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不然立刻杀了她!”歹徒吼道。
到了此时,他们也不能再管鬼马的命令了。他们手里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灾星,因为她,他们已经死了十几个弟兄了,剩下的还不知道死活。
“别冲动,放下她,就让你们离开。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她。如果你们负隅顽抗,那么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告诉你们,我们老大斯科特已经亲自赶过来了,等他带着人一到,你们的头儿鬼马都没命了,更何况是你们几个小喽啰?”铁如风用流利的英语开始劝诱他们。
“兄弟,我们就舍掉这个女人吧,不然大家的命可就都丢在这里了。”一个大汉有些动摇了。
今晚的战斗实在太过血腥,这帮斯科特的手下一个个都身手高强,似乎受过特别训练似的,而且他们手里的武器,也都是最先进精良的,比起鬼马发给他们的手枪,杀伤力不知道强多少倍。
“不行,我们不能违背鬼马的命令,否则,他们走了之后,鬼马不会放过我们的。”另一个摇摇头。
“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四个人还怕两个人 ?'…'”一个胖子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你们最好相信他们的话,斯科特想要的东西,迄今为止,还从未有得不到的。”一直沉默的罗昭昭忽然开口了。
“闭嘴!你这倒霉女人!”胖子伸手扇了罗昭昭一巴掌。
“你知道么?我可是斯科特最喜欢的女人,他跟我睡了整整六年。”罗昭昭嘴角挂着血丝,却笑得格外高傲。
拿枪顶着她的男人忽然手开始哆嗦了,斯科特的心狠手辣他早就听说过,而这个罗昭昭他也听说过。即使她现在脸都被打肿了,但是她身上却有种高贵的气质,令人不敢多看,总怕一不小心,就会沉迷在她漆黑的双眸中。
罗昭昭感觉到他的颤抖,猛地抬起她的脚,把细高的鞋跟对准了他的脚背,狠狠踩了下去。
男人“嗷”地一声惨叫,抬起了他的一只脚,罗昭昭趁势用肘子捅了他的肚子一下,趁他的胳膊松了劲儿的时候,整个身体朝另一边倒下去。
铁如风和赵德胜看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抬手开枪扫射。
与此同时,那四个大汉也本能地扣动了手里的扳机。只不过因为罗昭昭在他们手里,而且眼前正处在谈判阶段,所以他们都没有太过用心瞄准。
铁如风的左臂中了一枪,赵德胜的小腿也中了一枪。
但是那四个大汉,却全部倒在了地上。
罗昭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双手还被绳索捆着。
她来到铁如风身边,将被捆的双手递到她眼前。铁如风忍着剧痛,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割断了她的绳子。
罗昭昭果断地从那几个死去的大汉身上,割下了几片衣服,替她包扎右手腕的刀伤,和左手臂的枪伤。
看着她大汗淋漓的样子,罗昭昭由衷地赞叹道:“你可真坚强,这一刀扎得这么深,你居然还能忍痛开枪。”
铁如风脸色惨白,挤出一个笑:“只要你别辜负了我受得伤,将那个该死的斯科特送进监狱就值了。”
赵德胜也扯下一块衣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铁如风想起刚才他出卖秋兰和张国栋,心里的气就上来了,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但是看到他伤得也很重,却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暂时压了下去。
“如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求你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好么?否则,我这辈子的前途就全毁了。”赵德胜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废话少说,现在我们要先到旁边的林子里隐蔽起来。不然万一鬼马的人追来了,就我们眼下的战斗力,只有挨打的份儿了。”铁如风果断地说着,站起身朝路边的树丛中走过去。
罗昭昭默默地走过去,一手搂着他的腰,搀扶着他跟在铁如风身后。
三个人背靠背坐在一棵大树后面,铁如风用夜视仪不断地观察着路面,以确保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追来的鬼马。
当然,最好是司徒啸风他们。
十二月的曼谷,虽然气候宜人,但是夜晚却还是有点儿凉。况且,她此刻正在失血。
罗昭昭的包扎手法显然水平不太高,根本止不住两条手臂上慢慢往外渗的血。
“好冷!”铁如风轻声说。
赵德胜伸臂搂住了她,让她的背靠上自己的胸口,同时解开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住。
女子的体香夹杂着血腥气,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他在无数个春梦里YY的对象,但是此刻,他的这个拥抱,不带丝毫的情|欲。
温暖透过后背一点一点传来,但是铁如风却还是觉得冷。
困意一点一点袭来,她用牙齿咬了一下舌尖儿,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到了赵德胜的低语:“睡吧,我会替你守着。”
………………
128 垂死挣扎
鬼马带着仅剩的七八个手下,从后门冲出来。
坐上车后,才发现车胎爆了,车子根本开不动。
身后是司徒啸风他们手提卡宾枪和散弹枪追击,前面却没有救兵。
鬼马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你们几个,分散开,各自逃命去吧。”鬼马犹豫了几秒钟,终于下了命令。
这些人多数是鬼马的心腹,虽然心里都有些动摇,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惭愧起来。
“老大,我们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一个铁杆儿心腹说。
忽然,靠近鬼马身后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猛地伸手卡住了鬼马的脖子,同时用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把枪扔掉!”小个子吼了一声。
鬼马无奈,只得扔掉手中的枪。
“老大,对不住,我不能死,我老婆和三个孩子都要靠我养活,我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娘。”小个子颤抖着说。
“混蛋,你疯了么?老大平时给你的好处可不少,大难临头,你竟然要反水?”有人吼道。
“我知道我忘恩负义,可是现在咱们的对手是斯科特&;#8226;罗兰先生,他只要动动手指,全球都能抖一抖,更何况是我们小小的泰国,一个鬼马先生?我不想害老大,我只是不想死。”小个子歇斯底里说。
鬼马眼看着这样僵持下去最后大家都得死,干脆地说:“滚!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开,老子不要你们几个讨厌的家伙陪葬。”
属下们也明白,后面的追兵马上就到了,只得四散开去。
司徒啸风他们四个人追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鬼马被一个小个子用枪顶着,一脸狰狞狠戾,死死盯着他们。
“小心有诈!”秋兰警惕地说。
“各位英雄,我把鬼马交给你们,求你们饶我一命!”小个子一脸谄媚道。
“先把他的武器扔过来,再把你的扔过来,我们就相信你的诚意。”司徒啸风说。
小个子腾出一只手,去摸鬼马的枪,另一只举枪的手自然有些松动,鬼马伸手握拳,捣在他的腰上,同时拔出了自己藏在衣袋里的一把10公分长的袖珍枪。
小个子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鬼马早已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一边扣扳机,一边朝他扑了过去。
四个人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有些呆了。但是司徒啸风因为在鬼马手下吃过亏,所以立刻反应过来,一回身,将其他三人往后猛扑,口里还喊着:“抱住头!”
四个人齐刷刷倒在地上,同时他们身后“轰”地一声巨响,一枚微型炸弹凌空炸响,司徒啸风后背也被弹片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秋兰原本警惕,枪一直都紧握在手中。待爆炸声一停,隔着硝烟,抬手就朝鬼马的方向扫射了一梭子。
惨叫声传来,几个人抬头看时,他的胸部已经被子弹打穿,鲜血横流,看起来是活不成了。
那个临阵反水的小个子,眼睛瞪得老大,早已断了气。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秋兰惊叫:“头儿,你的后背受伤了。”
“没关系,只是皮肉伤,不碍事,赶紧去追罗昭昭。”司徒啸风沉着地吩咐。
几个人查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辆可以启动的车。溪流忽然想起他们来时租的那辆面包,赶忙绕到前门去了。
四个人上了面包车,向前驱动,几分钟后,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两辆被打爆了胎的车。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却没有见到罗昭昭和铁如风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直负责观望的赵德胜,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司徒啸风,赶忙大声喊了起来。
司徒啸风几个赶忙跑了过去。司徒啸风抱起熟睡的铁如风,奚流和张国栋搀扶着赵德胜,秋兰拉着罗昭昭跟在身后,欢天喜地朝面包车走去。
被鬼马遣散的七八个心腹,虽然都四散奔逃,但是却有一个鬼马的拜把子兄弟,却不愿意在这生死关头丢下他一个人,因此就在附近的一片荒草丛背后藏了起来。
看到鬼马扔出炸弹,原本以为司徒啸风等人会被炸得开花,却不料被司徒啸风机警躲过,反害得鬼马被杀,痛心不已。
一路尾随着面包车的方向,在路边草丛里往前追。等他追到了铁如风她们隐蔽的那片林子时,正看到司徒啸风抱着铁如风,心里对司徒啸风的恨一时蒙蔽了理智,冲动地掏出手枪,瞄准了司徒啸风的后背,就扣动了扳机。
司徒啸风走着走着,脚下绊了一下,惊醒了怀里抱着的铁如风,“你醒了?”司徒啸风满怀愧疚问。
出行之前,秦天柱特意将他单独叫出去,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铁如风,说她是铁军长的独生女儿,而他也信誓旦旦说过,一定会保证她平安无事的。
“头儿,放我下来,我只是伤了手,自己能走。”铁如风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不行,你受伤了,晚上路又不好走。这几步路,我抱着你,累不死的。”司徒啸风用力抱紧了她的腰。
两个人挣扎之间,司徒啸风的身体正好侧了过来。铁如风一抬眼,余光看到一道光亮朝司徒啸风射过来,身为军人的她,本能地判断出那是一颗子弹。
她用力抬起身子,那颗正冲着司徒啸风胸口的子弹,打在她的肩膀上。
奚流反应过来时,一枪射出去,鬼马的拜把兄弟惨叫一声,从一颗树后面倒在了地上。
“铁如风,你怎么样?”奚流冲过来一脸焦急问。
“没,没事,死不了。”铁如风虽然疼得脸色惨白,但还是忍着没有尖叫出声。
“奚流,赶紧联系空军基地,让他们派直升机过来,先送罗昭昭到安全的地方。眼下这种情况,如果鬼马的残余再攻过来,我们恐怕难以应付了。更何况,斯科特明天上午也该到了,如果不尽快离开曼谷,我们几个恐怕都要光荣在这儿了。”司徒啸风一脸严肃说。
“可是如风的伤势这么重,能坚持到回去么?”奚流担忧地问。
“车上有应急包,里面应该有输液管,我的血型是O型,先输点儿血给她,希望她能坚持到安全地带吧。”司徒啸风面色沉沉说。
“秋兰、张国栋,我替如风输血,奚流联系直升机,你们俩警惕着点儿,务必要保证车子周围的安全。”司徒啸风吩咐一声,便抱着铁如风上了面包车。
罗昭昭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这个男人年纪不大,但是却临危不乱。
“司徒先生,我从前也学过护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让我来替你抽血吧?”罗昭昭自告奋勇说。
“好,我还正发愁怕自己的手法笨拙,会扎痛了如风。”司徒啸风点点头。
罗昭昭取出救急包,手法熟练地替他们俩消毒、扎针。
铁如风原本就失血不少,这一枪更是严重,人早已昏迷过去。
五百多毫升血流入了铁如风的血管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下子看到眼前的状况,她急得想要拔针头。
“头儿,不能再输了,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你这样失血,会丧失战斗力的。”铁如风说。
“放心,我壮得牛一样,再来这么多,也不会倒下的。”司徒啸风笑着说。
“司徒先生,我也觉得你应该停止了,不然你会感觉头晕的。”罗昭昭说。
“头儿,好消息,我联系了军部,军部与曼谷驻军协商,让他们派直升机来接我们,二十分钟后,直升机就到化工厂了。那里四周都是空地,正好方便降落。”奚流一脸惊喜从车窗外探进头来说。
司徒啸风心里一松,罗昭昭趁机拔出了针头,替他止血。
司徒啸风疲惫地靠在后座上,等待直升机的到来。输了接近六百毫升的血,他感觉身上有些冷,头也有点儿晕。
想要睡一会儿,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踏实。习惯性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想要看时间,这才发现此时已经是12月25日凌晨两点多了。
这可是平安夜,不知道安然会怎样度过这个夜晚?
他将出任务时发的临时手机卡取出,换上了口袋里原来用的卡。这是违反纪律的,但是他此刻特别想要给安然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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