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独忆是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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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独忆是卿卿-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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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老康生日还有十来天,我和姑娘们加紧练习着,在下面排练的时候还好些,等到腰间系了绳子上架子时就不行了,除了我和璎珞、蔓萝外,其他人明显不行了,檀心更是吓的哭起来。我为难的看着她们,放弃吧,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节目好代替,继续吧,她们又实在不行。无奈我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晚萼、眉妩、疏影、雪绒、雪素还有檀心就在地上表演,我和璎珞还有蔓萝上架子。这样一来减少了风险,对节目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分配完毕,我嘱咐大家一定要精心准备,为了提高士气还特意发表了一番演说,大意就是只要皇上开心,说不定就会赦了她们的父兄家人,到时候我会放她们回去早日与家人团聚。听我这么一说,几个“罪臣之女”都很兴奋,激动的表示一定会演好。我又找来吉兰泰,嘱咐他把我们三个上架子的人的舞衣拿去修改,腰带要加粗,后面加上生铁扣子。把细绳用钩子穿好,到时候可以扣在腰带的扣子上,拿下来也简单。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练习、联系、再练习!!

    累了一天,刚回到忘尘居,张伯就迎上来:“夫人,刚才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来找您,我说夫人有令不许男人进来,他就给了我一件东西,让我转交给夫人您。”

    “什么东西?”我漫不经心的接过他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不觉一愣:里面竟然是胤那个不肯给我,后来却挂在年氏腰间的鱼形玉香囊!看着玉香囊,我心里五味杂呈:胤不是把它送给年氏了吗?怎么又给了我?难道他是去要回来讨好我的?只是他知道我的脾气,绝对不食嗟来之食的。仔细看锦盒,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别后甚念,今夜亥时,西山别业,不见不散。我心头一凛:难道是年氏故意送来试探我的?她大概也知道我和这玉香囊的事吧?我冷笑数声,看来送东西的绝对不是胤。至于是谁,就交给胤去伤脑筋吧!我把纸条和玉香囊按原样放好,对着身后的吉兰泰道:“你去一趟雍亲王府,务必把着锦盒亲自交到王爷手里。最好别让第三个人发现你的行踪,明白吗?”

    “明白。”他点头去了。我对他有信心。他的身手不凡,最主要是对雍王府很熟悉。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愉快的哼着小曲去泡澡了。

    晚膳刚过,姑姑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柳楷之住到京城织锦坊的铺子里去了,那有他们在京城的别业。无奈姑姑牵挂我,怎么有不肯去,只好留下她陪我。我见她连连打呵欠。不觉笑道:“怎么孕妇很容易犯困的吗?”

    “是啊!你那时候没反应吗……”话未说完,姑姑僵在了那里,脸色一下变了,惶恐不安的看着我。我强笑道:“我那时也就两个月左右吧,还没什么反应……”

    “对不起。”姑姑急急道歉:“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提起这档子事!”

    “没关系!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记了,你别放在心上。”我连忙安慰她。

    “你真的忘记了?”姑姑悲叹一声:“若是没那件事,你现在该快生了吧?”

    “是。”我轻轻道:“大概就这几天了。”

    一阵沉默,我扬起头笑道:“姑姑,我看你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念月,带姑奶奶回房歇着吧。”自从姑姑来后我就叫念月去伺候她了。念月听话的扶起姑姑:“姑奶奶,您小心。”

    “雅儿……”姑姑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随着念月走出去了。

    我一个人斜靠在花厅的贵妃塌上,窗外的月亮弯成了月牙,今天几号了?好象是二十六还是二十七?那不是快端午了吗?端午……去年的端午,我还在雍亲王府,我包了粽子,第一次见到了十四……今年却已是物是人非了,年华与时光都如水,一去不回了。我不觉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桃树跟前。桃花是没有什么香气的,我还是摘了一枝闻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月牙,轻声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想什么?”一个温柔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肩上也披上了件薄斗篷。我转身对他怒目而视:“雍亲王,我记得我们家是谢绝男访客的!”

    “我不是访客。”他微微一笑:“我是你的‘亡夫’。”

    “你不要脸!”我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不想!”我直截了当:“请回吧!我要睡了。”

    “你确定今天不用我抱你回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怀疑你不是雍亲王。”我涨红了脸道:“还是你中了什么邪了?”

    “我是中了蛊才对。”他凑近我,温暖的鼻息带着檀香:“中了你下的蛊了。”

    “是吗?”我恶毒的道:“若我真的会下蛊,我倒希望让你眼不能看口不能言,看你还怎么耍贫嘴!”

    “你真狠心啊!”他叹道:“先前说自己是寡妇,咒我早死,现在又希望我变瞎子,哑巴!”

    “既然我这么狠心,你就离我远点,别来招惹我!”我回到房里正准备关门,他已经挤了进来。熟练的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杯茶:“你喝吗?”他好心的问我。?

    “你给我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情很不爽。他似乎也觉察了。放下杯子道:“你今天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我来月信!”话音未落,我又想起在雍王府中,有一回我不想参加宴会,对他说我来月信了。当时他还笑了很久,如今却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他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事,坐下不语了。我坐在他对面。冷冷的看着他道:

    “今天下午的信和玉香囊是怎么回事?”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沉声道:“上次年亮工确实是怀疑了,问题就出在腰间挂的那块玉上。他知道我和十四各有一块,也都见过。还知道十四那块送给了我的雅格格。”

    我低头看了眼腰间十四送我的那块玉,看来年亮工确实是心思缜密呢!

    “上次他来问我要娶你做平妻的事,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妙。还好他只是为了他妹妹,并未把你的事告诉别人。我为了稳住他,答应在皇阿玛的万寿过后再提这事……”

    “原来你所谓的已经解决了其实是缓兵之计?”我托住下巴看着他:“等皇上万寿过了我真要嫁他吗?”

    “当然不会。”他深情的注视着我:“我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继续说下去吧。”我打断他,决定还是靠自己,不要去相信他会有办法,自己靠自己才是最妥当的。

    “今天给你送信和玉的,确实是年心莲和年亮工。”提起年氏他有些尴尬:“大概她是刚落了胎,难免有些疑神疑鬼的,她年纪小,又任性……”

    “哦,她年纪小,又任性,所以王爷您是不会责怪她的自做主张的对吗?”我微笑着说:“你就没想过我若是真上了当,去了西山别业会有什么后果吗?”

    “锦瑟!”这次他总算没再叫我桑雅:“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目前我还不能和她撕破脸,你的身份是必须保密的……”

    “如果我的孩子不死,这几天就该出生了。”我突然打断他。

    “是吗……”他闪躲着我喷火的眼神。

    我冷笑道:“你说她刚落胎,难免的,那我呢?在你的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吧?没想到雍亲王还是个多情种子呢!”我猛的站起来打开大门:“请你出去!”

    “锦瑟,你怎么这么偏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对年心莲并没有……”

    “出去!”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再不出去我就死给你看!”我颤抖着拔出墙上的装饰匕首抵在脖子上:“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你!”

    “好,我走。”他倒退了两步:“你冷静一下,小心别伤了自己……”

    “走!”我大吼一声,看着他急速的退出院门,我跌坐在地痛哭失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心中的委屈像一座山一样压着我,快把我压垮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姑姑赶来把我劝回房才停止。她陪我坐了半夜,苦涩的喃喃道:“他生莫做有情痴;天地无处著相思。你呀!真是个傻孩子。”

    “姑姑,是不是人只要无情就不会受伤害了呢?”我迷惘的看着她。

    她摇摇头:“谈何容易!你不要想太多了,伤身体!”我依偎在她的怀里,迷糊着睡去了……

    自那天后我一直闭门不出。胭脂楼也不再去,一心一意在家里练习,吉兰泰闲下来便教我些拳脚工夫,身体也觉得强壮起来。

    端午快到了,离康熙生日也越来越近。胭脂楼的姑娘们都差人送了礼物来,都是些手绣的香包,里面放了白芷、川芎、芩草、排草、山奈、甘松等中草药。外形倒是各不相同,有梅花、菊花等,还有桃子、苹果、荷花、双莲并蒂等。我看了非常喜欢,想不到她们的手那么巧。我每天都换不同花样的。这天拿了个荷花形状的戴上走出房间,不觉又想起了新月,去年她也帮我做了个荷花香包,里面还放了催孕的中药,只是如今……唉!我忍不住叹气。正好碰上出房门的姑姑,她满脸不高兴道:

    “好好的叹什么气!以前你爷爷常说女人不能叹气,好好的家会给气散的!”

    “不是吧?”我乐了:“那要是谁家对媳妇儿不好,只要威胁一声‘我要叹气了!’,夫家岂不是要怕了她了?”

    “你的小脑瓜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呀?”姑姑嗔怪道。

    “我说笑话呢!”我嘴角一歪:“这天气也不对起来,一直下雨,真心烦!”

    “快入梅了吧?不知道小月知不知道把箱子里的衣物拿出去晒了再收起来,要是发霉就不好了……”

    “果然是当家主母的样儿了啊!”我取笑她:“霉了就扔了再买新的呗!柳家家大业大,还在乎那么点东西?”

    “你说话可真轻飘!”姑姑横了我一眼:“钱再多也是辛苦赚来的。你的胭脂楼生意怎么样?”她好奇的问我:“你还从没给我讲过呢!说带我去又一直拖着。”

    “你真想去啊?”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要是等下雨停了我带你去看看。胭脂楼的生意一向不错,每个月大概都能进个十几万两白银吧……”

    “多少?”姑姑瞪大眼珠看我:“十几万两?!你那是做的什么生意啊?”

    “姑姑你这么惊讶干吗?京城有钱人多了去了!大都是些皇亲国戚,他们的钱不都是民脂民膏吗?我不赚他们的钱也对不起天下的老百姓啊!这就叫替天行道……啊!雨停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姑姑:“走吧,刚好赶上吃晚饭!”

    踏进胭脂楼,晚饭时间还没到,大厅已经满坐了。最近顾云和请了一个杂技团来表演,看的人很多。现在京城很多的歌舞团、杂耍团都想到胭脂楼来表演,有的甚至不要钱能上胭脂楼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让他们看上眼就算是挤进高级歌舞杂耍团的行列啦!

    带着姑姑到了楼上凤求凰的包间,菜陆续上来,柳楷之也叫我派人请来了。我陪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酒。姑姑激动的说道:“好孩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这家花楼开的确实好!高雅不俗啊!我以前错怪你了。”

    “锦瑟,你的胭脂楼在京城的名气可大了去了!普通人根本就进不来呢!和我一起做生意的老客人都说要请我来见识一下,可惜订不到包厢。”柳楷之也兴致勃勃的说到。

    “姑夫若要来,直接去找顾老板,”我拿出一张右下角印着一方小印章的紫色纸签,:“这是我的私章,你只要拿给顾老板看,记个帐就行了,不用付银子。”

    “这怎么可以呢?”他接过纸签道:“银子还是要付的。”

    “姑夫见外了!”我笑道:“再说这里面还有你的股份呢!若没你那一万两银子,我也开不起来这胭脂楼啊!”

    “那我就收下了。”他笑呵呵的对姑姑道:“我没说错吧?锦瑟若是男子,做生意一定会超过我!”

    “呵呵,锦瑟啊,听见你姑夫的话了吗?”姑姑开心的合不拢嘴:“他可不轻易称赞人呢!”

    “那我就敬你们两一杯啦!”我端起酒杯:“祝姑姑生一个聪明伶俐的大胖儿子,祝姑夫的生意越做越大……干杯!”

    大家吃吃喝喝,非常融洽。席间我又说了不少笑话,惹得姑姑笑个不停。吃过饭又用了些水果,正准备回去,门被推开了,思月探头进来:“夫人,那位年大人又来了。前几天顾老板一直说您身体不好,今天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您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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