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君卿对苏伊的反应,他似乎并不认识苏伊。如果他们之前没有见过,那么苏伊眼里的怨恨和留恋又是从何而来?
夏君逸的话让苏伊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她面若寒冰,带着一丝威胁对着夏君逸警告道:“我们不过各取所需,我不会过问王爷的目的为何,请王爷也不要过问我意欲何为。”
等到苏伊走远,夏君逸将手指放在嘴边,重重地吹了声口哨。哨声刚落,通身雪白的骏马不知从何地冒了出来,乖巧地停在夏君逸面前。
夏君逸温柔地抚摸着马脖子,轻笑道:“雪鹰,这样蛮横的姑娘你喜欢吗?”
雪鹰动动马蹄,随后长啸一声。
PS:今日,太后大大竟然赏脸来探望某婷子,某婷子惶恐道:太后大大,你怎么来了?
太后大大眸光一扫,不怒而威道:哀家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某婷子两眼冒星光,一脸贪财像,急忙打开了太后身边的盒子,却发现里面是一包银针。
婷子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大大,这针是什么个意思啊?
太后大大轻泯口茶,奸笑道:谁不收藏谁不好评,哀家我就用银针扎她。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太后大大喊你回家收藏好评啦……
☆、第二十三章 欲擒故纵
寿宴次日,太后因年纪渐长,又劳累了一整天,体力不支,所以闭门谢客,特允许后宫嫔妃不用到寿康宫请安。吴清如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起身开始穿戴了,正对着一面全身的紫铜雕花镜子整理衣着。
听到太监来报的时候,她抚着金丝步摇的手顿了一会,随后恢复自如。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她用指腹轻轻拍了拍脸颊上的淡红胭脂,让颜色看起来更加自然均匀。
昨日吴清如忙了一日,又一大早起来准备给太后请安,根本没有休息好。巧心将紫色外罩给吴清如套上,心疼道:“既然太后娘娘免了大家的请安礼,娘娘何不睡个回笼觉,好好歇息一番。”
巧心心疼自己吴清如是清楚的,她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太后娘娘能休息,那是因为她是太后,这后宫真正的主人。她想歇就歇,没人敢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子,本宫却不行。这后宫有多少双眼睛,正如狼似虎地盯着本宫身下的这个位置。本宫要是出了一点纰漏,还不给她们生吞活剥了。”
“可是寿宴方歇,后宫的各主子都倦怠着,谁又顾得上娘娘?再说了,娘娘虽为妃位,却执掌着后宫的凤印,尊贵堪比皇后,谁又敢与娘娘为敌?何况如今后宫被娘娘治理的井井有条,娘娘偷懒一日,又有何妨?”红玉特意挑了一对吴清如平日里最喜欢的翡翠耳环,正小心翼翼替她戴上去。
这翡翠耳环配上吴清如今日的一身淡绿色宫装,加上淡雅的妆容,倒衬得她如少女一般,活生生地减了几岁。吴清如似乎对自己今天的打扮也很满意,望着红玉的眼里带着一丝赞赏。
她照着镜子摸了摸耳环上垂着的翠绿色珠子,对着镜子里的红玉说道:“一日未踏上后位,本宫就一日都不得懈怠。代为掌管,终有一日还是要交出去的。只有把那凤印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本宫才算可以高枕无忧。更何况,昨日寿宴之上,新的秀女们各展所长。本宫也得去皇上那关心关心,看看哪家秀女入了皇上的法眼,好早作准备。”
提到即将入宫的秀女,巧心面色不豫,不满道:“说到那些秀女,巧心就不明白了,那些女子都是娘娘将来的大敌,偏娘娘还处处提携她们。特别是昨日,太傅大人对娘娘毫不关心,娘娘为何还帮二小姐在圣上面前说好话,白白给他人作嫁衣裳。”
巧心入宫时日尚浅,到底道行不深,看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吴清如也不点破,只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红玉是跟着吴清如一起长大的,这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懂得吴清如的用意。她也只是笑着看了巧心一眼,手上没有停下,帮着吴清如把衣服上的皱褶抚平。
巧心见二人都在笑话她,心里更加不服气了,走到红玉身边,忙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撒娇道:“好姐姐,是不是巧心说错什么话了,惹得你和娘娘都在笑我?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清如虽然做事狠辣,但对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侍女一向亲厚。平日里见惯了她们两人胡闹,她也不阻止,只要不过分,她都随她们去了。
红玉见吴清如没有打断巧心,知道她是默许了,所以对巧心解释道:“枉你跟了娘娘两年,竟连娘娘的这点心思都不懂。娘娘帮二小姐说话,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老爷一心想送二小姐进宫,以巩固吴家在大晟第一大家的地位,就算娘娘不喜,老爷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咱们的圣上最讨厌的就是后妃恃宠而骄,娘娘越是帮着二小姐说话,皇上对二小姐就会产生厌恶之心。这样一来,娘娘既不得罪老爷,又能让皇上对二小姐产生疏远之情。他日二小姐进宫,也不会对娘娘产生任何威胁。”
“原来如此!”经红玉这么一解释,巧心恍然大悟,眼里的愤懑之情一扫而空:“娘娘真是英明,是巧心愚钝了。不过二小姐昨日表现不俗,皇上似乎对二小姐的印象很好,娘娘这样做会不会白费力气了?”
巧心的担忧不无道理,本来吴清许表演之后,吴清如还有一丝担忧,不过现在她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她笑着摇头,随后目光一凛,转头对巧心道:“你错了!清许是表现不凡,可惜任她技艺再高,昨日里拔得头筹的仍旧不是她。”
“娘娘是说……”经吴清如这么一点拨,巧心立即心领神会。
吴清如伸出手指示意巧心噤声,提醒道:“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不必事事都要说清楚。”说着,她整整衣服,朝着巧心和红玉吩咐道:“跟本宫去宸乾宫看看,皇上应该下朝了。”
宸乾宫内,夏君卿刚下朝。
病了半月,宸乾宫内的奏折堆积如山。夏君卿刚下朝,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便开始批阅奏折。张德海见他辛苦,大病初愈,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政事,端了一杯清茶让他解解乏。
他刚将茶杯放在案边,夏君卿便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似是无意地问道:"昨日那些寿礼,你都如何处置了?"
以往过寿,夏君卿从不过问这些,张德海不知今年怎会例外,便如实答道:"除了十二王爷送的那本经书被太后娘娘取走了,其它礼物奴才都记录在案,准备放到库房里去。"
"哦……"夏君卿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张德海见他如此认真,不想多加打扰,便拿着托盘准备退下,刚转身便被夏君卿叫住了:"将大理寺少卿苏大人的礼物留下,其它按例存入库房吧。"
听到夏君卿独独留下了苏粟的贺礼,张德海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复又了然,恭敬答道:"奴才明白。"
他刚准备退出大殿,便听见外面值班的小太监通报道:"宸妃娘娘驾到!"
PS:今日谁都没有来看我,婷子很伤心,大家还是要好评啊!
☆、第二十四章 推波助澜
听见太监通报吴清如来了,夏君卿手中的笔并未停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吴清如刚进殿,站在殿门口的张德海跪下请安,故意抬高声音道:“奴才张德海,参见宸妃娘娘。”
张德海是夏君卿跟前的老人,颇得倚重,吴清如也是不敢怠慢,立即免礼道:“张公公快请起,无须多礼。”
“谢娘娘。”张德海谢了恩,站起又道:“皇上刚才吩咐奴才一些琐事,奴才先行退下了。”
“既然公公有要事在身,就请自便吧,本宫就不耽误公公替皇上办事了。”听张德海有事要办,吴清如客气道。
得了吴清如这句话,张德海便退了下去。张德海走后,吴清如整理好刚刚路上被风吹乱的衣裙,走到御案前俯身行礼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奴婢们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巧心和红玉跟在吴清如身后,也跪下请安。
直到此刻,夏君卿似乎才注意到吴清如的到来。他笔下一顿,随后将朱砂笔往笔洗里一丢,朱红色的墨汁在清澈的水里晕染开来,泅染成一片嫣红。
“都平身吧。”夏君卿示意吴清如等人起身,紧接着又不冷不热地问道:“爱妃怎么来了?这段时日爱妃操持寿宴诸事辛苦异常,应该多加休息才是。”
心知夏君卿还在为自己昨日多嘴推荐吴清许不高兴,吴清如转身从红玉手里接过特别准备的燕窝,并示意她们二人退下。自己则端着燕窝走到夏君卿身边,脸带微笑道:“臣妾再辛苦,都不及皇上的万分。皇上风寒刚好,便要处理国家大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替皇上分忧,所以只好准备一盅补品给皇上补补身子。”
吴清如将汤盅的盖子打开,准备将燕窝倒到碗里给夏君卿享用,刚倒了一半就听见夏君卿冷淡道:“不用倒了,朕还不饿,你先放着吧。”
拿着汤盅的手僵在了半空,吴清如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如初,将燕窝放在了一边,走到夏君卿身后,替他捏着肩膀道:“皇上是不是还在责怪昨日臣妾多嘴的事情?”
这按摩的手法是吴清如特意学过的,夏君卿早年脖颈间受过伤,坐久了就会酸痛不已。吴清如为了讨得夏君卿的欢心,特地向宫里的端太医讨教过。
果然经吴清如这么一捏,夏君卿的脊背整个都放松下来了。他闭上双眼养神,沉声道:“既然明知道朕会不高兴,清如你为何还如此糊涂?”
听到夏君卿唤自己的闺名,吴清如就知道他并没有真心责怪自己。她不由得会心一笑,一边捏一边有些幽怨地说道:“皇上是清如的夫君,又有哪个妻子会舍得将自己的夫君推到她人怀里?怪只怪清如自己难以诞下皇嗣,父亲大人的提议也是为了皇上好。毕竟皇嗣乃大事,能让更多的姐妹来伺候皇上,清如心里才会好过一点。皇上要是为了这个事情责怪清如,清如也甘之若饴,绝无怨言。”
吴清如虽然处处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可是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自己的无奈,将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吴徵要将吴清许送入宫中,那就是吴家一族已经将她视若弃子。作为已经被抛弃的棋子,她也不必再把吴氏一族放在心上。
从知道吴清许要进宫的那天起,她就在心底与吴家划清了界限。从今往后,她吴清如的荣宠兴衰都与吴家无关。总有一天,她会登上那九重宫阙的最高处,让所有曾经看轻过她的人无地自容。
“朕知道你夹在太傅与朕之间颇难做人,这事也不能怪你,是朕亏待你了。”夏君卿拍拍吴清如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安慰她道:“既然太傅有此心意,那朕便遂了他的心愿罢了。你妹妹进宫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至于其他秀女的去留,按照母后的心意决定就好。”
“难道皇上心里没有中意的吗?毕竟是替皇上选秀,还得皇上自己喜欢才行。”吴清如眼里流露出一抹算计的精光,意有所指道。
夏君卿将她拉到跟前,似是无心道:“那爱妃有看中的吗?朕倒是觉得这届的秀女平分秋色,样貌才艺都是极好的,选谁都是一样。”
“臣妾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只是那是九王爷看上的人,臣妾只怕九王爷舍不得割爱。”吴清如莞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道。
“你是说那个苏伊?”夏君卿目光一沉,反问道。
吴清如提起苏伊,本是为了试探,看看夏君卿心里待这位苏姑娘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她并没有提到苏伊的名字,夏君卿却可以马上将它脱口而出,她心底有丝了然。
“是呀,苏小姐才貌双全,又知书达理,不仅太后瞧着欢喜,连臣妾都喜欢得紧呢。要说这九王爷,看人的眼光真是精准,一挑就挑了个最出挑的。”吴清如佯装羡慕,故意将苏伊往高处捧。
她一早就打算好了,既然阻止不了秀女大选,那就干脆多选几个。百花齐放,总比一枝独秀来的好对付。夏君卿的宠爱一共那么多,来的人越多,每个人分到的也就越少,到最后她依然是那个最受宠的妃子。
说到这个苏伊,夏君卿总觉得她似曾相识。他昨夜想了很久,却实在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松开了吴清如的手,开始继续批阅奏折,只是淡淡道:“女儿家名节为大,九弟只是邀请苏小姐一道表演,爱妃切莫道听途说,误了人家小姐的终身大事。”
“臣妾明白。”吴清如低头称是,嘴角却有一丝得逞的笑意。
与此同时的九王爷府,夏君逸正坐在书房之内,一黑衣人跪在地上禀告道:“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宁远城调查过了。那假冒的苏大人原名叫做长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吃百家饭长大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那苏小姐是他几月之前在沪水河畔救起的溺水女子,来历不明,属下走访数日都查无底细。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