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的脑子昏昏沉沉,双手放在他的颈下的锁骨上,下意识地想推开他的身体……可在商少长的亲吻下,我的手慢慢伸出来,轻轻地也抱住了他。
他在这样的追杀与奔波中,身上居然还带着清淡好闻的竹叶香……
好罢……好罢……谁让我碰上这能冻死人的鬼天气……谁又让我碰上了你……
商少长啊商少长,是不是我上辈子亏欠了你,今生才注定,在我已经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平静度过的时候,却又偏偏遇到了你?
气息与气息的交换,舌尖与舌尖的纠缠……在这样的热吻中,却又似乎都忘记了自己。
你不离开我,我不离开你。
你一辈子这样抱着我,我一辈子跟着你一起。
你莫要忘了我,丢下我,不理我,
你莫要辜负我,弃下我,不要我。
我要你永远想着我,喜欢我,保护我,
我要你永远不打我,不骂我,不欺我。
你可要永永远远地疼着我,宠着我,爱着我。……
你可知我爱你,敬你,想你。
你可知我恋你,知你,懂你。
你可知我把你放在心上,不让别人伤到你。
你可知我走遍天涯海角,为的就是找到你。
我不会忘了你,丢下你,不理你,
我不会辜负你,弃了你,不要你。
我可要永远想着你,喜欢你,保护你,
我可要永远不打你,不骂你,不欺你。
我是会永永远远地疼着你,宠着你,爱着你。……
商少长,商少长,商少长……
我的,商少长……
你可知道,我穿越时空,回到五百年前,老天就是让我遇见你。
难道就是千百年来,让无数人为之生死相许的爱情?
难道我这样的女子,竟也会有一个男人相依相伴?
商少长慢慢松开我的唇,近似有些霸道地将我又紧紧抱在怀中,让我的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一字一句道:“我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
我眼睛微眯地被商少长抱住,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双颊在黑暗中微微有些发烧。我开口又住,只是将头轻轻地在他胸前点了两点,又慢慢低了下去。
商少长用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柔声道:“如果现在有灯火,衣衣的脸一定是最动人的。”
我又是羞红了脸,过了半晌,方轻声道:“你可要想着我,喜欢我,保护我,不许你……不许你喜欢别的女孩子!”
商少长看着我羞涩的样子,笑道:“好!”
我连忙又道:“也不许你打我,骂我,欺负我,更不许骗我!”
我感觉商少长的胸膛好似僵了一下,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敢打你,骂你,欺负你?”商少长用手指轻轻地为我梳理长发,柔声道:“我不会打你,骂你,欺负你,却会好好地疼你,喜欢你,宠着你。让你天天快乐平安,不会再有不开心的事缠着你。”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这个几乎是世上最黑暗,最寒冷的山洞中紧紧相拥。
但在这一刻,即使是别人拿最豪华的房子,最舒服的床铺,最温暖的被褥来和我们交换,我们也愿留在这个小小的山洞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情话,体会这人世间最美好,最甜蜜的幸福。
有什么,能比得上情侣间的两情相悦更美好?更甜蜜?
长夜漫漫,只愿良宵永。
我被商少长抱在怀中,听得他低声谈笑,说着他行走江湖的趣事,此刻这位人见人怕的有名杀手,却象一个嘻嘻哈哈的大孩子,山洞中满是他欢喜的笑声。我蜷在他怀中躲避寒冷,一边偷偷将冻得有些麻木的双手伸进他衣襟内取暖,一边听他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自己不时轻轻插上几句。心中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喜乐安宁。这一刻,却是把平生遇到的种种苦处,全都通通忘却。
我自幼便得亲情极少,无论什么事情都几乎亲力亲为。虽然长大以后也算一帆风顺,但也养成了冷静自持的性子。别说与一个男子坠入情网,就是这二十几年来,纵情大笑的机会也没有几次。自从在归云庄遇到商少长以来,便与他斗气拌嘴,还时不时被他调笑戏谑,虽然当时实是怒气冲天,但事一过,心中也自隐隐感到一丝觉察不到的甜蜜。回想起那时他与我初逢时横吹竹笛,青衫黑马,如果抛下他让人恐怖的杀手身份不谈,真是有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后来又见他为了保护我的安危,迢迢千里行来,和“温柔”杀手刀兵相接。若说最初时,还时时想到他不能见光的杀手身份,而此时此刻,却把他所有所有的身份背景,都忘了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男人……是我自己选出来的,他这样的对我好,这样的疼我,宠我,爱护我,我以后,也要做个他喜爱的小女人,好好的敬他,爱他,时时刻刻想着他,让他和我在一起快快乐乐,忘了他以前一个人孤单辛苦的日子……”我将头靠在商少长胸前,听着他胸膛中传来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唇角不自觉地现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原来再冷静,再精明的女子,遇到了自己最最心爱的人,都会变得温柔又天真。
商少长温热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脸,柔声道:“衣衣又在笑了。”
我羞道:“你……你怎么知道,你又看不见……”
商少长将我抱起,让我在黑暗中面对面地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能感觉到――你的欢喜,你的伤心,我都能感觉到!”
我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轻声道:“我……我知道的。”
商少长把我的身体搂在怀中,低声在我耳边道:“冷不冷?”
我只觉得睡意上涌,不由昏昏沉沉地任他摆布,喃喃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我怎能冷得起来?……”
黑暗中,我只听得商少长的声音在我耳边温柔响起:“乖乖睡罢,第二天起来,你便会再也不怕冷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怕寒冷?
我张张嘴唇,本想问出这一句话来,但觉商少长扣在我腰间的右手突然移到我的背心,紧接着,便是一股毫无预料的热流从商少长的右手中传出,直直流入我的身体,这股热流一进身体,马上分成两条热线,如千军万马之势传入我的四肢百骸。我只觉脑子一沉,便在商少长怀中昏睡过去……
这次睡得真是舒服……好久没有睡得这样香甜了……
衣衣,小衣衣,醒来醒来……
走开!不要叫叫嚷嚷的!让我……让我好好睡……
我迷迷糊糊中动了动身子,用力抓紧貂裘一角。
小衣衣,小懒虫,太阳都照在你鼻子上了……
我管什么太阳还是月亮,……反正我要睡觉……
“哈哈哈哈,醒来醒来,不许你睡了!”耳边的笑声突然清晰起来,一只手在我的鼻子上捏了几捏,将我从朦朦的睡意中惊醒。
“商少长!烦死人了!现在刚刚清早,就不让人好好睡觉!”我一边揉着刚睡醒的眼睛,一边顺手向身边的商少长打去。
商少长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就真的在这个又冷又黑的山洞里睡的那么香?”
我向他吐了吐舌头,自己老神在在地伸了个懒腰。竟有些出乎意料地觉得四肢百骸中都是力气。昨夜的寒冷似乎一扫而空,代之的是全身上下无一不感到温暖,我双手互握,以往即使在夏日也是冰冷的手指现今已变得温热起来。我惊喜地望着商少长,叫道:“咦――现在居然不冷了!真的不觉得冷了!”
商少长轻轻一笑:“现在是清晨,你当然不会觉得寒冷。”
我站在洞口向远方望去。阳光从远山后正升上来,丝丝金线自白雪皑皑的山峰上射出,几乎使整片山峦都变成了淡金色,清晨特有的清香弥漫在山间,夹着丝丝清凉的雪气扑鼻而来,使人不觉心神大振。我笑道:“这里的景色真好,昨天我们上来时,怎么就没有发觉――商少长,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我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向商少长看去――
商少长微笑着看我,他的脸颊居然一夜之间,苍白得象山中千年的白雪。
商少长笑着拍拍我的头,挤了挤眼睛,促狭道:“许是昨天晚上美人在抱,紧张兴奋了一夜,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轻啐他一口,脸却不自觉地微微红了。轻嗔道:“你的话里,十句倒有九句半没正经。”
商少长走过来揽住我肩,指着远处山间小小一角,沉声道:“再过半个时辰,当阳光照到那个方位,就会出现一个小小山洞,穿过山洞,就是梅谷三绝风大先生住的琼屑洞天。半个时辰后,阳光照射就会偏移,那个山洞也会消失在这茫茫雪中,就是神仙,怕也难找到那个洞府。而如果在半个时辰中到达不了那个山洞前,恐怕稍一失足,便会……”商少长看着我睁大的双眼,笑道:“怕不怕?”
我微微摇头,笑道:“不怕!”
商少长轻轻拍拍我的脸颊,柔声道:“好孩子……”便一语不发,拉着我的手走到洞口,向远处看去。
阳光一点点偏移,终于有一线阳光如金丝般飞泻而出,照出远处一个小小黑点。
商少长一声清啸,手臂已揽住我腰,人如一只大鸟一般带着我飞出山洞――
苏三手是三个人,梅谷三绝却是一个人。
剑绝,阵绝,轻功绝。
商少长就见过他的剑。
我问:“你的刀与他的剑,有没有分过高下?”
商少长回答的很巧妙:“你觉得黑色好,还是白色好?”
我微微一怔:“这……这似乎没有办法比较。”
商少长笑道:“不错,我的刀和他的剑,也没有办法比较。”
我睁大了眼睛,脸上全是惊讶――
商少长的刀我见过不止一次,那一闪如秋水的刀光,仿若秋风中那一瞬最清新的剪影。
而据商少长说:他眼中风大先生的剑施出时,就像苍茫无际的空中,突然现出一抹最洁净最纯白的雪光。
他们的刀和剑,都提升到了“道”的境界。
不再是杀戮的武器,而变成了一种追求完美的艺术。由技,变成了艺。
有多少人,想一见风大先生的三绝,即使是将生命赔上,也是心甘情愿。
但风大先生却不喜欢剑,阵法,和轻功。
但他必须要会,因为人在江湖中,这三绝中的任一样都可以让他自保。
偶尔平静的日子,他宁愿喜欢弹弹琴,喝喝酒,看看书。
所以风大先生自己说:他最擅的三绝是琴绝,酒绝,书绝。
传说梅谷三绝风大先生亲手制的梅花酿,开坛时的香气足可以引下天上的神仙,而他亲手弹出的琴曲,会让听过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而对见过风大先生的女孩子来说,她们见到风大先生本人以后,就把他的三绝都统统忘记。
却只记得他的脸。
那是一张让怀春的女孩子永远无法忘记的脸。
再美丽的人,悄悄逝去的时光也会渐渐夺去他们的美貌与青春。
风大先生也是人,一个同常人没什么不同的人。
但造化却仿佛对他格外青睐。
苏三手说过:“我们二十年前见过风大先生一面,那时他已经三十九岁,当他对昔年中原第一美女任嫣轻轻一笑时,几乎在场所有的女子都醉倒在他这个随意的笑容中!”
那是一种无论男人和女人都心折的笑容。
几乎没有人能抗拒这种如魔鬼般的笑。
我道:“现在风大先生快六十岁了,总算一个六十岁的老男人,笑容不会再好看到那里去。”
苏三笑笑摇头:“我们去年见过他,向他讨了一坛梅花酿。这个六十岁的“老男人”的笑容,居然还是那样动人心魄,如果他的笑被一个小姑娘见到,恐怕又有人为了他偷偷垂泪。”
而商少长要我学武功的师父,就是这个传奇式的男人。
这一刻,我却突然有些暗暗期待。
我奇道:“这就是琼屑洞天?”
商少长笑道:“不错,你没有看到周围都是雪吗?”
我道:“可是除了雪就什么都没有了。”
商少长手指前方,道:“那里不是还有梅花吗?”
我轻咦一声,小跑到商少长所指之处,我们所站之地,乃是商少长带着我跃到阳光所射山洞内,洞内有一小缝,只容一人通过,穿过缝隙,眼前却是绝大一片天地,原来是到了那山崖背后,却也是满目冰雪,无一丝寸土落在外面。这样一个绝冷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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