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找个合适的娶进门。”
秦昭听杨艳辉这么说,忍不住驳道:“无瑕哥哥那么风流,真爱惜女儿,怎么忍心把女儿许给这样的人? ”
杨艳辉破有些不以为然:“师傅今年才二十岁,若是考中了进士绝对是前途无量,更别说他年纪轻轻便赚得偌大的家业,虽然说父母都不在了,听着很不吉利,但谁不知道他父亲遭难与那白奸相有关?这须得怪不到他头上。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跟我打听师傅的情况,只怕一揭榜,便有人找到秦叔叔这边提亲呢!前程面前,风流什么的真算不得什么毛病!”
秦昭有些不满:“风流怎么就不算毛病了?洁身自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外祖母当日为我娘选中了爹爹,就是因为他为人正派啊!十二郎,你也觉得男人风流才正常?”
杨艳辉看看秦昭,觉得她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蛮好玩的,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像师傅这般还没成亲便弄得红颜知己满天下的!再说我又没王位,哪里养得起那许多姬妾来?”
秦昭心里不太痛快,要她想着,杨艳辉总要说一句:“我有你便够了”这样的话才见真心实意。又觉得杨艳辉这话里漏洞甚多:不会像连瑜这般成亲前如何如何,难道成亲以后便可以如何如何了?养不起就不养,那养得起就要养许多了?秦昭心中不爽,可要因为这个便去使性子闹气也不是回事儿,一年没见了,哪能见面就争执?便没接这个话茬,转而去谈论别的东西,只是到底心里存了疙瘩,再说起话来,兴致便不那么高了。
杨艳辉也是千娇百宠的长大,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哪需去对别人察言观色?虽然出来这一年在人际方面也长进不少,但秦昭是他的未婚妻,也认识了几年了,关系一向亲密,他对她自然不像对那些出身比他还高贵的同学那般小心谨慎。这些事情本就是要看个用心,他把秦昭自己人,熟络惯了,也随便惯了,又哪里察觉得了秦昭这点小女儿的心思,毫无所觉地继续说说笑笑,只把秦昭憋得够呛:凭你怎么憋闷,人家根本不知道,便是想要发脾气都不知道如何发起,真是气煞人也!
秦昭心里的这点小别扭,闷在心里竟不知道跟谁说起,直到杨艳辉离去,她心里还是不大舒坦。秦节跟穆维都有事情要忙,也没注意她态度上的那点抑郁,倒是第二天又上门做客的连瑜觉得她似乎不高兴,忍不住问道:“小阿昭这是怎么了?似乎是不大高兴?莫不是因为十二郎如今不跟你一处念书,舍不得了?”
秦昭本就因为杨艳辉的话不爽快,而连瑜恰好是他们谈起那个不愉快的话题的罪魁祸首,闻言忍不住道:“有甚么舍不得的?过去一年多他不在,我还不是快快活活的?”
连瑜一听这话,越发确定她是跟杨艳辉闹别扭了,笑嘻嘻地说:“果然是十二郎得罪了你!竟惹了我们小阿昭生气,真是该打!我这就去与你出气去!”说着便要往往外走。
秦昭本就不痛快,被连瑜这般打趣,越发恼火,不禁怒道:“无瑕哥哥莫要添乱了,你能出得什么气?你便是那最风流的,难道还能替我劝他日后不要纳妾不成?”
连瑜一听这话,扭过身来皱眉道:“怎么,十二郎身边有通房了不成?”连瑜提都没提妾这个字,杨十二郎的父亲固然糊里糊涂,可十二郎本人倒不是那等没成亲就敢大张旗鼓弄个妾出来的家伙,所以问的便是通房。
秦昭对着连瑜向来都是十分随意的,刚才一时不慎冲他发了火儿,这会儿见连瑜完全不介意,反而认真问她情况,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可这话让她怎么回答呢?连瑜那么风流,她这点小心思说出来,只怕会被他笑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江边村妇扔的地雷,摸摸哒摸摸哒^_^
唔,小姑娘长大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连瑜见秦昭不说话,忖度着她刚才的语气;心里便有些谱了;笑嘻嘻地走到跟前道:“你莫不是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觉得我风流;必然也是觉得十二郎风流一些也无所谓,肯定不会帮你说话么?”
秦昭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难道不是么?”
连瑜哈哈大笑:“连书上都写,世家大族,嫁女必然教之以妒;娶妇才希望那女子温良贤淑不妒忌呢!难道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你便如妹妹一般;又怎么会希望你温良贤淑,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呢?”
秦昭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可不就是这样子?自己把连瑜当哥哥,他如此风流,自己虽然每每腹诽,可何尝往心里去过?可这边杨艳辉不过就是一句话说的捎有不妥了,自己便要憋闷几天,可见这世上没有真的待人一视同仁,亲疏不同立场不同,要求也就不一样了。
想到此处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是我有些自寻烦恼了……他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我却胡思乱想了许多,让无瑕哥哥担心,我却还不领情,这是我的错。”说着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无瑕哥哥说的是正理,比如我虽然觉得你风流不对,可当你是哥哥,就不太在意!可见这世上最难做到的便是将心比心了。”
连瑜听秦昭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挺惊讶的:“难得我不贵随便这么一说,你便悟出来这样的道理。来来来,莫要不好意思,把你觉得不痛快的事儿说来与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昭便也不扭捏,便把杨十二那日的话复述了一遍,说了自己当时不痛快的理由,然后又自嘲道:“也是我太过苛责了!他才几岁?难道我还能逼着他现在就诅咒发誓日后不纳妾不成?再说了,这种话很没意思的,哄哄自己罢了。”
连瑜皱眉道:“诅咒发誓没有这句话说对了,可你其他的想法却是不对的!十二郎是你未婚夫,我认识十二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并非那等没主意,需要妻子去撑着的软糯人,你若是打心眼里把他当孩子看,因为他小,时时做出姐姐的样子各种忍让体谅,这可不是聪明的做法。时间久了,怕是要出问题的。”
秦昭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已婚女性教她这些男女相处只道,她哪里懂这些?闻言有些愣愣的:“我让着他是不对的么?”
连瑜摇摇头:“两人相处,忍让是一定的,但却不能总是一个人在让,若是这样的话,时间久了,另一个便看不到对方的委屈与妥协,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做的理直气壮!总要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才不会把对方惯坏了。”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当然我说的是长期的情况,偶尔让一让无所谓了……不过这个纳妾绝对是原则性问题,他要有这个苗头你必须给掐掉!”
秦昭这会儿早就不烦了,忍不住笑道:“别人要听见无瑕哥哥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惊得把眼珠子都掉下来!”
连瑜笑道:“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人们不都这样子么!比如圣上他老人家,自己养了后宫三千,时不时还要给朝臣赐个美人什么的,可哪位驸马风流了,还不是要被他骂上一通?惹急眼了搞不好还会下令将驸马的小妾打杀了呢!”
秦昭笑道:“作死,连圣上都敢打趣!”
连瑜哈哈一笑:“反正又没别人听到嘛!我跟你讲,你很是不用在意十二郎随口说的话,他年纪小,还没定性呢!反正你们离成亲还有几年,慢慢地培养感情,让他觉得你以外的女孩子都没什么意思也就是了!偶尔吃吃醋撒个娇也无所谓,只需记得,一个是万不要拿出把他当小孩子的大姐做派来;另一个便是不要吃那没影的醋来,这种东西少了是情趣,多了就惹人烦了。”
连瑜说到这里,又嘿嘿一笑:“还有啊,阿昭我给你说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这么老实?他那是被管习惯了你知道么。我听穆先生说啊,当初秦婶婶在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钱都是她管着。俸禄发下来直接锁到库房里,秦叔叔刚成亲那会儿才是个清水小官儿,也没啥额外收入,那时候连穆叔叔的工钱都是秦婶婶发的!哎呦你说这种情况下你爹敢惹你娘么?只怕想出去喝口小酒都要汇报‘ 夫人,我想与安国出去喝上几杯,请把与我一百枚铜钱,七十枚打酒,三十枚叫上两个小菜’——你说这种情况下,秦叔叔敢不老实么?没钱风流个屁啊!”
秦昭被他这通胡说八道弄得哭笑不得:“我爹爹你也敢编排,找打不成?”
连瑜哈哈大笑:“你说我说的有道理没!说穿了还得有钱!无论男女,谁有钱谁腰杆直,真要男人花心,便是闹离婚又怕什么?有美貌有家世又嫁妆,便是再嫁照样能找到好人家!”
秦昭一脸黑线:“无瑕哥哥,我还没正式定亲,你已经想到我改嫁的问题了么……”
连瑜也觉得自己在满嘴跑火车,急忙把话题拉回来:“咳咳,我的意思是呢,你的主要问题是提高自我修养,让丈夫对你死心塌地再看不上别的女人——”看秦昭瞪她,忙改口道:“当然,这个问题要双管齐下,财政大权一定要收在手中,咳咳,等你成亲以后,十二郎那份红利,我也直接交到你手上,这样子他钱少,就风流不起来了……”
秦昭被连瑜这发散性思维弄得囧囧有神,十分无力地摆手道:“谢谢无瑕哥哥美意……我想我已经没问题了。”擦,什么柔情百转的念头也得被你操练成铁石心肠好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连瑜见秦昭情绪似乎好了不少,又笑嘻嘻地补充道:“你放心,我一定不带他去青楼玩!”
秦昭气的直翻白眼:“你是他的老师好么?老师带着学生去喝花酒本来就不对吧!”
连瑜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手心朝上托在嘴边吹了一吹:“好了好了,不开心飞掉了,飞掉了——我明天带你上街买东西好不好?”
秦昭摇摇头:“不用了,我明天去看芳姐好不好!。”
连瑜笑嘻嘻地说:“正要求你呢,过几天还让芳姐到你家来教你绣花如何?反正她是你的绣花老师嘛!我家只有丫鬟,她闷得很。”
秦昭扑哧一笑:“所以你赶紧成亲啊!为我找个好嫂子,每日陪着芳姐谈天说地,她也就不闷了。”
连瑜微微一笑,心里却并不乐观:芳姐那脾气,说好听了是温柔,说不好听了就是胆小懦弱。大户人家的千金,懂规矩自然会对她客气,但想有多体贴就难了!这方面恐怕还不如燕惜惜跟穆巧巧呢,这关系实在不对等,放到前世,不管他本人还是他的宝贝儿子,如果想结婚,绝对不会担心这种老妈被老婆欺负的诡异问题:白莉莉彪悍到什么地步了?各个公司的复杂的股权关系仔细理一理的话,她占的百分比郝白嘉的亲爹郝广达还高一点儿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外面厉害的女人,回到家里地位必然高。而芳姐这样的脾气,能活到现在没糟什么罪,一方面是她善有善报,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她运气好。
说起燕惜惜跟穆巧巧,别的不说,连瑜觉得对待芳姐这方便这两人还真不错。只是穆巧巧其实也算上是个才女,跟芳姐的共同语言不算多,燕惜惜倒是很会来事儿,哄得芳姐很是喜欢。但芳姐虽然老实,却也不是哄哄就能晕的,虽然对这两人蛮喜欢,但刻意的讨好跟正经的投缘有交情毕竟有差别,她还是更喜欢跟冯先生,秦昭她们相处:不是嫌弃她们,只是她不太习惯被人讨好。
连瑜迟迟不愿意成亲,一方面是心高气大,要娶就娶最好的。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家里有芳姐这么个奇葩的亲娘存在让他十分为难呢:想要让她有吃有喝条件好很简单,可让她得到真正的尊重,这个妻子的选择就需要相当谨慎了。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大郑人,一般人眼里的孝顺跟他眼里的孝顺的概念完全是不一样的:并不说吃好穿好有个大宅院住就是孝顺,这年头中老年妇女连个跳广场舞的最低级的娱乐需求都无法满足,大体上都是串门聊天看个戏就算高级娱乐了,而芳姐这样的身份想要有正常交际非常难,这种情况下儿媳妇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快乐,连瑜必须谨慎。
这会儿秦昭提到这个话题,连瑜便笑道:“等你认识了京中的淑女,不妨帮我踅摸踅摸,谁家的姑娘脾气温和,善解人意……”
秦昭有些惊讶:“你喜欢这样的?”
连瑜笑笑:“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娶妻么,这样子过日子麻烦才少。再说芳姐的脾气你也知道,遇到个脾气差的,她哪里受得了!”
秦昭觉得连瑜这个择偶方式不太对头,思来想去,不禁暗叹道:自己真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