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东大附院吗?”
“……”对啊,她怎么这么笨?上野学长在东大附院的神经外科,她直接去找人就是了!!切,浪费表情!
“你现在的位置?”
“急,急症中心。”一紧张就结巴,讨厌。
“你呆在原地别动,好好看着风铃,我马上打电话给稚,他会立刻过去,我们也会过来,麻烦你了!”左野磔交代完,马上切断电话打给上野稚。
“磔?”上野稚刚刚与北京连线完,才摘下蓝牙耳机,就又接到左野磔的电话。
“稚,风铃宫外孕昏迷在学校里,同学把她送到医院做手术了,你马上过急症科。”
“宫外孕?怎么可能?”上野稚几乎站了起来,他明明叫过她吃药的,他也确信她一定会吃药,怎么会?
“孩子你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宫外孕?她读医的!”左野磔很疑惑,两个都读医的人绝对不可能会让这种情况发生,除非他们打算要孩子,但是如果要的话,一定会检查,而且他们所有好友都会知道,就像小雨怀由羽时一样,虽然曾经小雨故意隐瞒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应该是没有可能的。我先过去看看她。”上野稚急忙起来,大步的迈出办公室。
“我和小琦随后就到。”
“好。”上野稚边走边说。
53。…53偷偷的哭
从神经外科过来的路上,上野稚已经通知千代同时前往急症中心找到接诊宇文风铃的那位医生,调出就诊病历及手术报告,千代在他到达住院部的时候已致电过来告诉他,宇文风铃宫外妊娠43天,因输卵管破裂而导致腹腔内急性出血,送院时已发生休克,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目前他正在为她办理转到高级单人病房的手续。
43天!上野稚听到这个数字时,心里狠狠揪了一下,这个日期说明了一切,她没有吃药!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吃药?为什么她会没有确诊自己异位妊娠的症状?
当他抵达普通病房时,最里面的那张病床上,一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女子安静的躺在那里,纤细脆弱得让人无名的心痛。
他大步跨到床前,对着坐在病床前守在一旁的肖音微微点头,旋即低头看着苍白憔悴的宇文风铃,眉额深深皱着一起。
“上野学长,你能来太好了,风铃她……”肖音站起来,对着眼前这个专注看着风铃的男人说。
“谢谢你送她来医院,肖小姐。”上野稚抬眸看着救了风铃一命的女子,真诚的说。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肖音就好,我只是刚好路过图书馆。不过,我看到风铃的时候,都快吓死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额上全是豆大的汗,晕厥之前还死命的按着腹部,我还以为她得了急性盲肠炎,没想到……”
上野稚沉默,心里攸地缩紧。
“是你通知磔的吗?”
“磔?左野先生?啊,是的,我在风铃的电话本上找到的,她晕厥前手里拿着手机,送院抢救时手机一直在我的手里,我很抱歉,当时我太担心太紧张了,忘记给你们电话。不过上野学长,我可以多嘴问你一些问题吗?关于你和风铃的……我不是要探究你们的隐私,但是风铃这阵子真的很不好。”
“请说。”上野稚低头拉起宇文风铃的手,墨黑如星的眼眸深深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这些日子来,他并不好过,他知道她也不好过,可是,他不敢去找她。明明思念得要死,他就是不敢去找她,因为她说,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只能不断的工作不断的工作,试图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可是没有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思念如疯长的蔓藤,圈圈缠绕着他日渐疲累的心。
那个藏在背后的人再没有动作,仿佛躲在暗处里,有一双如鬼魅般阴森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到万不得意的时候,绝不茂然出击。那个人不行动,他的调查就断了追寻的线索。8天来,他把日本内著名的私家侦探都过滤了一遍,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拍的。
北京的情况并不乐观,他和疗养院的院长反复的研究那个女子的病情,并把CT片子及资料发到法国让师傅仔细研究,为日后的手术做足准备。
“风铃她……是不是和你分手了?”
“没有。”
“可是,她这阵子都不怎么说话,整天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手机响起过,我以为你们……”
“我这阵子很忙。”
“忙也可以打电话的。”
“我们因一些事情吵架了。”
“她一直在等电话,也一直在拨号,但好像从来没有拨通过,我还看见过她躲在图书馆的书架后面哭。”
上野稚表情一滞,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黯淡:“我很抱歉,让她那么难过。”
他知道,她拨的那个号码一定不是他,是林晓。林晓不愿意见她,磔说他一直住在四季酒店里。
敛了敛眉,他把自己的情绪迅速收藏在眼底,转换话题问:“手术同意书是你签的吗?”
“是的;不过当时医生说情况很危急必须马上动手术,让我赶紧签字,我一时焦急没注意到她是这种情况,不然我早通知你了。”现在想起来,救护车的医生和护士都在讥哩呱啦的说着极快的日语,她当时由于太担心风铃,一路上都焦急的叫着风铃的名字,才没有注意到医生已经初步确诊风铃的病情。
“再次感谢你,等一下我会把她转到单人病房,麻烦你多加照顾她。”
“不客气,不过,你怎么不……”
“她不会想要见到我。”
“可是,我觉得她还很爱你,不然也不会常常一个人偷偷的哭。”
说话间,千代和风铃的主治医生过来,见到上野稚,医生微微弯身说:“上野医生,原来宇文小姐是你的旧识,我一时没有记起,应该早些通知你过来的。”
“西村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输卵管一侧已经缝合,另一侧没有发生病变,但将来怀孕时要特别注意,要警惕是否再次宫外孕,现在她的身体比较虚弱,必须好好调理。”
“嗯,知道了,谢谢你,西村医生。”
“宫外孕?!”一声低吼的叫声咆哮而来,门口上站着一个怒不可及的男人,骇人的模样犹如地狱来临的恶魔。
千代和肖音三人震惊的一并看向门外。
“该死的上野稚!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男人狂暴的冲进来,揪起上野稚的衣领,一记勾拳狠狠的落在他暗沉的俊脸上。
上野稚连闪都没有闪,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
千代讶然,他知道他的boss;要躲开这一拳实在太过容易了,要打起来,眼前这位先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54。…54刻骨的痛
林晓挥拳而来,上野稚生生的承接下这记狠拳,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宇文风铃的病床上。
肖音惊呼了一声,吃惊的盯着眼前这两个暗潮汹涌的男人,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见惯世面的西村医生在愣了一愣后,迅速明白发生什么事。数月前发生在急症中心的故事忽然明朗起来,异国三角恋,眼前便是最真实的佐证。
而千代已经早已在林晓挥出一拳后,冲上前挡住他狂怒的下一波冲击。
“放开我!”林晓的眼睛蹭蹭冒火,狠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掩鼻而立的上野稚。
“上野医生,你没事吧?”西村医生上前扶了一把一言不发的上野稚,转而对呆立一旁的肖音说:“纸巾,快。”
“哦,哦……”肖音手忙脚乱的抽取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上野稚,丝毫没注意到病床上的女子已睁开双眼紧咬住自己的唇,拼命不发出声,泪水不断的从她的眼角流下来。
宇文风铃惨白着脸躺在床上,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林晓来了,他终于肯见她了。可是真讽刺,眼前这一幕算什么?
“稚,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到的左野磔和上官琦刚进门便看到这样激诡的一幕,幸而这个有着三张床位的普通病房里只住了宇文风铃一个人。
上野稚并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止鼻血。
“你们打架了?”左野磔拉着上官琦走进来,深锐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没有人说话,室内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林晓拔下千代的手,回头向日本最大的合作伙伴左野磔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风铃!”
上官琦看见宇文风铃睁着眼睛大滴大滴的落泪时,低呼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开。
她快步走到床前,拉起她的手,看着她脸上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不禁皱眉:“风铃,没事了,不哭。”
可是宇文风铃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疼痛入心,林晓眼里的伤深深刺痛了她。
上野稚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捂着鼻子深深的看着她,仍然是不发一言,只是眉额掩藏不住的恸痛。
千代跟西村和肖音闪了闪眼色,三人一并走了出去。
“小琦,让他们都走。”宇文风铃咬着唇,疲惫至极:“我不想见到他们。”
“……”上官琦抬着看了看上野稚和林晓两人,又转眼与男友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让他们走,求你了!”
“风铃。”林晓上前一步,低着头紧紧的看着她,面容憔悴。
“林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宇文风铃闭上眼,长睫轻颤。
“风铃……”林晓神情凄伤,触抚着她苍白的脸的手指连指尖都在疼痛:“我错了,我想你知道,只要不是你不要我了,我会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上野稚也曾如此这般跟她说过,他一直都在。
“走……”宇文风铃咬着牙,几乎泣不成声,她伤害了他,他可以当没有事,她不能。她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先让她冷静一下吧。”上官琦侧抬着脸,轻轻的说。
左野磔轻拍了一下好友的肩:“稚,先出去吧。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们两,也许该寻求更好的解决方式。”
上野稚点点头,沉默的跟着左野磔一并出去。
林晓强忍着心中的无限痛意,沙哑着嗓音对宇文风铃说:“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然后便步伐沉重的举步离开。
三人离开后,房内只剩下上官琦与垂目流泪的宇文风铃两人。
上官琦紧紧握着她略微冰凉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风铃,不要难过,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会让自己怀孕?”
宇文风铃仰了仰脸,刻骨的痛让她蜷曲了身子,然而身体的痛抵不过心上的痛。她的第一个孩子竟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她,尽管她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有机会在她的体内存活。她如此伤害着别人,她扼杀了他生存的权利,他它仍坚强不倔的在她体内发育,他以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小琦,你说,如果我不吃药,也许它就不会找错位置着床了是不是?也许,我可以像小雨一样,谁都不选,一个人养大他是不是?”她流着泪问。
“别傻,风铃,你自己是医生,你知道不可能。何况小雨的情况不同,作为一个母亲,如果她知道望月出生后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也许她不会把望月带来,幸好望月最终痊了。”
55。…55当年为什么离开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林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在普罗旺斯我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我告诉自己,等林晓回日本,我就好好跟他在一起,我会忘记上野稚。像七年前一样,我不会再见他,可是……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见的人,偏偏就一定会让你遇见,遇见了,就那么一发不可收拾……”
“风铃,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你要离开?”
宇文风铃笑,凄然无比:“离开不过是一种逃避的借口,我等了他七年,始终没有等到他来。如果不是我执意到东大留学,或许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遇见。他说他爱我,我真的想问他到底有多爱我?他能给的爱到底有多少?他说他每年都会去看我,可是他不知道我有病,他不知道我曾经整整半年没有开过口说话,他不知道这几年我生活中的巨大变故,他不知道他所认识的宇文风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敏感忧伤?可笑的是,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心底如藤蔓疯长的思念,所以,在我决定嫁给林晓之前,我来了,我来是告诉自己,这种无止尽的思念应该有一个终结,但是,原来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掌控。”
上官琦皱着眉,半晌才问:“你爱林晓吗?”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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