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货是个雏儿,连前后都不会分,你可以直接忽略。”欧阳笑笑有气无力的趴在软榻上,见那厮在屋子里不停走动,思索着还有什么话能套的,就忍不住脑门冒冷汗。
就差没将她祖宗十八代全部盘问一遍了,他还想问毛?!
“那奴家和九皇子那个更厉害?”
刚要撑起的上半身‘咚’一声又栽了回去,欧阳笑笑瞬间内牛满面,这个她要怎么回答?
就像现代女人问男人的:我和你前女友那个胸更大?
擦!没有人权了!
“桃儿,爷觉着吧,咱们今后还有很多时间来相互了解,不用急在一时。爷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老跟你在这里耗着。”一本正经的从软榻上坐起身,一脸严肃认真的望向桃夭,眼神和神情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爷不玩了!
“呃……”敛眸的水眸眨了眨,见欧阳笑笑一点也不像装的,有些蹙郁的撇了撇嘴,“知道了,不问就是。小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听天由命呗。”不是信不过桃夭,只是彼此都非轻信之人,总是会在不自觉间留有一线,如同昨日他在媚娘面前自称用‘我’一样。
“好了,爷也该进宫了。”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哈欠连天的道:“早朝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一个字,累!”
“可现在早朝应当已经开始了。”见她不想说,桃夭也没有追问。走到衣架前取了一件火红的披风,替她系上,“今儿下雪了,外面冷,多穿一件。”
“啧啧啧,没想到桃儿还有贤惠的潜质?”欧阳笑笑眉梢一挑,有些好笑在他脸蛋儿上捏了捏,随手一拢脖颈处那火红的狐狸毛,嗅了嗅才道:“果然是桃儿出品,一股子骚狐狸的味道。”
“你这张嘴早晚会害死你!”桃夭没好气的剐了她一眼,认识这么久,大概也知道她的脾性,就这张嘴欠抽。
“你就盼着吧,就算爷死了,你也不能改嫁,所以你最好祈祷爷能活久一点,不然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守寡了。”
“你……”媚眼一瞪,想活剐了她的心都有了,这人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点呢?
“行了,开个玩笑,爷走了,暂时别回小府,在楚楼等着爷,知道吗?”踮脚在他唇边一吻,抬手将披风的帽子盖上,转身便出了房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转角处,一直站在窗边凝望的桃夭,才淡淡的收回视线,周身的气息豁然一变,冷声道:“跟上她,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们全去给她陪葬!”
话落,房间里无一人回应,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唯有那凌厉的气息还在房间里扩散着,让人压抑异常。
‘叩叩叩!’
“进来。”
“主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皇宫外全是我们的人,乔东他们也已经带着人混了进去,若是有什么意外,一定会将小哥平安无事的带出来。”媚娘一脸恭敬的站在后方道。
“嗯,左相赶回来了吗?”桃夭缓缓转回身,举步走到软榻前坐下,软榻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整个人便顺势躺了下去,任由她的味道将自己包裹住。
“据说卯时进了城门,现在已经进宫了。”
“凌王呢?”想了想,桃夭又问。
“凌王似乎也收到了消息,带着人血洗了乱党的贼窝,现也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不日便可到达。”说完,媚娘似是有些犹豫,可还是说道:“今晨接到的消息,国师似乎也下山了,其目的不明。”
“全齐了?”妖娆的声线染上了一丝意外,遂即轻笑道:“小哥啊小哥,你究竟还招惹了多少人?”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轨道了,本以为她只是一个虚有其表之人,在第一次见面时,他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可越是深入接触,越是发现她的不凡。
想来,不止他发现了,凌王和左相这些人都发现了吧?不然怎会为了他违抗皇命,也要想方设法的保住她。
这个意外闯进棋盘里的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使得他总是莫名被其吸引,而忘了最初的目的。
如今,也是时候做出抉择了,不然某一日被她发现,就怎样也解释不清了。
“派人传信儿给皇甫天,若要同本座合作,就让他拿出点诚意来,小哥此人,本座保了。”
既然他们都做了,他也得做点什么才是,不然就真的落后了。
“主上?”媚娘微愕的抬起头,震惊的望向他,“若是同宇皇合作,栾皇那边……”
“是他违约在先,绑了小哥,就别指望本座还会帮着他。派人送信儿给他,如果还想活着离开邺宇国,就别再打小哥的主意,否则别怪本座不念旧情!”
阴鸷的媚眼投射出浓浓的杀机,看得媚娘心下一惊,急忙应道:“是。”
“行了,下去吧。”随意的挥了挥袖,媚娘便退了出去。
桃夭这才从榻上起身,走到铜镜前,望着里面妖异绝美的人儿,禁不住轻笑一声:“既然你爱这张皮,那本座就留住这张皮。”
笑过,房间里刮起一阵微风,再看去时,房间里那里还有桃夭的身影?
……
离开楚楼之后,欧阳笑笑并没有直接进宫,先是去了神州行,确认了事情的进展,才悄然回到小府,潜进了自家的后院。
唉,这年头回自己家还得跟做贼似的,她也算混到一定的境界了。
在主卧里捣鼓了一阵,出来又直接去了马厩,瞧着那诺大的马厩,里面就一匹踏雪骢压阵,她也觉得满足了,关键不在多,在精。
“嗨,雪儿。”欧阳笑笑高兴的同它打着招呼。
谁知,那骄傲的家伙脑袋一扭,直接拿屁股对着她,差点没将她气到暴走。
“那个,爷知道很久没来看你了,爷不是忙吗?别玩小性子了,乖,爷今天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强压下满肚子火气,笑着同它打商量。
踏雪骢狐疑的扭过头,瞪着一双马眼看着她,像是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实性,良久,才慢悠悠的转过身,狠狠的喷了她一脸热气。
“呃……”见过大牌的,真没见过这么大牌的。
话说,她也真够背的,找了一个暗卫是大牌,就连一匹坐骑也是傲娇货,她整个就一悲催代表,还得把这些魂淡当祖宗伺候着。
解开马缰翻身上马,直接从小府后门溜了出去,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天空,还在飘散着雪花,那洁白的色彩将整个京城都笼罩了起来,清晨的街道不若现代那样冷清,百姓们早早的便起了床,忙活着新的一天。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大街上横穿而过,百姓们还没看清那是什么,马蹄声就已经远去。
“站住!来者何人?”
皇宫门前,欧阳笑笑刚一靠近,就被一众侍卫给围了起来,一柄柄尖刀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
“卧槽!连本官的路也敢拦,活腻味了?!”欧阳笑笑没好气的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被风吹得微微泛红的小脸,暴吼道:“都特么给本官闪开,本官有急事要觐见皇上,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郎大人?”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一眼就认出了她,挥手让一群侍卫收起刀,恭敬的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侍郎大人,您是可以进去,但是这匹马……不行。”
“你听不懂本官的话吗?本官有急事要觐见皇上,若是晚了,不止是本官,就连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侍郎大人喜怒,兄弟们也只是执行命令,除了凌王能够将马车驶入皇宫,任何人都不得例外,烦请小大人不要为难我们才是。”为首的侍卫一脸难做,见欧阳笑笑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又道:“小大人可将马交给宫人,他们自会好好照顾,待您出来时再骑走便是。”
“那好,替爷照顾好它,若是它少了一根马毛,爷再找你们算账!”闻言,欧阳笑笑也不再为难他们,俯身在踏雪骢耳边说了什么,一直用鼻子喷气的家伙才算是消停下来,任由宫人牵着它向一旁走去。
凤眸状似无意掠过皇宫四周,眼眸微眯了一下,遂即又若无其事向皇宫内赶去。
穿过二重宫门进到勤政殿外,早朝还在继续,守门的公公正是当初宣旨的公公,见她赶来,一把将人给拦了下来。
“小侍郎请留步,早朝已经开始了,您不能进去。”刮玻璃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如此恬噪。
“滚开!”昨晚没怎么睡好的女人脾气格外暴躁,拂袖就将人给挥开了,可才刚走一步,四周的侍卫集体拔出了佩刀。
“哟呵,这是要动手?”眸光不屑的从那些人身上掠过,红唇讥讽的掀起,“今儿个,这大殿爷是闯定了,不想死的都给爷让开,否则别怪爷心狠手辣!”
虽然她不想杀人,但若是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那些对她不会有任何帮助的善心,留来又有何用?
“放肆!此乃大殿之外,岂容得你一个兵部侍郎猖狂!”那名宣旨的公公一见,气红了一张脸,翘起兰花指怒斥道。
“卧槽!爷忍你很久了,你还能再娘炮一点吗?!你特么是一个爷们儿,爷们儿!懂吗?别被动不动就给爷翘兰花指,爷看着恶心!”一把逮住他翘起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四周的侍卫跟着一颤。
“啊……!杂家,杂家的手!”
凄厉的哀嚎声在大殿外响起,终是惊动了大殿之内的人。
皇甫天双目一凛,冷声道:“何人在大殿外喧哗,给朕带进来!”
侧身避开那些侍卫前来擒拿的手,欧阳笑笑冷哼一声,傲然的挺直了背脊,一步步向大殿之内走去。
坦然迎接着百官及上位者惊疑不定的视线,还未走近,眼前人影一闪,再定神时,已身处一个泛着清雅兰花清香的怀抱。察觉到他微微发颤的身姿,欧阳笑笑心底一柔,伸手轻抚上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一时间,大殿之内‘嗡嗡’声四起。
上位者当朝震怒,起身怒叱道:“荒唐!”
关于两人的事情,皇甫天或多或少也有过耳闻,可两人并没有将事情闹大,他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金銮大殿之上,两人居然敢公然抱在一起,有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大殿内的‘嗡嗡’声渐渐高了起来,莫不是因两人惊世骇俗的拥抱而震惊,可短暂的震惊之后,更多的是对这种行为的不齿,绝大多数人,都对欧阳笑笑这种行为进行了斥责。
欧阳笑笑静静的听着,眉心有些不愉的抽动了两下,古往今来,女人因男人的昏庸,背上祸国殃民的还真不少,却没想到终有一日,她也能被冠上这顶高帽,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以男人的身份。
不知千年之后,历史上是否会有这样一段记载:小歌,原名欧阳笑笑,生于不详,其乃国色天香之美男也,歌颂断袖之癖,行为不检而抽风,勾引当朝左相慕容子墨,终走上不归路,为世人所千古唾弃。
别说,想想还挺美,她特么也进入历史了,虽然是遗臭万年,但好歹有记载不是?
眉峰邪肆的一挑,轻轻将慕容子墨推开,走到大殿正中,拱手行礼:“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皇甫天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凌然的俯视着大殿之下的人儿,半响,才收起所有的情绪,缓缓坐回了龙椅之上。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冷声问道:“小歌,怎么回事?据说,你被人绑走了,朕派人出去寻了整整三日,他们将你绑去那里了?”
闻言,欧阳笑笑无所谓的放下手,瞧见皇甫天眼中的冷光,撇了撇嘴道:“与上次一样,逃出来的呗。”
见皇甫天又要问什么,抢话道:“皇上,臣认为,如今当务之急不是研究臣怎么逃出来的,而是京城之内突然多出的武林人士。臣回京时,恰逢京城戒严,好不容易才能进城,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敢问皇上,能为臣解释一下吗?”
欧阳笑笑的态度,使得上位者面上浮起浓浓的不悦,却又在下一瞬隐去,冷笑道:“有人放出消息,说绝杀盟乃是朝廷的,不知小侍郎如何看待此事?”
“绝杀盟?”貌似有些愕然回视着他,凤眸中毫不掩饰的茫然,使得皇甫天面色更冷。
“小侍郎有所不知,绝杀盟乃是几月前新兴起的杀手组织,曾狂言有钱就能办事,买一个送全村,引起不少百姓的恐慌,与江湖人士的忌惮。”说话的,正是当朝右相肖仁,只见他满脸友善的出列一步,悉心解释道:“如今,有人说朝堂企图通过绝杀盟肃清江湖,也就引起了江湖人的怒意,集体进京,便是希望讨得一个说法。”
“说法?需要什么说法?”欧阳笑笑讥讽的勾了勾唇,虽然暂时无法确认肖仁的立场,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友好的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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