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我,不可自拔的爱上这个不值得的男人。”眼泪,从睫底汹涌而出,她始终是无力与之抗争。
左野雨温柔的搂过她,心里替她疼痛:“风铃,爱上一个人,不是我们的错。只是太多的外力因素,常常会让我们感到无能为力。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微启的门缝慢慢合上,门口的男子,僵立如山。
他竟伤害她到如此地步,他竟逼得她走头无路。他不敢想像,如果,如果她知道他和结衣上了床,会怎么样?
他不能再失去她,他不能再把刀子一寸一寸的插入她心,然后慢慢剐出血水来,那样,她会更加觉得,活着都艰难。他的身体背叛了她,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伤害减到最少。
这些日子,结衣并没有纠缠他,可是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难过。结衣不是随便的人,他知道她只是强装不在意而已。
乔萱已经醒来,在风铃绝然划下动脉的那一刻,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母女连心,可是在他欣喜若狂之后,他接到望的一个让他心神俱裂的电话,那通电话,几乎将他凌迟处死。疼痛如藤似蔓瞬间蜿蜒全身。
望说,风铃在慕尼黑玛丽恩广场割腕自杀!
他当时只觉如同惊雷炸顶,炸得他支离破碎。
她一个人在慕尼黑,那么冷,那么孤单。下手的那力度,竟是如此的狠,血如泉喷!
为什么?为什么再次寻死?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和结衣在一起吗?
所以她逃,所以她宁愿结束生命也不愿去回来听他解释?
为什么她不去找林晓?为什么?他宁愿她去找林晓,宁愿永远误解他,都不要她失去生命,尽管有些事情,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匆匆赶来,没有人知道他沿途是怎么焦虑滴血的心情。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经历那么漫长的飞行,10多个小时,时间被寡淡而拖长着,漫长而煎熬。
上机前,浩打来电话,告诉他,她没事,只是情绪很不好。
好不容易赶到,她不肯见他。小雨说她没事,他心底那根崩得死紧的神经才一下松了下来,可是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绝望空洞的眼神,仍然近乎凌虐撕裂着他的心。
他只能那样,只能那样远远的看着她。
因为她说,不想看到他,她说,如果他来,她不知道会不会再在伤口上划上一刀,让自己永远看不见他。
他那么痛,那么痛。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回提问的读者:其实没法答你,我码文是出了名的慢卡。有时是下午,多数是晚上或者凌晨。喜(…提供下载)欢这文的人不会很多,但留言总会让我欢喜,尽管你们永远用的是3G网友,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同一个读者。
105。…105如若可以,不要再见
慕尼黑的风景宁静漂亮,但是没有人会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去静心欣赏这个闻名世界的古老城市。
木野望夫妇在确定宇文风铃的情绪尚算稳定后,才在凌晨时分返回预定的酒店。沈晴自离开医院后没有再返回过,上官浩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若大的病房里,只剩下疲倦睡去的宇文风铃和一门之隔的上野稚。
十月的慕尼黑,气温已渐寒冷,昼夜温差非(…提供下载…)常大。上野稚从东京赶来,没有带任何衣物行李,半夜的时候,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他,已冷得瑟瑟发抖。
他从房门透明的玻璃窗往内看了看,见床上的人悄无声色,便推门入内。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可以无所顾忌的接近她。
病房内有暧气开放,温暖了很多,即使是这样,他仍禁不住浑身的冰凉。坐落在床沿,目光长驻在她血色尽失的唇上,心里余痛缭绕。死,失去,多么可怕的字眼。他执起她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眸子中浸润着墨一般深幽的悲哀。
宇文风铃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脸颊上有凉意自指尖传递,荒凉,落拓,直抵心底。独受煎熬,深深的心痛活将她撕裂吞噬,她是这般的无助。是的,她没有入睡,这样的夜晚,她如何能安然入睡?
从头开始,或远远离开。其实,都艰难。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尝试努力的活下去。会不会很难?宇文风铃。
眼角,不能自抑的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所过之处冰凉彻骨。
上野稚低头,止不住恸痛的轻轻吻去那滴泪。
“风铃……对不起。”他喉间涨得生疼,哽不能语,最痛的痛不过如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失去求生的欲望。泪,终是毫无止制的流出。
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可以怎么做。
结衣是雷的妹妹,他不能置之不顾。
他去机场之前,曾致电给她,告诉她风铃在慕尼黑玛丽恩广场割腕自杀,他必须赶去,等他回来,他会给她一个交代。
伊藤结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宇文风铃的反应竟是这么的激烈,自,这一招真的很狠,可是为什么不真的死去?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广场之上上演自杀?如果真的要死,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便好。她咬着唇,手握着电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他,她没有想过要他负责。
欲擒故纵,这是她姐姐教给她的。她用得很顺手。
然而上野稚不知道这些,不知道他在和伊藤结衣上床的时候,已被她悄悄拍下许多帧照片,他不会知道,她是这么深有城府的人。
沉沉的痛在心底漫开,他终是无法自已,埋首在被褥之间,生生刺痛,无能为力。
宇文风铃阖上的扇睫轻颤如翼,睫毛沾着轻盈的泪花,只是上野稚埋首极力隐声哽咽,并没有注意到。她轻轻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上野稚,泪一路冰凉,心里宛如刀割几乎无法承受,良久不能喘息。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不会继续。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她通通都独自承受。
空城,心的空城,天大地大她始终是躲不过他。如若真的可以重生,只求,心不会再痛。
许久之后,身边悄然无声,四下静寂的空间只余轻软绵长的呼吸,那个人,曾在她生命中重要过的男子趴在床侧,沉沉睡去。
她静静起身,轻轻的抽回被紧攥在他掌心的手,悲凉一笑。
再见,上野稚。如若可以,不要再见。
缓缓的关上门,谁都不说再见,或许,她会一个人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不拖不欠,两两相忘。
室外,月色很冷,冷得让人从心颤抖不已,她站在寒冷的中庭,静幽幽的看着惨淡的月光,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能去哪儿呢?宇文风铃,死是你唯一的归属了。可是暂时不能,你答应过沈晴。
垂首,一个高大的身影萧索的立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仿佛灵魂飘离,遍寻不着。他身上衣衫单薄,脸色苍白如纸。
他一直站在原地,不过来,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眸光沉痛。
风起,涌进颈脖之上,寒凉入骨。她瑟瑟站着,气若游丝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几步之遥,两人目光胶着,深切绵长,可是……可是……她早已心如死水。
他过来,手一伸便狠狠拉她入怀,抱得那样紧,仿佛惧怕再次失去。她不争,不纠,只是静静任由他这样拥着她,就当是决别。
“不要死。”他埋在她的颈窝,破碎的声音自唇间逸出,嘶哑难辩。
灼热质感传来,她微愣了一下,缓缓拉开他紧缠的手,淡淡而语:“你需要看医生。”
“不要因为我而死,否则,我负疚一生。”
夜那么冷,他的身体灼热如火。她退开,面无表情却心痛无言,半晌才缓缓的说:“再见。”
他张手,却触不及她。她转身就走,不知该去向何方,她只是不想再纠缠,她可以找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风铃,你母亲没有死。”他看着她的背影,沉沉而语。
宇文风铃僵了一僵,顿住脚步,半秒之后,旋过身来虚弱的笑:“我母亲,众所周知她在七年前已过世。”
他迈过来,低头看着她慢慢的说:“她还在人世,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在你狠心割下自已动脉的时候,她苏醒过来,风铃,回去看看她。”
宇文风铃错愕的看着他,不可竭制的摇着头:“她已经死了,她的墓在陵园。”
他从裤袋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握起她微凉的手,把手机放在她的手心。
视频里,那个眉目与她母亲几乎如出一澈的女子正睁着惘然的大眸,愣愣的看着温柔替她擦拭手臂的沈伯伯,她一怔,眼泪汪汪的盈满眼眶,手指不停颤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一直在人世,但知道的人不多,你父亲和沈院长私下曾有协议。”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宇文风铃愤怒得抓紧了他的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力度。她母亲尚在人世,她竟一直被隐瞒。
106。…106我放手
上野稚皱眉,眼神几变,终是说:“他们,只是为了保护她。”
宇文风铃嘴角抽搐,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终究缄口不语,她其实想问,你也一样吗?上野稚,对我最好的保护方式是欺骗?
“你母亲在东大附院脑外科住院部,刚动完手术,沉睡太久,也许是她自己不愿记起,很多事情要重头开始。手术前,本来想等你从北京回到东京后告诉你,可我没能见到你。”
“我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活着?”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还在调查。但你父亲,也许并非你想像中那样……风铃,跟我回去,看看她。”他攥住她的手,目光幽幽。
宇文风铃垂眸看着他的手,再看看缠着纱布的手腕,静了半晌:“我会回去见我母亲,见到她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事。上野稚,手放开,你与我也许都会活得更好。”
上野稚微怔,心里五味杂陈,他拉她入怀,忧伤的说:“风铃,如果我做了错事,你可以原谅我吗?”
宇文风铃静立,岿然不动,唇角微弯:“我们回不去了,我划下的那刀,已经把我们所有的关联都割断,我再不欠你什么。”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要解释?”他痛,心如刀割疼痛不止。
“于我而言,发生过什么都不再重要,你不是要我好好活着吗?那么放手,让我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她要离开他,宁死不爱。
上野稚的脸瞬间惨白,眼神悲伤到绝望的境地,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再紧紧地,仿佛要揉在灵魂里。
她身体僵直着,毫无感情,语气淡漠得比冬夜寒冰还要冷:“也许,伊藤结衣比伊藤舞更适合你。你在发烧,请别让你的朋友担心你。”
“我放手,只要你肯回东京,只要你肯活下去。”他把脸埋在她的发,悲哀得奄奄一息,连空气也弥漫着忧伤。
“好。”她脱离他的怀抱,仰脸看向他:“去找医生。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好好的。”
他静默,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持续上升的体温让他摇摇欲坠。
她霍然转身,眸中水气氤氲,终于是无可揭制。
浮生如梦,有人离开有人落座,来来往往,到生命终点时,终不过是得自己一个,那么,那么,寂寞一点又何妨,不过是不爱了而已。
冷风萧萧的中庭,一个高大的男子终于高烧不止,体力透支,缓缓倾倒在地。
……
上野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接近第二天的中午。
木野望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眉额深皱的盯着他:“醒了?”
上野稚略显虚弱的点点头,半撑坐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我怎么了?”
“我以为医生是不会生病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发烧至继发性肺炎而不顾!”木野望微恼,如果不是风铃及时叫医生,他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我忘记慕尼黑这么冷。”接到电话,什么也没想就赶过来了,东京的气温没有慕尼黑这么冷。
“风铃回东京了,一大早的飞机。没有任何人能留得住,她说她回去见她母亲,不会再想不开。”
上野稚沉默,他很了解她,只要她肯回去,不一个人到处乱跑,他会信守诺言,放她好好过活。
“你早知道了?”
“小雨呢?”上野稚苦笑着想转移话题。
“在陪沈晴,沈晴在酒店里哭了一个晚上,浩在她的酒店楼下也守了一个晚上。稚,告诉我,你和风铃到底发生了什么?”木野望叹气,一个比一个悲剧,一个比一个艰难,这是怎么了?
上野稚抬眸,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