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热闹着,苏清穿着一身练功服走了进来。“今天就到此,午后是练功时间!”拉了铃铛就走。
“练功,我没说要练功!”她挣扎着。
苏清心中感激她救了自己,却无以为报,想来想去,认为还是要逼她练功才行,这样才是最有效地帮助她,于是自作主张地找来了。
萧一飞霎时明白了,便也笑一笑,挥手让高乐等人退下,自己也拽了铃铛另一只手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铃铛就被两人强拉入林中的一片空地。苏清不等她喘息,先自行练了两三招,让她依样学样。
铃铛懒洋洋地摆了一招,后面的就忘了。苏清也不生气,又重头来。如此两三次,再有萧一飞在一旁暗示,她才算记住了。
苏清知道她应付差事,便时不时与之对打。
铃铛开始时总是被打、被摔,次数多了,也能躲开了,但还是不会打。
自打下山,大黑和梅花鹿点点便被关在马棚旁边的小院里。此刻,萧一飞见她不喜习武,便叫小厮去把大黑和点点带来陪她玩耍,至少要教会她逃跑才行啊!
次日一早,春儿就叫醒了铃铛:“小姐,工作服送来了!”
铃铛一骨碌起了身,飞快地洗漱后,就来到白福白贵房间,见蓝色与红色运动服各十二套整整齐齐摞在桌上。
铃铛又是摸又是看,衣服的质量是普通粗布,不过样式还是很符合她的要求。于是,让白福叫来二十四位“模特”,把衣服发了下去,命他们每日未时(13:00到15:00)到弯月居门外集合。
她很想多花些时间训练他们,可是这些“模特”都是借用的,都还有本职工作要做,只好占用他们的午休时间。
从这天开始,铃铛就忙碌起来,每日早膳后,与萧一飞、乐师等练曲;午膳后,训练“模特”;休息半个时辰,便随苏清练功。
一晃到了八月初九,这天晚膳后,白辽远约了众人到书房小坐。“丫头,这个物件是你的吧?”
铃铛睁大杏眼看过去,即刻高兴地拿过来,“这是我的手链啊,我以为丢了呢,原来被大师兄捡到了!谢谢大师兄!”
白辽远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铃铛惊疑地说:“大师兄,我想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不可能是师父的女儿!”
白辽远捋着白须说道:“你生下不久,便遗失了,自然不记得了。但是这个金链子是师母之物没错!”
铃铛百分之百确定是他们弄错了,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冷不丁有个爹娘,我当然乐意,可是我不能骗你们啊!”感觉像偷了人家东西一样,她心里很不安,“或许是碰巧一样的罢!”
白辽远沉声道:“这个铃铛的形状与别个不同,每一个凸起凹陷都有意义,再者,还有谁会用柏木做铃心呢?天下再无第二个这样的链子!”
额的天!怎么可能……太离谱了!!铃铛一时消化不了这些想法,觉得有些头晕。
其余人都在想,若是别人听了,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偏偏这个小师妹还“傻乎乎”地拒绝。
张文彪道:“你本来已经是我们的师妹了,现下更有渊源了,岂不更好!”
萧一飞见她依旧满脸地不可置信,温和地说:“师妹,请你相信大师兄!”
铃铛无辜地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来自千年甚至几千年之后,根本就不可能是师父的女儿,可是说出来,他们会信吗?就算他们会信,难保机密泄露,到时候,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妖怪?
白辽远见她一时难以接受,微微笑道:“丫头,此事日后自会见分晓。如今也不要想太多了!这链子,你收好吧!”
铃铛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弯月居的,头脑里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世。
记得在天池边,自己来这儿之前那一刻,手链发出尖锐的响声……抬起手腕摇一摇,根本就没什么声音啊,古怪!
又想,自己能从千年后来到这里,又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呢?头疼地摁着太阳穴,接过春儿递来的软巾擦了,胡乱睡下。
次日,又一切如常。
“女士,昂首挺胸、送胯、迈步……错了,走这条直线,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媚眼抛出去,好!”
“男士,抬头、挺胸……不要笑、酷一点……错错错,走到台前,塌一下肩,侧过头来,目光集中看向远方……好,转身,潇洒走回来……好,都向苏行学习!”
慧娘最近除了用膳,很少看到铃铛了,今天就带了翠儿来看她,正瞧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挥,侍卫和丫鬟穿着怪异,好笑道:“亏他们听你的,换作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穿这样的衣裳!”
铃铛见慧娘来了,趁机休息一会儿,“姐姐,人家可是在为你准备节目,这份心算得上一份大礼了吧?”
慧娘笑道:“是,你有这份心,我心里就很感激了!”
铃铛嘻嘻笑道:“现在瞧着不像样,到时候,肯定让你们大吃一惊!”
一回头看见苏飞迈着八字步摇晃着走前,铃铛忙喝道:“苏飞,不摇晃行不行?挺直腰板,八字步也不要那么大……哦,天呐!”
……
第三十三章 钟情
更新时间2013…8…16 10:37:52 字数:2784
八月十五,青龙亭中,黄花梨木八仙桌上摆满了瓜果、月饼、花酿,湛蓝的天空中一轮金色照耀着大地,一闪一闪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
铃铛咬了一口栗子豆沙馅月饼,扬眉道:“我说个谜语,你们猜,猜错的,罚酒一杯!”
“圆如天上明月,价比青砖低贱。有它致富无门,无它难倒英雄。”
张文彪大声道:“是月饼!”
慧娘轻声反驳:“好的月饼,价值远远大于青砖,做好了也能致富,没有它,也不会让人难倒!”
张文彪悻悻地饮了一杯酒,“那你们猜什么?”
白辽远道:“定然是暗器!”
铃铛问道:“暗器一定是圆的吗?”
白辽远也饮一杯。
萧一飞摇头,自觉地饮了一杯,慧娘也羞答答地饮了,众人看向苏清。
苏清淡淡地说:“是一文铜钱!”
“哈哈,对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知道了吧?”铃铛笑了。
几人皆不同意,苏清随讲了一个故事。
多年前,小苏清甩开侍卫,独自出门玩耍。玩久了,觉得腹中饥饿。正巧旁边一个卖薄饼的,于是要了一个吃了。待付钱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的习惯。那卖饼人顿时大骂,一文钱都要赖账,一定要告到官府去。
正值难堪之时,幸好被侍卫寻到解了一时之困。至此,“一文钱”给苏清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确实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一时,香茗茶庄的说书先生贾来运来了。白辽远问:“贾先生这回说什么书啊?”
“回王爷,小人最近讲的是《霸王别姬》!”白辽远不悦道:“今日是中秋之夜,讲个喜庆的来!”
贾来运忙道:“是,王爷。小姐前日给小人一副手稿,叫《女驸马》,小人还未正式讲过,不如今天就第一讲吧?”
白辽远点点头。
众人正听到“这冯小姐女扮男装一举得中状元,恩师牛大人做媒与公主,圣上下旨赐婚。这冯小姐脑中,犹如一道霹雳闪过,惊骇万分——该当如何?我本女儿身,如何能娶公主,这欺君之罪……”
忽然,白喜奔走过来,白辽远便抬手示意贾先生暂停。
白喜躬身禀报:“大爷,门外一女子,背着药箱,说要见五爷!”
白辽远看了眼苏清,见他皱了眉头,不耐的样子,知道认识,便让白喜带人进来。
铃铛好奇地瞅着月亮门方向,是什么样的女子找五师兄呢。
萧一飞呵呵笑着,打趣道:“钟情千里寻夫来了!”苏清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没做声。
一会儿,一个瘦削的身影跟着白喜出了月亮门向青龙亭而来。渐渐地,身影清晰起来,一身青色衣裙,外套了一件灰色的毛绒坎肩,淡而细长的眉,一对笑眯眯地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窄长脸颊,头发用一顶青色的帽子遮住,挎着药箱。
女子轻快地走到众人面前,略屈了膝说道:“镇北王府医女钟情见过平南王,见过各位将军!”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干脆利落。
铃铛笑嘻嘻地看着她,低声对苏清说:“五师兄,钟情姑娘与你的模样倒有几分相像呢!”萧一飞听了,咧了嘴轻笑。
苏清不搭理他们两个,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铃铛诧异极了,至于这么冷淡吗,多让人下不来台啊,担心地看向钟情。
只见钟情笑道:“因为听镇北王说苏将军身体有恙,所以我央求王爷带我来的!王爷回宫了,我便直接来找将军!”略走进几步,眼睛笑得更象弯月了,“看来,苏将军已然好了!”
苏清并不看她,淡淡道:“这里不便相留,恕不远送!”
钟情面色略暗,眸光中,一抹伤痛闪过,对白辽远等略施一礼,“既已见过将军,我也安心了。钟情打扰,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白辽远忙道:“钟医女留步!”
钟情回眸凝视着他。
白辽远起身笑道:“正值中秋,医女大老远来了,怎好叫你孤单离去。便留下与我等共同赏月吧!客房还是有余的!”
萧一飞也笑道:“钟医女就留下吧!”苏清不悦地狠狠瞪他一眼,萧一飞只作不见。
慧娘亲自拉了钟情的手,“来吧,姑娘!”钟情一笑,随坐在铃铛身旁。
铃铛冲她笑笑,“钟情,你总是戴着帽子吗?”
苏清冷笑,钟情不好意思地呵呵两声,在铃铛耳边低语道:“因为我头发少,所以戴帽子遮住!”
苏清又冷笑一声,铃铛不悦道:“五师兄,你什么意思啊?”
苏清不语,起身道:“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甩袖走了。
铃铛嘟起嘴,这五师兄平常虽然少言寡语,可是却很少这么不近人情的,怎么回事?
钟情面露失望,很快又带了微笑,“平南王,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参加您的寿宴?”从药箱中取出一支何首乌,块根大如碗,“这是极难得的百年首乌,应该对王爷有用!所以,我将它当做寿礼送给您了!请笑纳!”
白辽远微微点头,白喜接过收起,钟情神情变得愉悦。
萧一飞目露狡黠,语气似不悦地说道:“五弟真是个木头,整日冷冰冰的,毫无乐趣!”
张文彪饮一杯酒,凑趣道:“一起饮酒赏月,他却跑了!确实太闷人了,无趣之极。”
钟情不悦道:“两位将军言过了,苏将军是外冷内热,不像一些人就只会说嘴!”
张文彪诧异地盯了她一眼,哈哈一笑,萧一飞冲铃铛眨眨眼,铃铛顿时明白过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呵呵,有趣!只是五师兄好像有意躲她,为什么呢?
“大师兄,也不用准备客房了,就让钟情和我住就行了?”
白辽远允了,“随你吧!贾先生继续说吧!”
铃铛因为已经知道故事情节,钟情则是已经错过了过半的内容,听不出好赖,所以,两人便相约回到弯月居。白福白贵及春儿都各自去找兄弟姐妹过节,尚未回来。二人便在院中石桌旁坐了,渐渐聊得热络起来。
钟情本是雁北曲回郡刺史钟义良之女,现年19岁。钟义良的夫人梁氏先后生了钟情与弟弟钟汉康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家中常年煎药。
一来二去,钟情与回春堂的老大夫游易守,众人皆称“有一手”的成了忘年交。“有一手”见钟情对医理、药理兴趣浓厚,便收她为徒。钟情十六岁时,便在曲回小有名气。
镇北王雁子翔驻守雁北之后,便举荐她参加了宫廷医女选拔,顺利中选,被镇北王带回王府作了专属医女。医女一般不亲自出面看诊,只有王府中的女眷或城中官宦人家的女眷才允许请医女看病。
一次,沃伦族侵犯雁北,苏清率众迎敌,一身银色铠甲头戴银
色头盔,一杆银枪横扫四方,威风凛凛。
正在帮忙救治伤员的钟情,在偶然一回眸间,便被那一身银色吸引了。之后,她便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苏清,而苏清总是冷淡回避,她也不气馁,紧紧追随着他,一直追到这里。
铃铛用佩服的眼光看着钟情。
钟情微笑着,却明显有了苦涩,“姑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很可怜!”
“五师兄本来就很冷淡的人,所以才对你没感觉吧?”铃铛胡乱猜着。
钟情悠悠地说:“他曾说过,我没有给他女人的感觉!”
铃铛瞪大眼睛看看她,一会儿才说:“你穿衣服一向是这个色调吗?”
“医女服是白色衣裙,我自己的衣服都是灰色、青色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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