妹身上穿的,莫不是水缎?听说今年贡上来不过五匹,妹妹真是得万岁爷的宠爱啊,这水缎嫔妾也不过在皇贵妃娘娘那看见过,妹妹竟然有,啧啧。。。。”
敏嫔说话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听了这话宜妃顿时眼冒怒火,就连不说话装老实的德妃也看了密贵人一眼。
这一下子,密贵人怕了,顿时将身体缩成鹌鹑似地,后悔将这水缎做成衣服穿出来,这不是直接把自己当成靶子竖在人家面前嘛。可是水缎如同其名,柔滑似水,行动间衣服上的光亮隐隐约约,好看之极。
苏宁知道这五匹水缎,一匹送去了宁寿宫,一匹康熙赏给了密贵人,剩下的三匹都在自己的库房里。
“这水缎是本宫赏给密贵人的。她生育十五十六有功,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宫没什么好东西,就把库里的这匹水缎给了密贵人。”
密贵人感激的抬起头,缎子是康熙亲手赏赐的,她自己都知道。而苏宁把这件事揽了下来,明显是在维护她。
“这样啊,嫔妾就说呢。还是娘娘大方,这样好的缎子也拿出来赏人。若是嫔妾可是舍不得。”
苏宁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一桌子做了五个人,苏宁与密贵人都穿了紫色的旗袍宫装,而不同的是,那密贵人是路边的野兰花,虽然美丽芬芳却谁都可以采摘。而那位坐着的却好似天宫的仙莲,望之生爱,望之生畏,不可随意俯视亵玩。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宜妃心里暗自道。再看看自己,虽然依旧明丽动人,可到底不再年轻。摸了摸眼角,早上起来照镜子,眼角竟然多了几许皱纹。叹了一口气,好在她还有儿子。
一时间,除了密贵人仍旧拘谨,几人聊得倒也愉快。
过来一个月,随驾的名单出了来,妃子里皇贵妃自然是没有意外要随行的,惠妃,宜妃,荣妃,通嫔,和嫔,成嫔,宣嫔,敏嫔都在名单之中。反倒是德妃被留了下来,掌管宫务。皇子中,因为万岁爷南巡,太子自然是要留下来监国,除了十四,十五,十六几个太过年岁小的,剩下的皇子竟是都带上了。皇女之中,康熙却只带了十格格塔林塔娜。而这次南巡依旧是住在了江南曹家。
第五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2…5…31 18:10:52 本章字数:3622
说起曹家,那与康熙可是大有渊源的。康熙幼年的时候奶娘姓孙,而这个孙氏的夫家姓曹,在康熙刚继位的时候,孙氏的儿子曹寅,年少的时候做过康熙的伴读,少年时期的情分总是与旁人不同的,康熙看重这个曹寅,曾经让他担任苏州织造,而现在更是升了一级,掌管着江宁织造。头一次南巡便是住在曹家,而这次也是如此。曹家因为康熙的信任一跃而成为了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
更重要的是,这位曹寅曹子清未来的孙子,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写了《红楼梦》名著的曹雪芹!苏宁感兴趣极了,这位曹雪芹的价值可比自己的丈夫康熙的价值要大多了,穿越了一把,也得见一见名人才是。
他们起初是坐马车,过了黄河,便是改为做船。还没到江南,沿途的地方官员进行接待。而今日正是住在了一个当地的大户陈家。
陈家把自己的主屋让了出来给康熙等人住,陈家不愧是当地有名的望族,虽然不如行宫住着舒服,但也甚是宽敞。能够接待当今圣上,陈家不知是打败了多少当地的望族才捞到这个好处的。
苏宁抱着小塔塔与太后,随驾的妃子和陈家的女眷们在一处说着话。
陈家现在的当家主母刘氏侍奉这些个贵人们,很是谨慎小心。
太后为人和善,苏宁也不是那些个多事的,女眷们坐在一处说话,那刘氏便夸赞起了小塔塔来。
“十格格看着便聪慧伶俐,奴才瞧着竟是比菩萨座前的玉女还灵跳几分呢。若是奴才家的孩子能有十格格几分的聪慧,奴才这辈子便是知足了。”
苏宁知道她是在拍马屁,可心里还是很舒服,谁人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呢。
太后眯着眼睛笑的和乐:“刘氏说的这话深得哀家的心,我们十格格是个有福气的,长的最像孝庄皇额娘。哀家瞧着你年岁也不小,家里有几个孩子?”
刘氏眼睛一亮:“奴才家里哪有皇家的福气,我们老爷不过三女二子罢了。都是让奴才和老爷操碎了心的。”
太后深有感触:“你家的几个孩子可曾有婚配了?若是年幼,倒是可以与十格格做个伴儿的。”
刘氏笑着道:“奴才家里两个女儿嫁了出去,长子虽没婚配,可是年纪渐渐大了,也有了通房妾室。现下只一子一女尚无婚配的,老祖宗若是愿意见见他们,那可真是奴才们天大的福气。”
太后心情愉快,便说道:“快领来给哀家见见。”
刘氏面带喜色,福了福身,立刻派人叫来自己的一子一女。
来的是一少年少女,少年年岁尚且年幼,不过八九岁。那少女看着却是有些大了。
少女穿着汉家的粉色衣裙,看着就像是含苞待放花骨朵一般,比那后宫里的密贵人容色也不遑多让的。
刘氏站起身,介绍着:“这便是老爷的儿子,名叫保宗,今年八岁了。这个丫头是奴才所出的嫡女,小名叫怡清,今年十五岁。”
“是个好名呢,本宫看着这个丫头不错,可曾许了人家没有?”苏宁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个姑娘。
“回娘娘话,还未曾。因着奴才只有这一个女儿,故而还想多留她几年。”
苏宁看着刘氏虽低着头,但是一脸的盘算计划,顿时对她没了兴趣。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看了几眼那姑娘,拉着手问了问,便作罢了。
刘氏见着太后和苏宁不甚热络,心里有些着急,急忙跪下道:“老祖宗,奴才这个闺女,不是奴才自夸的,学的一手好按摩功夫。若是能伺候老祖宗,便是奴才和怡清天大的恩典,求老祖宗成全。”
盛情难却,太后也只得收下,在陈家期间,便由这个陈怡清在身边伺候着。
晚上,陈家安排了宴会,把自家能拿的出手的都拿了上来。已经是第二次住在陈家,康熙和陈适岚也熟悉了很多。
那陈适岚身为主家,自是陪着康熙坐的。
“万岁爷尝尝这到鲫鱼芙蓉羹,不是奴才自夸,这道菜找遍陈镇也是没有这个味道的。”
李德全拿着银勺子先试了试,然后在盛给康熙,康熙吃了一口,面带赞色:“不错,朕宫里也有江南的厨子,却做不出这好味道。李德全,叫人把这道菜给皇贵妃娘娘端去,她一向喜爱吃南边的菜,定会合她的胃口。”
“嗻。”
陈适岚脸色僵了一下:“万岁爷和娘娘真是恩爱非常,让奴才羡慕。若是娘娘爱吃,便让小女侍奉娘娘,随时给万岁爷和娘娘做便是了。”
康熙这才露出一丝惊讶:“此道菜是你女儿做的?”
陈适岚顺了顺山羊胡子,得意道:“正是小女,这鲫鱼芙蓉羹乃是小女亲自下厨为万岁爷和娘娘而做。”
“你这个女儿菜做的倒是不错。”
陈适岚不识时宜的说道:“小女不仅精通厨艺,而且还最是喜爱弹琴。小女琴艺便是连陈镇有名的琴师都是自愧不如的,若是皇上喜爱,便让小女在万岁爷面前献一献丑。”
康熙看了陈适岚一眼:“也好,李德全,去把太后,皇贵妃他们叫来,一起来听听。”
李德全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便在院子了摆了几张椅子。
那陈怡清款款而来,抱着三尺瑶琴,弹得如泣如诉。余波瞟向康熙,正对上康熙的眼睛,面色一红,连忙低下头。两粒珍珠耳坠子颤颤的,显露主人的心慌意乱。
苏宁坐在康熙的旁边,碰了碰康熙的手腕,一脸戏谑:“我的万岁爷,这又是鲫鱼芙蓉羹,又是弹琴的。想来那陈适岚想做国仗呢。”
被苏宁一打趣,康熙面色囧然:“他倒是打的这个好主意,朕的丈人只有索尼和舅舅,哪来他这么一个丈人。”
苏宁故作惊讶道:“依着臣妾看,这个陈怡清也不比那密贵人差,汉女娇媚柔弱,皇上不是一向喜欢吗?”
康熙瞪了苏宁一眼,低声的很有些咬牙切齿,在桌子底下使劲捏了捏苏宁的手:“笑话朕是吧?你越是醋了,朕反倒越高兴。朕和陈适岚平辈论交,怎么能纳了他的女儿呢?”
苏宁嘟嘟嘴:“反正臣妾是没法子的,万岁爷想要谁便要谁呗。这一路上过来,那些个官员们献上来的还少吗?”
“朕又没接受,你醋什么?”康熙面色无奈,心里却很有几分甜蜜。
瞟了康熙一眼,苏宁挣脱开手,不再理会他。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