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起,这些衣不解甲的士兵和民夫们,根本不用从城下跑上城头,他们直接爬起来就加入了战斗。经过这半个多月来的时间,陈东复又让城中的民夫在守城加强训练了弩箭的射击。有了城中工匠日夜不停的赶工,隋军的手中拥有了无数简易版的弩箭。这些简易版的弩箭使用的寿命更短,而且故障律更高,但是以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却是可以大批量、流水做业生产标准配件,再由民夫们快速组装。
半个月的时间,这种粗制滥造的简易版单弩,却制造了足足十万把。再加上原来器械库中的弩,整个辽东城中,除了那些在城中赶工的工匠和大夫,所有的人基本上人手一把。就连给城头上守军送饭的伙夫,随身都带一把。
一阵又一阵的弩雨,将城头登上来的高句丽人不断射倒。上的越多,死的也越多。在一阵阵急促的警钟声中,越来越多的隋军士兵赶到,根本不用近身做战,这种射程虽然只有三四十步远的简易弩,却能让一个最弱的隋军民夫瞬间杀死一个最强悍的高句丽战士。
高句丽人为了今天的攻城,准备了数天之久,所有先上城的部队都是最强壮的兵马。而且为了隐蔽,这些高句丽人全都穿着黑衣è衣服,提着刀却没有战甲,没有盾牌,甚至没有大量配备弓箭的高句丽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隋军的弩箭雨之下。其余赶来的隋军,直接将一桶桶的油倾泄到了城下,一支支的火把扔下,熊熊的大火燃起,那些还没有攻上城的高句丽人不得不后退。
失去了后续部队支拷的高句丽城头兵马,完成就成了孤军作战。等到穿着厚重铠甲的重步兵部队赶到城头时,整个战斗已经没有了半分悬念,一个又一个的高句丽人不是被陌刀砍成两段,就是被直接赶下了城头。
到天明时分,所有登上撅头的高句丽人马终于全部被消灭,剩下的高句丽人眼看攻城失败无奈的退回了**城,只留下了辽东城下近五千具尸体。
这一次夜袭战,是高句丽人距第一天的攻城失败后,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足足有近四千人分别登上了各段城墙。不过在隋军的强力打击下,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看到如此精心准备许久的计划还是失败了,高建武和乙支文德都脸sè不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来。通过这次夜袭,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个十分不好的信号,城内的隋军不但没有在围城中越来越弱,反而像是在越来越强。
“王爷,你看能不能由你出面,再邀请铁安答、扶余璋、黄格商议一下。攻城已经拖的太久了,事情已经出乎于我们的估计之外了。
再拖下去,只怕隋军的援军就要到了,那时你我更加艰难。”
从第一天攻城,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一天,这十一天里,他们大大小小虚虚实实的攻城,攻城数十次,可是除增加了一万余人的损失外,没有半点进展。刚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隋军有一支兵马正急速赶来,最多半个月左右就能赶到。
现在已经过了十一天,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还有四五天的时间攻城。如果到时还攻不下,他们面对的就是一支有生力援兵支持的隋军了。原本他以为单独高句丽兵马就能拿下辽东城,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个时候也无法再在意那些野蛮人的嘲笑、奚弄了。他们的手中还有着两万多的精锐兵马,这是一支休养了十来天的生力军。
高建武点了点头“我一会就去和他们谈,拿下高句丽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拿不下高句丽城,倒霉的也不光止我们高句丽一家,相信他们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一阵的急促的脚步响起,一名士兵没有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乙支文德大怒“不经通报,擅闯帅帐,此乃死罪,拖出去斩了!”愤怒之余,他也不禁在想,难道是因为,最近攻城没有进展,连下面的人也开始怠慢起他来了。
那人被几个卫兵按住,不停的挣扎着道“大帅,我是有紧急军情来跟您汇报的,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一时忘记了规矩,请大帅饶命啊!”
乙支文德伸手制止卫兵,冷冷的道。“说,是什么紧急军情!”
“大帅,军中没有粮食了!”那人频抖着说道。
刚刚端起一杯水准备喝的乙支文德大吃一惊,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有拿稳,摔落地上,摔成了七八片,那杯中的茶水也四溅而起,淋湿了他的靴子。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些人,乙支文德惊叫一声“你说什么!”
那来禀报的人却正是后勤军官,此时他一张脸惨白如纸,小声的道“大帅,军中已无粮,明日全军就要断粮了。”
高建武一张脸这个时候也急成了白sè,粮食就是军队的命。
现在他们几十万人再在辽东城下,还没有把城中的敌人怎么样却反而自已城的人光断粮了,这事情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笑语。
“不可能,大军出之前,陛下就已经从南方各地调集了足够的粮食运往国内城和乌骨城。我们出之时又带了大军一月之粮,而且后面还安排了数万民夫奴隶往辽东城运粮,怎么可能会明天没断粮了?”要不是看这人是一个本份的小军官,他都会以为军粮全被这后勤官给吞掉了。
那后勤官哭丧着脸道“王爷,我们出时,确实带了一月的粮食,可是其中有一部份是由前军挟带的。前军在大粱水被隋军夜袭,所有粮草被烧。后来与大军汇合后,又从中军补充了足够的粮食。结果前军在新城被隋军埋伏,全军尽没,那一部份粮食也都没有了。这次中军到了辽东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再加上,那mohé、室韦、济等兵马也都是食用我们的粮食,所有粮食消耗很大。”
“而且而且”那后勤官犹豫了好一下才道“而且如果不是第一次攻辽东城时,那一战战死了近十几万人,这粮食早已经坚持不到今日了。”
听到这句话,乙支武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飞出一脚,将那后勤官狠狠的踹到了一边。愤怒的咒骂道“难不成,我等出生入死的军中将士在你的眼中,居然就成了一群光会吃饭的饭桶吗?”
高建武也yin沉着脸道“既然军中缺粮,为何之前不来汇报,要到已经断粮才来汇报?”
“王爷、元帅,本来五日前,就应当有一批粮食到达军中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却迟迟未到,我看两位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也不敢将这个消息禀报上来。原本以为,推迟一两天总会到的,哪曾想等了一天又一天,却迟迟不到。如今军中已经粮草用尽,所以小人只好来报。”
如此重要的事情,却被后勤官给不当回事,一拖再拖。乙支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此时却被这个消息弄的即惊且怒。
“给本帅将这个怡误军机之人拖出去乱刃分尸!”
等人拖不出去了后,高建武满脸忧虑的道“大帅,现在怎么办?”
这边连续攻插不下,那边联军兵马却坐壁上观。眼看着隋军的援军就要到了,可是他们却居然断粮了。而且还是断的这么的干脆彻底,居然连明日之粮都没有了。
眼下整个辽东城下,还有足足三十多万兵马,这一天就是三十多万张嘴。没有饭吃,哪来的力气打仗?一个不好,就完了。现在他们要考虑的已经不光光是怎么拿下辽东城了,搞不好,他们这三十万人就要饿死在辽东城了。
这个时候,高建武也不禁对辽东城中的陈破军佩服起来,居然这么狠的来了一招反坚壁清野,将附近所有的城池全都攻破之后,收缴走了所有的粮物。
他们本土做战的高句丽兵马,用粮反而必须从遥遥千里之外远来。
“这附近所有的城池中的粮食都被隋军抢光了,离我们最近的我军城池,还在大粱水以东。就算最快的马,都足需要三天,更何况还是往返运粮。更关健的是,大粱水附近的城池根本没有足够供应三十万人食用的粮食。”乙支文德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巧fu难为无米之炊,他乙支文德和高建武哪怕再号称军神,战神,可是没有粮食,他们也一样无法统率大军。
此时的两人真是感觉进退维谷,哪怕现在就是撤兵,都已经来不及了。赶到最近的高句丽控制区,最起码得三天,而且三天内的地方也没有足够这么多人吃饭的粮食。而再远,那就是有粮食也走不了那么远了。那时他们的几十万人,就是天下最大的一群笑话,攻城攻的把自己饿死了。古往今来,只有被困城中的人饿死的,还从没有听说围城的那方给先饿死的。
久久的沉默!
“当今之计,只有一条路了!”乙支文德低沉的道。
高建武点点头,他也知道乙支的意思“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辽东城中粮草足有数万石,不要说三十万人,就是三万人也够。现在多们唯有拿下辽东城,才能救三十万人的命。”
“断粮的消息要严密封锁,绝对不能让军中其它的将士知道。
王爷你马上调派一队人马,去把后勤营的人马都关起来,另外,我们现在就得将铁安答、扶余璋、黄格他们请来商议。攻下辽东城,大家都有饭吃,攻不下,大家等着做个饿死鬼!”
两人眉头紧锁,眼中是深深的恐惧。现在的情况,哪怕是他们杀光军中战马取食,也支持不了几日了。而要想在这短短的几日内拿下辽东城,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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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夜袭长安
半夜时分,辽东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的降临
北风呼号的天空,片片鹅毛大雪纷纷从天空飘dàng,很快就已经给大地之上裹上了一层雪白。整个世界一下子仿佛变成了一个银妆素裹,雪白的世界。
大雪下的山谷之中,却有一堆黑sè的小点,细看却是一支兵马正在这里整装休息。看的出来,那些士兵很疲惫,不少人直接就在这雪地里,相拥入睡。
飘雪之中,几人肃立在那,黑sè的铠甲上已经落上了许多雪huā。
“这个时候下雪,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麻烦了!”
“不,这是老天在帮助我们,有了这场雪,我们定能大功告成!”一旁的另一位将领却仰望着天满脸的高兴道。
“于将军何出此言?如此大雪,只怕明日必然到处都是厚厚积雪,我等行军必然艰难,为何还说老天帮助?”先头那位壮实的将领疑的问道。
笑了笑,那位于将军道“张总管,你也是猎户出身,当知道大雪天之时猎物都很少会出没,他们都躲在洞中,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猎人出手的好时机。这次大帅的信你也看到了,辽人居然攻城如此之猛,辽东城伤亡惨重。所以大帅才会紧急命我等骑兵抽调兵马直奔平壤,这次我带教导营、你带侦察营,我们能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那是万分的光荣。”
先前的壮汉正是侦察营的总管张勇,一听到辽东之战,他也咬牙切齿,恨不能在辽东城与辽人撕杀。“于将军说的没错,该死的高句丽人,这次直捣平壤,一定要将他们的国王给俘虏了。只不过,眼下大雪却影响行军。”
侦察营原本是胡海南路骑兵中兵马,而于钦明领的教导营却是毛翊北路骑兵的兵马。不过南北两路骑兵在接到了陈克复的信后,都立马派了一支最精锐的骑兵南下。有特勤司的联络官,他们很快在鸭绿水汇合。
“不,下雪天虽然会影响点行军速,可是这样冷的下雪天同样不会有太多人在外,不会暴lu我们的行踪。我们要的就是奔袭平壤,要不然,哪怕我们有六千精骑,到了平壤也讨不了好的。”
快天明时分,短暂休息过的六千精骑再次行军,不过这一次,这支骑兵却全部都变了装。所有的战马都被罩上了一件白皮的罩衣,骑兵们也全都披上了一件白sè大披风。
这是于钦明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辽东天气,冬天雪多。而在雪地行军,却是十分容易暴lu。精通兵法的于钦明,自然也和许多大将一样,会观天sè、察天时。有了这许许多多的白sè袍子和披风,整个大军就如同披上了一层保护sè,跟雪地融入在了一起,不认真看,是很能现这支部队的。
六千骑兵,轻一sè的轻骑兵。而且属于辽东行营中的最精锐部份,一支是行营侦察营,军中都是精锐骑兵。而另一支教导营,更是一支轮训军中校尉给的教导部队。除了一千名受训的校尉级军官,军中还有整整三千府军老兵。
军中包括于钦明等人大部份将士都是二征辽东时攻平壤的九军一份子,这次再次踏上奔袭平壤的征途,每个人都是无比的ji动。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他们上一次战败被俘,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誓报此仇。
有了这些早就走过这条路的几千充满复仇火焰的士兵为向导,整个六千奔袭骑兵没有走半分冤枉路。一路上,他们昼伏夜出,专挑小路、
山路。
队伍每次行军都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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