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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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 作者:萌吧啦(晋江高人气金牌榜推2014.1.19正文完结,女追男,宫斗宅斗)-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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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涂,亏得老九还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你这做娘的难道不知道,皇上也被自己当初杀兄弟的事吓着了,如今才不肯选妃。你只管挑个好的,旁人说什么你只管应了,反正,最后谁都进不了宫。”玉将军微微摇着头。
  玉夫人暗暗点头,听人来说玉入禅、阿烈两个在屋子里打架,又把家具等劳什子全砸了,眉心跳了跳,到底忍住了,道:“不必给九少爷换,告诉他,等娶了媳妇,新媳妇的嫁妆里,自有那些个呢。”
  丫鬟赶紧把玉夫人的话说给玉入禅听,玉入禅因跟阿烈打架,弄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见一屋子烂家具摆着,玉夫人竟然不给他换,且还提起成亲一事,不禁气息越发错乱。
  “哼,少拿我做幌子,谁不知道,你是不能人事才不肯成亲呢。”阿烈扶着倾倒的圈椅,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说出这话时,心里酸了一酸,望向玉入禅的眸子,微微有些不甘心。
  “是又如何?”玉入禅挥手叫丫鬟出去,坐在地上,并不起身,只捡起一面铜镜在面上照了照,见镜子里的自己丰神俊朗,比之桃花二公子更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不禁一叹,又把镜子丢在地上,起身去里间屋子里的搓线。
  阿烈自是知道玉入禅不会娶她——这也就是她这些时日闹个不休的原因,此时隐隐约约记起自己稀里糊涂如中邪一般的时候,曾说过不计名分要留在玉入禅身边,不禁怆然一笑,见玉入禅老僧入定一般闭着眼双手合十搓线,又听那线牵扯着另一头的线轴咕噜噜地想,便起身将衣裳一件件脱去,露出健美的身躯,走到玉入禅身后跪下,两只手臂圈在他的脖颈上,鼓起的胸脯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头靠在他肩头,一言不发地侧着头看他,满心盼着他扭头看她一眼。
  许久,不见他回头看一眼,阿烈轻叹道:“我知道你为谁搓线,为谁坐禅。原来又是她。”
  玉入禅的背脊略僵了一下,随后依旧一言不发。
  “后会无期。”阿烈起身,慢条斯理地把衣裳一件件穿上,眼睛一直不离玉入禅,见他一直都不回头,眼睛干涩地眨了眨,心叹若是当初自己死在玉观音的药上,如今该多好?穿了衣裳,并不再翻墙走,从玉家大门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九少爷,阿烈走了。”角门上、二门上、大门处的人纷纷叫人来给玉入禅“通风报信”。
  玉入禅坐在屋子里听了,却是一动不动,好半天,听人说了一句下雪了,才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雪地里,眼瞧着一片片细碎的雪花沙沙地落下,伸手接了接,见雪花在手心里融化,那只手又颓然落下。
  “老九,不去追吗?”玉夫人曾想过无数次,拦着玉入禅不叫他去追阿烈,此时玉入禅当真不追了,她又悬着一颗心,唯恐玉入禅出事。
  “不是说,要成亲吗?”玉入禅仰着头道。
  “……你肯成亲了?”玉夫人心中大喜,又不免低声问一句:“阿烈孤身一人走了,又是腊月里头,要不要,去追一追?”
  “不必,她是草原上的女儿,耐得住摔打,她会自己回草原去。”玉入禅心知阿烈这次走跟早先不一样了,把她追回来也没用。
  玉夫人只觉得玉入禅在黯然神伤,亲自替他撑着伞挡住风雪,才要说话,便见严颂、金蟾宫、南山三人匆匆闯进来。
  “玉九哥快换衣裳,咱们跟着皇上去明园,太上皇不行了。”严颂脸颊被风吹得绯红,身上只披着一件灰鼠皮的大氅,内里衣衫单薄,显然是乍然得了消息,便赶着来叫玉入禅。
  “当真不行了?”玉入禅问。
  “宁可信其有,咱们多带点人护驾。”严颂也怕太上皇设下请君入瓮的局,是以才会匆匆来找人。
  “快,那些厚衣裳给哥儿几个换上。”玉家如今就只有康氏一个年轻女子,康氏因玉悟禅的缘故,又一年到头不出院门,是以玉家里头,也不拦着严颂等少年直冲着后院过来。玉夫人催着人领着严颂、金蟾宫、南山三人进屋子里换上玉入禅的厚衣裳,见前院玉将军等着了,便赶紧叫他们去,等着人都走了,才想起太上皇崩了,玉入禅又有一年不能娶媳妇了,不禁赶紧去佛堂祈求太上皇能熬过这一劫。
  明园外,重兵团团守卫着,待玉将军、玉入禅等检查过明园的守卫,虞之渊才放心地带着玉入禅、严颂进入明园内,太上皇的屋子。
  玉入禅、严颂先检查过屋子里只有个老太监,才令虞之渊靠近满是腐朽气息的床边。
  千金一尺的锦帐下,太上皇喘息时,鼻子里发出古怪的呼哨声,明明眼睛是睁开的,人却像是睡着一般。
  “父皇?”虞之渊喊了一声。
  “老八来了?”太上皇微微动了动头。
  虞之渊的脸色登时难看阴沉下来,心里翻江倒海地想,果然八皇子才是太上皇的心头宝。虽满心不甘酸苦,但依旧勉强自己点了点头,“儿臣来了。”
  “……哈,老四,朕逗你玩呢。”太上皇摇了摇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昏花的眸子里瞧见虞之渊上位这些时日,身上气势与做皇子的时候已经俨然不同,似叹非叹地待要说句话,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父皇?”虞之渊赶紧亲自扶着太上皇起来,待老太监把痰盂拿近后,便轻拍太上皇的后背,见他竟吐出一口猩红的热血,不禁眼眶一热,落下泪来,待把太上皇重新放在枕头上,就见他嘴巴大张着,眼神涣散,嘴里叽叽咕咕地一会老六一会老三地乱喊一通,竟是叫人看不出他最惦记的人是哪个。
  只听太上皇嘴里最后吐出“老八”二字,人哆嗦了一下,随后便有腥臭的气味传来。
  “皇上,太上皇去了。”老太监道。
  “给太上皇更衣吧。”虞之渊挥了挥手,叹息一声,脚步略有些凌乱地向外去,到了门外,这才扶着柱子站住,先问:“严颂,若是你父亲没了?你会如何?”
  “我父亲定是寿终正寝,想来臣也不会如何。”严颂对严邈之信心满满。
  “入禅,若是你父亲呢?”虞之渊又问。
  玉入禅沉吟一番道:“若父亲死在沙场,那就是死得其所;若他死于算计,八哥自会替他报仇。臣只管子继父业,想来,也不会如何。”
  虞之渊原本要问他们二人会不会痛哭流涕,见他们误会了,便不再问,摸了摸脸颊,在屋子里掉下几滴泪后,自己便再无眼泪,于是干脆地背着手道:“入禅说的是,子继父业,才是最要紧的。”远远地瞧见金将晚带着金蟾宫、南山二人过来,便对严颂道:“你父亲一个武将,何苦去跟文人抢差事?他在扬州蛰伏得够久了,年后叫他回京。”
  “是。”严颂虽诧异,但赶紧答应了。
  “金蟾宫年纪也大了,该进入行伍中历练历练了。金将军此时告老也太早了一些。”虞之渊摩挲着的柱子,不住地自言自语。
  玉入禅眼角一跳再跳,见太上皇才死,虞之渊便大举抬举武将,心道:莫非,皇帝要开始穷兵黩武了?
  虽腹诽,但皇帝看重武将,对满门武将的玉家乃是极好的消息,便沉默着听他自说自话地部署。
  又逢国孝,今年京中各家依旧不能张灯结彩。年后出了十五,新年后头会子早朝,虞之渊便调严邈之进京,在国子监中专门为少年武将设一学科,令金将晚等告老的武将前去授业解惑。京中一干人等都猜测皇帝要对塞外动武,金将晚更是着急地给玉破禅、金折桂送信,叮嘱他们小心一些。
  这信直到四月份冰雪融化后才送到,且说因消息闭塞不通,子规城外的新年热闹得非常。
  因子规城中中原人多,于是过年的氛围便分外浓郁,惹得一干不过中原新年的鲜卑人也跟着欢天喜地地置办新装、添置年货准备过年。
  黑风寨上空漂浮着一层浓浓的香气,因南北两边的人都有,于是炸丸子、炸馓子、做年糕、做酒苹果的都有。
  金折桂的日子在一月二十七八日,于是她安生地留下黑风寨里,跟戚珑雪一同或看梁松、蒙战二人给月娘搭手炸馓子,或看阿大、阿四杀一头千里迢迢弄到塞外的猪。
  从腊月里一直热闹了大半月,等到三十晚上,子规城中不知哪个有钱的主弄来了烟花叫人在山上放,火树银花,着实赏心悦目。
  金折桂攀着玉破禅的手看烟花,瞥见俟吕邻云来了后,玉妙彤不似早先那般躲得远远的而是跟着俟吕邻云,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她“想开了”,想不开就是孤孤单单,想开了就是跟其他女人争宠,都不是什么好路。
  “城里头……”阿四家的有服七八岁年纪,手里拿着在山寨外买的糖葫芦,一脸兴奋地要把外头的事说出来,才说出三个字,就被阿四家的捂住了嘴。
  “城里头怎么了?”金折桂早就察觉到有人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身子越发重了,于是就一直默契地配合着众人,此时笑盈盈的,就去看玉破禅。
  玉破禅道:“城里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金折桂又问。
  “你当真想知道?我带你去看看?”玉破禅道。
  “不行,万一被人挤到了呢?”月娘慌忙拦着,她不信金折桂当真能把日子算得那么准,生怕她就是这几日的日子,不肯叫她出去。
  “既是这么着,那我就不去了吧。”金折桂从善如流,也不肯去冒险,与众人陪着瞽目老人玩笑到大半夜,便随着玉破禅回房去歇息。
  此时,他们已经从楼上的屋子搬到了楼下,幸亏那星网还留在楼上并未一同拿下来。
  楼下的火龙烧得旺旺的,金折桂有些热,躺在床上,不住地要水喝,忽地听见屋子外,有小儿唱了一句戏词,词里有她的名字,便问玉破禅:“怎么无缘无故,会有人把我的名字唱出来?”
  “罢了,就说给你听吧。反正都过去了。”玉破禅一五一十地把有人诋毁金折桂,他知道后叫月娘写戏词排戏的话说了,又道:“如今,城外新修了一座你的长生庙,只是人家听说你小名叫魁星,又说魁星是个极丑的神仙,便把你的塑像弄成了满脸麻子、血盆大口的丑八怪。如今城里见天的唱戏,给你歌功颂德呢。”
  “你也不怕折了我的寿,竟然还有自己家去唱戏的。”金折桂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何必呢,有人爱说就说呗,有道是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谁能料到我就没有糊涂的那一天?”
  “我能料到。”玉破禅趴在床上肯定道,“况且,如今人家都说你是因为貌丑无盐,才有个魁星的名,都交口称赞我不以貌取人呢。”
  金折桂噗嗤一声笑了,啐道:“原来你是踩着我扬名呢,等生下这臭东西,我得去瞧瞧你们把我扮得有多丑。”
  过了除夕,又过了十五,眼瞅着离二十七日越发近了,山寨里众人越发地小心翼翼,掐着手指头等那一日。玉破禅也不敢离开山寨,更不敢叫戚珑雪出门,叫了两个稳婆留在山寨里犹觉不够,又把月娘等一干生过孩子的妇人,都请来跟金折桂作伴。
  到了一月二十五日,玉破禅晚上便睡不着了,隔上一会子坐起身来摸一摸金折桂的肚子,倒是把金折桂也搅醒了两次。
  二十六、二十七日匆匆过了,眼看着金折桂还是没动静,玉破禅开始忧心起来,唯恐出了什么事,便背着金折桂暗暗问月娘、戚珑雪怎地了。
  “才刚过二十七,不是说大概是二十七八吗?”戚珑雪忙安慰玉破禅,因被玉破禅紧张的情绪感染,便也提心吊胆起来,成日里呆着阿菲守着金折桂,过上一时半刻,便去给她把脉。
  二十八那日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瞧着一日就要过去,玉破禅愁眉苦脸地坐在屋外,不知从谁那借了一袋子旱烟,拿着长长的烟枪杆子啪嗒啪嗒地抽着。
  金折桂坐在屋子里,跟戚珑雪、玉妙彤三人闲聊,玉妙彤才嘲笑玉破禅经不住事,冷不丁地看见迷醉坊里俊美的男子过来,赶紧拉着金折桂、戚珑雪隔着帘子去。
  “瞧,那就是梅老板。”玉妙彤伸手指向窗子外那凑到金折桂跟前的男人。
  金折桂、戚珑雪赶紧偷偷去看。
  “这人怎么这么走路?”戚珑雪挑眉,不喜那男子扭着腰走路。
  她声音略大了一些,屋子外梅老板听见了,就笑道:“惭愧得很,新年里草原上的太后来了两三个,个个饥渴交加。鄙人操劳过度,乃至于闪到腰了,见笑见笑。”
  戚珑雪的脸登时红了,玉妙彤也不觉尴尬起来,啐道:“胡言乱语。”
  “不是胡言乱语,夫人们哪一日过去,我亲自招待你们。”
  “咳,梅老板怎大白天就过来了?”玉破禅问。
  梅老板道:“赶着来送保护费呢,不光明正大地送来,有些人还当迷醉坊好欺负呢。”说着,就叫伙计们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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