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摇头:“错啦,错啦,我们怎么会无冤无仇呢,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僧不是那种乱伤无辜的人。不说废话,云鸿业,只要你们把从老鬼那里得来的东西交出来,小僧立刻放你们走。”
戒色和尚是谁,整个江湖谁不知道他是个满口慈悲为怀,10岁入梵音寺,两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有通慧之人,短短三年将寺中所有珍藏秘技学到手中,15岁叛出梵音寺,从此杀人放火,淫…女掳男,变成一名无恶不作的恶僧。
如今被他盯上,云鸿业心中发苦,他手中要是有那个死鬼的秘笈也罢,乖乖拿它换了众人的性命,但偏偏那死鬼滑溜,耍得他们团团转之后便消失无踪,秘笈更是连影子也没有给他们见到。
但这话他不能说,说了戒色也不会相信。
沉默的对持,戒色和尚颇为惋惜的摇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僧想慈悲为怀怎么这么难呢。”
手指一弹,云岭兄弟的外圈,本是空无一人的山道上,突然钻出无数人头。
那些人全部身着黑衣银边的衣衫,胸前绣着一团白色的云雾,俱是手执长剑,动作划一,表情相同。
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声,两方的人马迅速交战在一起,刀器叮叮当当的交击声,血肉被划破刺中的噗嗤声,男人的怒吼,受伤的闷哼,交织成一片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场景。
秦香香脸色发白,黑兔不安的刨着蹄子向后退却。
一个大汉与戒色和尚的人纠缠到马前,大汉一刀力劈正中那人的肩膀,那人叫也不叫一声,一剑刺中大汉的心脏,剑入剑出,一溜血珠飞溅而起,落在秦香香的手背上,温热暖人,眨眼冰凉,如那个瞬间消逝的生命。
害怕到麻木,她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赌了个结实,憋得她难受。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那些黑衣银边衣衫的人已经将云岭兄弟屠了个干净,大汉们的反抗仿佛大江大河里的一个小波浪,瞬间被抹平。
山道上,唯一还剩下秦香香刺目的坐在马上,那些黑衣屠夫没有对她动手,只是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仿佛露出了獠牙的野兽,已经盯上了她。
云岭兄弟的尸体被翻了一个遍,差点连衣服都被扒下来。
“大人,没有找到东西。”
戒色一手环胸,一手勾着自己的下巴,一眼瞥去,将上前汇报的人吓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得在地。
“没有找到?”
“是,大人!已经在所有的尸体和马匹上找过,没有那件东西。”
挥挥手斥退那人,戒色笑靥如花:“真不在云岭兄弟身上啊,哎呀,杀错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回答他的只有轻轻吹过的风声。
他眼睛一亮,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既然这些没用的东西害大家东跑西追,流血受伤,那就切成一块一块的扔到云岭城头吧。”
戒色的话一出,立即有十人走出人群,执着剑向云岭兄弟的尸体过去。
他们竟然杀了人还要分尸。
“住手!他们都死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的尸体?”
秦香香明显听到自己的上排牙和下排牙不停的交击,扣着缰绳的手指泛白,手里拉着的东西是什么她已经感觉不出。
戒色和尚一转头,挑起眼角正对上秦香香发白的小脸。
他美貌的长相在这一刻,突然有种强烈的散发光芒的感觉,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秦香香的脸。
“绝色,绝色美人啊,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过得两年肯定艳盖武林三美人,这样的极品竟然叫我碰上了,上天待我不薄。”
红影一闪,秦香香惊骇的瞪大眼,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双手臂无声无息的贴着她的后腰搂到腹前,紧接着一个宽阔带着檀香味的胸膛靠近她的后背。她一惊,未及回头,一张温暖的脸颊与她的相贴,他尖尖的下巴顶在她的肩膀上,搁得她的骨头隐隐做疼。
蓦然觉得自己背上多了一个陌生人,黑兔长嘶一声,一对前蹄高高扬起,试图将上面的人摔下背去。
☆、拔针相助
“是戒色。 ”
“嗯。”
“那姑娘……”
“看看再说。”
离横尸满地的屠杀之处百米外,三道人影侧身立在一棵大树之后,风吹发扬,遗然而立,悠然从容,与之相比,短短百米的距离,真是一处天上,一处地狱。
戒色坐在秦香香身后,一手将人紧扣在怀里,一手拉过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嘴里低喝一声“老实点”,直接以蛮力把黑兔压制了。
黑兔虽是一匹好马,但架不住背上这个恶人的施‘暴,哀鸣一声不得不老实下来。
戒色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这才转过脸来在秦香香耳边暧昧的道:“小僧戒色,请教小姐芳名?”
秦香香只觉自己脖子脸颊边仿佛爬了一条蛇,不停在上面游走。她寒毛直竖,恨不得立刻拿刀子将他劈下去。但一想这戒色的厉害,她自觉武功不可能比云岭十兄弟高明,虽然厌恶到了极点,却还是强忍着不敢妄动。
秦香香僵着嘴角强迫自己冷静:“你想做什么?”
爹说过,遇事要冷静沉稳,不论是面对未来丈夫的丫鬟想爬床,还是被人拿刀子架了脖子威胁抢劫,都要冷静以对,否则,人的心一慌就容易出错,出了错很多事便不能挽回了。
“不明白吗?”戒色在她耳边一声轻笑,心情甚好,“你什么都不用知道,待会儿闭上眼睛享受就好了。”
说完,他小腹向前一顶,眼神逐渐变得邪肆。秦香香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觉得他贴得更近了,臀处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紧紧顶住。
不过两秒后,秦香香就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轰的一下,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倒流了,那个东西……这个淫‘贼竟然用那个东西顶着她。
秦香香浑身上下僵硬得似根木头。不知怎的,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相比戒色,师离那个色胚简直太可爱了。
戒色做着如此淫‘秽的事,脸上表情却并不恶心,只是眼中微微多了一抹深沉的情‘欲之色,配着他俊俏非凡的脸,要迷住一些深闺寂寞的少妇绝对没有问题。
一个白玉的瓷瓶出现在他手里,他拔出塞子,将瓷瓶凑向秦香香。
“来,乖乖把里面的糖吃了,免得待会儿受痛。”
就在这时,秦香香一直在偷偷摸索的手指终于够到了她的绣花针,她想也不想的捏住针尾回手一弹。细长的银针划过一道寒光射向戒色的眉心,促不及防,戒色在这不到一眨眼的时间里只来得及迅速一偏头。
银针擦着他的眉角射过,一滴血珠从细小的伤口沁出。
感觉到眉角的痛意,戒色好看的眉一皱,捏着瓷瓶的手缩了回来。
“没想到小姐也是江湖中人,小僧真是太小看你了。”
弹出那一针之后,秦香香仗着“利器”在手,心底的害怕稍稍压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威胁力:“别动!我的针上有毒,如果你想活命的话,立刻放开我,我把解药给你。”
“呵呵……针上有毒?这是什么毒?七步断魂?血杀?牵机?钩吻?”戒色冷眼邪笑,红衣如血,“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毒死我都没有成功,你觉得你比那些人还强?你的毒能比这些更毒?”
他每报一个名,秦香香的心肝就一颤,她不出深闺,对江湖事没有兴趣,但因为一些原因,这些方面的知识她懂一些。看着眼前这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经历过这么多毒竟然没死,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看来都不是这些了。”戒色伸出手指拭去那一滴血珠,轻轻用拇指与食指捻着,直到那一滴血全部化在指尖上。他的目光从她脸色往下滑落,停在领口。
秦香香心中大急,余光向旁边扫去愣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原先戒色带来的人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更是没有半只。
戒色邪笑一声,眼神猛的一变,散发出迷惑人心的光芒,他的手一探撕向秦香香的衣领。
秦香香额头沁出汗珠,她想反抗,只是侧首与戒色的目光相对,脑中顿时迷糊了一下,手中的细针叮的一声掉落。
百米外的大树后,黑衣男子终于轻轻一点头。
他身旁随时准备动手的两人顿时一紧手中长剑,转头望向那一处。正待长身而去,仗剑而出,难得做一回除暴安良,英雄救美的好事,黑衣男子突然阻止他们:“等一下。”
两人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黑衣人只是摇摇头,目光看向了另一处。
黑衣人目光所向之处,山石默立,草树轻折。
已经沉浸在美色之中的戒色似乎也觉得到了异样,眼神一闪,其中异色顿消恢复清明,他挑眉看了一眼那方向,终于放开秦香香跃下马背。
秦香香仿佛脱力了一般,软软倒在马背上,浑身上下软得跟面条似的。黑兔感觉自己背上的恶人不在了,顿时驮着自家主人小跑了两步准备逃命,只是才跑没几下,秦香香抓不住缰强往下掉,黑兔只得停下不安的刨蹄子。
“何人敢坏小僧的事,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戒色红衣飞扬,盯着那个方向就是一阵清朗的笑。这个和尚,似乎任何时候都能够笑出来,并且笑得那么好看,既然是在做着杀人下药的勾当,他的笑也丝毫不见阴霾。
那边似乎传来一声女人悠悠的叹息。
“你真的要我出来一见吗?”
那个声音飘忽不定,听在耳里既清冷又不失柔软。这个十分悦耳的女声传入耳中,秦香香与隐在树后的三人还不觉怎样,本含笑而立的戒色却是面色大变。
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轻巧的出现在戒色对面,即使戒色身手不凡也没有看清这名女子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看她样子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落在肩头,头的两侧戴着如白色羽毛一般的发饰,映着身上纤尘不染的衣衫,脸上清冷如冰的表情,称她为仙子也不为过。
女子看向戒色:“你真的想与我一见?”
戒色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一脸厌恶道:“你从洛城一路跟着我,整整跟了三个月,女人我见过不少,但你这样追着男人跑的我还真不曾见过。今天摆明了说,你这种女人就是脱光了躺我面前我也没兴趣,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就扒光了你衣服将你扔进青楼。”
女子并不作声,只是那些静静的看着他。
出乎意外,光是一个名字就将云岭十兄弟吓得发颤的戒色,竟然在这个女子清冷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红衣一闪,戒色的目光在秦香香身上一滞,终于恨恨的离去。
白衣女子走近秦香香,伸手将她从马上扶下来。黑兔见得白衣女子靠近,伸出脑袋在她身上蹭了两下,安心的任由她扶下自家主人。
秦香香本来手脚发软,但一闻到那女子靠近时带丝丝冷香,精神一振,脚下已经站在了实地上。
秦香香对那女子一笑:“我叫秦香香,多谢姑娘救我。”
“不用客气。”女子摇头,带着清冷意味的微笑在她的嘴角边如春花绽放,“香香姑娘可以叫我卿墨染,看你的样子是中了他的**,我身上有从天山雪莲花中采取的花香,可以助你恢复精神,香香姑娘你先靠在我身旁休息一阵。”
秦香香点头,她也已经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那股与众不同的味道,闭上眼恢复自己的触感。
不久,秦香香的手脚已经不那么绵软无力,行走也没有问题,她这才又道了一次谢,准备再次上路。
“这次真的谢谢墨染姐姐你的帮忙,我爹说有恩须报恩,本来我也该请姐姐吃饭道谢方才显出我的诚意,不过这次我要去青城山找人,不能留在这里,不如姐姐和我一起走?”
秦香香一脸渴望的看向她,这次邀请不仅因为卿墨染有着可以吓退戒色这种大恶人的强大武力,还因为她的脾气表情与自家三位姐姐完全不同,看着就叫人觉得放心靠谱,秦香香起了亲近之意,真心想与她多相处几日。
卿墨染面色虽冷,但性子也爽快,想了想便点头应下。
她俩人合骑一匹马儿走了,树后的三名男子也已无声无息的离开。
山道上留了一地的尸体,再次安静下来。
秦香香与卿墨染热络的聊起,对于卿墨染的武功,认识自己只会轻功和绣花的秦香香非常好奇,不过卿墨染面对这个问题时,只是摇头:“他看见我会跑不是因为功力的问题。”
不靠武力竟然能够将戒色吓退,秦香香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卿墨染面带无奈:“他会跑只是因为知道了我与他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他武功要高过我,真动手我赢不了。”
坐在前面的秦香香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