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背了她起来的时候,她抱了他的脖子道:“文甫,刚才那一瞬间我想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样可爱?”她明显感到背着她的人背后一阵紧绷……
……
晚间宋文甫和她一起吃饭时,她故意拉着他喝了些红酒。
眨着一双水一样的眼睛深情地看了他,举杯说道:“愿夫君心想事成!”
“夫君”两个字引得他心情大好,
红润润的唇,吐气若兰。引得他有些心猿意马,匆匆吃完,放了碗筷便提了衣服要出去。
她一下从身后环住了他精壮的腰,撒娇道:“文甫,就要走吗?”
“军营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他看了看外间的夜色,忽的说道。
“我们成婚都这么久了……宋文甫,你当真要将我这样晾着一辈子吗?”她故意说的楚楚可怜。
“碧棠……”他漆黑的眼里一瞬滑过一丝喜色。
“还是说,你嫌弃我……”
“怎么会?”他忽的拧了眉。
“不然呢?你说啊!”她当真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
他转了身,抬了指尖,拂了她眼角的泪。
“好了,莫要再难过了……我今日,不去就是。”
她却是止也止不住一般,抱着他狠狠地哭了出来,声音里一片哽咽:“我也想……想要一个像今天那样的孩子……”
他忽的愣怔住了,一瞬间狂喜道:“碧棠,你当真?”
她转了身去,满是委屈地说道:“可是,你又总不理我,从前是陆覃之,现在又是军务。以后又是什么?宋文甫,倘若你不喜欢我了,早些将我休了也好过这样……”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他忽的低了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陈碧棠却忽的抱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舌尖滑过他的唇线的时候,引得他一片狂喜。他一收胳膊,将她揽进怀里细细回吻着……
末了,贴着她的鼻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碧棠一下垫了脚,贴着他耳边说了句话。
他忽的转身说道:“今日辛苦,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吧。”
他一下打横抱了她。漆黑的皮靴一步步踩过木质的台阶,到了二楼。
宋文甫一下将她放在地上,将她抵在墙和自己之间,低了头,狠狠地啃了她红润的唇,一瞬间她感到他的呼吸有些浑浊。陈碧棠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自己在点火……
过了这一夜,她和陆覃之的孩子就能平安。
他吻了她许久才放开,修长的指尖抬了她的下颌道:“碧棠,你可知,我等这一刻许久了……”
她忽的捉了他的手,倏地放到胸前的柔软上……
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水泽,映着那温暖的灯光,熠熠生辉,“文甫,今夜我是你的……”
勾引人的事,她是第一次做,到底还是有些生疏,解了几次也不见解开,忽的有些气。这却是成功取悦了他,他笑了笑,捉了她细白的手道:“让我来。”
柔软的舌尖忽的吮吸住了她的耳垂的时候,她的心忽的一沉,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人……
脖子上的灼热之气,似乎要将她骨子里水都烧干了去。她握紧拳头,任他取舍……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来临时,她的脑子里满是陆覃之,牙齿紧紧咬着才没让自己唤了他“允帧”。
宋文甫吻了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碧棠……”她脑子里只有那人唤她“玉棠”的声音。
他待她却是温柔,可是身体里的欢愉却让精神更加寂寞。身旁的人,鼾声渐起,她身后的汗渐渐冷却在凄清的秋夜里,倏地翻了个身。
“怎么还不睡?”
“和你在一起,我怎么能那么容易睡着……”
宋文甫将她揽在怀里睡了,又是一遍极为细腻的亲吻。终于吻到眼睛的时候,蓦地顿住了:“怎么哭了?”
“我不过是高兴……文甫,真想早些能和你有个孩子……”
“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一个月后,南京城的管制一日比一日严,进出城的人,都要被搜了身,细细盘问。这个秋天,注定是不平静的。Dreaming home的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的惨淡。
这日陈碧棠吃晚饭的时候,故意说身体不舒服,宋文甫让人去请李柏然。那人外出义诊去了,那小厮无法,只得去寻了这城里最好的郎中来。那长须的大夫,眯着眼,拧了眉,又号了号。
那大夫的表情很是奇怪,宋文甫有些急躁,一把提了他的领子道:“怎么说?”
“夫人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想来是身体不适应,体内的元气耗的有些多了。再加上夫人体寒,自然是要不舒服了。”
宋文甫大喜,一下抱了她道:“碧棠,我要做父亲了。碧棠!”
陈碧棠靠着他的肩膀,心里却倏地滑过一丝愧疚。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但她毫无选择,也绝不心软。她的覃之被他折磨着,她的清白被他霸占着,只有她的心是自己的。
……
宋文甫每日都来陪了她吃晚饭,无论军营里有多紧急的事,他都不会误了每日回家的时间。
有时候,他吃了饭又回军营,深夜再回来,眼角眉梢都是疲惫。
她嫁做关怀地问:“文甫,这几天怎么见你这般憔悴?”
“今日闹事的宵小甚多,各地的起义此起彼伏,这南京城,怕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如此辛苦,你就不要两地跑了,在军营那里休息就好,我一个人并不害怕……”
“不行……我不放心,只有你平安在我身边我才能合眼。 从明天起,你莫要再去Dreaming home了。搬去军营和我一同住吧。”
“可是Dreaming home ……”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不过是又在软禁她罢了。
他捏了捏她瓷白的脸颊道:“碧棠,相信我,无论这世道再怎么乱,我宋文甫都会保了你和孩子平安。哪怕是舍了性命。”
那双那漆黑的眼里流淌着的是浓浓的情……
她故意不看他的眼,双手环过他的腰唤了一句:“文甫……”
倘若他不是宋文甫,只是她的丈夫,他的这句话,定要彻底地征服了她的心的,可是……
……
他的军营管理地秩序井然,陈碧棠看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队伍,眼底一片深沉。只是,她陈碧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做些事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来他宋文甫?
夜里躺在一张床上,他总是抱着她。她却总是抱着肚子,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漆黑的眼珠望着身旁的人,这么近,且毫无防备,她基本每天晚上都想怎么杀了身边的这个人。
陈碧棠基本与他如影随形。
陪他散步的时候,所有的线路,所有重要的人员她都一一记在了心底。这日忽的与小兵向他报告,他摆了摆手,陈碧棠识趣地说道:“天气太干,我去帮你倒茶喝。”
谁知他竟然说道:“碧棠,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哪里?”
“军火库,才来了批西式的军火,想不想去看看?”
她摇摇头,“这些男人的东西,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碧棠,怎么了?我的梦想是将这男人的天下捧到你面前来。”他说得极为动人,她差点信了。
她拧着眉头道:“文甫,你当真相信我?”
他笑,指尖捏了捏她瓷白的脸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傻瓜,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她倏地扑到他怀里,极为乖巧地说了句:“文甫,谢谢你。”她嘴里这样说着,可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她,宋文甫的话不能信。
到了紫金山脚的一处;草木掩映的一方山洞在眼前铺陈开来。再往里是极长的一方甬道,走到头,竟是玄武湖。
“这是?”
他将那枚玉虎再次放到她的手心里,抬了眼,示意她去开那门。她握着那玉虎,手心里全是细腻的汗。
她也曾见到过他怎么用那枚玉虎调兵遣将的,可是,那玉虎更是开启这金陵数十万军火库的钥匙……
……
九月中旬的时候,宋文甫每天睡得都很少。每日都和将士们讨论着,怎么排兵布局,怎么各个击破。只是他每次都要等她睡了才会起身。她又怎会不知?
这夜他“悉悉索索”地起来,她也更着起了,蓦地从身后搂着了他的腰,“文甫,你别走。”
“乖,一会就回来。你先睡。”
“你不在,我睡不着我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的,莫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转身,摸了摸她的头道:“傻瓜,尽会瞎想。”
“可是……”她忽的落了大颗的泪。
“怎么了?”他抚上她的额头,才发现她额间一片湿意……
“这些天,我总是做噩梦,一看到漆黑一团的东西就害怕,文甫,求你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我明日找兰嫂过来。”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要……”她的泪落到他的手上,竟让他忽的有片刻的失神。孕妇的情绪到底是无常的,他只能迁就。取了帕子将他眼角落的泪都擦了去。
似是哄骗一般地说道:“碧棠,孕妇是哭不得的。”
“那……呜呜……你带我去……”
“可是……”
“你是怕我偷听?对不对?宋文甫,你这个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话,你看,你到现如今也不愿相信我……”她状似生气地将那枕头扔了一地。
他无奈地道:“好。你同我一起去,只是多穿些衣裳,夜里冷。”
她一下扑进他怀里,极为高兴地道:“文甫,你真好。”
……
自家都督带着个女人来,那些个将领们都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那张庆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都督,不知您带着个女人是何用意?而且说好是10点开会,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女人这种东西就该安放在床榻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宋文甫极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道:“张庆,听说你在陕北的驻军粮食不够了?”
只一句话,便叫那人没了声音。
陈碧棠看着那张庆横眉看她,暗暗骂了他一句老古董。
开会的时候,她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宋文甫怕她着凉,裹了她趴在他腿上,极为柔和的声音道:“睡吧。”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远在现代的母亲,年少的的时候,母亲也曾这样裹了她在冬夜里睡觉。或许宋文甫,是当真爱了自己的。
她趴在他腿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却也是假寐罢了。他们的谈话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那些布局都太过精巧,她手里全是汗,那些倘若都按计划实施,怕是……
她沉了气,往他腿上拱了拱,依旧安静地闭眼。
“吵到你了?”她的脸贴着宋文甫的腿,半睡半醒地摇了摇头。
那底下的人见他这么没诚意,都有些高兴。
临走的时候,陈碧棠已经睡着了,他怕吵醒她,打横抱了她。即便是抬了步子,却也是极慢的。她一心盘算着怎样把消息送给陈韦恪,全然没有察觉眼前人的温柔。
……
过了几日,她回了趟陈宅。如今的陈家依旧是一颗参天大树,却已然烂了心。陈父的身体大不如前,只精神倒还算不错。
“父亲,哥哥他有回来过吗?”
他摇了摇头,“那个逆子,他要是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他竟敢跑去闹革命!”
“那他有写过信回家吗?”她小声问道。
他转身极为气恼地说道:“他早就不是我陈家的人了,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休要再提他。”他倏地挤了挤眼,示意她不要做声。
她这才发现,陈家所有的仆人都换了新的,宋文甫早就监视了这里。
……
临走的时候,他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了支金色的怀表来,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我那女婿也不来看我,你看我这上好的一块表想给他也给不了。”
“他太忙,自然来得少些。”
出了陈家,她身后已经是一层细汗……
将自己关进房间里,打开那怀表,仔细看了看。原来在那盖子上嵌了层极薄的纸……
她刚将那纸取了下来,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她顿时一惊,却连忙恢复了镇定。
“碧棠,在做什么?”他看了看桌上的怀表,再看了看她的神色,眼底的光沉了沉。
“哦……你看,我爹非要让我带了给你的,说是英国来的玩意。”说着捉了那表放到他的手心里。
他细细地看了看那块表,笑道:“我是好久没去拜访岳父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子行:昨天受了凉,胃疼了一整天,吃了胃药,胆又开始疼,我是不是得绝症了?QAQ
碧棠:数据这么差,看得气得慌……所以就怨念了下。
子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