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为.玉貌绮年 作者:朱砂(晋江vip13-08-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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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难为.玉貌绮年 作者:朱砂(晋江vip13-08-25正文完结)-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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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仆两个一直在屋里说到三更天,魏紫伺候秦王妃躺下,这才蹑手蹑脚退出去,对外屋的豆绿低声道:“守好了夜,王妃今日喝了几杯酒,若要茶要水,你莫睡死了。”
  豆绿老老实实地点头,等魏紫走了,心里默默把刚听到的几个关键字重复了一遍,这才闭上了眼睛。


    ☆、169 借婚宴布网张罗

  从中秋节过后;绮年果然就忙了个不亦乐乎。九月末郡王府跟柳总兵府上下了定;并且商定了明年四月的婚期;比赵燕好出嫁晚一个月。至于准备定礼的过程中秦王妃挑的毛病那就不必说了;天幸这是她自己儿子的亲事,随她怎么挑刺;总还不敢把事情搞砸。
  总之既然成功下定了,那过程绮年就不去回想了,省得给自己添堵,不过她颇有些庆幸赵燕好的婚期在赵燕平之前,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秦王妃不会去给赵燕好搅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打上回赵燕妤跟阮麒闹过那么一场之后,秦王妃对她是越来越不假词色。如果不是自己确实手里的香薰球两个都是原装货,恐怕真会以为那夫妻两个的争吵与她有关了。
  十一月;太后国丧已满,全国脱孝,顿时被耽搁了成亲的男男女女们纷纷办起了喜事,绮年看着送来的请帖,颇有种上辈子在十一长假里拿到一叠红色罚款单的感觉。
  因为时近年关,除了年纪实在不能再拖的几家女儿急着出嫁之外,其余人家还是宁愿拖到明年再办喜事,哪怕大家都挤在一起,也比年关底下忙忙碌碌的体面些。因此翻翻拣拣,郡王府需要去喝喜酒的也只一家——东阳侯府秦家,二少爷秦岩的婚礼。
  秦岩的亲事,在一年前就应该已经举行了,但是女方那边推三阻四,一直拖到如今国丧期满,看秦家仍旧不肯主动退亲,实在拖无可拖,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这才终于嫁了过来。为了遮掩这事实,这边太后孝期才满,那边秦家就立刻大发请帖了,借此向京城中人表明,之前拖延婚期,只不过是因为国丧而已。如此一来,秦岩的面子不但挽回,还显出了女方家中对皇帝的忠心和对太后的哀悼。
  “世子妃,明天穿这套衣裳怎样?”如鹂兴致勃勃地找出一件桃红绣白梅花缎面的银鼠皮小袄,在绮年身上比来比去,“再穿那条湖绿色的金丝盘锦裙,戴那个赤金虫草头的镶珠步摇好不好?或者要那枝雕桅子花的白玉钗?”
  如鸳在一边接口道:“冬日里戴桅子花不相宜,还是戴虫草步摇吧,世子妃若嫌太艳了,就戴一对儿白玉的耳坠。”
  绮年有点好笑:“你们两个啊——”因为整整一年的国丧里不能穿艳色,如鹂早憋得不行,如今一出了丧期,立刻满心都只想着怎么把她的世子妃打扮得艳光四射才好。
  “我说你们两个别只忙活我——”绮年放下手里绣的小肚兜,“现在国丧已过,咱们院子也可以办喜事了。小满那边的嫁妆有小雪帮着,都备齐了,如鹂你的呢?”
  如鹂顿时红了脸,扭着身子小声道:“备——备什么嘛。”
  如鸳笑起来:“世子妃别担心,她早就把自己的嫁衣绣好了,盖头也只差一点儿,我帮着她再绣几方帕子什么的就——”她还没说完,如鹂就扑上来捂她的嘴,逗得旁边的如菱都笑弯了腰,掩着嘴道:“如鸳姐姐只顾着别人,自己也该操操心了吧?”
  这句话说得如鸳也红了脸:“小蹄子说什么呢!”
  如鹂乐了:“如菱说得好!世子妃你可得帮如鸳姐姐赶紧物色个人呢,她可是比我还大一点儿。”
  如鸳红着脸去撕她的嘴,两人在屋里闹成了一团。品姐儿在床上扒拉一个银制的九连环,瞧着这样的热闹也拍起小手来。绮年正笑着摇头,小满从屋外进来,脸色微沉,立时让如鸳和如鹂都停了下来:“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小满一点头就走到绮年身边,低声道:“方才肖侧妃的丫鬟丁香在厨房外头遇着我,跟我说中秋节那天,王妃在丹园里说起过香薰球、阮二少奶奶,还有什么嬷嬷的话。”
  绮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是豆绿听到的?”说起来豆绿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虽是秦王妃提拔起来的丫鬟,却一直并不跟秦王妃多么贴心。秦王妃派她去时常打听荷园的动静,她跟荷园的丫鬟丁香也就走得近。只是每次两人谈话之时,豆绿固然打听到了肖侧妃的事儿,也会透出秦王妃的消息给丁香。只不过她听进去的和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事情,因此在丹园,她也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只是姚黄跟着赵燕妤陪嫁过去之后才顶了姚黄的位置。
  “是。”小满轻声道,“豆绿对丁香说,世子的庄子上有个人是她的远房表哥,当初家乡遭了蝗灾,大家都出外逃荒,这才失散的。”
  绮年若有所思:“她的意思,是想将来出去嫁给她的表哥。”如果这个表哥是秦王妃的人,她求秦王妃也就行了,偏偏这个表哥是在赵燕恒的庄子上。所以豆绿这些年来不肯得罪赵燕恒,对秦王妃一向敷衍,也是为了自己这个表哥。
  “王妃对豆绿如何?”
  小满皱眉想了想:“王妃对自己的丫鬟赏赐从来都是丰厚的,只要不做错了事,丹园的丫鬟算是个好差事,因此世子费了好些力气,也只在里头安□几个洒扫的小丫头。就是豆绿,这些年来送出来的消息也都是可有可无的。比如那次王妃想要拿着香薰球替世子定亲的事,她就没有透过半句口风。而且她每次都是只跟丁香说话,所以奴婢想,没准她开始只是替荷园传点消息,只是如今她应该也看出来了,荷园那边跟咱们院子是一条心的,所以……”就有事想求到赵燕恒面前了。
  如菱一直在旁边认真地听着,这时候忽然小声道:“这么说,奴婢倒想起一件事来。前些日子兰园有个丫鬟叫朱鹤的跟奴婢在院子里遇上,奴婢不是正给世子妃晾晒衣裳么,不知怎么就说起当初那香薰球来了。当时奴婢没在意,现在想来,朱鹤似乎一直想问奴婢,世子妃为什么一直没戴过那香薰球。”
  如鹂跳了起来:“这事你怎么不早跟世子妃说?”
  如菱脸羞得通红:“因为朱鹤说的话……她话里话外的都在说世子妃当初不过是阴差阳错,随便拿了个破香薰来冒充,其实根本不是太子妃的什么救命恩人……奴婢听着生气,就没禀给世子妃听。”
  绮年摆摆手止住如鹂:“这也不怪如菱。自打我嫁进郡王府,难听的话不只朱鹤说的这一句,就是你听了也不是句句都来说给我的。”这话说得如鹂也不好意思了,确实,她如果听见不好听的话,自然也不会说来让绮年烦心。
  “不过,朱鹤是兰园的人吧?她不是该跟魏侧妃一条心么?”
  小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却是站在一边的白露悄声说:“朱鹤是石斛的妹妹吧?”
  “石斛?”绮年一挑眉,“就是上回御制酒器那事被发落的那个丫鬟?二少爷成亲那晚上,她跑去武园新房的?”当初她还以为石斛是魏王妃给赵燕和准备的通房呢,没想到最后被魏侧妃自己发落了。那么,朱鹤是因为这个恨上了魏侧妃,所以投靠了秦王妃?还是她怕魏侧妃最后也会发落她,所以另找个主子?
  小满连连点头:“石斛去了,本来朱鹤该是兰园最得用的,如今却是又提上来的一个丫鬟叫莲瓣的反而压过了她。”
  如鹂急道:“先不说这些,单说那个香薰球,为什么她们都问香薰球的事啊?”
  如鸳倒镇定些:“不管怎样,世子妃手里的香薰球是真的,自打收回来之后我都仔细看过了,绝对没错的。”
  “是的,这两个都是真的。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怕,只管看看她们想干什么就是了。”绮年点点头,这会儿她倒已经猜到一点端倪了,只是天色已晚,没有时间让她去找阮麒问一下。可是她有些疑惑,这事若真的掀出来,赵燕妤要怎么办?丈夫跟别的女人有私情,她很有面子吗?
  因为有了这么件事,如鸳如鹂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起来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来伺候,看得赵燕恒倒笑了:“这两个丫头比你还着急。”
  绮年让如鸳梳着头,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她们胆子小嘛,没有经过事,哪有世子大人那么沉稳呢?”昨夜她已经把香薰球的事跟赵燕恒说了,夫妻两个反复确认了香薰球是真之后,决定静观其变,不过从今日开始,绮年再出门就要多带几个人加强保护了。
  “世子大人就没有什么暗卫之类的可以给我?那种来无影去无踪,什么消息都能打听来的?”绮年从妆盒里挑了一对白玉蝴蝶坠挂在耳朵上,一边开了个玩笑,“那样我就可以制敌先机,百战不殆了。”
  赵燕恒失笑:“哪有这样的暗卫?还什么来无影去无踪,你说的是神仙还是妖鬼?若真有这种人,这世上还有人能安心睡觉么?”
  绮年叹口气,撅了撅嘴。果然小说就是小说,那种能够随时随地料敌先机运筹帷幄的角色只有在故事里才能存在啊。而她呢,只能拿着这对香薰球反复检验,确定手里这个是原装货,然后就只好等着别人出招了,听起来好没用啊!
  赵燕恒看着她的神色笑起来,走过来捏了捏她撅起的嘴唇:“能挂油瓶了呢,怎么像品儿似的?”
  品姐儿正好由乳娘抱着进来,听见父亲这话就咯咯笑起来,拍着小手叫道:“挂油瓶,娘挂油瓶!”
  绮年顺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教你别的记不住,这句倒记住了。”平日里品姐儿若撅了嘴,她就说她是挂油瓶,想不到这小丫头活学活用的,在这儿等着嘲笑她呢。
  赵燕恒把女儿抱过去,在怀里颠着笑道:“是啊,你娘挂油瓶,品儿也挂一个给爹爹看。”
  品姐儿马上把小嘴巴翘得高高的,气得绮年哭不得笑不得:“什么好的,还教着她呢!嘴巴翘多了就不漂亮了。”
  品姐儿听得出母亲并不是真的发怒,不但嘻嘻笑了一声,还故意的把嘴巴又翘得高些,对着母亲倾了倾身体。绮年恨得站起来就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小捣蛋!”这小丫头刚生下来那几个月多安静,怎么越长大越调皮了。
  赵燕恒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妻子的肩头,看着两人打闹,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低声道:“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是一起来担。”
  
  为了撑场面,东阳侯府今日的亲事规模不小。老东阳侯的27个月孝期已满,府中脱白挂红,甚至还在花园中的花木上扎上了栩栩如生的绢花纸花,十分热闹。更是在京中广撒请帖,差不多的勋贵官宦人家都有人到了。
  秦王妃是秦家的女儿,今日是以小姑的身份来帮忙的,秦家两房的几个儿媳,再加上绮年和秦采,一起来招呼客人。
  许茂云和韩夫人许夫人是一起进门的,才进来就看见了绮年,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加快脚步走了两步,才想起母亲和婆婆都在身边,连忙又放慢了脚步。韩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等入了座,你就去跟绮儿说话罢。”
  许茂云偷偷吐吐舌头,抱住韩夫人的手臂嘻嘻笑道:“不,我陪着母亲。”另一只手又捞住许夫人的手,“还要陪着娘。”
  绮年过来引她们入座,故意酸溜溜地说:“韩少奶奶可真是好福气,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娘,啧啧啧——真是羡慕死人了。就是不知韩少奶奶今年芳龄啊?怎么这么大的人还学小孩子撒娇呢?”
  许茂云脸上飞红一片,伸手就要来掐绮年,忽然听见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道:“福气太大不是好事,也得看自己承不承得起,若是福气太大,压得连孩子都生不出,那倒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绮年听见这声音就觉得讨厌。就连赵燕妤也知道在人多的地方装装样子,这个郑瑾怎么就不知道呢?还是她如今在苏家说一不二,就以为到处都可以横着走了?绮年眼梢都不扫那结伴而来的姑嫂俩一眼,笑着对许茂云道:“俗话说得好,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你呀,就等着瞧吧,可别跟某些人似的,三天两头的折腾,刚折腾出点东西来就忙不迭地四处显摆,骨头都没有四两轻。结果折了自己的福,后头就是一场空了。”
  郑瑾料不到绮年居然会这样的尖刻,气得脸都红了。她自打生了个儿子之后在苏家固然是横着走,可是苏锐也就极少进她的房了,再加上遇了国丧,更是名正言顺地不跟她亲近了,若长久下去,后头可不真是别想再生孩子了么。
  张淳眼看小姑吃亏,马上回嘴道:“儿子自然比女儿好,有些人自己还没生儿子呢,倒有脸说别人。”
  话音刚落,那边永安侯夫人带着阮盼已经由秦采领着进来了,永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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