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感觉一股更加冰寒的低气压向她靠近,继而床榻一沉,就听那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既然醒了,为何不睁眼?”
装不下去了,欧阳笑笑被迫掀起眼帘,看清床榻前俊美而阴冷的面容时,立马附送一个狗腿的笑容,“嗨,乱皇陛下,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栾枫嘴角一抖,有些喜怒不明的扫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人给抱进了怀里,察觉她浑身冷冰僵硬,露在外面的玉足已经有些发青,眉心不着痕迹一拧,冷声道:“将那个没用的废物丢出去喂狗!”
欧阳笑笑一抖,误以为说的是自己,立刻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由黑着脸道:“栾枫,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和爷单挑!”
“变脸还真快。”栾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理。随手扯过床榻上的被褥,将她从上到下的裹了起来,就连脑袋也没放过,只留了一双凶巴巴的凤眸露在外面,淡淡的道:“既然朕是被逼小人,怎么可能选择单挑?”
欧阳笑笑浑身一僵,复又谄媚的笑着:“错了,爷就是嘴贱,乱皇陛下怎么会是卑鄙小人呢?您是君子,杠杠的君子!”
“行了,收起你的嘴脸,朕看了恶心。”
擦!欧阳笑笑双眼一瞪,正想发火,却突然软下态度,将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可怜巴巴的道:“敬爱的乱皇陛下,不知半夜传召小人有何事?您看,这天也不早了,小人最近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陪您秉烛夜谈,不如咱们改天?”
若是第一天认识欧阳笑笑,栾枫一定会被雷得不轻,甚至真被她的嘴脸给骗了,可惜有了两次被恶整的经历,他已经百分百认定,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上一刻,她还可以为了生存,让你随意践踏,下一刻,只要找准机会,她绝对可以蹬鼻子上脸,将脚丫子踩在你脸上,得瑟着将你变成她脚下的烂泥。
栾枫吃过亏,上过当,所以全然不受她的影响,只是强势的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直接将她裹成一个球,狠狠的丢回了床榻。
“可惜,朕今夜想要与小哥秉烛夜谈。”说着,修长的身影欺上床榻,在欧阳笑笑瞪大双眼的注视下,一点点靠近,冷笑道:“不知,上次是谁帮小哥解的春药,凌王?九皇子?还是他们一起?”
欧阳笑笑粉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嬉笑道:“乱皇,您口味真重,还喜欢玩3p!”
栾枫面色不变,反问:“朕口味重不重,小哥还不知晓吗?”
“的确是……够重的。”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味觉,她到现在也没勇气尝试第二次。
说话间,他已经到了她身边,整个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笑道:“这次,朕倒想看看,究竟谁能救得了你!”
“乱皇哪里的话?能够拜倒在乱皇的处枪之下,是爷的荣幸,谁敢救爷,爷第一个灭了他!”欧阳笑笑说得那叫一个诚恳,笑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
想看她惊慌失措,跪地求饶,没门!
栾枫脸色微变,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冷声道:“你就这么不甘寂寞,只要是一个男人就行?”
“咳咳咳……”大脑一阵缺氧,欧阳笑笑无语的翻了白眼,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得这个活阎王了,她都已经这么配合了。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之际,那只掌控着她命运的大手,又缓缓的挪开了,欧阳笑笑狠狠的咳嗽着,又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嘴皮子依旧没闲着,那怕嗓子已经变成公鸭嗓,还是嘴贱道:“乱皇的口味果然够重,居然喜欢奸尸。”
“朕真想用针将你的嘴缝上!”
“那可不行,不能张嘴,爷怎么吃饭?”
“那就割舌头!”
欧阳笑笑一瑟,貌似怕怕的伸长了脑袋,又将舌头伸出来晃了晃,一脸讨好的道:“您确定要割掉爷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舌头?”
栾枫被雷得不轻,第一次知晓成语也能这样编排,嘴角不着痕迹一抖,面色稍稍缓和一些,阴冷道:“小哥不用拖延时间,你的那些男人不可能找来这里,待他们发现你不见时,你应该已经离开蛟县了。”
“什么意思?”欧阳笑笑一愣。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话,整个房间突然摇晃起来,不是地震,而是十分细微的晃动,像是……船?!
“看来小哥已经发现了。”栾枫的心情仿佛很好,阴冷的面容流露出难得的笑意,一个翻身躺在了她的旁边,冷笑道:“想要抓住小哥还真是不易,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寻到这么一个机会。”
“是那些家妓?!”欧阳笑笑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准确点说,应该是那两个留下来的家妓其中一人,亦或是两人都是。
因为鬼畜住在县衙的关系,县衙四周都是鬼畜的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靠近县衙,想要进到她的小院更是难上加难,只有今晚留宿在小院里的两个家妓,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入小院。
该死,难得好心一次,居然给自己找了麻烦!
“小哥的确很聪明,居然这么快就回味过来。”栾枫眼中划过一道激赏,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道:“只是不知道,你的那群男人有没有这么聪明,能否这么快寻到你呢?”
“这可说不准,他们的智商与爷不相上下,没准儿,现在已经收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了。”欧阳笑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就算等不到一群男人来救她,她也可以自己跑掉,不是吗?
“是吗?那朕还真是有些期待……”狭长的鹰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睨着身下嘴硬的女人,凉薄的唇瓣忽而上弯,凑近了她道:“不过,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朕还有别的帐要与你清算!”
☆、第49章 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不过,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朕还有别的帐要与你清算!”
俊美的脸庞在清澈的瞳孔中一点点放大,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像是故意要引得欧阳笑笑心慌,在沉闷的暧昧气氛之中,制造出独属于这个男子的世界。
额头与额头相碰,鼻尖与鼻尖相抵,欧阳笑笑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突然道:“对了,爷还没刷牙。”
栾枫面色一僵,阴冷的俊脸惊现一道裂纹,欧阳笑笑看见他极其细微的磨动着牙关,又忽而冷笑道:“放心,朕还不屑于吻你。”
“是吗?那你靠这么近作甚?”欧阳笑笑朝天就是一个白眼,那表情就是赤果果的藐视。
栾枫猛地坐直身子,阴冷的视线死死的瞪着那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女人,随手掀开她身上的锦被,冷声道:“朕很好奇,究竟在怎样的情形下,小哥才会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哦,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算你现在把爷给上了,爷顶多当成被狗咬了一口。这人嘛,你被狗咬了,总不见得还要咬回来。”可以把狗宰了,直接涮肉吃。
“狗?!”
性感的唇角一掀,就在欧阳笑笑以为他又要发飙时,那个男人却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冰冷得似乎没有温度的手指,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点点游移。
一寸,一寸,鸡皮疙瘩沿着他磨人的速度,从脖子根一直蔓延至脚底。
欧阳笑笑突然有些发怵,对于这个比她更加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心里一点也没底,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他修长而尖细的食指,像是死神的召唤,每一丝每一毫,都让人有种无法预计的忐忑,在他泛白的指尖,她似乎看见了冒出冷气的白雾,萦绕着,堕落着,冰冷着……
有那么一刻,欧阳笑笑感觉自己很贴近他的心,他通往心脏的脉搏,不在无名指之上,而在食指的指尖,一样的温度,一样的冰冷,无法熨烫,无法回温。
食指在她白皙的脖颈处游移,颈侧的青筋因他的行为更加明显,跳动的节奏如此相近,仿佛一场无声的华尔兹,拨动着彼此同样静止的心弦。
指尖在游移至精美的锁骨时,欧阳笑笑禁不住一颤,像是灵魂上的颤动,让她无法自抑。
“停!”
终是忍不住喊‘卡’,再这样下去,她保不准儿就真被吃干抹净了。
“小哥怕了?”栾枫并未抬眼,视线像是胶着在她性感的锁骨之上,那流畅的线条如展翅的蝴蝶,轻微的颤动着,看上去美极了。
“那啥……”欧阳笑笑眨巴眨巴眼,努力平复着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燥热,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乱皇,要不你先帮爷解穴呗?”
“解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缓缓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眼眸中却写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小哥的金针之术和用毒之术,朕都已经先后见识过了,你认为朕还会给你反抗的机会吗?”
“擦!那你究竟想怎样?”欧阳笑笑也火了,或许直接将她上了,她还真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可这磨人的速度,根本就是在挑战她的心理底线,让她在忐忑与不安中,精神高度集中,简直就是变形的精神折磨。
“朕想怎样,小哥当真不知吗?”栾枫手上的动作未停,沿着她精致的锁骨再次下移,悄然滑进了她的衣襟中,感觉手下的人儿越发僵硬,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灿烂起来。
“朕的人,在小哥的房间找到一张设计图,可惜,那张设计图并不完整,小哥若是肯画出剩下的图纸,朕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得!又是那该死的弓弩!
欧阳笑笑暗自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就凭乱皇过人的心计与城府,即使不需要弓弩,禹谦国照旧可以强大,又何必非得从爷身上得到设计图呢?”
“若是没有小哥,朕的确可以多花十年的时间让禹谦国强大,但有了小哥,一切都不一样了,你若是帮着慕容子墨对付朕,还真是很棘手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实体的幽灵,总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还不如将爷直接杀了,这样不是更方便省事儿?”欧阳笑笑发誓,她绝对不是轻生,而是就事论事,既然她是一个异数,除掉她这个异数不就好了,为毛非得同她玩心理战?
“杀了你?”栾枫手上的动作一顿,指尖轻划,感觉到她的颤栗,嘴角的笑意沁上了一丝邪气。
“杀了小哥很容易,可若是慕容子墨有弓弩设计图,那这笔买卖就不怎么划算了。你是慕容子墨心尖儿上的人,杀了你,必定会激怒慕容子墨,若他手里还有弓弩设计图,对禹谦国来讲,就是一次灭顶之灾。
所以,倒不如留着你,有你在手,就有可能得到弓弩设计图,还可以用你钳制慕容子墨,这不是一举二得的事情吗?”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
欧阳笑笑眼眸微沉,发现栾枫这人对政治的掌控度,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他可以看似没有任何举动,却在暗中操控着一切,江湖,商界,朝廷,他几乎都有插手,而又从不轻易显露。
每次她以为她挖掘了一些,最终才会发现只是冰山一角,从阎楼到游龙寨,又从游龙寨到县令府上的家妓,她根本摸不透,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底牌,又会在何时发挥出惊人的效用。
菱唇有些讥讽的一扯,淡淡的道:“好,你放开爷,爷帮你画弓弩设计图。”
“小哥,你的话已经没有多少可信度了。”谁知,栾枫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自顾自的的轻笑着,“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惜你一次也没有把握住,若是解开你的穴道,只是增加麻烦而已。”
“擦!那你到底要不要图了?”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欧阳笑笑心慌,若是栾枫还觊觎弓弩设计图,她就有资本与他谈条件,偏偏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才让人拿不准。
“设计图,朕自然会要,不过你……”视线缓缓移上她绝美的容颜,含笑道:“朕也要。”
什么意思?!
欧阳笑笑一愣,尚来不及回味什么,里衣的衣带被人轻轻一勾,里衣顿时滑散开来。
肌肤与冷空气亲密接触,一个个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了起来,欧阳笑笑再次一颤,突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她是伪汉纸,无需肚兜那种玩意儿,她是平胸,也不用提防地心引力,费心制造什么胸罩,最终导致里衣内部永远真空,在这种时候给强奸犯提供了最好的便利。
见栾枫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某女彻底将脸藏进了荷包里,撇了撇嘴道:“看毛看,没看过胸肌发达的男人?”
“见是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小的胸肌。”栾枫懒懒的扫了她一眼,以一种十分平缓的语气,说出让欧阳笑笑恨不得咬死他的话。
牙关不受控制的磨动起来,咬牙切齿的反诘道:“总比你的绣花针强,上过你床的女人,还个保个全是雏儿。”
“欧阳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