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着,蛐蛐交给你,剩下的活计,你只需安安静静守好黄金虫,看好这两分地,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要你管。每天和蛐蛐都要在戌时之前睡下,早点起来就可以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记下,回来跟我说。”
秋冰月答应了,然后又迟疑地问到:“要是招娣和锦姨娘一定要霸着蛐蛐不放怎么办?”
郁小闲说到:“她们不会,一来,我给了她们好多事情干,二来,蛐蛐养了一条狗,她们娘两个怕狗怕得要死。”
秋冰月说到:“姐姐放心,我能带好蛐蛐,我也很喜欢那只叫黄皮的小狗。只是黄金虫越养越多,地方不太够了,姐姐是不是给我寻个地方。”
郁小闲说到:“田山边上不是有一排原先开荒的竹棚子吗?本来是要拆掉,可王福说不用,平日里可以放些农具,将来农忙的时候,人也可以方便休息。现在就让王黑子把农具都放在一间棚子里,剩余的六间,你全部给养上黄金虫。我去李四子家的路上,发现不少树木都被修剪了枝条,我想应该是有些人家的大人,也帮着孩子们弄柴火了。”
秋冰月说到:“可不是吗?姐姐,我们要是多养几年的虫子,举人家,黄六爷家的山都要成整齐的林子了,山民不敢砍树,就是修剪枝条。现在被黄金虫吃完叶子的树枝树丫子都有几千斤了,柳家偷运木材,修剪出的枝条也都在里面。梅家舅舅说,这些晾晒干了,等地窑出来,就能直接烧炭。”
郁小闲听完就想起了邓家村的那些杂草杂树,是时候带着些虫卵去那边开荒了,宣城的山林竹木比这边还多,正好可以用上那些小东西。不知道用黄金虫养牲畜和鱼会有怎样的效果,那些猪和鸡都喂了妖怪,真是可惜了,不然郁小闲现在也能看出效果。
想到这里,郁小闲说到:“我们起床吧,我还要出去一趟,大约傍晚才回来,你还要拿两张黄金虫的卵给我。今天你跟着家里的车子去县城一趟,把柳家收来的竹子拿去卖掉。最近我们家买野味的日子多了,很久也没有出山卖过东西,买过东西,难免让举人家生疑。今天你就跟着大罗叔叔和王大山出去,卖竹子,买细纱布,酒坛子,再把粮食运回来两车,以后这种面上的事情多少做一些。这才能不让我们家受到怀疑。”
秋冰月答应了,郁小闲洗漱完毕之后,她就拿着盒子装的虫卵过来了,又麻利地招呼了蛐蛐起床,黄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等蛐蛐到处找它的时候,它突然出现了,嘴里叼着一只半大的野兔子。这下子蛐蛐高兴了,逢人就说,他的狗很聪明,现在就学会打猎了。郁小闲觉得后山通往棺材木林子的路,基本是被堵死了,竹山边上的树林子都被孩子们掌握着。小狗到处跑,抓点小猎物也没关系,只要不跑远,定期给小狗喂药驱虫,蛐蛐跟它亲密些,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过这些要有人看着点。
吃过早饭,去宣城之前,郁小闲很郑重地给蛐蛐和黄皮立规矩,黄皮不准上床,不准去后山,不准跟着车子出门,狗不懂事,这些自然归蛐蛐管,只要犯了一条,就立刻把黄皮送回斧头那边。还有蛐蛐,要是和狗玩在一起后,没有洗手就吃东西,和狗在一起打滚,一起贪玩犯了家法,那么从此之后,不让他见黄皮了。
规矩一立完,蛐蛐就嘟起了嘴,郁小闲也不理会他,反而交代在场的人,说到:“这些规矩和家法一样重,要是谁帮助蛐蛐打马虎眼,今年过年,我就让他三十晚上守后山去。”
梅管家他们都知道郁小闲在吓唬蛐蛐呢,于是都假装害怕地答应了,郁小闲走后,梅张氏还特意抱起了蛐蛐,苦恼地说到:“蛐蛐宝宝,你可要听话了,婆婆想包庇你,可要是被揭发了,三十晚上我就要一个人在后山喝西北风了,你不吃饭,帮我送饭?”
蛐蛐摇摇头,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到:“姐姐说娘是母老虎,我是小老虎,要等我长大之后才能当家。现在我还小,只有听话了。”
梅张氏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看来锦娘母女对太太还是有怨言的,蛐蛐这孩子懂什么,等外甥女回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话传给郁小闲知道。
郁小闲可没空理会这个,她带上腌制好的肉食和小坛子树樱子酒,就穿过密道,换上道袍,就来到了三清祖师像的背后,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才悄悄走出来。
刘洪生自从老婆走后,越发是不管黑天白天的忙碌着,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寻账房先生和合适的雇工去了。观里看家,带着雇工盖房子的是刘洪生的大儿子,他猛然见到了郁小闲,居然是吓得不敢说话了。郁小闲叹息到,可惜了刘洪生和刘花氏两个这么机灵的人,生养的儿子居然这么没有出场。
雇工们没见过观主,见到管事的小哥发愣,便有一个老成的人过来问话。郁小闲说明自己是金斗观的观主之后,那些雇工立刻全都跪下行礼,向仙姑致意。郁小闲让众人起身,然后对刘家大小子说到:“贫道今日要去城里化缘,大殿打扫干净了,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我傍晚时分就会回来给祖师爷烧香,你们不必准备斋饭。”
刘家的小子赶紧点头,郁小闲出了道观,让老李赶车送自己去金家大宅,刘家姑嫂的两天适应期到了,郁小闲要看看她们过得如何。等她进了金家的门,就遇到了要出门的刘花氏,她看见了老李,赶紧向车里行礼,她知道仙姑回来了。
59 商队动员
刘花氏现在是出门是去酒肆干活,手里还拿了一些晚上准备的半成品,刘花氏很精明,不想让手艺外传。正巧郁小闲问清楚了,金世莱此刻也在酒肆里忙活着,因此就让刘花氏上了车一起去。在车上,刘花氏对郁小闲是千恩万谢。
这两天她在金家酒肆的厨房一展所长,按照厨房分红的比例,刘花氏两天就赚到了三百个钱,要是这样下去,一个月就是四两银子左右的收入。因为年轻貌美,刘珍珠在店铺上卖东西也收入颇丰,赚了五百多文钱的提成。按照如此的收入,不出五年,刘家买几亩地,盖房子,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本钱就齐了。就是不赚钱的刘三妹,就是因为住上了财主家的房子,每天都吃白米饭,天天有荤腥,也是满脸喜滋滋的。
郁小闲听着刘花氏这么说,便心里有数了,刘家心里想的好日子是很基本的,自己只要让他家一个月有七八两银子的收入,这一家子人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干。六口人一个月赚十两银子都不是问题,这点小利,郁小闲还是能保证的。
郁小闲问刘花氏说到:“我打算问金老板租几张桌子,做我们自己的买卖,一天三顿,外加卖些小件的东西。本钱归我,利钱八二开,我给你们母女姑嫂三人两分纯利,这活可愿意接?”
刘花氏说到:“愿意愿意,仙姑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家三妹和珍珠的终身也交付给仙姑。我们能吃苦。一定能把仙姑的生意经营好。”
郁小闲说到:“拿我也给你们交个底,三个人一个月没赚到五两银子,我给补上。等金斗观里的事情理顺了,我让你当家的也过来做事,你们一家子,每月至少是八两银子的进项。我也包赔。”
刘花氏听到这个数字,激动的在车里就给郁小闲跪下了,郁小闲说到:“你且别磕头了,我们说说珍珠的事情。我有一个主意,我看王家的小七是个聪明人。跟着金大官人做生意,将来再做自己的生意,以后也是个能旺家的人。我先前说的徐家父子,也是很不错。中秋节时,我也会安排珍珠和徐家父子见上一面。若是珍珠能拿定主意,不管挑上哪家都是好归宿。等她做了老板娘,你家的三妹。珍珠的两个兄弟都能有个依靠。”
刘花氏狠狠点了头,车就停了,郁小闲打发老李头去劳力市场找愿意跑商的车马,自己就抱着一包腌制的肉和酒坛子,随着刘花氏进了门。金世莱看见了郁小闲,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郁小闲指着手中的东西,金世莱就明白了,里面有好吃的。金世莱知道郁小闲现在是出家人的身份,包里带来的东西肯定是见不得光的肉食。于是赶紧接过郁小闲手中的东西,说到:“仙姑,请到上面的雅间坐着喝杯茶。”
郁小闲很满意金胖子这次的识相,上了二楼的雅间,才把端着的架子放下来,先打开香喷喷的树樱子酒,让金世莱闻一闻。然后把装在铁盆子里的肉拿出来给金世莱看,说到:“胖子,今天我亲自下厨,我们一起吃喝一顿,谈谈买卖如何?”
金胖子早就被树樱子的香味所诱惑。在看腌制在陶盆中的鸡腿,赶紧说到:“你赶紧做吧,现在离午时不远了,我还要在店里应酬几个买卖上的朋友,这顿饭恐怕要等到晚上才能享用了。”
郁小闲问到:“是什么朋友,你打算如何结交?”
金世莱说到:“三个都是我想结交的人,他们和罗家的交情不错,我岳父也对他们很客气。一个是做纸行生意的大东家,一个是商队里管配货的管事,还有一个是做大商行的采买。我记得你教过我的东西,以后要是去跑商,这三个人都能指点我些门道。”
郁小闲说到:“既然是这样,这酒菜就由我亲自做了,你好好打听一下,他们谁和现在芜湖那边的魏爷有交情,我正在找车马想在中秋前跑一次买卖,就是十来天的事,路也不远,你也正好亲身体会一次其中的滋味。还有注意打听一下,最近什么货物好卖,什么东西可能会涨价。你一个局外人,他们不会提防你,这样你就能听到些真正的消息了。”
金世莱迟疑了一下,最后才点点头说到:“我岳母万氏的葬礼已经定在了九月初五,我小舅子是万氏从小带大的,守孝至哀,今年是不好带着商队出门采买东西了。我要是出去一趟,能办成些事情,岳父肯定会愿意我跟着商队押车,你这个主意不错,不知道你那边有什么积古的老人介绍我带去吗?”
郁小闲说到:“什么积古的人,告诉你,这趟我也要去,现在就打发老李去找原先赶车的老相识,说起跑商来,我跑芜湖已经好几趟了。银子也赚到了不少,在南陵那边也有相熟的农家。”
金世莱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女人居然是个跑商几趟的人,可她的年纪似乎还没有二十呀。郁小闲知道金世莱的想法,故意对他笑了一下说到:“我是仙姑,很多事情你想不通,可以不用想的,只要相信就好。”
这句话果真点醒了金世莱,他对郁小闲说到:“是啊,仙姑你这个人从初次和我见面就显得与众不同,你的一切举止都和男人无异,想必你跑商也是扮成男人。好吧,上次陈家给你的厨子衣服你留在我家了,我已经让刘三妹给你洗干净了,现在我就给你拿出来,您受累,赶紧给我们弄出一桌子酒菜来。”
郁小闲说到:“你们就在这间雅室喝酒,我这美酒就搁在这里,我亲自来上菜,顺便见见那三个人,然后在隔壁听你们谈些什么。旁边的那个雅间今天中午,千万别招待客人。”
金世莱答应之后,两人分别忙碌起来。郁小闲把腌制好的兔肉丢进了卤水里和猪肉,剥好的鸡蛋同煮,又忙着制作蛋皮和面饼,不一会儿就把中式汉堡的胚子做好了。等肉出锅后,她麻利地把一小盘兔肉切好,放进了香辣油中爆炒,放在了生菜叶子上,摆上了雅间的桌子。那些只是卤煮过的兔肉就被当做汉堡的肉块,郁小闲以此为原料一共制作了二十几个汉堡,装盘就用了八个,剩余的打发伙计去推广销售,每个叫价五百文,绝对是很恐怖的高价,可郁小闲觉得越贵就越会有人想买。
郁小闲让厨房炖了鸡汤,取了一些清鸡汤,放些发好的蘑菇和小葱,再丢几片里脊肉就完成了汤的制作。郁小闲一个人做不了一个席面,便吩咐刘花氏做了几个炒菜充数,六菜一汤,一个主食上桌之后,金世莱的客人就陆续来了。
郁小闲看见客人来了,自己便加快速度把六对山鸡的翅膀裹着调了蛋液的面粉用油炸过,金黄焦酥摆了一大盘。眼前的一切让她想到了现代的肯德基,思乡之情是油然而生。她立刻撤下了两对,很快就填进了自己的肚子,心中大呼过瘾,这个味道真是正点。
趁着油温高,六对山鸡腿也被如此烹饪了,这次郁小闲也只是拿了八只摆盘,剩下的还是留给自己品尝。端着两大盘子油炸鸡翅和鸡腿,郁小闲进入了雅间。新奇的酒水,新奇的点心让三个见过世面的人都一门心思地探讨起来,郁小闲把炸鸡放下来的时候,一个老者开口了,问到:“这是鸡腿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