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晋江封推vip2012-12-03完结,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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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晋江封推vip2012-12-03完结,种田)-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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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牵连她!” 
  现在明兰最烦听见有人说什么‘不会连累家人’的鬼话,在古代,从不流行‘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连坐才是王道,东家小三投了敌,西家小四也要挨罚。 
  如兰瘦削的脸颊上,露出一种深切的内疚,一旁的小喜鹃忍着泪水,轻声道:“六姑娘,你别怪我们姑娘了,她心里也不好受;太太要打死喜鹊姐姐时,是姑娘冲上去扑在她身上,生生挨了好几下,这会儿我们姑娘身上还带着伤呢!” 
  明兰看着如兰眼下两圈黑晕,憔悴的似乎变了个人,明兰心里略略一默,才道:“我今日来,是替小喜鹊带句话与你,太太要撵她出去配人,大嫂子叫她伤好再走,怕是见不上你了。她说,她外头有老子娘可依靠,叫你不必替她操心了,说她不能在你身边服侍,望你以后行事一定要三思三思再三思,遇事缓一缓再做,莫要冲动,她…以后不能再提醒你了。” 
  如兰听的发怔,一颗一颗豆大的眼泪坠了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明兰只静静的看着她,如兰忽然直起来,叫小喜鹃进里屋去拿东西,不一会儿,小喜鹃就捧着一个匣子和一个包袱出来了。 
  如兰抹了抹眼泪,把小匣子和包袱推到明兰面前,正色的恳求道:“这里头是些首饰金珠,这个包袱里是五十两银子和一些上好的料子,她好歹服侍我一场,我不能叫她空手嫁人,好妹妹,求你带去给她罢!我…我…对不住她了!” 
  明兰接过东西,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心道,就凭这一点,如兰到底比墨兰有良心些,云栽被卖掉时,墨兰连问都没问一句;想到这里,明兰稍微放柔声音,低声道:“五姐姐放心,她说这些年来,她已得了不少赏赐,她自己平日攒的体己,院里的姐妹早替她收拾好送出去了;喜鹊说能服侍你一场,是她的福气,她没有怪你,她只是担心你。” 
  明兰把东西给一旁的小桃拿着,如兰朝小喜鹃使了个眼色,小喜鹃便拉着小桃出去了,如兰定定的瞧着明兰,目光直视过去,直言道:“我,也对不住你!”然后深深的福了一福。 
  明兰忍了许久的话,终于吐了出来:“你到底做什么去见他呀!难不成…你想……”明兰想到一种可能性,语气陡然上扬了两个音阶。 
  如兰脸色涨的通红,愤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虽不如你读的书多,却也知道廉耻!我,我…真是去见最后一面!”说着,声音渐悲伤起来,眼泪簌簌而下,“…原本说好好的,忽然就要另嫁,怎么也得当面说一声呀;谁知却把你扯进去了!”哭声嘤嘤。 
  明兰一肚子火蓦地泄气了,叹气道:“罢了,你也不是有意的!不过…”明兰想起来就抑郁,忍不住道,“你总算遂心愿了!大哥哥知道这事后,出去揍了文公子一顿…” 
  如兰一颗心提起来,神色慌乱,明兰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大哥哥不敢张扬,读书人挥拳头想来力气也有限,瞧着太太和老爷的意思,这个女婿大约算认下了。” 
  最近明兰的情绪十分低落,具体表现为一种呆滞状态的淡然,她诚恳总结了自己两辈子的遭遇,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她辛辛苦苦支边一年后,眼看可以升职加薪,外带相亲一只金贵,却被一阵泥石流淹回了古代;她心心念念打算嫁个古代经济适用男,婚后好好调|教,一路屡遭坎坷不说,好容易看见曙光了,事情又泡汤了。 
  明兰深深嚼着,自己的奋斗方向总是偏离老天爷对自己的发展计划,不过老天以后能不能稍微给点提示呢,她姚依依从小就是顺民,是绝对不会和老天作对的! 
  战火持续期间,作为婚事首倡者的华兰女士十分明智的缩着脑袋,暂避风头,坚决不参与劝说,反请明兰去做客,老太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华兰想劝说明兰,便都一口拒绝了,华兰苦思三天未果,老天爷帮她想了一个好理由:她又有身孕了,想见母亲和妹妹。 
  老太太沉默了半响,神色稍霁,便允许明兰去了。 
  这日一早,王氏带上明兰直奔忠勤伯府。忠勤伯夫人有事回了趟娘家,得住上一夜才回,王氏乐得不用敷衍这个不讨喜的亲家母,便直去了西侧院。 
  华兰身着一件玫瑰紫百子刻丝银鼠褂子,头带一挂累丝嵌珠宝蜘蛛华胜,斜斜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个石榴连枝粉彩瓷手炉,言笑晏晏,面带红晕。 
  王氏见华兰气色极好,抑郁了几天的心情才好些,拉着她的手问了好些身子好不好的话,华兰都笑着一一答了:“…好,都好,都第三胎了,女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母亲放心罢!…明妹妹,吃果子呀,这小胡桃是进上的,又香又脆。” 
  明兰笑着点头,凑到如意小圆桌旁,拿过一把小巧的铜夹子,咯吱咯吱的剥起胡桃来,王氏放开华兰的手,端过茶碗来呷了一口,笑道:“今儿真好,趁着你婆婆不在,咱们母女俩多聊一会儿。” 
  华兰笑吟吟的:“何止多聊一会儿,反正连嫂嫂也跟着一道去了;你们索性吃了饭再回去吧,就在我屋里摆饭,你女婿昨日去英国公府的后山会射,打来几只獐子,虽不如口外的肉鲜,也是不错的。” 
  “那敢情好!”王氏笑了,伸手拿过一个橘子来慢慢剥着:“对了,近日听你爹爹说,女婿怕是能升一级了?”华兰美目倩笑,齿颊盈盈:“还没准信呢,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这回能在五成兵马司里升个分指挥使当当。” 
  王氏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双手合十的拜了拜,还念了句佛:“好好好,瞧着你们小夫妻这般,我就放心了;袁家这下也乐了吧,看你婆婆还老啰嗦你!” 
  华兰撇撇嘴,哼了一声:“公爹倒是真高兴,婆婆就会扫兴,不过刚有了个升迁消息,她就紧着叫文绍想法子,给她娘家的子侄也谋份差事,叫公爹一口骂掉了!” 
  “是以你婆婆生了气,带着大儿媳妇回娘家去了?”王氏失笑。 
  “也不是。”华兰捂着嘴轻笑起来,“她娘家近来越发不成样子,老一辈的胡乱挥霍,卖田置妾,小一辈儿的不求上进,书也不好好读,就想着托关系钻营;公爹早厌烦了,这回她娘家侄子娶媳妇,公爹不愿去,她们只好自己去了。” 
  明兰剥好了一小碟胡桃肉,盛在小碟子里端着过去,王氏接过来递到华兰面前,笑道:“怪道你婆婆老也看你不顺眼,原来是犯了眼红病呢!…别拿来了,你自己也吃。” 
  明兰乖巧的应了一声,坐回去又捡了个胖胖的小胡桃,便又要夹起胡桃肉来,华兰和王氏忽视一眼,目中各有深意,华兰转头笑道:“明妹妹,庄姐儿近来想你的紧,现下她在后头园子呢,你们姨侄俩最是投缘,你去寻她顽罢。” 
  说着便叫身边的大丫鬟过去,服侍明兰洗手整衣,明兰心里微微一笑,大冬天的,华兰怎么会叫小女儿去外头乱跑,宴无好宴,她就知道里头有花样!华兰行事素来很有分寸,管御下人甚有本事,相信不会太离谱,何况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去也无妨,不过…… 
  明兰笑的很乖巧,迟疑道:“外头天儿冷,还是叫庄姐儿进屋来吧。”华兰神情一僵,王氏轻轻咳了一声,沉声道:“庄姐儿淘气,到时候要闹哭的,你去把她哄进来吧。” 
  明兰‘哦’了一声,老实的跟着丫鬟出去了。 
  王氏目送着明兰里去,才转过头来,对着女儿狐疑道:“这法子真能行?这…不大好吧,叫你爹爹知道又要生气了;他老说,若明兰自己去求老太太,反是要火上浇油的。” 
  华兰直起身子来,朝着王氏坐好,正色低声道:“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太太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她们祖孙俩十年朝夕相处,明妹妹说话是不是发自真心,老太太还能不清楚?!若我们逼着明妹妹去求,老太太自是更生气!可明丫头若真的愿意呢?” 
  王氏目光中犹有不信:“明丫头只听老太太的,她能有什么主见。” 
  华兰高深的摇了摇头,面带微笑:“母亲你瞧走眼了,六妹虽自小乖巧听话,实则极有主见,心思慎密明白;小时候还瞧不出,可自你们进京后,我冷眼瞧了几回,有时连老太太的意思她都能绕回来;待她见了真人后,知道那也不是个妖魔鬼怪,为着家里好也罢,为着自己的前程也罢,她会愿意的……” 
  王氏久久无语,叹了口气:“真能如此便好了,唉,只是可惜了你妹子,明丫头能嫁入这般显贵的门第,她却只能屈居寒门。” 
  “母亲快别说了!”提起如兰,华兰脸上浮起一阵黑云,不悦道:“都是母亲平日太宠溺了,一个姑娘家的居然与人私相授受,父母给寻了门好亲事,她不思感恩还闹腾,最后还叫顾将军知道了,这不害人嘛!好在你女婿没过分殷勤,前后也就提了两次我妹子,从未说清要许的是哪个,如此才有回旋余地,不然……哼!” 
  王氏知道女儿难处,也不敢替如兰说话,只悠悠叹气,华兰又道:“当初也是母亲执意才定如兰的,其实照我的意思呀,明妹妹比如兰更合适,你瞧瞧她哄老太太高兴时那小模样,我瞧着心都酥了,何况男人;哪似如兰那么生硬任性,一言不合就发脾气!明兰又有自己主意,我瞧能拿得住,倒是如兰,还是挑个门第低些的吧,回头闹起来,娘家也能说两句。” 
  王氏想了想,很无奈的认同了,过了会儿又高兴起来:“…倒也是,明丫头又没同胞兄弟,不和我们好还能和谁好;她若能混好,咱家也有光,若上不了台面,顾家这样的门第咱家可说不上话,若真是如丫头在里头受了气,我还真不舍得!” 
  华兰险些叫口水呛着,瞪着自己的亲妈,半天无语;索性不去理她,心里只想着,不知明兰到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章,大家等一会儿吧,算补上昨天的份。 
 第96回 这该死的古代! 

  明兰拢了拢身上的葱绿盘金银双色缠枝花的灰鼠褂子,坐在一间四面敞开门窗的半亭厅内,屋里正中放着个錾福字的紫铜暖炉,炭火烧的很旺,一侧的桶节炉上搁着一把小巧的长嘴錾蝙蝠纹的铜壶,咕嘟咕嘟烧着水。 
  明兰啃着一颗胖胖的瓜子,不得不承认华兰女士真是用心良苦。 
  这是一座四面开阔的厅堂,建在一个小池塘之中,夏天拆卸了四面门窗就是座亭子,周围三面环水,一面通路则是空阔一片,百步内无有隐蔽之处,绝对无人能偷听,目之所及处,便能看清厅堂里的人在做什么。 
  而且就目前看来,这块地方早就被清空了,除了引自己进来的那个丫鬟,明兰没看见其他人影,那引路的丫鬟也一溜烟不见了。 
  明兰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态,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状况;待到明兰嗑到第十四颗瓜子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明兰眼皮跳了几跳,继续嗑瓜子。 
  好极了,她也有话想问他。 
  不一会儿,男子顶着一身风霜寒气逆光入厅,昂首阔步,距离明兰七八步处,空手一抱拳,嘴角含笑:“好久不见了。” 
  明兰微微眯起眼,今日,顾廷烨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棉长袍,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腋子毛,织锦遍地的袍身上满布锦绣暗纹,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外头披着一件玄色毛皮飞滚大氅,这种毛皮厚重的大氅非得身材高大魁伟的男人穿起来才好看,如盛紘这等文官便撑不起这气势来,反被衣裳给压下去了。 
  明兰站起来,恭敬的敛衽回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二表叔,好久不见。” 
  然后,明兰很愉快的看见顾廷烨嘴角抽动了一下;顾廷烨不再说话,伸手扯开大氅随手搭在一旁,转身走到明兰对面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下,两人相距约五六步,相对而坐。 
  顾廷烨看了看明兰,再看看自己跟前小几上的空茶碗,见明兰似乎没给自己倒茶的意思,就自己拎过茶壶泻了一杯滚水,才沉声开口道:“你我即将成婚,以后不要乱叫了。” 
  明兰捏紧了拳头,强自忍下怒火,眼前这个男人虽面带微笑,但说话间缓慢低沉,秀长的眼睑下眸光隐约有血色暗动,那种尸山血海里拼斗出来的杀气却是难遮掩的。 
  明兰忍了半天,才慢条斯理道:“二表叔的话明兰完全听不懂,明兰自小养在老太太跟前,婚嫁之事老太太并未提到半分。” 
  顾廷烨眉头一皱,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 
  明兰道:“那明兰就等爹娘发话了。” 
  厅内一阵安静,顾廷烨瞪着明兰,明兰扭头看外头风景,顾廷烨扬起一边的眉,侧光之下,衣料映着他的眉梢也氤氲淡蓝,他静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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