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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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我爱你-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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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深夜,我听见他们在客厅时低声争吵,我悄悄起来偷偷的站在楼梯的阴影处观望,我看妈妈浑身发抖的指控着我的父亲,她说,‘宇文决,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女儿。’我父亲深深皱着眉并未言语,只是那个女子坐在一边,气色淡定的说,‘离婚只是迟早的事,她都17岁了,应该能理解父母因感情不和而必须分开,那样对彼此更好。”

    “我妈妈并没有理会那女子,她只是绝望的看着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凄然的说,‘宇文决,难道你没看到女儿很不对劲吗?我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女儿。’那女子缓缓起身,嘲讽的说,‘你拖也没有用,这婚迟早要离。你连死都不能挽回婚姻,你以为用女儿就可以?’”

    “这么过份的说话,我父亲竟没有呵斥半句,我怒从心起,缓缓从楼梯阴影处走出,一步步的走下去,我父母震惊无比的看着我,我只是狠狠的瞪着我的父亲说,‘请你带着她,滚出我们的家。’然后,便低头推着满脸泪痕的母亲回房。”

    “在房间里,我意外的看到,妈妈一直戴着两串紫晶和玉珠的手腕上,有一条很新的刀疤,我抓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她只是咬唇摇着头,泪大滴大滴的掉下。后来,她才告诉我,其实送我出国,是父亲刻意安排,他只是不想我阻碍他和我妈妈离婚。其实我妈一直不愿意离婚是因为她要为我保存一个家,即使是我父亲不再爱她,即使我父亲把女子带到家里来住,她仍然咬牙努力忍着,对外喧称那女子是她的远房表妹,只是暂时住在我们家。即便是这么艰难的境况,我妈妈仍在世人面前竭力维护我父亲的声誉,可是我父亲不领情,一次又一次将她陷进更加难堪的境地,终于在我出国后一个月不堪痛苦举刀自杀。”

    “我想了很久,劝她说,这种男人不值得她留恋,离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她苦涩的笑,她说,风铃你还小,你不知道,有些人,明知他坏,你还是会爱他一生一世。我无言以对,我对他们的爱情了如指掌,我知道我妈妈为什么宁愿深受伤害都不肯放手,她爱极我的父亲。我家始终是名门望族,三姑六婆,八卦杂志总是捕风捉影,大幅大幅的报道近期非(…提供下载…)常高调出双入对的我的父亲与那女子的事,我常常看到我的母亲看完报纸,然后沉默不语的望着遥远的窗外,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看到她这样,我深感无力,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沈伯伯是妈妈的青梅竹马,他有时会过来看她,可是她并不怎么说话,沈伯伯只能无奈的让我好好看着她。其实,我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有再次寻死的打算,我以为时日一过,她总会看开。”

    “直到奶奶的寿辰,妈妈选择在那天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宾客,父亲也带着那个女子回来,奶奶很不高兴,可是那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开场舞开始的时候,我准备推着妈妈下去,但舞池里的人一下震慑了我和妈妈,我父亲竟领着那个女子跳开场舞。我妈妈就那么绝望的看着楼下,嘴角扬起一抹绝望的笑容,妈妈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削肩的晚礼服,复古的法式盘法,很有韵味,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她会艳压全场。开场舞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抬头对她说‘风铃,我感觉有些冷,去帮我把那件浅紫的披肩取来好台球?’我说,‘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我不知道,我的这句话竟是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转身去取披肩的时候,她已悄悄转动轮椅滑到楼梯前,我以为她只是要到电梯口等我没怎么在意,直至她回头叫住我,微笑的对我说,‘风铃,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真爱,所有爱着的人,都是前世的罪人。’当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转动轮胎,决绝的从高高的楼梯上一冲而下……我就那么撕心裂肺的眼睁睁看着她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跑到楼梯口,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满梯的血冲眼而入,我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断的抱着尖叫着,底下人影卓卓,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见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脑海中重复着那个过程,她怎么可以那么决绝,那么不留余地离开,她还有我啊她怎么可以……”回忆疼痛,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像洪水一般的决堤而来,瞬间淹没了悲伤的宇文风铃,她大滴大滴的掉泪,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的直直掉下。

    上野稚眉额清痛,走过去一把的拥她入怀,沉默不语。

    自已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任谁都承受不住,而他,那时,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无法想像,那个时候,她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需要他在她的身边,可是,她是一个人撑了过去,不言不语,不嗔不怒。深锁在自己的世界上,一个人。没有人。
68。…68阴影
    “如若她真的那么爱我,为什么又要那么轻易的寻死?她丢下我一个人,宁愿死也不要我。小雨是这样,她也是这样,我算什么?曾经万千宠爱在一身,那刻竟像被人遗弃的孤儿……”哭到无力,宇文风铃终于是无法继续下去。

    她记不起母亲是怎么被送到医院抢救的,她一个瘫坐在楼梯口,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到,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是不断的抱头尖叫不断的抱头尖叫,直至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之后,她几乎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只知道心底一直有一道扯裂般的疼痛,深深折磨着她,她不知道那痛从何而来,她的记忆里,只有一抹模糊忧伤的背影站在灯火阑珊的落地窗后。

    她很长的时间,都沉浸在绝望的悲哀之中,把自己关在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独自过活。

    那些日子,如同坠入地狱般黑暗无望。

    上野稚心里痛到极处,他轻吻着她带泪的脸庞,细碎的吻去她眼角源源不断涌出的泪,苦涩腥咸如同他的心境。

    据调查报告称,位于北京的天寿陵园,与千年古刹和平寺相毗邻,宇文决花了重金在那里购置了一块位置及景致都极优的墓地,葬礼举行得极其隆重,作为唯一的女儿,风铃并没有出席她母亲的葬礼。

    那个时候,风铃的情况很糟,一直自我封闭,拒绝与外界交流,无论谁与她对话都恍若惘闻,她所入住的协和医院里的高级病房里,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她因噩梦而惊醒的尖叫声。曾经陪护过她特护说,那段日子,她的情绪一直不好,夜里醒来便常常睡不着,一个人瑟缩在黑暗的角落瑟瑟发抖,无论她怎么劝说,她都不让她靠近。她就那么孤独无助,连她这个外人看到,都觉得心痛。

    几天以后,医院宣布风铃母亲抢救无效死亡,外界盛传宇文决逼妻自杀,然而翌日却不见报道流露半点闲言,只有小幅的报道在不起眼的位置登有:京城钜商宇文决妻子因意外坠楼抢救无效身亡。所有真相都被人运用手段掩盖下来。

    妻亡,女儿病得那么厉害,仍不能使宇文决回心转意。

    直至风铃坠楼的意外过后,宇文决才突然高调对外宣称,女儿是他的命根,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再多的财富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了意义。他同时发表了一份声明,在他的有生之年,若是女儿先他而去,他将把他的个人所有资产全部捐入他为女儿所设立的风铃慈善基金。

    对于宇文决这个看似合乎常情的举动,在见多识广的银狐成员眼里却感觉很突兀,他们私下讨论过,为什么宇文决会在这个时候高调发表声明?风铃在母亲出事后已决绝的和父亲断绝往来,如果风铃决意要死,她才不会管她的父亲要做些什么。他们隐隐觉得,风铃的坠楼似乎并没有林晓所说的那么简单,可是,林晓当时在场,他是目击证人,应该不会说谎。

    他抚着她柔顺的发,轻问:“七年,你都没有去拜祭过她吗?”

    “前三年都没有去过,一是我不想去,二是他们也不肯带我去,怕我再像以前一样,可是我知道她在天寿陵园。她生前极爱清静,也许是心生歉疚我父亲为她选了一处安静的墓地,真是可笑,人在世的时候,他都不懂得好好珍惜,死后又何必骄情的做给人看?第四年的清明节前,我想了许久,终于开口让林晓带我去,没有照片,但我仿佛又看见她柔中倨傲的笑颜,其实我心里有点怨恨我的母亲,恨她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不顾,林晓是极担忧的,他怕我又旧病复发,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不会。我只是不想与人说话,我只是想静静一个人过。我只是不明白,相爱一场,为什么要这样伤害。”

    “我站在我妈的墓前,轻轻的告诉她,我要把她和小雨都遗忘,然后,好好过活。我渐渐走出那个阴影,

    我默认和林晓的关系,我与他在众多宾客前起誓,这一生,不离不弃。可是从重遇你的那一刻起,我便背叛了我的誓言,如同我的父亲一样,残忍的去伤害用心去爱我的人。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爱你,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伤害他,我的母亲与他站在同一境地之上,就是这么失去生命的,他真的很爱我。如果没有他,也许就没有今天重生的我。我一直犹豫挣扎,却没有办法停止爱你,所以才衍生出后来的那么多事端……”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很感谢他,真的。”上野稚的心揪得紧紧的,他几乎就那么失去她了。他不应该轻易放她回国,也许当年他强留下她,即便是北京那边仍会发生那些事情,有他在身边,至少她的情况不会那么糟。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讨厌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装作对你无动于衰,其实,我每次看到你眼中那么忧伤,我的心都很痛,像被刀剐过一样,千疮百孔。”

    “不要再想了,风铃,你答应过我,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

    她抬首眼看他,秋水般的眸泪光闪烁:“稚,能得到你的深爱,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不必刻意为我做些什么。”

    “我们会在一起的。”他发誓。
69。…69手术前准备
    日子很平静的继续,那天晚上木野望夫妇回家见到上野稚拥着宇文风铃坐在客厅里时,夫妇两人唇边勾勒出会心的笑容。

    有些事情,只有敞开心扉,才能得知真相,他们夫妻两早已为对彼此心里的想法妄自揣测而吃尽苦头,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重复走自己走过的弯路。

    第二天,上野稚和木野望一同飞往北京,他要准备手术前期的事情,木野望侧借着左野集团与宇文决公司的合作关系暗里调查其财务状况。

    一大早,上野稚便出现在木野家,他专门过来载上木野望,并顺道见见心爱的人。

    临行前,木野望像往常出门前一样,一一给女儿和妻子一个吻别。当木野望亲完小由羽的粉面时,小可爱突然笑眯眯的盯着上野稚说:“稚叔叔不和风铃姨姨吻别吗?”

    上野稚看了眼脸有些潮红的宇文风铃,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粉啄啄的小脸,唇角带笑:“稚叔叔想跟由羽goodbyekiss;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啊,只是稚叔叔要先和风铃姨姨goodbyekiss;再轮到由羽。”

    “为什么呢?”上野稚笑问。

    “因为,爹地每次都是先吻完妈咪,才轮到由羽的,不过哥哥不让爹地吻。”小由羽被木野望抱在怀里,一脸认真的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上野稚没等宇文风铃反应过来,长手一圈,便把她拉入怀中,低头蜻蜓点水似的在她的嫣唇上印下一吻。

    “羞羞!”小由羽笑着举起双手遮着眼睛。

    宇文风铃满脸通红,她没想到上野稚竟如此不避嫌的在木野望夫妇前亲吻她,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轮到由羽了哦。”上野稚一点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仍然轻松自在的逗弄着小由羽。

    “只能亲面面啊。”小由羽侧过面。

    “为什么只能亲面面?”

    “因为爹地亲由羽都是亲面面的,他说,只有妈咪,才能亲嘴嘴。所以,稚叔叔亲了风铃姨姨的嘴嘴,就不能亲由羽的。爹地,是不是?”

    木野望微笑:“由羽很乖,都记得这么清楚。”

    “……”宇文风铃无语,木野家的小孩,似乎都天生懂得取乐她。

    “好了,走吧,要不赶不上飞机了。”左野雨微笑催促丈夫。

    “我走了,记得吃饭。”上野稚低头看着宇文风铃,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

    宇文风铃像是觉察到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

    “没什么,等我回来。”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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