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一支紫竹箫,只可惜好的竹箫太难找了。她忽然想起,早上玉瑶给她煮了面。她差点忘了今天是她生日。“所以这是要送我的吗?”
“我又说我要送给你吗?”
“……”云居雁顿时气恼。她知道他一定是送她的,可是他不承认她有什么办法?“那你留着自己用吧!”她转头不去看他。
“我也没说是我要用啊。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前天才说的,不管是埙啊,琴啊,箫啊,只要我想听,你随时都可以满足我的。”
“所以你特意让我跟着你偷偷出门,只是想让我吹箫给你听?”云居雁明知道他在说玩笑话,可她还是气恼。以前他总是故意惹她生气,而现在呢?他一有机会就嘲笑欺负她。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他又会马上过来哄她。而她自己呢?只要他一说好话,她就马上原谅他了。他们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看到沈君昊点头。又说:其实他并不仅仅是让她吹箫给他听,云居雁更是郁闷,恨恨地说:“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话,不要待会儿又说要把它送给我。”
两人说话间,马车进了一个院子。沈君昊跳下车,伸手欲扶云居雁下车。云居雁正生气。故意不去看他的手。可是马车下没有垫凳子,她的丫鬟又不在。“你故意的!”她控诉。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许玉瑶她们跟着了。
沈君昊见她还是不愿把手伸给自己,上前一步突然抱起了她。
“你干什么!”云居雁大叫,吓得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又急急朝四周望去。眼睛所到之处。并没有任何人,就连赶车的长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分明是早就吩咐过的!“你快放我下来!”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的小日子还没结束呢。意识到自己居然想起这事,她快无地自容了。濛濛的细雨滴落在她绯红的脸上,仿佛一瞬间就能化成蒸汽。
终于,沈君昊在廊下放开了她。“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云居雁觉得自己正在生他的气,应该甩开他的手。可是她又觉得他握得那么紧,自己一定甩不开。“算了!”她低声嘟囔,任由他拉着往前走,目光朝四周望去。
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目光所到之处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宅院,与凝香院相比,这里大概只比东跨院稍大。“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带我过来?”她不明白,他也不回答。
走过垂花门,一个小巧的院子映入她的眼帘。两间正屋、两间厢房显得有些局促,不过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荷花池。不止莲叶摇曳,更有假山屹立其间。走到荷花池边,水中隐约可见锦鲤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沈君昊,你再不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真的要生气了!”
沈君昊转身面对她,暧昧地问:“你说我想干什么?”说着,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
“你……”云居雁后退了一步。“现在是大白天。”她的声音在颤抖。这几天的晚上,他都是亲够了才愿意睡觉。她虽然已经很习惯了,甚至偷偷地喜欢他的亲吻,可现在他们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虽说好像四下无人。但是……
沈君昊见状,笑得更加暧昧了。他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一点一滴轻抚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帮你擦干雨水罢了。不过如果你想亲我,我不反对,虽然现在是大白天……”
“你又在捉弄我!”云居雁气得想推开他,可是她已经被他压在墙上了。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指,攥在掌心。“你……你放开我!”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她不想每次都让他得逞的,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
“看着我。”他喜欢她的眼中只有他。
云居雁怯怯地抬眼看他。明亮的光线下近距离看他,她发现他真的很好看。虽然比不上她漂亮,但是她喜欢他的眼睛。此刻她的心脏快跳出胸口了,但她觉得很安心。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沈君昊同样正低头看着她。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了,可是她的注视让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若有似无的甜蜜气息让他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他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他只是想送她生辰礼罢了。
算了!他随着自己的心意,低头亲吻她的唇。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更贴近自己,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肌肤,他的手指滑入她的发间,挑逗着她的长发……
云居雁不想再次让他得逞的。她试图推开他,可是她告诉自己,她的力气不如他,她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她能敏感地察觉他的每一个动作,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不想这么快屈服的,可是他那么温柔地诱哄她,让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她只能接纳他。舌与舌的纠缠中,她的意识变得迷离。她知道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她的双腿已经不能支撑自己的体重,她只能紧紧抱着他,可是她又想踮起脚尖与他更加接近……
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云居雁觉得自己一定是中毒了,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没自制力。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使劲呼吸着他的气息。“一天,最多两天……”她戛然而止。她怎么会说出这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快无地自容了。
这次沈君昊没有故意调戏她,只是抱起她,低头吸吮她的脖子,试图皆由此举宣泄心中的欲望。他明知亲吻她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但他还是忍不住。虽然他自认对女人很自制,可面对她,如果再这样无止境地等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熟悉的微微刺痛感让云居雁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动作。“领子会遮不住的!”她低声抗议。这几天她已经不敢让玉瑶她们帮她洗澡擦身了。
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廊下温存了多久。直接呼吸平顺了,沈君昊才说:“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会早些回家的。”
听他一本正经说出这话,云居雁只觉得自己困窘地快疯掉了。“你不要胡说!”她重重打了他一下。
“这哪里是胡说了。”他再次抓住她的手,更认真地说:“我不止想要你,还要你替我生孩子。以后我们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亲。”
瞬间,云居雁整个人僵住了,血色从她脸上褪去。没有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她也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可这事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一年,两年他或许会等,可是三年四年呢?恐惧一下子袭上她的心头。她不要失去他!她努力让自己贴近他,可最终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君昊只当她又害羞了。他轻笑着抱住她。他没有母亲,他几乎没有父亲,但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有一对世上最好的父母。
“你还没说,我们到底来干什么。”云居雁打破了沉默,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孩子”两个字。她对未来没有把握,所以她更要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秒。
沈君昊这才放开了她,指着院子说:“我本来想买下这里的,但对方不肯,所以只能订了六年租约,以后这里随你处置。”
“为什么?”云居雁茫然。他们哪能天天溜出来。
“你不是让张泰去找沿街带院子的宅子吗?”沈君昊一阵紧张。他一心想把云平昭送的那支簪子比下去,这才花了很大的代价,求蒋明轩把宅子让给她。前天这里还是蒋家的药铺。四周的一切都是连夜整理的。
云居雁听到沈君昊这么说,这才想起令自己头痛的事。京城不比永州,几乎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最重要的,地段好的铺子,根本有钱也租不到,更别说还要连着宅院的。“你是说,六年内这里都随我处置?”她脸上带着惊喜,续而又担心地说:“祖父、父亲他们……”
“放心,父亲不会知道的,祖父那边恐怕瞒不住,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小事他不会理会的。对外这里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捣乱的,京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蒋家的产业。”
“你是说,这里是宣武伯府的产业?”
“也不能这么说。”沈君昊摇头,“这里是宣武伯府名下,只能算是明轩的私产。”
第二更,赶着出门,待会回来再改错别字。求粉红啊粉红!晚上还有一章4k的,补昨天的更新。
第340章 送礼
听说宅子是蒋明轩的,云居雁忍不住问:“你和蒋世子认识很久了吗?”
“确实很多年了。”沈君昊点头,又问:“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云居雁沉吟片刻,索性直接说:“我只是匆匆见过他几次。上次在雅竹小筑,他似乎很维护你,但是玉莲的事……”她放缓了语速,“陆公子定然交待他不可让人知道玉莲的存在,可你还是从他那里发现了……”
“你想太多了。”沈君昊打断了她。他没有具体描述当日的情形,但明确地告诉云居雁,那天确实只是一个巧合。至于玉矿,待他把沈沧交代的账目处理妥当,就会想办法接手。名义上那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如今他已经成亲,想要取回是天经地义的。当然,他十分清楚,要取回的不是地契,他要真真正正能管着底下那些人,不能被他们当成傀儡。
云居雁见沈君昊说得肯定,而自己又无凭无据的,没再多言,只说他们这样占了蒋家的产业,似乎不太好。沈君昊依旧没有详细解释,但从他的表情看,他一定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想着院子是死物,而沈君昊又十分坚持,云居雁只能笑着谢他,又问他喜欢听什么曲子,她可以立马答谢他。
虽然云居雁穿着男装,但看着她立在廊下专注地吹箫,微风徐徐吹过飘落耳际的几缕长发,沈君昊依然觉得她全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妩媚气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箫真的吹得很好,就算是宫廷乐师,恐怕也及不上她的技艺。最让他不解的,他觉得她的箫声是有温度的,他能从中感受到她的心绪。可惜他并不会吹箫,只能注视着她。
因为生怕沈伦发现。再次责备沈君昊,云居雁吹了两首曲子就催促他回府。沈君昊也知道他们这样偷偷跑出来确实不妥,很快与她回了沈家。
入了沈府,两人还未走到凝香院门口,就见玉瑶撑着伞在院子门口等待。看到他们急急迎了上来。
“大爷。大奶奶,半个时辰前,夫人遣人送了东西过来。”玉瑶说得很急,“之前夫人并没有使人来问,但来人却似早就知道大爷和大奶奶的交代,只说她不打扰大奶奶午睡,放下东西就走了”
云居雁让玉瑶不要担心。但跟着她进屋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后,不由地朝沈君昊看去。里面除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之外,还有一对金猪,是云居雁前天留在玉衡院的。
沈君昊见了,只说:“她果然很小心。”接着又笑了笑,只是要云居雁把东西收起来。
云居雁这时才明白,对着沈君昊说:“怪不得你一定要我把它们留在玉衡院,原来是你和祖父串通好的!”
沈君昊见她这么说,也不否认,只是告诉云居雁。其实他们几兄弟都是沈沧教育长大的。孩子不一定非要在母亲身边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云居雁自知管不了沈家的事,没有反驳沈君昊,但在她心中,若她是母亲,是绝不会把孩子交给别人养的,哪怕孩子有更好的将来。至于手上这对沉甸甸的金猪,回想整件事。她也不得不感叹薛氏的谨慎。
前天在枫临苑,若是薛氏把金猪当成她心虚贿赂她的证据,云居雁立马会按照沈君昊交待的,告诉沈沧这是沈君昊送给她的。在她去玉衡院请安的时候,因薛氏的儿子很喜欢。她被迫送给了他。
依云居雁想来,那时沈沧大概会指责薛氏把孩子教养成贪图金银,不问自取之徒,因此要把孩子抱去枫临苑。不过这样的说辞依然太过薄弱,她抬头问沈君昊:“前天你没有说得很明白,这对金猪不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也没有多少特别。祖母给我的时候,只说不能随意赠人,当时祖父、父亲及几位叔父婶娘都在。只有她尚未进门,不知道此事。”他没有说出口的,他的祖母曾交代他,这对金猪只能送给他喜欢的,同时又是他妻子的女人,否则只能传给儿子。
云居雁只是想着他字面上的那些话。她一边思量一边说:“所以我只要表现得委屈些,就能说明我的的确确是被迫留下金猪……那天我问你,你只说一定可以脱身,却完全没有告诉我这些事!”她不由地有些生气。
沈君昊见状,只能嬉皮笑脸地拉着她的手解释:“那时候我还没有见过祖父,我只是猜测祖父有那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