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这王爷,日后还怎么立足啊!
俊脸从猫爪下救了下来。
呃,左右脸颊,及其眉骨两边,各有几道诡异的红痕,尖锐的,却很细小,不像是猛兽抓挠的,也不像是女人的指甲印。这猫爪印,让他无法隐瞒,自己被一只幼猫给抓花了脸的事实,是耻辱,难以雪耻的耻辱!
轩辕祈狠狠地盯着凌姿涵拎在手中的猫咪,真恨不得把它给煮了吃。并暗暗发誓,总有一日要雪耻!
“噗嗤”,看着他的脸,凌姿涵是真的忍不住了,笑了出来。转即一个邪恶的歪点子,窜上心头。她拎着可怜楚楚的麝猫,朝轩辕祈走去,到他面前时,拎起手中的麝猫,然后猛地朝他面前递了过去。“八王爷,我代萌萌与你道歉。还望你看在它只是个不懂事的幼猫的份上,不要与它计较。这猫向来怕生,见着有生人靠近,就觉得有人占领了它的地盘,想要反击。”
似笑非笑的凌姿涵,朝轩辕祈投去别有深意的目光:“八王爷,你的意思呢?”
“哼,难道九弟妹的意思,本王还会与个畜生计较不成!”轩辕祈抹了把现下又疼又痒的脸,一缕血丝从沾在了手背上。眸光微微颤抖着,他摊开的手掌忽然紧握成全,用力甩了下,面色难堪的朝凌姿涵投去难以琢磨的眼神,抱拳道了声“告辞”,就带着一干被吓得腿软的狗腿太监离开了暖玉轩。
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回到屋里,静好从凌姿涵手中接过猫咪,让丫鬟打了水进来,给猫咪擦洗赶紧身子,并且捏着她柔软的梅花掌,替它仔仔细细的用特制药水擦洗着指甲,大概是怕它手上沾染了轩辕祈身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静好,今儿是你把猫放在那儿的?”
凌姿涵和豆蔻耳语了一阵,看着身边对着萌猫自言自语的静好,淡淡的问了句。
静好抱着洗好爪子的猫咪,亲了又亲,直夸它是功臣。但一听凌姿涵问话,就茫然的抬起头,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是小姐你唤来的呢!”说着又噗嗤笑了出来,“哎呦,乐死我了,那个王八的脸都被挠花了,要恢复,怕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了。”伸了个懒腰,她抚摸着趴在她腿上的猫咪的身子,朝流云看了一眼:“这要恭喜流云姐姐,终于能甩开那家伙一顿时间了。诶,还是没人纠缠的日子好……”
“是啊,我也以为是小姐你唤来的。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怕猫,嗤嗤,我看以后就让萌萌跟在流云身边,那样啊,那王八就不会再来烦流云来!”
“这就怪了。”凌姿涵小声嘀咕了句。
流云听到了,朝凌姿涵投去一抹深邃的目光,“小姐?”
“没,不是什么大事,指不定是这猫咪碰巧了正好在那边树上玩,有这么巧,掉了下来,咋着了轩辕祈。”不过,这一系列的巧合,凌姿涵并不认为会那么单纯。若真是巧合,那只能说,轩辕祈不是流年不利,就是实在太背了。
眯了下眼睛,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会不会是……不,不可能。
很快否定了那个念头,但意识到静好她们都在看自己,赶忙收回心思,朝她们扫了眼,笑了笑说:“今日是把他打发走了,但明天指不定会换人来。”
“还换什么人啊,小姐,您那张药贴,可真够绝的。那些东西,怕没人敢吃吧!不过,也亏小姐你能想得出来,还把那赌说的那么玄,明明只要一剂泻药就能搞定的事儿。”熟知各种香的解法的静好,眯着眼睛,讨好的笑着,看向凌姿涵,眼中闪烁着慢慢的兴奋,还有些做完坏事之后的忐忑。
但凌姿涵却丝毫没有被这种顽皮所感染,只轻描淡写的说:“并不是无根无据的药方,都能够在师叔留下的医书上找到,而且那药的确管用。马蜂与含有臭虫的那个药贴是相互抵触的,而牛粪做药引,刚好可以取代泻药的作用。至于那个霜打的甘蔗,就是让他洒银子的。”
听了解释,豆蔻忍不住大笑起来,“和着,他吃了半天,也只是把下面该做的,移到了上头……小姐,这招可真够损的。”
果然,得罪了妖女,是要“shi”的。
凌姿涵没理会他们的说笑,只转向一旁仿佛陷入深思中的流云,看着她依旧沉静的脸庞,低声道:“流云,说说你的想法。”
“他的求娶另有目的,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今日不再逼迫,只不过不想弄僵和小姐之间的关系。若流云没有猜错,明日,来的就该是淑妃了……”
果不其然,次日淑妃的母妃真的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皇贵妃沐涵雪。两人的目的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是来给轩辕祈保媒的。但作为“主角”的轩辕祈却没有出现,应该是昨晚吃了药,上吐下泻了一整夜,几乎虚脱的动不了了吧。
抿嘴噙笑,凌姿涵让流云上茶后,就让她去照看凌清泊了,只留下了静好在一旁站着。
皇贵妃与淑妃这时到有了默契,先是和凌姿涵聊家常,侃天侃地,就是只字不提轩辕祈所求。直到说的已经快接不上话时,一旁的淑妃,才尴尬的看着凌姿涵道明了来意。
她大概以为,凌姿涵作为皇家的儿媳妇,就算身份在尊贵,也不会与她一个长辈,堂堂一位得宠的皇妃较劲。更何况,她近日还求来了凌姿涵准夫君的母妃,底气就更足了,瞧那眼神就知道,好似她凌姿涵今天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就是要杀头的大不敬。
但他们并不了解凌姿涵,敢抢她的人,那就等于自己往她的枪口上撞。
而且还是死磕那种。
安静的听完两位皇妃的话,凌姿涵放下茶盏,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事儿我不能做主。”
前半句让两人堆起了笑脸,后半句,就让两人的笑脸瞬间僵硬。
皇贵妃在后宫这些年,说的话,除了皇上,还没几个人敢不待见。可她,竟然拒绝的那么干脆,这让她有种被驳了面子的感觉,极为不爽。
她恶狠狠地剜了眼凌姿涵,仿佛在警告她,但凌姿涵丝毫不买账,只笑着起身,福了福身道:“流云虽然名分上是婢女,但她与姿涵从下一处长大,早已情同姐妹,主仆名分形同虚设。两位娘娘,应该也知道姿涵的身世,一个弱女子,在天山那种苦寒的地方,面临困境重重,也经历了很多磨难,而这些都有流云陪伴。她甚至,还为姿涵当过无情的刀剑,算起来,姿涵还要称她一声‘恩人’。如此,姿涵又怎能当个薄情挂义之人呢?而且,之后曾经许诺过流云,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绝不干涉。”
说着,凌姿涵再次福身,“两位娘娘,不是姿涵不识趣,这求亲之事,向来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姿涵并非流云的父母,若是两位娘娘觉得姿涵之前的言语太过牵强,那,只得请八王爷拿出诚意,独自步行上天山雪峰,入道观求各位师叔师伯,让他们做主,将门下弟子流云嫁给王爷。这是师门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有过分张扬跋扈,也没有牵强的理由,凌姿涵将每句话都紧扣着一个“理”字,说与两人听了。
这两位娘娘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番计较,要知道,这天山隶属北燕,就算是皇贵妃,再怎么得宠,也不敢往那边撒野,于是倒也不再为先前凌姿涵的拒绝而气恼,反倒恨上了求她来的淑妃,给自己找了这个尴尬的差事。至于淑妃,她倒没来及去想皇贵妃在想什么,所想的只是让儿子为了个丫鬟,去那寒苦之地求亲,实在太不值得,也只得作罢。
又坐了会儿,这皇贵妃做媒,淑妃圆说的亲事也被成功的决绝了。
还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因此挑起了皇贵妃对淑妃的不满,看来日后,这两股势力也要开始明争暗斗了。
将养中的轩辕祈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很不服气,无奈自己虽然身上不痒了,但被那药恶心的,现在腿软脚软,四肢无力,病怏怏的根本怕不起床,看上去和病入膏肓躺着等棺材的人差不多样子。因此,被皇上勒令迁离行宫人群密集处,送到了很偏远的地方养“病”。
但他还是派了个人,给流云带话,说他的心,日月可表,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凌姿涵听闻这个消息后,召来了那个被派来的太监,只让他带了一句话给轩辕祈——“别把客气当畏惧,有指天发誓的时间,不如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妖女的人,他也敢抢?不怕有命抢,没命享吗!”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该给答复的日子。
夜半,凌姿涵在一院子人都睡下后,悄悄起床,拿着翡翠箫,月上了房顶。
似乎感觉到了动静,暗卫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凌姿涵身上,他们诧异,这半夜三更的,凌姿涵为何要跳上房顶。但见她并无异动,也就都没去打扰,只是各司其职的藏在暗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悠远的箫声响起。
原本移开的视线,又在那一刻全都回了去。
她……只是要吹箫?
这箫声,听着时而急促,时而悠远,曲调优美婉转,却处处透着凄迷,让人忍不住有些鼻酸。不禁,他们的脑海中开始了各种设想,但在凌姿涵箫声停下时,却听到一声低柔,温和的呼唤,平缓的语调里没有投出半分箫声中流露的感情,反倒很温暖。
“逸,吵醒你了?”
夜色中,绝美的男人披着单薄的外衣,坐在轮椅上,就这么仰视着站在屋脊上的女子。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白色的衣服,配上那凄婉的箫声,就仿佛因为找不带回家的路,而迷茫惆怅的谪仙。
“卿卿,下来。”
“你接着我。”凌姿涵将翡翠箫别在腰间,就那么毫无顾忌的纵身跳下……
远处,月下,一轮银灰色的身影立在湖边,任凭夜风吹拂着发丝。那种优雅,静谧,好似一幅岁月沉淀出的画卷,极为安逸,美好。
一旁,端宁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先生,妖妖似乎有答复了。”
“嗯。”这箫声,大概就是她的心声,她的决心。虽说,这箫声是那样的凄迷忧伤,可它所表达的意思,却是那样的坚决、激昂,让他想起了那个绝美的女子,宛如水般沉静,又有火一样的热情的女子。
许久,银灰色的身影转了过来,看向那个端宁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安凉,拿着我的信物,去行宫一趟。告诉皇上,可以安排了,她,同意了!”
------题外话------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
更新时间:2013…1…11 23:41:50 本章字数:20525
夜,更深露中。爱萋'。请记住本站
明月当空半掩半悬悬,密林半遮半挡着月光,周围飘散着潮湿的泥土味,夹杂着小雨的清新,与泥土的腥味。
很少有这样的天气,明明是阴天,下着小雨,却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月。
密林深处,溪边。
如火身影笔挺的立着,即使没有看见面色,都能隐隐感觉到那人的紧张感。而她旁边,颀长身影与她平行站着,负手而立,一个很细微的小动作,但在那人做来,却是那样的优雅飘逸。
墨发散着,随风拂过。
青丝覆上了月辉的颜色,似乎与他银灰色的长袍一般,让人的目光第一时间会去注视。
易安凉在十米外的凉亭里,抱着重剑,盘腿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背影。两相比较,那红色的身影是那样的纤弱,高度也只到银灰色身影的肩头,明明是那样的脆弱,却处处透着坚强、倔强。
盯着那红色身影看了许久,易安凉的脑海闪过她坚定的神色,耳畔仿佛也回响着她犹在耳边的决定,不觉紧锁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远处,沉默许久的两人,终于在一声轻唤中,打破了沉寂。
“先生。”红衣女子徐徐转过脸,看向那银灰色的身影。没错,她正是凌姿涵,今日踏月前来,见的是她最为尊敬的“先生”,也是那个能够为轩辕煌解毒的人。
“……嗯。”俊逸出尘的侧脸半仰着,看着阴沉的天空。沉默半晌的男人,任凭细腻的雨水打在脸上,最后只发出了一个鼻音,算是回应她。
凌姿涵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对不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顿了下,俊逸绝尘的男人转过头,深沉如海的眼睛朝她投去一瞥,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涌起一股她看不见的浩瀚。叹了口气,他有转过头,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疼惜,隐隐好像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对谁。“孩子,”他轻轻地唤她,淡淡的说:“你的决定,我尊重,只是……值得吗?你和他才认识多久,感情真的深到愿意为他去冒生命危险吗!”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仿佛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