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雪冷冷一笑:“就凭她也想跟姑奶奶抢丈夫,她不配!”
雅尔江阿心里那叫一个美,大呼今天的伤受的值。
书雪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雅尔江阿存得是什么心思,颇为鄙视的瞥了挂名丈夫一眼。
“嗞——”雅尔江阿大声呼痛,“福晋,手——。”
书雪淡定地抽回胳膊,与雅尔江阿商议道:“爷,你得给我表个态,要她还是要我给句准话吧!”
话一说完书雪自己就被恶心到了,好悬没抽自己一巴掌:这说得都是什么话啊!
“要你,当然是要你!”雅尔江阿就差没有一蹦三丈高,不老实的朝书雪伸出了爪子。
搁在今天之前,书雪还打着借邵敏郡主脱身的主意,有了宁寿宫这一出,少不得要重新考量:邵敏郡主是明显的动力不动智,要是让她入主简亲王府,自己便是甘心担着简亲王福晋的虚名出府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关系到下半生的安稳日子,书雪绝不敢马虎。从宫门到王府的路上终于在心中拟了个大概章程。
☆、一一六、三击掌御前立约
一一六、三击掌御前立约
书雪跟雅尔江阿搞言情剧可不是因为对他暗生情愫,她所担心的是下手对付邵敏时前院起火被雅尔江阿背后捅刀子:自己把什么都料理明白了,邵敏郡主也服了软,万一雅尔江阿临阵反水来一句“汗阿玛,儿臣愿娶邵敏格格”,那自己可就把人丢到蒙古去了。
雅尔江阿倒没想到自己在妻子心中人品卑劣,心里美得不行,一下马车就扯下身上的玉佩随手丢给守门的护卫:“爷赏你的!”
得了赏的护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王爷赏?”心中还想着:莫非王爷明察秋毫,知道我们哥儿几个把庄王府的长史揍了一顿,特地打赏我的?嗯,一定是这样,以后还这么办。”
“苏长定,去厨房传话,将他们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吃得高兴了爷有重赏!”雅尔江阿兴奋劲儿还没过去,逮着谁赏谁。
“爷,今晚我下厨。”书雪腹诽不已:这是府门口,您老人家抽风也好歹挑个地方!不怕把你们爱新觉罗氏的脸丢光了?
“好!好!”雅尔江阿仰首大笑,“福晋亲自下厨,爷真是求之不得!”
酒过三巡,书雪打发走几个孩子,准备与雅尔江阿摊牌:“爷,我有话和你说。”雅尔江阿愈发觉得书雪是回心转意,腆着脸笑道:“福晋,时辰不早了,咱们先歇下,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再说。”
书雪不着痕迹的躲过了雅尔江阿的狼爪,笑笑说:“爷,您手上还有伤呢!”
“不碍事,这点子伤与当年练习弓马时受的罪比差远了。”雅尔江阿见书雪面容客气,行动规矩了不少。
“爷,今天的事儿您也看到了,邵敏郡主铁了心要当您的人,皇舅的意思您明白,可有什么主意没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也没有免费的晚餐,你当这顿饭是白吃的?
雅尔江阿添了几分不耐烦:“没规矩的野丫头!早知如此爷当日就不该冒险救她。”
“爷就别赌气了,此一时彼一时,换了是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书雪可没心思和雅尔江阿讲古,只想先把眼前的事儿了断了再说。
雅尔江阿有意和书雪拉近距离:“也是,福晋还救过仓津,说来咱们夫妻真是草原狼的克星,它们得绕着简王府的人走。”
书雪不想扯远话题,接着问:“邵敏郡主虽然刁蛮了些,却有黄金家族的血统,人长的也漂亮,爷怎么就看不上人家?”
雅尔江阿颇为暧昧地反问道:“她再漂亮能及得上福晋吗?”
“漂亮有什么用?我觉得有心最重要。”这倒是书雪的真心话。
“福晋什么时候能对我上心?!”雅尔江阿的语气有些黯然。
书雪没心思和雅尔江阿矫情,淡淡地说:“有句话想要提醒爷,您心里得有数。”
“你说。”雅尔江阿一脸殷盼。
“不要伤害喜欢你的人。”书雪言简意赅。
“奥!”雅尔江阿沉默良久才说,“福晋的原话好像复杂的多。”
这回是书雪疑惑了:“爷是怎么知道的?”
雅尔江阿忙转移话题:“明天你打算怎么向汗阿玛回话。”
“我要和她赌赛!”
“赌赛?”
“对!”
“福晋打算和她赌什么?”雅尔江阿难掩好奇之心。
“她会什么我和她赌什么!”书雪横了雅尔江阿一眼,“丑话说在前头,我赢了倒也罢了,要是我输了——。”
雅尔江阿比书雪还有信心:“就邵敏那两下子,她哪样能比得上你?”
“但愿如此!”书雪没雅尔江阿那么乐观,邵敏为爱成痴;单凭她今天的表现你就得有“疯子不好惹”的思想准备,她要是一拼命,你无从接招是一定的。
雅尔江阿对书雪因为邵敏头疼的事儿倍感矛盾,加上手上带伤想来即使留宿也无从尽兴,又不好在今晚叨扰妻子清净,只能打着来日方长的主意去了前院。
书雪将几个丫鬟打发到外面,执笔写了两页纸,封好之后从床底下拖出铁皮箱子,愣愣出了半晌神儿,想一想又推回去,就着烛火把信封烧成灰烬,扬声吩咐道:“收拾一下,就寝!”
想睡安稳是不成的,刚过二更,宫里传出话来:邵敏郡主于太后宫中自尽,幸得被值夜宫女发现,侥幸捡回了半条命。
雅尔江阿只是皮外伤,邵敏郡主虽有三分力道,终究吃了没有顺手利刃的亏,是以收到旨意后就更衣与书雪进宫,路上难免抱怨:“科尔沁怎么出了这么个难缠的格格!连觉都不让人睡安稳!”
书雪的床气比雅尔江阿更甚:“死了都不让人安稳!”
雅尔江阿提醒妻子:“福晋,到宫里你可不能说这话!”
“我不说,她不是没死吗?我直接上手送她一程!”书雪稍稍清醒了几分。
雅尔江阿无语:我还是闭嘴吧!
书雪生病顶多是让宁寿宫灯火通明,邵敏自杀却闹得六宫人仰马翻,康熙原掀了和嫔的牌子,听到消息后只得起身去看,和嫔留不是去不是,被邵敏气得不轻,回寝宫后穿了衣服就打着向太后请安的幌子尾随康熙脚步,佟贵妃是摄六宫之主,少不得夤夜前来;贵妃一动,协理后宫的四大天王自不会落后,纷纷整衣出动;太子妃在毓庆宫得到消息,和太子打了商量也一齐前来问安,只因有康熙和众嫔妃在内,太子夫妻被堵在了宫门外,既不好这样回去也不能入内,只好在院里打转,思量着当如何是好。
见到书雪,太子妃可算是见到了救星:“你也是被诏进来的?汗阿玛和众妃母都在呢!”
书雪礼还没行完就被太子妃拉了起来,因笑道:”区区一个蒙古郡主,竟有本事搅得六宫不宁,她也算是有几分能耐了?”
太子妃冷笑一声:“汗阿玛不过是给科尔沁亲王三分面子,爷和我到这儿来也是忧心太后安危,哪管那劳什子郡主如何?”
书雪看了雅尔江阿一眼,又与太子商议:”太子爷也不便在此时进去,您容留我们爷一刻,我陪二嫂进去。”
太子和雅尔江阿相看两厌,好歹还知道留着体统,平声答应着:“也好。”又转头邀请对头,“孤那里有上好的竹叶青,简王陪我去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雅尔江阿原想和太子别扭两句,又见书雪似笑非笑盯着自己,只得勉强挂起笑容,尚算和气的向太子道了谢。
太子大乐,有意笑话雅尔江阿“妻管严”又顾忌书雪的厉害,到底没敢把话说出来。
妯娌俩作伴进了侧殿,贵妃以下都起身问好,康熙和太后则坐在榻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劝说邵敏。
康熙免了二人的礼,用命令的口气和书雪商议:“朕欲指邵敏为简亲王侧妃,你意下如何?”
书雪撑不住乐了出来:“皇舅,大清朝可没有比侧室出身低的嫡福晋,您这是要我们爷停妻再娶?”
康熙脸一红,解释道:“你是朕钦封的简亲王正妃,任是谁也越不过你去。”
“皇舅,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邵敏郡主今儿个想嫁给雅尔江阿做小,明个儿要想在王府一统后院怎么办?要是动不动拿自己的性命做要挟,甥儿可辖制不住她!”书雪先把丑话说在头里。
“那你说该怎么办!”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戳中了康熙的心事。
“来的路上甥儿苦苦思索,想到了上中下三策,还需皇舅圣断!”
“说来朕听!”康熙的兴趣一下便被勾了起来。
“上策,请皇舅降旨命雅尔江阿休妻,或将甥儿发还娘家,或准甥儿以和硕公主的身份开府,那时郡主自可被明媒正娶,如愿嫁进简亲王府!”
“胡闹!”太后先急了,“这种话以后不准再提!”
康熙赞同的点点头。
书雪并不介意,接着说:”中策,请皇舅褫夺邵敏郡主诰封,命其以侍妾身份抬进王府,只要甥儿在王府一日,郡主位份终生不过格格!”
“你——”邵敏郡主原本对书雪的上策十分上心,听到中策登时急了,挣扎着便要起身。
“下策呢?”这两条康熙早有耳闻,能答应的话也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书雪抿嘴一笑:“下策,以简亲王嫡福晋为赌注,甥儿与邵敏郡主赌赛,她赢了,甥儿与郡主效仿娥皇女英,有她在的场合甥儿都退避三舍,她若不幸输了,从今往后再不准提嫁进简亲王府一个字,您意下如何?”
康熙点点头:“你打算赌什么?”
书雪不紧不慢地回道:“主意是我出的,公平起见赌什么得有邵敏郡主说的算。”
“倒也公允。”康熙看向邵敏郡主:“你意下如何!”
邵敏略想一想,果断地点点头:“我应了,不过赌什么我还得考虑几天。”
“好。”书雪走到床前,“你我御前击掌,不论结局如何谁也不能反悔!”
邵敏稍加犹豫,果断伸出了右手。
啪!啪!啪!三掌过后,书雪环视众人:“请皇舅、皇祖母、二嫂与众妃母嫔母做个见证!”
“理当如此!”康熙带头应下。
☆、一一七、计中计以毒攻毒
一一七、计中计以毒攻毒
打从御前立约的事儿过去后,邵敏郡主一下安静了下来,她没法和书雪比,当初书雪生病并非出于自愿,里头还夹杂着八皇子夫妻和十四皇子后院的事儿,最起码惠宜德良四妃是巴不得息事宁人的,邵敏却不同,康熙对蒙古又拉又打,和她关系好了并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而且明摆着得与书雪一系交恶,便是将书雪恨得半死的庄亲王也回去嘱咐自己那位出身博尔济吉特氏的福晋:“进宫少说话,关于科尔沁那位的事儿一个字也别提!”
综上可知,邵敏郡主就是想折腾也没有帮手,康熙和太后一商量,亲自指派了四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对其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佟贵妃原本就恨不能把邵敏塞回蒙古,经历这事儿后更是警惕起来,派给邵敏的宫女多了一辈,和嫔恨得牙痒,好悬没找邵敏拼命,幸好康熙尚算体贴,接连两日都翻了和嫔的牌子,总算是将和嫔的怨念消泯了三分,不过梁子总归是结下了。
据书雪忖度,邵敏即使现在拿定了主意也不会给自己下战书,下个月是康熙万寿,科尔沁亲王一定会借此入京给女儿撑腰,到时不管结局如何康熙都得给漠南蒙古留几分面子,至少不会偏袒完颜氏,到时如果稍有差池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不过书雪现在也没时间研究邵敏郡主会出什么招对付自己,除了筹划将正院改组成幼儿园,她面前正摆着庄亲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的请柬。
京城权贵面和心不和的例子绝不少见,书雪却举棋不定,关键是不知道去了该说什么,毕竟是长辈的生日,要是闹了场,不独庄亲王府丢面子,就是康王府和康熙脸上也不好看,书雪着实费了一番思量。
“福晋怎么这副表情?还为那野格格——还为科尔沁格格的事儿烦心呢?”雅尔江阿一进门就发现妻子愁眉苦脸,对此感到十分好奇。
书雪一指帖子:“庄亲王福晋五十五岁寿诞,您打算怎么办?”
雅尔江阿一愣,拿起请柬诧异地问书雪:“谁送的?”
“庄亲王府的管家送来的。”书雪笑笑说,“来人倒是恭谨的很,请我们务必降临。”
“老绝户吃错药了?”雅尔江阿可不会认为这是庄王福晋自作主张,想当然把帽子盖到博果铎头上。
“爷,好歹是王叔,您该留些口德!”书雪劝道,“他进一尺您退一丈,皇舅都看在眼里呢!”
“他本来就是老绝户!”雅尔江阿嘀咕了一句。
“那这寿宴——。”
雅尔江阿倒是看得开:“去,不就是吃酒看戏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