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今。”薄家的人。
薄情瞳瞟一眼阿贵叔,见他脸上没有异样,淡淡的道:“他是薄家庶系,此人十分精明,却不失正义,就是有些小傲气,你们需要点时间磨合磨合,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阿贵叔的眉头立即皱成川字:“好吧,我多迁就他一下。”他相信薄情的为人,不会偏私的。
薄情笑道:“阿贵伯,相信我,跟在他身边,你会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好,少主的安排,自有少主的道理,属下相信少主的安排。”阿贵叔爽快的应道。
“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近段时间多让矿工们休息,工钱照计给他们,最好找人教他们识识字。”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慧黠。
这些人,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坚力量,不识字,没有文化知识可不行。
“是,属下明白。”阿贵伯会意。
“嗯,我先回城,你按照我给你的册子,开始慢慢磨刀吧。”薄情含笑道。
“恭送少主。”
薄家在无极城的客栈的一所独立的小院中,原本应该死掉的康明珠,此时正哭得一塌糊涂。
眼前的帕子就换掉了好几块,眼泪还在一直不停的流,大有要用眼泪,要淹没小院的趋势。
“你就别哭了,早点认清楚你爹的真面目不是更好,省得日后被他卖了,你还傻乎乎的替他数钱。”
“这种爹,没准那天为了利益,把送给别人小妾也不一定,要不要也无所谓……”
“我也没爹,不是也过得好好的。”
“……”
珊瑚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康明珠还真能哭,主子让她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简直是在残害她的心灵。
似是劝慰终于起了点作用,康明珠用力了吸了吸鼻子,拭着眼泪道:“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不想再回城主府,一看到我爹,就想到他无情无义,竟然置我的生死不顾,自顾自逃跑,就忍不住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滚下,珊瑚赶紧递上一块帕子,头也开始变大。
康明珠说了声谢谢,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泪。
莫星寒站在门边,冷冷的道:“珊瑚,主子去了什么地方,她究竟要做什么?”
原无极城薄家的那些执事,还有无极矿场的主事,因为康明珠被刺一事,全部都被关起来。
而做为当事人之一的薄今,却安然无事,甚至还主持起无极城中的大局,不得不让他生疑。
珊瑚翘着小嘴道:“主子要做什么,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过问。还有,你我皆是奴才,你没有资格命令,下回记得说请!”
瞟一眼莫星寒,心里一不屑的道:“想吧,想破头你也想不到,主子已经给无极城换新血液。”
谁让无极城这班老东西太嚣张,自为占着无极铁矿就很了不起。
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所以主子设局把他们一网打尽,看他们嚣张不嚣张。
主子的话,连十大长老都不敢吭声,乖乖的到青城养老,无极城这几个老东西算什么,换她处理,直接打发见阎王。
而就在客栈的另一处院子中,薄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恭喜少主收服矿场和无极城。”
薄情淡淡的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轻轻的道:“若没有薄今主事从中周旋,这一仗也不会打得那么漂亮。”
“矿场那边有阿贵伯,你尽可以放心,至于无极城中,我就交给你了。”薄情淡淡的道。
“少主的安排,薄今佩服。”薄今马上高兴的道。
薄情淡淡一笑:“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取长补短。”将来他们都是要独挡一面的人,岂能有所短。
薄今轻轻摇摇着扇子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属下明白,请少主放心。”他会磨好刀,准备迎接未来的一切。
满意的点点头,薄情含笑道:“如此我也能放心,无极城就交给你们二人,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因为将来你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比无极城更加庞大的场面,到时拿出你的真本事,给我镇住全场。”
薄今潇洒一摇扇子,自信满满的道:“属下必然不会让少主失望。”
看到这样的薄今,薄情摇摇头一笑。
从少主身上那股霸气,他似乎看到了薄家曾经的辉煌,正在慢慢的回归,更看到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的舞台。
薄情回到专门为接待她而设的小院,刚踏入院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上的莫星寒,旁若无人的走入房间内,淡然的吩咐道:“珊瑚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珊瑚抛下康明珠,起身道:“早替主子准备好,主子马上就可沐浴。”
浴室内,薄情浸在扫水中,有些灼热的水,冲刷着连日的奔波的风尘。
这一局算计无极城的人,也算计帝都中薄家的人,想她死的人很多,但这么急着想她的人却不多。
从水中冲出水面,丝毫不理会,从顶上淌下的水,冷冷的道:“珊瑚,我们明天,快马赶回京城。”
珊瑚利落的应了一声是,莫星寒心里却一沉,自己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是一个跟班的,根本不知道少主出来这一趟,究竟做了什么,就又茫茫然的跟着走。
“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薄情走出浴室,准备回房间时,莫星寒拦住了她去路。
解释!薄情不屑的一笑,讥讽的道:“莫护卫,需要我让灵雎教会你,什么叫护卫吗?”
莫星寒面色一沉,他知道自己身份,没有资格向她要解释,可就是忍不住想问。
以前,很久以前,她从不会这样对他,更不会将他当奴才看,他们是朋友,知无不言,可是六年后,一切都变了。
“我……”
“滚……”
看到薄情眼中的冷绝,莫星寒只好让开。
薄情头也不回的离开,却突然回过头,冷冷的道:“你最好学会,怎么当奴才,不然我踢你出薄家。”
莫星寒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原来他不仅朋友当不好,连奴才也当不好,真是一个废物,真是饭桶。
帝都,兰姨打开探子送鸽子送回来字条,上面没一个字,只有一枯萎掉花。
看到这朵枯掉花,兰姨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喃喃道:“枯了好,枯了,就什么都结束,哈哈……”
手微微一松,纸条随风飘走,因为没有知道,这一朵花代表的是薄情,枯,就是死掉。
这回,她终于成功杀掉薄情。
抱起厚实的斗篷,走出流光苑,缓缓朝那一片冰雪世界走去,今天就该让一切结束。
冰雪世界中,依然风雪交加,风如刀,雪如针,不停的肆虐着吊在半空中的身体。
还是那倔强的身体,只是胸口上的起伏,明显比上次弱了很多,若不是有内力的人细心检查,根本无法感觉到,这具身体还是活的,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兰姨把自己藏在斗篷中,一直的走到薄言前面,才一把掀开斗篷,露出里面一身大红色的衣袍。
凤穿牡丹的图案,还有头上上的凤冠,都告诉世人,这是一身嫁衣,还兰姨脸上精心描绘过的妆容,还有脸上幸福的笑容,都显示她今天是新嫁娘。
兰姨不顾寒风吹在自己身上,也不理会飞雪的威力,轻盈的在风雪中起舞,玉玲珑般的声音,在寒冷中四处飞扬,传播着一种残酷的幸福。
“族主,你看我的嫁衣漂亮吗?”
兰姨张开臂,在薄言面前转着圈子,忽然停下来,冷冷的道:“因为你,我足足准备了十六年,十六年后我才有机会穿上它,因为你的宝贝女儿,终于永远留在无极城,哈哈……”
山洞中,到处是兰姨疯狂的笑声,为了这一天,她废尽心思,甚至不惜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永远囚禁在密室中。
只要薄言一死,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把匕首,现在的薄言根本无力反抗,只需要插入她的胸口,幸福变会降临。
兰姨抬起头,扬起幸福到扭曲的笑容道:“你我主仆一场,我会把你们母女俩葬在一起,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若有来世,你们再做母女吧。”
哈哈……
走到薄言的正下方,举起匕首,脚下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匕首噗一下没入微微起伏的胸口中。
鲜血的颜色,与嫁衣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兰姨丝毫不介意,松开匕首,飘然落下,仰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边上流下……
洞口外面,忽然幽幽的飘来薄情的声音:“幸福完了没有,梦醒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会等你。”
第251章 求出薄言
噗……
兰姨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溅在薄表白色的绣鞋上,格外的刺眼,强大的压逼感,让她抬不起头。
薄情意外现身,兰姨胸口猛的一震,脸上的幸福还没有完全退下,面色却顿时一沉,狠毒的盯着薄情。
眼神中有疑惑、有戒备、有恐惧,因为多种情绪混杂一起,冷艳的面容,此时扭曲得有些狰狞恐怖,狠狠的道:“薄情,你没死,你居然没有死掉。”声音中充满愤恨。
薄情根本不理会兰姨,心里只记挂着薄言,一下跃到铁链锁着身体到上面,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匕首,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心里痛得像被匕首,狠狠的插了一刀。
“娘亲,娘亲……”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漫延到全身,泪水夺眼眶而出,心里在滴血。
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薄倾情,还是薄情,只是觉得全身都在痛,痛入到灵魂里面。
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狠狠的盯着倒地上的女人,薄情心里只有恨:“为什么这么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娘亲,她居然杀了娘亲,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杀娘亲?
为了能赶在消息到过前,赶回薄府,她日夜兼程,一路上累死了多少匹马。
赶到薄府,得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这个痪疯女人,杀了娘亲。
啪啪……
薄情心里被仇恨冲刺,抬起手,一连扇了兰姨十几下巴掌,打得兰姨妆容散乱,鼻青脸肿。
兰姨顾不得身上的伤,死死的护住身上的嫁衣,生怕薄情一时发疯,把她的嫁衣撕烂似的。
薄情像是发了这一点,鞭子突然从衣袖中甩出,啪一鞭,打散了兰姨头上的凤冠,上面华丽的珠翠滚得满地皆是。
“啊……”
兰姨下意识的抱着头,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躲到一边。
薄情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挥舞着鞭子,一鞭一鞭……直把兰姨身上的大红嫁衣,抽成布条为止,握着鞭子冷冷的看兰姨:“这些只是开始,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兰姨低头看着已经变布条的嫁衣,忽然释然的一笑:“打吧,没关系,主子死了,我死了,莫非也会死,死了我们也会死,到了地下还会再聚,哈哈……”
薄情盯着已经陷入疯狂中的兰姨,走上前,挥手对兰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大声的叫道:“你还我娘亲,我打死你,打死你……”
内心被仇恨、怒火冲刺,连武功也忘记用,就像普通人一样,挥动着手脚并用,疯了踢打在兰姨身上。
灵雎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薄情疯狂踢打兰姨画面,面上露出一抹愕然,嘴巴慢慢的张成O型,再看看地面上,那滩被冻得凝结的鲜血,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
“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灵雎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冲上前,拉开正怒火冲天薄情。
薄情回过头,眸海中泛着血色:“娘亲死了,是她害死了娘亲,我要打死她,打死她……”甩开灵雎的手,冲过去,对兰姨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灵雎一愣神,连忙冲过去,死死的拉开薄情,大喝一声:“主子,你冷静了一点,听我说……”
“我不听。”薄情大叫一声。
“娘亲死了,我要杀了她,杀死她……”薄情拼命的挣脱灵雎的束缚。
“主子,你听我说,族主啊……她没死。”灵雎身上挨了一拳,依然死死拉着薄情的手。
“你骗我的,我亲眼看到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血都流地上了。”薄情一直忍着眼泪,瞬间缺堤,哭得跟泪人似的。
“奴婢没有骗你,上面被杀死那个人,是假的,那不是族主。”灵雎大声叫道,同时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主子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以前从不会这样,无论遇什么事情,她都会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绝不会出现失控打人,还大哭大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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