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魂易体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迆一随便捡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叶沃若这才走近何迆一,想仔细看看她的脸,何迆一却躲了开去。
“喂,你躲什么呀。难道是心里有鬼?”叶沃若嘟着嘴眼睛一翻一翻的。
何迆一知道叶沃若是个心思淳朴的少女,直言直语,说的话不往心里去,便也不担心。“我今后要住在这里了,你离开华国前可以来找我。”
“这可是苏府,而且这院子是死王妃的,没她做主。你能住在这里?”叶沃若早已听闻苏家唯一的千金的性格,对何迆一说的话很不信任。
“她的大丫鬟能给她做主,不然苏府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我怎么能进的来。”这句话既贬低了站在不远处的苏棯煜的身份,又借机讽刺了苏府不够严谨的戒备。
叶沃若朝着何迆一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苏棯煜,眉头微皱转过头小声道,“她的气质,隐隐地让人有些熟悉。”
“她自幼与苏桎一苏棯煜兄妹一同长大,气质相符也是正常。”何迆一笑着朝苏棯煜招手。用叫一个下等丫鬟的口气让她过来。“快过来参见越国太医院院使的女儿。”
看到苏棯煜黑着脸过来。何迆一心里暗暗叫爽,为了不暴露身份,这是苏棯煜唯一的选择。
“柳絮参见叶小姐。”苏棯煜声音冷的找不出一丝温度。话语的确是恭敬的语言,但语调上哪里还寻得见恭敬二字。反而有种傲气在里面。
至于让苏棯煜弯腰行礼,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叶沃若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叶沃若在来华国的途中没少被苏桎一惩戒,此刻自然不会给与苏家兄妹一同长大的人面子,更何况这个地位地位的丫鬟摆着一副比公主还清高的架子。
苏棯煜眉心没有像何迆一预想的那样皱在一起,她迈着步子与何迆一擦肩而过,“何姑娘,这间屋子另有用处,你还是换个住所的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絮姑娘莫要反悔。”何迆一伸出手将苏棯煜拦住。
苏棯煜停住脚,“虽说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但我的水我想收回来便能收的回来。”
“柳絮姑娘,莫要答非所问。”
“君子?何姑娘你又在说笑话了。你刚才也称我为小姐,又何必让我去做什么君子做的事情?”
“非也,所谓君子,并不是依靠性别区分,区分它的是人的行为品行,君子即为君子之行,也代表一类人,一类行的端坐的正的人。”
“哦?那么何姑娘认为我是君子?”
“非也,我只不过是猜测,但我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何迆一的目光掠过苏棯煜,看了一眼与夙夜并肩而立的甘棠,她竟然没过来帮她小姐将自己赶走?
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然甘棠那个丫头不可能这么沉默。
“很不幸,你猜错了,我即便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苏棯煜眼神中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不屑。
“真小人?”何迆一完全不在意苏棯煜的眼神,不被干扰,“真小人乃是谋小利者,伪君子乃谋大利者。但真君子却与这两种人完全不同,不在一个层次上,不知柳絮姑娘是哪个层次的人?”
“何迆一,现在的你让我既讨厌又喜欢。”苏棯煜嘴角一勾便推开何迆一的手臂进了屋,她的背后,何迆一笑的灿烂,扬声道,“柳絮姑娘,你没有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哪种人呢?而且你不想知道我是哪种人吗?”
果然,苏棯煜的步子稍微慢了些。
何迆一顿了一下,专注的看着那个背影,“我是真小人,因此,我要住在这里,绝不出去。”
到了晚上,何迆一终于知道了甘棠的急性子突然没了的缘由。
一个月前甘棠被二皇子宇文斯抓走逼供,受了很重的伤,而后被苏棯煜几人救回,三皇子宇文墨为了让甘棠获救也受了伤,而他也因此有了挡箭牌,使得宇文斯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宇文墨做事谨慎,一切都进行的一帆风顺,皇上多次在朝堂上夸奖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世子的最佳人选。当然那次事情后他将甘棠交给苏棯煜保护并且承诺在成功前不会再见甘棠,给她带去其它灾祸。
但谁也不曾料到,宇文斯的人竟在十日前不经意间发现四皇子宇文乾院中倒出的垃圾的药渣,宇文斯自然不会放过蛛丝马迹。
鉴定后发现这些药渣正是明目之用。
而后,发现宇文乾失明的事实,并将此事禀给他们的父皇。
宇文乾少时曾因三皇子宇文墨母亲的缘由重病,皇上原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却没料到他最疼爱的儿子因为那件事留下病根,到现在竟然失明。
这期间的八年里,他的四儿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皇上大怒,召集全华国的名医为宇文乾治眼,再次命人查当年的事情。
皇上对自己的妃子还算了解,他一直坚信那个女子不会去毒害皇后的儿子,因为这完全是在那自己的命和自己儿子的前途冒险。
宇文斯这一步将宇文墨铺垫了多年的路堵死。
短短几天,宇文墨的身份和地位便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乾儿的眼治不好,我要你们所有人去陪葬!”皇上的话让太医和一些著名医馆的医生人心惶惶。
皇上也飞鸽传信,催苏桎一回宫。
何迆一心想,“怪不得最后几日苏桎一将每天行军时间加长了不少,回华国后第一件事便是面圣。”
这些情况苏棯煜自然不会费了口舌告诉何迆一,夙夜也不会,何迆一是在询问甘棠时得知的。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能获得华国最有才最有希望成为未来的皇上的人的心,顿时对甘棠刮目相看。
走了两个月,华国完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甘棠,你是因为不能见他才这样消沉,还是因为他不能做世子才这样?”
甘棠红着眼看着何迆一,使劲的用袖子擦着眼角,“何姑娘,这些话我怎么就跟你说了呢?我要走了,今日这些话你忘记吧。”
何迆一没有说话,只是递上去一个手绢。
看着甘棠瘦弱的背影,何迆一猛然醒悟,宇文墨答应过苏棯煜,做了世子后才会将甘棠接走,否则永远不要再见甘棠。
这种情况下,宇文墨做世子的希望几乎为零,那么他再也不能见甘棠,甘棠也不能再见他。
咚咚咚,何迆一敲响了苏棯煜的房门。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日说。”
下一刻,何迆一端着一盘曲奇饼,笑着推开房门,“骗我?”
“骗你是因为不想见你,你难道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苏棯煜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目光也从小本上立刻,烛光下目光明亮。
将盘子放在苏棯煜面前,何迆一收起脸上的笑容,“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向你求个人情。”
“求我?你也会求人?”苏棯煜捏起一片饼干送入嘴中,曲奇饼,她知道而且也尝试过,但没有做出来。
“比记忆中看到的好吧。”何迆一注意到苏棯煜吃下曲奇饼后满意的表情,得意起来,毕竟苏棯煜对什么都很挑剔,让她满意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吃了两片后,苏棯煜擦净嘴角,“说。”
“希望你能让甘棠再见宇文墨一面。”
“不可能。”苏棯煜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何迆一,显然是觉得何迆一此番行为是多管闲事。
“没人性。”何迆一将承装曲奇饼的盘子拿走,抱在怀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你说的吗?”
第151章 自食其力寻玉椅
咚咚咚,何迤一敲响了苏棯煜的房门。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日说。”
下一刻,何迤一端着一盘曲奇饼,笑着推开房门,“骗我?”
“骗你是因为不想见你,你难道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苏棯煜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目光也从小本上立刻,烛光下目光明亮。
将盘子放在苏棯煜面前,何迤一收起脸上的笑容,“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向你求个人情。”
“求我?你也会求人?”苏棯煜捏起一片饼干送入嘴中,曲奇饼,她知道而且也尝试过,但没有做出来。
“比记忆中看到的好吧。”何迤一注意到苏棯煜吃下曲奇饼后满意的表情,得意起来,毕竟苏棯煜对什么都很挑剔,让她满意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吃了两片后,苏棯煜擦净嘴角,“说。”
“希望你能让甘棠再见宇文墨一面。”
“不可能。”苏棯煜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何迤一,显然是觉得何迤一此番行为是多管闲事。
“没人性。”何迤一将承装曲奇饼的盘子拿走,抱在怀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你说的吗?”苏棯煜的话一箭双雕,既说了她曾经与宇文墨之间的约定,又说了何迤一刚才答应送她的曲奇饼。
“此一时彼一时,你可记得你早晨答应我的那个要求?”
“用你记忆换来的那个?你可舍得?”短短一日苏棯煜已经看明白现在的何迤一,相信她不是这样一个为了甘棠会大公无私的人。
看出苏棯煜眼里的疑问,何迤一丝毫不遮掩。“舍得,毕竟她未来可能成为皇后,帮她绝对是个好的投资。”
“这么坦诚,我答应你。明日我去宫里,会带上你和甘棠。”
“好。”
第二日,三人入宫。
何迤一和甘棠一致戴着脸模,穿着太监的衣服。
见到白酥。何迤一两眼冒光,也不看周遭的环境,直接冲上去,“白酥,我记忆已经恢复,何时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白酥盯着她看了半响,又把眼睛撇向苏棯煜,得到了肯定才点头示意几人进屋,“不自报姓名就上前和我说话。不怕我用药毒你?”
“忘记是带着脸模的了。况且白酥你是解毒人。又怎么会毒人?”何迤一并不知自己记忆中的炸弹等东西已经被白酥在这里实现。
“那可不一定。”说完这句话,白酥的眼便盯着何迤一的肩头不放。
因为长耳银狐正爬在那里。
“快,能让我瞧瞧吗?”白酥语调突然改变。目光热忱。
何迤一自然明白银狐这小家伙再次给她争了面子,她自然要靠这个不算难的的面子做些什么。“魂魄的事情?”
强忍着内心的急迫,白酥收回目光,“摘下锁魂玉试试。”
何迤一记得上次摘下这玉镯时刻骨铭心的痛,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玉镯摘下,“不痛!”
“那说明你魂魄已经恢复。”白酥嘴上只是机械的说话,其他的注意力都留在银狐身上。
何迤一释然的笑了,“何时能换回身体?”
“这个恐怕很难。”
“为何?”
“那个移魂时用的双玉椅被我师父没收了。”白酥摊手。
何迤一心里着急,完全没注意到白酥的敷衍,“你师父是谁?”
“南山采蕨。”
“他?我记得你过去曾说过他很懒。”何迤一终于发现白酥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而且全在自己的肩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银狐装入宽松的袖中。
“记性不错,但他就是来到华国,二十日前来的,到现在也不曾离开。”
“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白酥的目光转向苏棯煜。
顺着白酥到的目光看过去,何迤一看到了苏棯煜冷冽的眸子,“你?”
而后,她知道了此时的前因后果。
苏棯煜伤了南山采蕨的徒弟,用毒几乎害死他。这倒没有让何迤一惊奇,因为苏棯煜向来冷漠,杀人这种事她不会眨眼,让她惊奇的是这个徒弟竟然是林骕萧。
当然,有白酥这样的神医在,林骕萧不会死。但他的师父是占卜师,算到他有性命之危,自然会前来华国替他出气。
何迤一再次惊讶,白酥竟然是林骕萧的师妹!
既然是占卜师,南山采蕨自然知道是谁伤了他的爱徒,也知道白酥用双玉椅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毫无疑问的将双玉椅收走。
“苏棯煜,你早已知道这事,却将我蒙在鼓里?”何迤一顿时觉得叶沃若附体,火冒三丈。
“是,但你没问我,我又何必说。”
“你去将那椅子找回来。”
“他是麦国最强的占卜师,你以为他不知道会有人去找那椅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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