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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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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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人咳嗽:“王爷与陈国公换了几处北疆牧场,说起来,那几处牧场破落不堪,实在是远次于乐宁城。”

“陈国公……丞相也知此事么?”

“正是丞相前来知会臣办的。”

“去罢。”

“此事本来绝密,老臣亦是生怕损了先皇基业,方才特特来将王爷此举知会太皇太后。太后万万记得要在王爷跟前保全老臣。”

曹大人颤颤巍巍走了,太皇太后不禁问无非:“你近来不是说王爷时常登门陈国公府,是为了同那陈小姐相会?”

无非傻愣愣的:“正是如此,王爷换地,许是想讨好老泰山?”

太皇太后一脸气闷,嗤他道:“我儿何时做过这等不靠谱的事情?哀家只怕王爷是为了讨好燕太子啊。”

北疆牧场临着燕国,小四别是打算与小孩子私奔去那苍茫之地之间,与燕太子纵马欢腾,双宿双飞?太后想象力着实颇丰。

无非不解:“太后多虑,依奴才看,那点苗头早被奴才浇熄了罢。”

太后不屑道:“你有这本事倒好。”

“不若奴才为您去将丞相传来问问?”

“那条老狐狸会答实话么?不问也罢。”

“难道问问皇上?”

太后更觉好笑:”他们叔侄一心,哪一回不是同气连枝?无论王爷是否有错,改封地之事你须得为他保密,消息如若走漏惟你是问。只是摄政王几日不曾过来请安,皇上竟然称皇叔病了,你替哀家出宫去他府上看看,小四向来生龙活虎,如何就能病了。”

无非诺声而去。

**

麒麟连夜赶路,行了好几百里已是哈欠连天,厨子李忧心不已,索性吁停了夜骢:“殿下不若原地歇一阵,一会儿待后头车马行至,随后换车而行?”

麒麟不肯,反倒催行夜骢:“不可,时辰耽搁不起,夜骢快走。”

“太子千万小心,前方只剩百来里路要赶了。”

“嗯。”

晨光轻拨开浓雾之时,他们恰走一段山路,离那云涛寺亦不远了。因为是上坡,夜骢怎么都走不快,二人只得放慢了马速踱行。小孩子贪眠,这时候在马上竟是脑袋一顿一顿,数回差点瞌睡过去。

幸亏厨子李唤她回神,麒麟困得无以复加,却只能狠掐太阳穴。

“太子莫再瞌睡,前方便是云涛寺了。”

岳麒麟忧心忡忡:“但愿神医真的在此。”

厨子李这种隐居的高手,平日人前恭谨,人后却十成十是个顽童。他生怕麒麟再睡,便寻话同她闲聊:“老李我发现,太子一夕间长成个大人。摄政王当真功不可没。”

这话确实醒神,岳麒麟红了脸,拍马又走不快,一时羞极,满口胡言:“孤……孤像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么!”

“老李我倒是觉得,太子当以剩勇猛追穷寇,杀它个落花流水,方才像是先皇的儿女。”

岳麒麟笑得差点落马:“老李还道自己还是当年在马背上横扫西北土豪圈的那个金刀李么?”

厨子李大不以为意:“老李我简直快要变成个老人家了,太子却正当青春,正是吃什么都不怕硌牙的好年岁。”

麒麟有些羞赧地想起那个人:“如何吃啊?滑炒还是蒜蓉蒸?抑或是……用碳烤?”

“老李我倒是被太子说得饿了。”

“你这也可以!”

忽而打斜刺的云松里传出一束长笑来:“头次听闻吃人肉的也敢来寺里烧头香了!”

声如洪钟,唤醒了一山的清晨。

52褚良春

那自云松间窜出的身影轻矫如燕;倏忽便已闪至了二人马前,清晨依稀的薄光里;这位老儿的白胡子正迎风飘飘荡荡,衣带当风,更是飘若神仙。

岳麒麟凭那炯炯双目可以认得出来,这位便是当年替她医过病的褚良春了。

厨子李在旁啧啧叹:“出场还是那么烧包,胡子还少沾了一半,看起来像是秃了似的。”

岳麒麟急急下马相迎;惊愕道:“老李你原来认得褚神医?怎么早不说。”

厨子李亦下了马;轻哼一声:“又不是什么长脸面的事。”

那位老神仙近看压根不老;面容饱满毫无褶皱;皮肤柔且细腻有光,听了厨子李的话面上居然还红了红;摸着胡子道:“咳咳,今日摸黑起的,难道胡子竟是忘了沾全了?”随即又绷了脸,“李兄别来无恙,不想仍是这般计较,一把年纪还攥着别人的胡须做把柄。”

方才云松间传来的声响乃是神医以内力送出,声自然是洪亮有如钟鸣。此时的语声却是此人自喉间发出的,听起来却是另外一种低柔音色。

岳麒麟自己女扮男装日久,自然对许多细节十分留意,此时听了神医声音,再凝目细看他的肌肤发梢耳朵……以及喉结,不禁暗暗惊奇。小时候神医也是这副打扮形容,许是当时病恹恹卧床未及细看,如今长了些见识,若未猜错的话,褚神医居然同自己一样,是位以男装示人的女子!

厨子李声音不善,恨恨拱拳施以一礼:“难为贤弟还认得我,当年幸得为先皇所救,老李我才找回一命!褚贤弟看起来气色倒是极好啊。”

褚良春抚须抚得倒也熟练,得意道:“鄙人为人行事应乎中虚之道,凡事讲求一个因其固然,顺其本有,依乎天理。此为养生之道,贤弟看来发福得厉害,看来平常饮食起居……还须多多节制呀。”

厨子李听到那声发福,一派脑门生烟的样子:“依乎天理,我看你是有悖于天理!让我们的小太子找得好苦,既答应了太子要去楚京,却又停停走走,一路游山玩水,迟迟不往。一会儿又说什么跑去救什么疫情,小太子请你去京中玩的么,请你去救命的啊!好端端人在云阳,非又跑来什么云涛寺,害得小太子又是一夜月下急追,你好生有面子啊。”

岳麒麟生怕厨子李一通奚落将神医气走,吓得急道:“不妨的,不妨的,孤月下奔马,也觉得甚有乐趣,一点都不以为辛苦呢。”

厨子李哼道:“太子莫要惯着此人,此人倚着手上这点江湖医术,臭架子摆得还少了?看别人穷苦伶仃她便说一不二嘘寒问暖贴钱送药,觉得我们殿下顶了个太子的名头,就故端臭架子欺侮人。太子要她相救的,难道不是个人命?老李我最烦这种装货,什么神医,说什么人命不分贵贱,到头来,此人才是分得最清的那个!”

岳麒麟满头生汗:“老李少说两句,算孤求你了。”

厨子李将岳麒麟拉至一旁,压低了声:“太子,怕她什么,我们万不能输了气势。”

皇叔毒发的情形犹在眼前,这个时候莫说要她低声下气……岳麒麟亦小声道:“什么气势?求你别坏我的事,这位神医很要紧,就算是要孤下跪相求,孤亦不以为辛苦的。”

厨子李仍嘀咕:“男儿膝下有黄金……”

岳麒麟瞥他一眼:“孤是男儿么!只要能带神医回去救人,孤自当倾其所有……老李你不要把人给孤得罪得无法收场啊。”

其实褚良春由得厨子李奚落半天,自己根本不气,此时嘿嘿笑着从背后变出一把草药来:“鄙人何曾轻贱人命了,此种紫背观音苋乃有清毒之妙用,须取新鲜的整株入药。楚京周围未有极高山,唯有这稍远一些的云涛山尚且算山高云深,尚产得此清毒圣品。不来此地,李兄要我上哪儿?难道要鄙人空着手去瞧病,再差遣太子迂回过来采药么?”

厨子李结舌。

岳麒麟有些愕然,仍是客气问道:“褚郎中难道知道病因?如何连药都是先来预备好,再去探望病人的?孤就是想问一问,这个顺序……孤不知道对不对啊。”

厨子李低哼:“庸医。”

褚良春仍不生气,摇头晃脑道:“观音苋即便不可入药,炒一盘吃吃,滋味也是很美妙的呀,哈哈哈。”

厨子李再哼:“吃货。你炒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褚良春居然很是理亏的模样,手指绕着胡须的样子亦有紧了紧:“呃,多年不见,手艺多少是会有些长进的罢……当然远及不上李兄!”

厨子李冷声哼:“你知道我是怎么变成厨子吗?”

褚良春捻须的手忽而松了:“李兄真当了厨子?”

紧跟而来的车马声渐近,岳麒麟难得无心琢磨吃食,急催道:“如此,褚郎中便请早早上车罢。”

麒麟生怕夜长梦多,说话便动真格的,拽了神医的衣衫,恨不能将人抱上车去。

褚良春忽然大喊:“不可!鄙人的家当尚在庙中!”

岳麒麟心一紧,还道神医又有甚借口,末了厨子李黑着脸,帮着褚良春进到寺中,将他的家当用一头驴拖出了云涛寺。

褚良春无车无马,只得一头老驴,老驴上大约要驮七八个各种大小的炼药锅,各种制药器皿,两大筐草药,外加自己做饭吃饭用的两口大锅。

岳麒麟还道这位神医为何如此蜗牛地行走在楚国,熟知褚良春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家当,故而自己从不骑驴,全是牵着走的!

麒麟一时间自责极了,皇叔的病全是被自己拖到今天的,若是稍稍多上一点点心,想必昨日他亦不会这般辛苦了罢。

厨子李脸拉得老长:“这些破东西太子能不给你预备下么?”

褚良春仍是一脸的好脾气:“炼药之法,最宜深讲,药之效不效,全在乎此。世间最好的药锅无非紫金砂锅,李兄你说说看,如今燕楚两地,何地还产紫金砂泥?此泥早已绝迹!这些都是鄙人当年千辛万苦亲自采了泥,又亲手烧制的炼药锅。你也说了,人命大过天,救命的事情岂可儿戏?”

厨子李满脸怒色:“是,是,你为这点破药锅,别说旁的不相干的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这两柄做菜用的破锅总可弃之不要了罢?”

褚良春胡须一捋:“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嘿嘿。”

幸亏厨子李早有远见,拉了两套车来,一辆装人,一辆专门载了神医全部家当,轰轰隆隆取道云阳而归。

起先褚良春起先仍有不舍,厨子李骂骂咧咧居然也是有用的,那头破驴终是被她舍在了云涛寺。

岳麒麟当真困了,起先她还执意欲骑夜骢回去,厨子李坚决不依:“太子还顾不顾念身体了?”

麒麟本意是不好怠慢了这位女神仙,人家独自坐车好不自在,杵个小孩子在面前岂不拘束。结果褚良春待她很是亲切:“小太子你过来,多年未见,我观你今日眉心略起了一抹淡紫色的砂,太子许是觉得累?不过我观当年之病似是还未好全呢,我记得药是要吃五年的?容我算算可曾吃满了?”

岳麒麟自己倒不大当回事,厨子李一惊一乍,提着岳麒麟端看许久:“哎呀啊,是真的,眉心里如何起了砂,老李我太不仔细了。”他恨不能将小太子扶上车去。

褚良春反过来安慰:“李兄亦不必太过忧心,我观你印堂还有点发灰呢,多半失眠盗汗肾亏,哎呀你这个年纪难道还梦……咳咳,总之我说得都对吧?是人都有毛病,勿怕勿怕。”

厨子李面色一阵青白,她可真是敢说。岳麒麟拗不过二人,自己钻上了车。

褚神医先是替她诊了一回脉,麒麟本来也欲问声情由,怎奈原本就已累困交加,马车一动她便更是昏昏欲睡,少顷竟是沉沉睡死过去。

褚良春见她睡得香甜,伸手指再次往她腕间探了探,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

无非领命去摄政王府探病,孰料跑去吃了闭门羹,看门小厮说王爷在家谢客,无论谁去皆不予会见,且不接受通传。

无非有些怒:“你昏头了罢,我可是慈宁宫的人……”

那小厮苦着脸:“小的不过照着吩咐说话,公公就算弄死我,小的也只能是这句话。”

无非苦于无法回去交差,在王府门口蹲守了一天,直待得腹中饥饿不堪,心力交瘁,不想竟有意外收获,他居然见到无尘自外头回了王府,悄悄摸摸,神神秘秘。

无尘乃是与薛云鹏一道回的京,王爷要在云阳住些时日,薛大人却是公务缠身不得不先行回京。无尘则须为丞相捎回一封王爷的亲笔信来,随后还需收拾一些王爷平日所需的随身物品回云阳。

无尘入了王府不过一个时辰光景,竟又骑马出了府。

无非连忙临街买了马,追着无尘。无尘去的是质子府,质子府门亦是紧闭,不多会儿两名厨子模样的胖子出来,一同上了辆马车。无尘便带着俩厨子一齐上了路。

无非继而一路紧追,在城门口远远望见无尘和那架载厨子的马车,知道跟对了方向,索性紧跟着一路出城而去。他还当再紧随一会儿便能到了地方,不料这一跟竟是整夜奔突,直直追到了云阳,无非远远瞥见无尘入了那处行邸,下马狂吐不止。

吐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见着燕太子骑马,领着一拨车马轰隆隆自他面前驰过,入的亦是皇叔行邸的门。

无非幸得不曾被发现。嗯,他就知道自己是绝不会辱没使命的。

果然!他发现了王爷藏娇用的金屋。

53小东西

岳麒麟足花了三天才回到云阳;她几乎急疯,厨子李也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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