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败了十几个贼匪。”
“后来呢？”
“后来，我想跟在他身边，做他的丫鬟。他却拒绝了。就是这样。”
原来风因还有过这般经历，只是不知，是怎样的男人，才会让她眼神如此温柔。
“你再没见过他了？”
“见过。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也只能坐在这里，等待嫁给别的男人。”
风因的眼神没什么变化，慕雪却感到有些凄凉，这个世上有太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
过了今日，慕雪便很难再与风因见面了，离开时不免有些惆怅。
“小姐，你就别难过了，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往后，你也总会有夫家的。”初月看她表情，也猜出些。
“对啊，姑娘家总要嫁人，改明儿，我就把你嫁出去。”
“啊！不要。”初月连忙说：“奴婢生是杜府的人，死是杜府的鬼。”
慕雪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一转脸便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
“佟大人。”她走了上去，却不想佟泰只是礼貌的给她点了点头。
“初月，你先到外面等我。”
初月点了点头，向佟泰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佟大人，我娘是否去找过你？”
佟泰眼眸一沉，点了点头。
慕雪也猜出个大概，便严肃的说道：“无论我娘说过什么，我也希望你不要改变自己的初衷。我娘的确不愿姐姐跟你在一起，但我听爹的意思，像是挺赞同的。姐姐的态度也很坚决，你不要让她失望。”
佟泰叹了口气：“慕雪，你跟从前真是大不一样了。杜夫人确实来找过我，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你有否听过我的出身？”
慕雪摇了摇头，那日只是听杜夫人讽刺过，却并不知晓。
“我爹曾经是燕国的将军，为燕国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他常年驻守边关，也因此认识了我娘，我娘是个异族女子，后来便有了我。”
他的眼神有些忧郁，“我燕军被外族部落偷袭，损失惨重，先帝震怒，怀疑有人通风报信。恰巧查出我娘就是那个部落的人。先帝并没有怪责我爹，只是让他把我娘交出来……”
慕雪想着，便大概明白了。
“我爹被逼无奈，把我娘交了出去。我娘很伤心，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怪我爹不相信她，便在大殿上自尽了。”
“那你爹……”又是一个悲哀的故事，慕雪不免有些同情他。
“我爹一直精神不振，没多久就在战场上牺牲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
“没关系，这些年一直都是义父把我养大，我早就习惯了。哪怕背后无数人说我是奸细的儿子，我也不会再介意这些。”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脸惆怅，不由得笑了：“你不必为我的事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慕雪勉强的笑了笑：“你和姐姐如此难得，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佟泰并不觉得她有这能耐，“我和你姐姐确实难得，当初我也以为我就会一直这样，然后到了适当的时候，义父会给我安排好婚事。谁知去年我在一次围剿山贼的时候，意外中伏，受了伤。幸亏遇上慕兰，她细心给我疗伤，我虽然当时眼睛受了伤，一直处于半昏迷，但却捡到她遗留下的玉坠子。青竹看到那坠子，便说她看到慕兰戴过，我这才确定她是我要找的人。”
他见慕雪一脸疑惑，“青竹是我义父佟太师的女儿。后来我故意去接近慕兰，想来当时我脸受了伤她也不识得我了。恰巧我也不愿告诉她，我不想她误会我是因为感激才跟她在一起的。”
“哎，如果你们都只是普通人，说不定就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姐姐虽然看似柔弱，其实性子也挺强。我爹说了，你若是愿意，大可去杜府提亲。在杜府，自然是我爹说了算，佟大哥你不必太过介意我娘。”说着拍了拍胸脯，“姐姐最近不方便出来，你若有事，大可告诉我，我帮你们穿针引线。”
佟泰眼中有些光闪过，眼前的少女的身上仿佛有了一圈光环。
“慕雪，你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第十四章
“噗！菊花宴？”慕雪一口茶喷了出来。
杜慕宏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慕雪用茶水喷湿的衣衫，再一瞧这个妹妹全无女子形象可言的大笑。
“对不起，大哥。”慕雪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伸手拍了拍粘在杜慕宏衣服上的茶叶，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宴会？”
“有多奇怪？”杜慕宏不解的看着拼命忍住笑意的妹妹，一本正经的说：“菊花乃是我燕国的国花。西郊的菊园每年这个季节都很美，朝中一些公子小姐便自发的邀约一起去游玩。原本想过些天带你和慕兰去玩的。这不佟小姐便发来帖子了。前两年你不爱热闹，也就没带你去。原本以为你现在会有兴趣，现在看来，你还是不去的好。”
“不不不，我当然有兴趣。”慕雪一想到这国花，便忍不住想笑，“这个佟小姐便是佟太师的女儿？”
虽然从未见过，慕雪倒是有所耳闻。传闻中佟青竹是云都城里地位尊贵最有学识教养的女子。
她见杜慕宏点了头，便问：“杜家跟佟家很熟吗？”
“以前倒是从没邀请过我们，可能是因为你二姐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你最近太出风头了。”杜慕宏温柔的摸了慕雪的头发，轻声说道。
慕雪撒娇道：“我哪有出风头，哥你又胡说。到时候，宴会上想必有很多千金小姐的，大哥若是看上哪家的，我便帮你穿穿线。”
杜慕宏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你，不要再像平日那么没有规矩，到时候许多公子哥儿都在场，没了形象，以后谁还敢娶你？”
“我才不要嫁呢，到时候有姐姐在，还有那个佟小姐，那些人哪里会看到我呢？”
杜慕宏一脸温暖，柔声说道：“我这个小妹，稍微收拾一下，也不比别家姑娘差。”
慕雪到杜慕兰那里的时候，慕兰已经开始在上课，她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先生，我来迟了，你打我吧。”说着她便伸出了手，闭上眼睛，大义凛然作痛苦状。
那先生见了她这般，哪里还敢动她，摇了摇手，便让她坐下。
慕雪朝着慕兰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慕兰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二人见先生回过头来，赶忙收敛了笑容。
小憩时分，二人才终于说上话。
“爹都拿你没办法，每日都起这么晚。”这些天，二人关系越发亲密，慕兰也渐渐放下了对她的不满。
“我今日可不是起晚了，听到你的琴声时，便醒了。过来时，遇上大哥，才迟了些。”
“大哥？大哥跟你说了什么，看你刚刚上课也精神了。”慕兰不由得逗她。
“大哥说，晨时便收到佟小姐的帖子，说是邀请我们三个去菊宴。”慕雪特地省下一个字，好让自己不要忍不住又笑起来，“到时候肯定很热闹，佟大哥应该也会去吧。”
慕兰见她有意提起，便装作不在乎道：“谁知道呢？我这些天又没见过他。”说完却又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眼神变得有些娇媚。
慕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开起玩笑来，“啧啧啧，好酸啦，你若是不想去，我就跟大哥两人去，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别家小姐把佟大哥抢了去。”
慕兰轻轻推了她一把，“就你话多，这些天是把这十几年没有说的话全说了去了。”
她却想起，当日她失手把慕雪推下楼的事。她原本不是恶毒之人，想到这些天慕雪也算是真心对她，为她做了不少事，心中便充满了感激与抱歉。
“慕雪，从前是姐姐不好，从小就对你冷言冷语，还把你推下楼。你却也不计较，反而这么帮我。”
她说时真心诚意，省去了从前慕雪对她不好的事。虽然从小吃了这个妹妹不少亏，但如今也算是冰释前嫌，也不好去计较那么多。
午后，那先生依旧精神奕奕的讲解着，慕雪却渐渐撑不下去了。
再一看慕兰却听得认真，自己跟她比起来，便是传闻中的学霸和学渣。她借口肚子饿，便溜了出来。
没走几步，便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只好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还没进厨房，便看到一个人往怀里揣了什么，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她仔细一看，眼睛便亮了，一个箭步便把那人堵在门口。
“死小偷，看你这回怎么跑？偷东西都偷到我家来了。”
吴鸣世被她一惊，怀里的半只鸡便掉到地上，他心疼得望着。
“看吧，别不承认。快还我钱袋，不然就把你揪去见官。”她说着便，死抓住吴鸣世的胳膊，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逃跑。
“哎哟，姑奶奶，你别这么大劲，我不跑。”吴鸣世那日便见识了她的奔跑速度，这回又被她这么大力的抓住，真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粗暴。
“三小姐，怎么回事？”身后便出现了刘管家的声音。
“管家，你来得正好，这个人是个小偷，赶快把他抓住。”
刘官家一脸诧异，“三小姐，此中有没有误会？小吴是我刚刚请回来的下人，伺候大少爷的。”
什么？居然请了一个贼到府里来做下人，还是伺候大哥的。
“管家，虽然大哥那边缺个下人，也不至于请个小偷来吧？你看他刚刚还在厨房偷鸡吃呢。”
“不是偷，大少爷刚好有些饿了，我便过来瞧瞧有没有吃的。”吴鸣世谄媚的笑道。
慕雪有些奇怪，按理说杜慕宏也算是见过这个人的，怎么会同意把他请回来做下人呢？
“呸，我大哥才不会吃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呢。管家，不用问了，这个人混进我们府里就是为了捞点油水，马上给我赶出去。”
刘管家有些犹豫，这个人是大少爷请回来的，而三小姐偏偏又要赶走，两个都是得罪不了的主子，他只好说：“三小姐，小吴是大少爷请回来的下人，若是要赶走，小姐还是去跟大少爷说吧。我拿不了主意。”
刘管家说完便置身事外的托辞走了。慕雪有些气愤，大哥怎么回事，居然自己请个小偷回来当下人。
“你说。”她拍了几下吴鸣世的胳膊，“你说，你到底给我哥吃了什么药？居然把你这个小偷请进门来。”
“哎哟，姑奶奶，你别打了。”吴鸣世不由得揉了揉胳膊，这小姑娘打人手真重，“小姑奶奶，我知道我偷了你钱袋，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我是专程来您府上道歉的，大少爷身边也没个下人，我也就伺候着，每月的工钱你全扣下，就当还你的银子。”
“真的？你就是这么骗了我哥，混进我家的？”
“姑奶奶，真不是骗，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决定在杜府做下人，以报答您的不计前嫌。”吴鸣世装作真诚的说道。
“呸，还洗心革面，刚进我家，就偷东西，你分明就有所企图，你就是个惯犯。”慕雪不由得啐道。
“总之我下不为例，这次您就放过我吧，大少爷也许了我做下人还债。”他趁慕雪有些动摇分心，便甩开她的手，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姑奶奶，有事找大少爷说去啊！”
便留下慕雪一人又是气又是好笑。
这夜，慕雪又做了个梦。
梦里仿佛回到了现代，她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躺在地上。
“小楠，救我。”岑天临捂住胸前的血洞不停地在抽搐，“我，我好难受。”
“天临，怎么会这样，谁伤了你？”她有些揪心的疼痛，抱住眼前的人。却又看到那诡异的微笑，“难道不是你？”
眼前的人却变了样子，她赶忙推开，“你……你，叶少恭？”
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不，不是他！她脑子有些混乱，眼前的人笑容更加深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往后一直退，直到墙边，那人却步步逼近。
“你要杀我？”她渐渐崩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