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力同志喝茶,很多时候都在聊起抗日战争那些事。
抗日战争,在历史书和老电影里看到过。日本鬼子都是凶恶的,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把吃饭叫米西米西,见到女子大喊花姑娘,骂人喊八格牙鲁,把我们的八路军叫土八路。
我对费力说:“我就知道这些。”
费力则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费力还说:“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你会毫不犹豫地去战斗,因为,当国家不是国家,人民遭到外强凌辱,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站起来反抗的!”
费力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历史老师说的?
我微笑道:“老费,其实,我们并不是忘记历史,可是,现在太平盛世,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赚钱,记得历史又怎样呢?关键是肚子要紧,没饭吃了,记得历史也没用,关键是看实际行动。”
费力对于我的话不理解,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费力接着说:“那些饿着肚子的八路军又为了谁呢,为了自己的肚子去冲锋吗?”
我道:“这个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如果我回到当年,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参加八路。”
我说这话,只是为了缓和老费激动的情绪,因为老费是越说越激动。喝茶,喝好茶,一定要静心平气。还有,绿野仙踪的茶艺小姐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我和费力的争辩,自然是破坏了喝茶的气氛。
在费力和我面红耳赤争辩时,我和打断他道:“身份,注意身份。”
在我和费力正在为抗日战争耗费口水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美容中心里款款走了出来。那个不知道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老白已经迎上前去,道:“我们一起去打网球吧!”
非烟同志开了我的坐驾的门,道:“好啊!”
老白屁颠屁颠地也开可自己的宝莱的车门,这时,非烟忽然道:“我得把格子的车开回去,等下你来我家接我。”
在老白答应在下午三点去我家楼下接非烟同志时,还在办公室加班的麦子挂通了我的手机,哭泣道:“格子,你过来一下,好吗?”
“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哽咽说:“那天杀的,和一小妞跑了……”
第八节
我打车到王小宁公司的楼下,在大厦的大厅里等麦子下来。
王小宁公司占据了大厦整整两层用来办公。这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大,足以证明现在社会上男人的性能力到底有多不行。一个男人不行,就完啦。我感叹自己的能力还好,还不至于找王小宁求救。
我现在想抽一支烟,可是我的火机已经忘记在茶社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麦子忽然从我的身后出现,弄得我吓了一跳。
麦子脸色苍白,情绪低落,就连穿着的黑色套装和内里的白衬衣也跟着她的情绪有了颓废的样子。
见到麦子,我什么都不说,就和她往外走。
为了调节她失落的情绪,我寻找机会给麦子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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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那导师小宁王教授怎么那么喜欢压榨员工,周末还加班个没完没了,弄得咱家的麦子都失恋了。”
麦子抽着鼻子道:“得了吧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都伤心死了,你还在这里说。”
我说我不说了不说了,两下子你大哭起来怎么办,失恋的感觉,这是每个人必须去经历的。我说:“一个人失恋次数越多越脆弱!”
麦子说:“今天没心情和你这白痴讨论白痴理论。”
麦子说,今天我就粘着你,让你陪着我,就算你家的非烟来了,我也不放人,我被人飞了,今天我最大。我说好好好,我让你做我的狗皮膏药和跟屁虫,像小时侯那样。
我说麦子,今天格子我就是你的,你去哪里我都愿意奉陪。
麦子面无表情,道:“回家!”
然后麦子去取了车。麦子的车是国产奇瑞苹果绿QQ,我这大汉龟缩在车子里,有点不自在,于是开始想念自己的奥迪A6。麦子其实心情极度不好,在车子进入郊区环城大道了之后,狠狠地把排放的QQ加到最大马力。
我在车里忐忑:“麦子,你悠着点好不?这车经你一折腾仿佛要散架了。”
麦子继续飚车,并不理我,只狠狠道:“散了好,总比伤心强。”
看到麦子恶狠狠的样子,我不说话,干脆闭起了眼睛,任由她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受虐一样想。
还没等我我要和麦子车毁人亡,麦子家就到了。
麦子在这城乡结合部买了个三房,看起来挺宽敞。我跟着麦子进了屋,忽然没头没脑问她:“这房子好像我没来过。”
麦子道:“废话,你当然是没来过。这房是我和他买的。”
我小心翼翼道:“他……就是那个谁?”
麦子笑:“就是他,飞了我那个。”
我说你不是不要我提他吗?你怎么先提了?麦子笑:“刚才一飚车,心情就好了,没事儿了。”
我说那就好,然后大模大样在麦子的屋子里乱看乱摸了一通,我说还不错,麦子有能耐,房子挺好。麦子这时给我倒了茶,道:“挺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坐下,拿起杯子就喝,一口下去,辣得我差点流了眼泪。
我啊大叫一声,吼道:“这是什么东西,麦子!”
麦子诡异一笑道:“茶呀!”
我说你少来,我还没喝过茶似的。麦子说,现在是喝茶的时候吗?你喝的是酒,威士忌。我说麦子你不是不喝酒的吗?麦子说,从今天起,我一切都破戒了,包括爱情。
麦子从冰箱里找来了冰块,我说喝酒我们可以去外面喝,到外面大瓶大杯地喝,过瘾。麦子说不,你不记得了?我和你喝酒都是在家里偷着喝的吗?我隐约记得那些少年时光,于是说好那就开始喝吧。
在我开始喝酒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网球馆里出来。非烟同志一身的名贵运动装,还戴了一副蛤蟆墨镜,搞得和明星似的。老白也从后面出来了,他背着一个名贵的网球包,也戴着墨镜。
有鬼的男女才戴墨镜。
老白对非烟同志说:“我们去吃饭吧?”
非烟矜持一会,说:“既然我都等不来格子的电话,那就和你去吃。”
在麦子的房子里,我和麦子此时已经被来自苏格兰的酒精放倒,几乎是烂泥糊不上墙。麦子一边研究着酒瓶子上像蝌蚪一样的洋文,一边说:“格子,为什么男人总觉得野花就比家花香呢?”
我又闷了一口,道:“男人都这样啦!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麦子倒在了地板上,道:“格子,你也是这样吗?”
我也倒了下去,爬到麦子的身旁,嘿嘿笑:“我不知道,还没,还没尝过野花的滋味呢!呵呵……”
麦子打趣道:“还没尝过,我可听说被你甩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
我说:“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造的谣,我那么幸运就好了。我就是不幸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活着一点都没意思。”
这时麦子爬到我的肩头上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忽然,她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呀一声怪叫起来。麦子这一口让我痛彻心扉,就算是强劲的酒精也不能麻痹心底的疼痛。
麦子埋首在我颈窝里,喃喃说:“格子,这是你这辈子欠我的。”
麦子咬我的时候,老白正和我家的非烟同志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吃上海菜。服务员端上了例汤,非烟忽然对老白说道:“我想和格子分手。”
老白停止住夹菜的动作,问:“为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节
隐约中,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非烟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这一次怎么回事儿?摸索过去竟然是穿着内衣的胸脯。正当我沉迷,忽然感觉不对劲,非烟的胸脯怎么变大一些了呢?我想难道是她瞒着我去隆胸了?不是说隆胸对身体有害的吗?这女人怎么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我把脑袋埋到了非烟的颈窝里。
然后,我的手摸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蛋。
睁开眼,不对,什么都不对!这不是我家。
非烟也不是非烟。
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迷糊道:“我怎么在这里?”
麦子被我的叫声惊醒,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言语,然后又倒了下去。
麦子迷糊道:“我们是喝多了。”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针指向凌晨3点。然后我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信息是非烟发来的:“我今晚在菲菲家,不要挂念。”
我扔了手机,砰地一声倒在了木地板上。
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白的,吊灯还在摇晃。我发现我还没醒酒。心想什么都不管了,非烟,公司,事业,都他妈先滚到一边去看热闹。这些问题现在一个都解决不了,所以还不如继续睡觉。
对,继续睡觉!我翻了个身。
我翻过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很不幸又对着麦子裸露着只穿着淡蓝色蕾丝内衣的胸脯,顿时又呆住了。
麦子作为一个身体发育完好的女性,单纯从一个男性的心理来看,是有十足的吸引力的。但是,但是,麦子是和我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现在面对这种情况,而且是她在熟睡的情况,天,我该怎么办?我心里痛苦得不是滋味。
还能怎么办。驱除邪念,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马上跳了起来,爬到沙发上去。
正当我在与麦子的胸脯对视,有点心猿意马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也在老白的怀抱里。此时的老白,在与非烟的云雨过后,抽起了烟,正在焦急考虑如何摆脱非烟的纠缠。
因为非烟对他说,要和格子分手。
老白想到,非烟这女人一但和格子那家伙分手,那非烟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老白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和非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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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老白已经从一个单纯的人慢慢锻炼成风月老手。老白作为一个风月老手,深深明白,身体是身体,生活是生活,就算青梅竹马又如何。一但从身体到生活,麻烦就会随之而来。
老白一边想一边抚摩着这个从小时就倾慕的脸庞,叹了口气,百感交集,亦不知道从何说起。
……
一发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
“嗵!”
随之我的身体跟着炮弹的气浪被抛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疼,我摸着自己的屁股,是生生的疼。
此时,我的耳朵翁翁响,嘴巴里有腥咸腥咸的液体分泌而出,还带着一丝火药的味儿。
我看到费力就躺在我身边。
靠,费力怎么穿着八路军的军服?他破烂的军服上硝烟班驳,费力提着驳壳枪朝前面打了啪啪两枪,回头对我吼道:“老杨,你怎么样?”
我说我受伤了,然后我真的看到自己的胸口有血迹从棉衣里渗透出来……
“血,血,血……”
我捂住胸口失去了知觉。
这时我的胳膊感觉到一阵刺痛。
这下把我弄得疼叫了起来——我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头顶上是麦子笑眯眯的脸蛋,麦子说:“格子,你说的什么血?你做梦了吧,还杀鬼子呢!”
原来是做梦呀。
我对麦子说:“我经常做这种战争的梦,很多年了。”
然后我发现我的头很痛,胳膊已经疼到发麻,再看看四周,这是在麦子的家。
麦子拉看窗帘,说:“天亮了,昨晚醉得够呛!”
我有点惊讶道:“这么说我是在你家睡了一个晚上?”
麦子莞尔道:“是,难道你怕了?”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道:“怕倒是不怕,只是以后你没法谈恋爱了。”
麦子道:“别说得那么严重,我们又没什么。”
麦子一说到没什么,我就想起了她的胸脯给我的诱惑,赶紧打了自己一小巴掌:“坏了,我得赶紧回公司去,今天要开会。”
第十节
在麦子家喝醉那一晚后,非烟对我是越来越客气。
但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非烟对我和她之间的五年感情做最后一次弥补。所谓弥补,就是在离开之前,做到自以为是的问心无愧。
我把这种怪异的状态,叫作感情弥留症。
一对男女一旦患上了感情弥留症,意味着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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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和非烟,就是在我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完蛋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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