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沈君昊说什么他尚未成亲,不能动用生母留给他的财产。无法为她赎身云云不过是他的推诿之词。此前,她几番想诱他许下承诺。都被他狡猾地推搪过去了。这次永州之行,看到他的种种变化,她更加担心自己终究还是抓不住他,但这一次,她胜券在握,因为她有证据证明他的未婚妻善妒,下药令她不孕,毁了她的下半辈子。她有信心,他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因为她早就看出,看似纨绔的他其实很正直,也很有责任心。
一阵阵的绞痛让于翩翩的笑容开始扭曲。感觉到下~体开始流血,她一下跌倒在地,顺势撞翻了椅子。“来人那,好痛!”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呼喊。外面静悄悄的,显然并没有人听到。
腹部锥心的痛疼几乎让于翩翩昏厥。她低头看去,襦裙上已经一片殷红。她恍然想起,教导她的妈妈曾经说过,那种药若一下子喝得太多,可能会要了人的性命。她一阵心慌。
“救命!救命!”她连声呼救,走廊外依旧静悄悄的。
从沈君昊、沈子寒住进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包下了整个楼面,平日里不许人随便进出。这就是说,他们若是没发现她,她很可能悄无声息地死去。
后悔吗?于翩翩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她不似云家大姑娘那么会投胎,生来就是淮安郡王府的嫡长媳。她这样的人,命如草芥,更似那水上的浮萍,如果自己不争取,迟早会被巨浪淹没。如果让她再选一下,她依然会饮下那杯茶。就算她死,也要沈君昊永远记得她。
艰难地撑起身体,她看到了桌上的茶壶。沈君昊、沈子寒都有随侍,就算他们不在客栈,也会有人守着他们的房间。只要她发出足够大的声音,他们就会发现她。
不,不行,那壶茶是证据!
于翩翩连连摇头。她在茶水中加了药水,就是因为她要把它变成铁证。有了这壶茶,哪怕是庸医也能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能毁了证据,毁了自己的将来。
吃力地抬起头,她看到了门边的花架,上面是一只花瓶。她支起身体,吃力地往花架爬去。一步,两步,三步,她回头,看到自己的身后拖着长长一条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笑,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她的筹码。
仿佛过了一百年,她终于爬到了花架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伸手。当指尖碰触到花瓶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她会赢的,所以她不能死。
“嘭!”
随着花瓶坠地的一声巨响,她软软倒下了。
“你不能死!这一次你就算进不了淮安郡王府的大门,也会成为他的外室。到时你一定会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她不断鼓励着自己。
隐隐约约中,长顺听到了东西砸碎的声音。“该不是公子又和沈将军有意见分歧吧?”他咕哝着往主子的房门走去,里面只有谈话声,一切风平浪静。“难道我听错了?”他挠挠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主子并没叫自己,转身往回走。
“救命!”
微不可闻的声音让长顺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救命!”
“翩翩姑娘,你怎么了?”长顺敲着房门。
听到敲门声,于翩翩仅剩的意志力从体内抽离,她放心地倒下了。刚才,她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往沈君昊的房间而去。她算准了时间才发出最后的求救。她要活着,只有活着,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半个时辰后,于翩翩的房间被清理干净了。她静静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桌子前,沈君昊阴沉着脸,长顺,官驿的掌柜及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低头站在他面前,噤若寒蝉。
被tvb的《护花危情》虐得死去活来,实在没心情码字。不过明天一定会调整过来的,明天保证3更,保证9k,指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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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掩盖
沈君昊的目光紧盯着桌上的茶壶,眼中的怒火似乎想把茶壶烧成灰烬。大夫告诉他,于翩翩是小产的脉象,却非小产。他还告诉他,若是再耽搁片刻,她恐怕性命不保。他更告诉他,茶水中有极为霸道的药,于翩翩此生都无法怀孕。
掌柜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他已经问过了所有的伙计,没人给于翩翩送过茶。眼下,也不知道这位“翩翩姑娘”和沈大公子是什么关系。发生这样的事,他怕自己人头不保。
长顺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沈君昊。于翩翩之心,京城人人皆知。事到如今,他只想知道自家公子会怎么善后。以于翩翩歌姬的身份,只要老太爷在世,她绝不可能踏入沈家半步。至于说外室,自家主子过得了自己那关吗?
炙人的沉默中,店小二在房门口探了一个头,小心翼翼地叫唤:“掌柜的……”
“有什么话直说。”沈君昊的声音冷得能把空气冻住。
“是……是……这样的……”小二结结巴巴,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回……回……沈公子……”眼见着沈君昊不满地看了自己一眼,小二眼睛一闭,快速说道:“有人看到大半个时辰前,有两个人先后鬼鬼祟祟上过楼……”
“带我去看。”沈君昊站起身,扫了一眼依然昏迷的于翩翩,吩咐长顺在房内看顾着。
官驿的后楼梯处,张铁槐拉住正欲上楼的张泰,压着声音说:“掌柜的和大夫都上去了,应该是已经出事了。”言下之意张泰不用再去查探了。
张泰摇摇头,小声说:“不行。姑娘交代的事,我怎么都应该查清楚了才能回去回话。”
“你回府禀告的时候我已经打听过了。沈公子和沈将军包了一整个楼面,那里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之前洪嬷嬷也是找人假扮了店小二,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的。”
“那怎么办?”张泰一脸急色。原本云居雁打算亲自来官驿,就是知道他一个下人,根本见不到于翩翩。之后她害怕时间耽搁太久,来不及阻止,才命他骑快马过来,哪知道还是迟了。看张铁槐面色凝重,张泰喃喃:“张管事。姑娘急得不得了,她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闹出人命,可上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回去回话?姑娘让小的骑快马过来……”
“你是骑府里的马儿过来的?马呢?”
“就在马槽。”
“快去把马儿牵走。千万不要让人看到!”张铁槐说得又急又快。
张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若是让人看到云家的人或者马出现在这里,再联想于翩翩突然出事,他们家姑娘恐怕跳入黄河都洗不清。此前。他们是换了普通人家的衣裳才进来官驿的,却忘了云家的马也是有标记的。张泰怕有人注意到那匹马,匆匆而去。
楼梯上,沈君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闪过。他凝神看去,不由地眯起眼睛,眼神更加晦涩不明。他认得那人的背影。那人一直在替云居雁办事,此前他负责在知府衙门外监视。有多时候云居雁有什么事都是通过他向长顺转达。想来一定极受信任。
沈君昊之前就在怀疑,唯有云居雁才有动机致于翩翩不育。他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测,甚至他想证明自己是错的,但此刻,他不得不相信张泰一定是来确认事情有没有办成。他暗暗握拳,心中虽生气,但还是假装没看到张泰,继续往前走去。
张铁槐站在楼梯口,听到脚步声,悄悄躲入阴影之中,看着沈君昊及掌柜的走入某个房间。之前他曾看到店内的一个杂役被带入那个房间。显然沈君昊是去问话的,这就表示,他在追查真相,同时证明了,于翩翩真的出事了。
狭小幽暗的杂物房内,沈君昊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男人只是店里打杂的,人人都叫他憨二。他不知道沈君昊是谁,只听别人说,他是极尊贵的客人,就连掌柜的都十分怕他。看到他只是挥挥手,掌柜的就只能在门外守着,他愈加害怕,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在扫地的时候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端着茶壶上了楼。他以为是店里新请的伙计。后来他又看到店里的一个伙计也上去过。两人都是很快就下楼了。
沈君昊渐渐明了,知道一个是送茶的,另一个是监督于翩翩是否喝了茶水。他又质问憨二是否有别人看到这两人进出。憨二说,那时候守门的兵哥哥刚好走开,只有他一个人在扫地,肯定没有其他人看到。
沈君昊突然很想笑。他很想当面问问云居雁,如果她知道憨二的存在,知道自己百密一疏,她下一步会怎么做。他很想把憨二推到她面前,再亲口告诉她,他看到张泰了,她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他更想质问她,既然她说她的底线是不伤人性命,那么于翩翩的命是否就不是人命。
可惜,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唯有掏出一块银子,告诉憨二,若是以后再有人问起这事,他就说什么都没看到。如果他能做到,银子就是他的,否则不止是他,就连他的家人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憨二只是杂役,扫一辈子的地都赚不到这么大块银子。他高高兴兴地应下了,拍胸脯告诉沈君昊,他娘从小就告诉他,做人要讲信用。
处理完憨二,沈君昊又找来了憨二口中的伙计,得知他只是收了一个小孩子的两吊钱,偷偷看看于翩翩是否喝茶了。至于小孩是谁,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沈君昊如法炮制,也给了他一块银子,让他闭紧嘴巴。
回到于翩翩的房间,大夫正在扎针,长顺在一旁站着。掌柜的走在沈君昊身后,舔着脸笑着,想了想,回身关上了房门,问道:“沈公子,您还有什吩咐,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去办。”
“是有一个吩咐。”沈君昊点点头,待到大夫扎完针,站在他面前,他严肃地对三人说:“今日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出了这个房间就闭紧你们的嘴巴。于姑娘今日只是吃坏了肚子。”
咋闻这话,三人都十分惊讶。但他们马上明白沈君昊一定是知道了谁下的药,不想再追查下去。掌柜的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今连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连连保证不止是他,就是整个官驿都不会有人再说起这事。大夫也是人精,在富贵人家见惯了这些事,只说待会就写一张治腹泻的单子,让沈君昊派人去抓药。
于翩翩躺在床上,默默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很高兴自己活过来了,同时她也很担心。沈君昊在为云居雁遮掩,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家丑不外扬吗?
听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她轻轻嘤嘤了两声。长顺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床边查看,急唤大夫过去把脉。
于翩翩双目紧盯着立在大夫身后的沈君昊,眼泪瞬时涌上了眼眶。看大夫迟迟不语,悲悲戚戚地问:“沈公子,妾身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快死了?”
“翩翩姑娘,您不要胡思乱想,大夫都说了,你只是吃坏了东西,吃两剂药就会痊愈的。”长顺说着,给大夫使了一个眼色。
大夫迟迟不语,就是因为不知道沈君昊想让于翩翩知道多少真相。长顺给了如此明显的暗示,他马上附和他的说法,让于翩翩好好休息,不用担心。
于翩翩心中了然,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看着沈君昊说:“可是我今日什么都没吃过,只是喝了一杯茶……对了,茶……”她转头看去,远处的桌子上哪里还有茶壶的身影,就连茶杯也被收掉了。她的眼泪自眼角滑下,滴在枕头上。她低声啜泣着,伤心地说:“公子不用瞒我的。翩翩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一杯茶不会吃坏肚子,更不会,更不会……”她泣不成声,只是用手捂着小腹。
沈君昊从未想过养外室,甚至十分痛恨“外室”二字。他的奶娘在临终前告诉他,他的母亲之所以难产而亡,很可能是因为在临盆之际听说丈夫不止养了外室,那女人还先于她生下了孩子,还是个男丁。
这些年沈君昊一直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兄长”存在。府里压根没人提起过这事,他也不敢冒然向父亲或者祖父证实。不过不管事实如何,他在听到那话的时候就已在心中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痕。他一直告诉自己,无论是养外室还是让妾室先于妻子怀孕,都是对妻子的不尊重。可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
待到长顺带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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