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自己的手,任由身子向后一头栽下去……
正文 106 心思
“林小姐。”保镖大吃一惊,脚尖点地,他赶紧小跑着飞身上前,主子可是特意交待过的,要是眼前这人出了意外,怕是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只是,下一刻,他却怔在了地下。
林锦笑利落的在空中翻一个身,脚尖勾住秋千的一侧,一个巧劲,翻身,落地,满脸的神彩飞扬,朝着那傻在地下的保镖狡黠一笑,“怎样,我的身手不不错吧?”
“……林小姐,您以后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保镖黑了脸,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可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的闭了嘴,“林小姐,您请。”
“请称呼我为安太太。”
看着林锦笑娇俏的身子走远,保镖皱了下眉,真是个让人疑惑的女人呢,明明是被软禁的,可却一点没有自觉似的,整日里晃来逛去,而且对于每个人都笑呵呵的,若是说她有坚持,那估计也就是一样——不管每次是谁喊她林小姐,她都会一脸郑重的反驳过去,让叫我安太太!
她一定很爱她的老公吧?
保镖耸了耸肩,有点失笑,好端端的他想起这个做什么?他不过是个打工的,可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林小姐,你的身体很好,胎儿的生长发育也很好,这是一件好事……”芍药操着有点别脚的普通话,给她看诊完,笑着点头,“林小姐接下来还得注意运动,并且在吃食上要注意一些,我会开出一份食谱的。”
“多谢。”笑着朝芍药道了谢,林锦笑弯起眉眼帮她收拾医药箱,如同往日一般,她郑重而严肃的看向芍药,“请你称呼我为安太太。”
“安太太……”极轻极轻的吐出这么三个字,芍药的眼中掠过几许恍惚,眼前出现那道修长而冷冽的身影,那眸子里的冷意似是凝成实质,穿透虚无,似刀子般刺在她身上。冰冷,锋锐,尖利!
她心头一颤,回过神,微笑,“林小姐,咱们下周见。”擦肩而过,芍药终是忍不住低声道,“何必这般的固执?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珍惜现在吗?林小姐还是好好想想吧。”
眸光微闪,林锦笑眸子里有抹黯色浮起,却是一闪而逝,她也笑着起身,“芍药小姐慢走,不送。”虽然知道芍药是为她好,可有些事情她能放下,有些,却是不能,至死,都不可以!
林锦笑自己住在一个小院,院子里布置的很精致,花儿草儿随风起舞,临窗而望,那些花草儿被风儿一吹,此起彼浮的,似是各色的花海,端的是仙境一般。
午饭过后,林锦笑躺在床上睡午觉。
现在的她不睡不成,不知道这肚子里的是个贪睡虫还是怎么着,自打过了三个月,这小东西便令她整日里晕晕欲睡。
若不是知道芍药不会害她,那个艾瑞儿对她的存在又有着某种心思,她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害她这样了。
如往常一般,头才挨到枕头,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外头,几名保镖听着里面清浅均匀的呼吸,纷纷松了口气,互看几眼,各自做了几个手势。
而后,悄无声息的四散开去。
下午三点。林锦笑是被梦给惊醒的。披衣坐在床上,她脸上还带着几分泪痕,梦里,她竟然梦到了安谨如?
得有多长时间没想起他了?
不想,不说,不是说忘,而是刻骨铭心。试问,你刻在心头,容在骨血里的东西,你提与不提,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你的呵!
梦里,安谨如在做什么?
他让她等他?说一定会来找她。
轻轻的笑了两下,她拿手背往脸上一抹,全是泪,她也不在意,只是一笑,好啊,安谨如,我就在这里,等你来接我,还有咱们的孩子!
不远处的一栋庄园。
花草遍地,花香阵阵。芍药踩着薄薄的青草走向中间的马场,停在艾瑞儿身前,“艾瑞儿,她很好。”
“胎儿呢?”
芍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继尔挑眉,自信的笑,“你何时见到我失手过?”
两人说的都是英语,语速又过又急,说完之后,都沉默了下,还是芍药先开口,“艾瑞儿,要说,咱们现在也算是脱离了组织,没必要和中国那边过不去,不如……”
“不可能。”艾瑞儿眼中厉色掠过,白白的脸上浮起几分阴霾,略带警告的看向芍药,语气阴嗖嗖的如同万年冰川般的寒冽,“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什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什么都不会做。”芍药摇摇头,眼底一抹了然涌起,细细的打量他两眼,叹气,“艾瑞儿,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
“ok,我不说了。”知道眼前这人的性子是急不得,更何况,这事也实在不是她能管的,她潇洒的耸耸肩,举手投降,“我不说了,你是要我在这十个月负责的她安然无恙对吧?我保证给你个完好的大活人就是。”
“小的,也要保。”
虽然语气停顿了下,可这话还是让芍药听着长松了口气——她刚才这番话可不说随便说的,等的就是艾瑞儿这句话。
要是真让她来个保大去小啥的。
她多少会有点难以面对那个女人呢。
耸了耸肩,她转身,“我去吃饭了,饿死我了,那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至于你,自己看着办吧。”要说一开始是拿林锦笑当诱饵,可现在,安谨如都已经死了,怎么还留着这么个女人呢。
在芍药眼里,对于林锦笑的处置只有两个——要不,放人。免得和中国政府闹的更僵,要么,就直接一刀切。
斩草要除根,免留后患呐。
可现在,艾瑞儿却是一个都不做。
他到底要做什么?
摊摊手,芍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困难。直接抛在脑后,一头钻进厨房钻研她的厨艺去了。
狠狠的抽了下马鞭,马儿吃痛,得得的跑起来,艾瑞儿脸上全是焦躁,眼里的戾气渐渐凝聚,变的赤红。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着芍药的面他说的很清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清楚!林锦笑不管是杀还是放,无疑都比现在这个局面要来的好。可他却即不想放,至于杀?
哪怕是心里存了这个念头。
可几次话到舌尖,几乎都要说出来,却被他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芍药等人都以为自己是有计划有筹谋的拿安谨如的太太做挡箭牌,包括林锦笑自己在内,都以为她们是第一次见面。
可只有他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
早在几岁时,他们便见过面了。
那个时侯的林锦笑洋娃娃一般的可爱,梳着个苞苞头,一笑起来眼儿弯成了两汪月芽儿,胖乎乎的小脸,让人想忍不住去咬上一口。
那个时侯,林锦笑应该才六岁吧?
而他,十二岁!
他念念不忘,她却丝毫不念。
一股子的涩意自艾瑞儿胸腔涌起,他能瞒过所有人,可却是瞒不过自己的心,他对林锦笑,是早存了心思吧?
若是不然,这一路上又岂会有她的平安?可她却一心想着那个男人……
半个小时后。
林锦笑有些嫌弃的撇下嘴,“你怎么过来了?”一身的酒味,醉眼朦朦的,一看就是喝醉了,她后退两步,“你离我远点,别吓到我家娃娃。”
是的,林锦笑给肚子里的小东西取了个小名,叫娃娃。至于大名,自然是要等着亲爹安谨如来取啦。
“笑,你,你嫁给我,好不好?”看着他摇摇晃晃,醉里醉气的,林锦笑先是一气,继尔忍不住笑起来,“我说艾瑞儿,你发酒疯也不必发到我这来吧?”嫁给他?她脑子抽了,进水了?就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想着嫁给一个杀夫之仇的男人!
“你醉了,我要睡觉,你出去。”
“不要,你答应,嫁我……”
林锦笑往后退,艾瑞儿往前逼近,一身的酒气,可双眸却是眸光灼灼,逼人的很,看的林锦笑皱了下眉,沉声道,“艾瑞儿,你喝醉了!”
“我醉了,是为你而醉……”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抓到林锦笑的手臂,林锦笑眸眼微冷,手腕一沉,一抬,化掌为刀,直接对着艾瑞儿就劈了过去,“你即是醉了,我就给你清清酒。”
以酒壮胆,其实并没喝多少的艾瑞儿看的眼角直抽,这一掌要是劈中他,他最起码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身子狼狈的往后退,躲过去。
“林锦笑,你听我说,咱们以前……”林锦笑哪里肯听他的?恨都恨死他了,要不是他,自己现在会是这种下场?安谨如生死不知,自己挺着肚子还被他给软禁,还听他的?闷声不响的接连攻击,趁着艾瑞儿一个不防,右腿一抬,一个横扫,照着他下半身就踢了过去。
正中艾瑞儿的下身某处。
疼的他倒抽了口气,弯腰捂着某个地方打起了转,“林锦笑,你个,你个恶毒女人……”他不擅长骂人,挺多也就是这个词,听的林锦笑冷笑不己,“恶毒那也是被你逼的!”
正文 107 醒来
“林锦笑,你给我等着。”艾瑞儿恨恨的走远,屋子里,林锦笑咪了咪眼,眼底划过一抹忧色——
两世为人,如今肚子里也多了一个。
她可不会不清楚艾瑞儿刚才的情形是什么,两个字,兽欲!食指微屈,在桌面上轻敲几下,她叹口气,希望这混账真的只是一时性起。不然……
艾瑞儿愤愤的回到屋子,连摔了几个茶杯,最后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气呼呼的走到后头的演练场。
砰砰砰,射起靶来。
枪枪射中红心。
他是直接把靶子当成林锦笑来打滴。
芍药觉得艾瑞儿这几天特别的不对劲,简直就像火药一般,整个人那叫一个一触即发啊。
比如现在,人家那小女佣不过是没小心走路发出了点声音,把他的马惊到了一下,至于他这样大发雷霆,似是不把人给骂的痛哭流涕惨不忍睹?
看着小丫头哭的怪可怜的,她叹口气,走过去,“艾,你过了。”冲着那小姑娘挥挥手,让那丫头赶紧走,她挑挑眉,一屁股坐在艾瑞儿身前的草地上,“有没有兴趣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两天火气可够大的啊。”
“你很闲吗?”
“嗯,有点。”芍药才不怕他的黑脸,似笑非笑的看向艾瑞儿,“艾,我觉得你火气大,得泄火,憋久了伤身。”
“砰。”一把椅子兜头对着芍药砸过来,芍药似是有所预知般,身子噌的左移出去,灵敏的一个翻身站起,挑眉娇笑,“艾,你看你火气够的吧?”
回应她的,是虎虎生风的一拳!
两人没一会便打斗在一起。
艾瑞儿的拳脚霸道,处处透着凛冽,而芍药则是凭着身材娇小,尽显刁和诡谲!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便过了几十招,五十招后,芍药率先投降,“不成了,打不过你,靠,艾你还真打啊。”
捂着肩头,踉跄了两步,芍药苦笑着摇摇头,还以为她这两个月来苦练不己,不能超过也能和艾逼个平手的。
可没想到……
两人重新坐在草地上,都是一身的狼狈,艾瑞儿的脸上有两块紫青,可当事人两个都是好像根本没看到,盘坐坐在地下沉默了会,艾瑞儿首先开口,“我好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你想要那个中国小女人?”
“……是。”虽然犹豫了下,可艾瑞儿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想要她!若说以前还不曾这般的想,经过这几天,他已经想的很明白,自己就是想要她!
“艾,你会遇到困难的。”想起那个外表看着娇娇弱弱,可骨子里却尽是霸道固执的小女人,芍药摇摇头,有些怜悯的看着艾瑞儿,“她的心里有人,她,很爱她的丈夫。”
“可是他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吗?你确认过了?”芍药的语气有点逼人,眸光似刀般逼向艾瑞儿,“你并没有确定,不是吗?而且,”她微微一顿,似笑似叹的道,“不管你如何想,我总是觉得,那个人他没死!最起码,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
“你怀疑咱们的情况是错的?”
“这倒不是。”芍药摇摇头,轻轻一笑,“咱们的人不是说他已经成了植物人,长睡不醒吗?可万一醒过来呢?”
“这种机会连千分之一都没。”
“可那是有!”芍药再叹,嘴里叼了根草,咪了咪眼,颇有些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艾,你被那个东方女人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