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的所有陪嫁丫鬟,基本都算中上之姿,其中不乏长得不错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丫鬟和另外一个才是预备了做通房的。看她一脸娇羞,又紧张又窘迫,沈君昊糊涂了。
云居雁明明白白告诉他,不希望他有其他女人,又怎么会突然找个丫鬟过来,难道是因为云惜柔?她怕他最终还是会有其他女人,所以宁愿找一个她能控制的?张锴夫妇以前从没有这么晚进府禀事,难道她这是故意避开?她的丫鬟没有她的许可,是断然不敢随意进屋的,难道真是她授意?
沈君昊越想越生气。她对他难道一点信任都没有?他是正常男人,这两个多月有时他确实有些郁闷,毕竟他们日日同床共枕,她总是不经意地勾起他的渴望,可在她眼中,他是那种没有女人就熬不住的男人吗?难道她觉得随便找个丫鬟就能打发他吗?还是她觉得有了眼前的丫鬟,就能确保他看不上云惜柔?
沈君昊越想越生气,见那个丫鬟怯怯地抬头,杏眼含泪,更是不耐烦,再次质问:“我再问你一次,是你们大奶奶亲口命你过来伺候的?”他看得很清楚,不止是她身上的香味,就连她的穿扮也在刻意模仿云居雁。
所以她要给我找个替代品?我该辜负她的一番“美意”吗?
赶着下班,先2k,回头继续。
第519章 爬床(下)
桂枝站在沈君昊面前,只觉得呼吸困难。她知道沈君昊正看着她,她知道她的人生将何去何从,只看今晚。
她和桂心是许氏特意挑选出来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们的来历,更明白许氏的意图。这几个月,她们在凝香院是特殊的存在,虽然拿着二等丫鬟的月俸,但玉瑶只是扔一些针线活给她们,任她们自生自灭。
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们很快就会被随便配个小厮,打发出去。桂心认命,但她不愿意接受。就像芷沫说的,她背井离乡,受尽其他人的排挤,为的不是一辈子做个低等的仆妇。她虽不如主子美貌,但好歹也是许氏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都比其他人多几分姿色。
每个人都看得出两个主子感情很好。他们之间根本容不了别人,但如今云居雁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她一直小心注意着,她相信他们虽然同床,但并没有行房。她和桂心是黄花闺女,但随着云居雁出门前学过不少男女之事。两个多月对沈君昊这样的世家子弟来说是不短的日子。云居雁是大家闺秀,自然要保持矜持与高贵,但她和桂心这样的丫鬟,存在就是为了服侍男人的。为了后半辈子,没什么是她不能做的,而男人也一定更喜欢她们的曲意迎合。
沈君昊等得不耐烦,冷声问:“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他的声音让桂枝的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云居雁根本就没见过她们。她也是好不容易逮到今天的机会,恰巧今天还是她易受孕的日子。若是她能在今晚怀上孩子,对沈家来说,这是双喜临门。芷沫告诉她,沈沧是很相信这个的。当初沈君烨的生母之所以被另眼相看,就连沈君儒的母亲。正经的沈夫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就是因为这样的“双喜临门”。如果她真能好运地生下儿子,那么她及她家人的将来都会被改写。为了全家的锦绣前程,就算可能坠入地狱,她也要赌一把。
想着未来。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娇羞地低语:“大奶奶说,她有要事吩咐张管事。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所以命奴婢先服侍大爷歇息。”她的语气十分肯定。她相信,就算云居雁发现她说谎。自己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又是许氏特意选出来的,为了面子,她都不得不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再说,云居雁已经怀孕。于情于理都应该安排通房的。将来,主子就算要惩治她。她只要抓住了沈君昊,再适时的对云居雁伏低做小表忠心,总能渡过难关的。
沈君昊冷眼看着桂枝。他的脸上虽无喜怒,心中却已气到了极点。他很想去书房对她说,就算他很想要女人,也用不着她安排。
桂枝看沈君昊虽放下了账册,却没有任何动作,不由地更加忐忑。她虽然学过如何服侍男人,但也只是理论上而已。她几乎把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不敢再抬眼去看沈君昊。炙人的沉默过后,她鼓足勇气,低声说:“大爷,奴婢服侍您更衣。”
“你确定她让你在这里服侍我?”沈君昊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讥讽与不屑。卧室只有一张床,她居然要他在他们的卧室与其他女人上床。
桂枝第一次与沈君昊接触,哪里分辨得出他的情绪。她只觉得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冷冽,便以为他对自己有几分动心。她不知道云居雁何时回来,今日若是没有成事,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虽然觉得难堪,但她还是咬着牙,上前迈了一步。
“站住!”沈君昊直觉地厌恶别人的靠近。别说是陌生的桂枝,就算是相处了几个月的玉瑶她们,他都不要她们近身服侍。
桂枝被他的命令吓了一跳,抬头向他看去。触及他的目光,她急忙扬起笑脸,又含羞带怯地垂下眼睑。自从芷沫告诉她,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这几个月间,她一直在远远观察他们。她看得出,沈君昊最爱看云居雁的笑容。每当看到她害羞地模样,他会得意地笑,有时还会亲她抱她。她不知多少次模仿云居雁的笑,学着她的妆扮与穿着,为的就是今天。
看到沈君昊起身,往窗口走去,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桂枝瞬间觉得无措。她瓮声瓮气地说:“大爷,奴婢只是奉了大奶奶的命令……”她的声音渐渐轻了,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沈君昊烦躁地推开窗户,朝着东厢望去。书房的灯亮着,有小丫鬟在廊下伺候着,屋子内隐约有人影晃过。时辰已经很晚了,她很想把她抓回来,再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眼前的丫鬟在模仿她。她的笑容,她的羞涩确与她有几分相像,但看在他的眼中,他只有厌恶,就连那熟悉的味道也让他难以忍受。
夏末的微风依然闷热,但不远处的灯火让他慢慢冷静。回头望去,看她局促的站着,他忽然有了主意。“你是居雁挑选出来的?”他不冷不热地问。
“回大爷,奴婢是夫人替大奶奶选的。”桂枝轻轻吁了一口气。在几个月的远远观察中,她越来越觉得沈君昊是好看的男人,比云平昭更俊俏,特别是他对云居雁笑的时候,就算只是远远看着,也会让她脸红心跳。虽然他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但她向灯草打探过,据说他其实很好相处,只要别不识趣,碍手碍脚。她不知道灯草所谓的“不识趣,碍手碍脚”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实没见过沈君昊处罚院子的下人,连责骂都没有。
桂枝的胆子瞬间又大了几分,怯怯地抬眼朝沈君昊看去。见他正打量自己,她只觉得呼吸一窒,用自以为最魅惑的眼神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沈君昊再次朝书房的方向望去。眼见着二门快要落锁了,他相信张锴夫妇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该走了。果然,他很快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匆匆往院门而去。他复又朝书房的大门看去,却不见玉瑶、鞠萍出来。
难道她要在书房过夜?他气呼呼地想着。想到她晚饭吃得很少,早上还整整吐了半个时辰,他很想马上把她抓回来。可往后还有七个多月,他若不趁机把态度表明了,说不定有一就有二。甚至,只要她怀孕的事一公开,他的几位婶娘恐怕也会坐不住了。如今既然有送上门的机会,他正好用来杀一儆百,省得这种事没完没了地发生。
“大爷?”桂枝娇媚地唤了一声,声音都快滴出水了。
沈君昊瞥见玉瑶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在对小丫鬟吩咐什么事情,他转头对桂枝说:“既然是大奶奶让你过来的,先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服侍我。”
桂枝只觉得脑子“翁”一声,血气直往脑门冲。她错愕地朝敞开的窗户望去。虽然玉瑶早就吩咐过,每到夜晚,不许任何人在正屋的廊下走动,特别是改造成睡房的西次间廊下,可保不准有人会朝这边看过来。她如何能在这里轻解罗裳?
“既然你不愿意,就让你们大奶奶再换一个人吧。我从不勉强别人的。”
桂枝看沈君昊似笑非笑,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云居雁就算不情愿,但身为妻子,就无法拒绝他的“正当”要求。这样岂不是她种的树,让桂心乘凉?更何况,她的目的就是讨好沈君昊,怎么能违逆他的意思呢?
咬咬牙,她用食指和拇指缓缓抽开腰间的绳结。很快,腰带飘然滑落,半臂微微敞开,已经能看到她胸口的雪白以及湖绿色的肚兜。
沈君昊不耐烦地再次朝书房望去。玉瑶已经进了屋子,书房的门阖上了,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也不见了。
桂枝从未在男人面前脱过衣裳,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身衣裳是芷沫给她的,她觉得就算她不脱,沈君昊也能一眼就看到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可是她都已经解开腰带了,他却依然只是远远站着,好像很不满意似的。怎么办?她心下犹豫。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流逝。桂枝知道,她等不起。她扔下早已皱成一团的手帕,伸手绕到背后,解开了肚兜的带子。失去了束缚,薄薄的一小块不料在她胸前晃动。眼睛的余光看到沈君昊依然只是站在床边动也不动,她狠下心,抬起手臂,解开了脖颈后最后一根带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抹亮丽的湖绿色落在了她的脚边……
书房内,云居雁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跳跃的火光。几分钟前,守在廊下的小丫鬟告诉玉瑶,在半个多时辰前,桂枝偷偷摸摸入了正屋,一直没有出来。
已经半个月多时辰了。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她想相信他,但是她更怕看到不堪的一幕。她早就决定不再忍受一夫多妻的伤痛,可是在这个时代,她在怀孕期间不给他安排女人就是她的错……
以他的脾气,若是桂枝表现出企图,他早该把人赶出来才是,可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她烦乱地想着,理不出头绪。
理论上有下一更的,不过有点卡,不敢保证。为了给大家一点信心,透剧一下,下章有肉汤。
第520章 洗眼睛
若不是桂枝有意无意往他们跟前凑,云居雁不会怀疑她有企图;如果不是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云居雁不会害怕看到不堪的画面。她知道自己应该在一开始就扼杀桂枝的念头,可是她听之任之。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或许她只是一直在期盼着什么。
她很明白,在沈君昊心中,即便桂枝爬上了他的床,她和妁桃她们是一样的,不过是工具罢了。但她无法接受。也许前世的她还会勉强忍受,告诉自己只要没有感情,算不得大事。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能容忍。
她相信他很爱她,很在乎他们的孩子,可是过去的两个多月,他总是无端地指控她勾引他,仿佛在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他很需要女人。之前她只当不懂他的意图,可以后呢?有些事她总是要面对的。
“回去吧。”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在忐忑中往正屋而去。行至廊下,她脚步略顿,对着身后的玉瑶和鞠萍说:“你们在这里侯着,我一个人进去。”
“大奶奶!”玉瑶焦急地上前半步。她看到了主子的决心。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的冷静和压抑让她害怕。
“没事的。”云居雁回头朝玉瑶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笑一定比哭更难看。为了前世她欠他的,她怎么都会为他留几分面子,但如果桂枝真的爬上了他们的床,她恨他一辈子。
沈君昊知道云居雁就在门外。他看着她走出书房,他不明白她在外面磨蹭什么。见桂枝把襦裙都脱下了,他很想马上看看她会什么反应。
云居雁凝立在房门口,门内悄无声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敲门,还是直接把门推开。她不断问着自己:如果他们真的在床上,她应该如何反应?
沈君昊觉得自己几乎能看到门外的人影。他气急败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门并没有拴上。”他咬牙切齿地陈述。
云居雁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即对上了一双漆黑地眼眸。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怒气。她朝房内看去。只见桂枝正恐怕地看着她,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挡在胸口。显而易见,她几乎快全裸了。
沈君昊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与她生气,她正怀着他们的孩子,她不能激动,可是他很生气。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眨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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