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红颜转瞬,繁华云散,无字碑上刻你的姓名永恒,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若雪冰封,暮色尽,半醉半醒半浮生。”
一曲合音,清灵与清澈交织在一起,激化出最奇特的化学反应,融合出世间最美的歌声,在山顶上回旋。
温润且深邃的眸中柔光点点,饱含着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暮色尽,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呵呵,多么美好的字眼,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做到?
欧阳笑笑淡淡的垂下眼帘,不想去探究他眼底深藏的东西,曾经永远只是曾经,尽管她心底还存有疑惑,就像他当初的消失,以及这一曲《红颜若雪》。
这是她当初喜欢的曲子,喜欢的意境,可他从不听歌,更多的时候是关注时局和新闻,这一曲让她意外,却也不想深究。
“送我回去。”就这样被带出来,也不知鬼畜会怎么想。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有了那么一丢丢在意鬼畜的想法与看法,在一次次的试探与反试探间,亦或是在一次次的算计与反算计间,当被纵容成为一种习惯时,她才恍然惊觉,有的东西早就改变了。
像是她不眠不休的研制银钩的解药,已经融入生活,就再难察觉。
情这东西,她再不想碰,情之一字,太过伤人,奈何身不由己,也只能随心而为。
凤眸中的点点眷恋让慕容子墨心慌,仿佛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正在远离,那一丝丝眷恋再不属于他,胸膛处跳动的心脏开始变得弛缓,生命中,乃至灵魂深处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心变得空空的,再没了跳动的勇气。
强行压制住那股让他痛到不自觉颤抖的钝痛,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与祈求,“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爷是谁,你不知道吗?”欧阳笑笑朝天就是一个白眼,为毛每个人都问她这句话?连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家伙都查不出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她一个外来者能知道个鸟?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过无所谓,让他再次轻颤了一下,“你失忆过?”
呃,这也能查到?
欧阳笑笑眨了眨眼,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就听他道:“我会帮你找回那些记忆,找回属于我们的记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大概是这夜色太过美好,亦或是他的声音太过脆弱,脆弱得一击即碎,到了嘴边的“不需要”在嘴里打了一个转之后,出来的竟变成了,“嗯。”
她想,她已经疯了。
正想反悔,红唇忽的被什么攫住,清雅的兰花清香蔓延至口腔,让她的嘴角无法抑制的狂抽。
擦!一天之内被人强吻两次,还有人比她更背的吗?
最搞笑的是,强吻她的两个家伙都是男人,如果她是以女人的身份还好,可是那啥……大哥,爷现在是男人!
猛地将他推开,胡乱擦了擦唇,她的动作映照进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激发出的是一丝带着狼性的侵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时候人的行动往往快于脑子,在慕容子墨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月光下,那张雌雄莫辨的小脸变得格外的柔和,微蹙的眉心像是注入了千言万语,显得那样欲语还休。白皙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白光,看上去十分圣洁,却也容易勾起人骨子里的狼性。
想象着那张圣洁的小脸,会为他绽放出少见的魅惑与妩媚,就有一簇绚烂的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美妙得不可思议,让人短时间失去思考能力。
唇再次覆上,在欧阳笑笑略带恼怒的视线中,彼此的气息交换着,以唇舌描绘着,在他的探索与迷乱中,丝丝血腥味在彼此的味蕾中蔓延,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呕……!”胃部一阵翻搅,欧阳笑笑用力将人推开,扶着胸口狂吐起来。偏偏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吐了半天,也就是光闻雷声,不见雨点儿。
慕容子墨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唇边残留的一丝血迹,在月光下带着魔一样的魅惑,引人堕落。
“我操你大爷,爷说了很多次了,爷不是断袖!还有,爷是攻!”吐完,欧阳笑笑猛地转回头,狠绝的眼神中尽是怒意,在慕容子墨愣住之时,跃身一扑,将人死死的压制在身下。
两人的地位来个一个大转变,慕容子墨愣愣的眨了眨眼,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凤眸,嘴角无法自抑的一抽,随即微微上翘,弯出一个愉悦的幅度。
“笑毛笑,你特么那是咬,不是吻,多跟爷学着点!”
吃完豆腐,欧阳笑笑撑起上半身,牛逼哄哄的一扬下巴,“记住,爷是攻!”
因她的动作,光洁的下巴及脖颈优美的曲线,在月光下显得那样朦胧而又清晰,平滑的喉结处使得他眼中滑过一抹异彩,眸光越渐柔和起来,眸底宠溺层层叠加,仿佛要将她溺毙一般。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柔柔的嗓音带着笑意与纵溺,让人毫不怀疑,这一刻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帮她摘下。
欧阳笑笑一呆,为毛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不死心的垂下脑袋,故技重施的将手沿着他的背部曲线下移,停在白嫩嫩的馒头中央,邪恶的挑起眉梢,“那把这里给爷!”
“好。”一个字,简单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欧阳笑笑彻底被雷晕了,那啥……大哥,你的节操呢?
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用力的甩了甩头,梦,一定是梦!就凭慕容子墨和教官如出一辙的龟毛个性,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事情,更别提被人爆,所以这肯定是梦!
“小小。”称呼自动升级,见她转眼望来,唇瓣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若和煦的春风,却在黑夜中注入了魔一样的魅惑。
只见他缓缓坐起身,一头如瀑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柔顺的拢于身后,一袭淡色青衣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远观如缥缈青岱,近观反而更加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一双沁玉的眸子本该纯净如水,却偏偏深不可测,吸引着人不自觉的探寻,在那个透明的漩涡之中一点点迷失,被吸入了全部的灵魂。
那微微上弯的唇角,与苍穹中的一轮弯月交相辉映,透出淡淡的冷光,却让人为之疯狂。
不自觉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企图滋润干渴的喉头,她想浅尝那冰凉的唇瓣,再次品味兰花清香的味道,体会清雅的味道攻击味蕾的美妙。
他丝毫不亚于罂粟,因为他有着罂粟永远也没有的东西,外表淡雅若仙,骨子里骚动魅惑,在两种极端间诱人上瘾,不会致命,但决计戒不掉,逃不了。
他眼中的纵容与溺宠,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陷阱,缓缓张开无形的大网,将猎物悄无声息的罩住。再回味时,除了那瞬间的唯美与惊叹,竟然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的猫腻,发觉他的黑。
不知道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当欧阳笑笑回过味来之时,两人已经赤诚相见,他手里正把玩着那让她分外眼熟的东西。
定睛看去,心惊肉跳,月光下那根莹润的玉势正反射着温润的光芒,与那人有着奇异的协调与融合。
“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慕容子墨恍然大悟的抬眼,眸光中幽光点点,让欧阳笑笑渗得慌。
“上次在九皇子寝宫,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可当时急于帮你解毒,加上确实感觉到了你的生理变化,也就没做多想。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他的声音分明还是那般清润,可欧阳笑笑就是觉得毛骨悚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宝贝似的护进怀里,防备道:“呐,别和爷抢,想要自己买一根去,爷这根可是爷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
慕容子墨脚下一个踉跄,嘴角在夜色中疯狂的抽动起来,斜眼看向那个毫无悔意的女人,如玉的俊脸透出点点危险,侧身一个狼扑,将人狠狠的扑倒在地,铺天盖地的热吻随之而下,直吻得欧阳笑笑晕乎乎的。
“停停停!位置没对,爷是攻!攻!”
“慕容子墨,你个魂淡,说话不算数!”
“慕容子墨,老子要灭了你,滚粗!别乱动,爷不玩了!”
“该死的,快停下,爷不行了,断气了……”
叫嚣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欲哭无泪的低吟,合着男人的粗喘声,在夜色中交织出最涟漪的一曲。
……
云雨之后,欧阳笑笑处于混沌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抬眼看向一脸恬足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匹腹黑的饿狼。
让她仔细回想一下——
在这个男人坐起身之后,在她对上那双眸子之后,她的大脑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处于空白的,眼前只余下一双惑人的眼眸在晃动。
这样的情形,她曾遇上过一次,就是第一次去楚楼之时。
当时若不是那个叫小寿的小厮回来,她几乎就要沦陷在那双眼眸之中,任凭桃夭摆布。
这样一想,欧阳笑笑的脸‘唰’一下全黑了,因为她对妖孽本就存有警惕,所以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但是眼前这只饿狼,居然先用那些回忆和煽情的话引诱她渐渐放下心防,再一个摄魂术直接将她给弄懵了,最后居然就这么被吃了?!
黑!
一个比一个黑!
她果然是最纯洁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她自认伪装技术不错,加上她这束不束都和男人没两样的胸,要让人分辨雌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什么喉结?
擦!那玩意儿做不得准数,她发誓,她在楚楼见过几个小倌,喉结不见得有多凸出,加上那柳若扶风的身姿,看上去比她更像是一个女人。
和那些小倌一对比,她就觉得自己真特么汉纸!
“怀疑什么?”淡然的反问,大手还忍不住在她嫩滑的美背上徘徊。见她双眼一瞪,一阵抒怀的轻笑从胸腔中震出,“的确不好辨认。”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似有意似无意从她的平胸掠过,眉梢轻挑了一下,“难怪九皇子没认出你是女人。”
啊啊啊啊啊!
“慕容子墨,爷和你势不两立!”
暴跳如雷的嘶吼在山顶回旋,合着男人清泉般愉悦的笑声,被传至山脚。
寻至这里的凌皓然闻声,英挺的剑眉不自觉拧在一起,脚下运起轻功,向山顶激射而去。
远远的,就见到了月光下相对而立的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山顶,让他微怔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的她的身边,紧张的将人揽入怀中,上下查看起来,“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紧张的话语,慌乱的神色,让欧阳笑笑的眼眶微润,淡淡的垂下眼帘,轻笑道:“我没事。”
她虽然神色淡漠,可却在行动间对凌皓然有着一种无形的依赖与纵容,旁观者清,慕容子墨看得分明,平和的眉头不自觉拧起,长袍掩盖下双手早已紧握。
“凌王以为,本相会对小小做什么?”
自称与称呼的同时转变,很快就被凌皓然察觉。目光从欧阳笑笑移至慕容子墨身上,月光下一身青衣的男人清俊文雅,温文而不失魄力,无论是气质与修养,亦或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丝毫不逊色于他。
四目相对,有着太多的话不需要用言语表述,彼此间的敌对从台下搬上台面,又多了一些什么,在探寻与揣度之间,同时眯起眼眸。
两人无声的较量,欧阳笑笑无法插入,有的时候男人的思想,女人是很难理解的,即使她自认思维模式接近男人,但终究少了那么一样东西。
等等!东西?!
欧阳笑笑一惊,该死的,刚才察觉有人向山顶靠近,她就急着穿衣了,根本忘了那根被慕容子墨取出来的玉势。
眼眸四扫,好死不死在鬼畜脚边发现了她的宝贝,只要鬼畜的脚稍稍偏移几厘米,就能踩到了。
歹命啊!
在心底无声的哀嚎起来,悄然从鬼畜怀里挣脱出来,绕到他的另一边,用脚轻踩住那根玉势,还没想到办法拾起,就见鬼畜转眼望来。
立马附送一个谄媚的笑意,右手则不停的给慕容子墨打着手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视线下移,轻易就看清了月光下那根泛着点点白光的玉势,嘴角狠狠一抖,在凌皓然再次转眼望来时,又若无其事的抬眼,眸光中几许挑衅,看得凌皓然怒火中烧。
两人很快就交手在一起,欧阳笑笑美滋滋的弯腰将玉势拾起,塞进亵裤的长条口袋里,手还来不及拿出,就听身侧响起一声询问——
“你在做什么?”
欧阳笑笑浑身一抖,欲哭无泪的转回身,鬼畜正站在她身侧不远处,而他身后则是一脸无奈的慕容子墨。
“他突然收手了。”这是慕容子墨无声的话语。
她的手还在裤裆里,而两个男人的视线不自觉也落在了那里,慕容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