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不胜酒力,头有些晕,便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等醒来后便看见大家都来了,而箜妹则、则--”
话说到一半再不忍说下,看着潘箜,韶兰倾仿佛难过,神情中满是不舍与伤心:“爹爹,我听刚才那些围观的人说,箜妹她好像是中了媚药,你说会不会是笛妹她……”
“韶兰倾,你少含血喷人!明明这整件事都是你在捣鬼,你却好意思过来反咬我一口!”
知道韶兰倾想说什么,急于脱身的潘笛闻言立刻分辩,上前一步满目相对,一副脸红脖子的粗着急模样!
她是下药了,但不是对潘箜!所以这件事,根本怪不得她!
“爹爹,你别听韶兰倾胡说八道,我是清白的,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是清白的?你什么也没做?呵,笛妹,这里没人说你什么,你又何必这么急于澄清?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打自招吧……?”
笑的对上众人,话语悠悠,看着潘以楼,再转而扫过潘笛,韶兰倾开口,复又说道:“我听说若是将药粉事先嵌进指甲,待倒酒时轻轻捻动手指,粉末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掉落到酒杯里,与酒混合,造成……”
最后的话,韶兰倾隐去,其中意味,凭由各自意会去。
“笛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喝酒时,这倒酒一事可全都是由你代劳……你说根据这一点,大家会联想到什么?”
杀人无形,笑的说出最直接的证据!闻言,四姨娘发疯,猛的一下冲上前去,抡手就是一记响亮巴掌!
“贱人!跟你娘一样贱!”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那边被三姨娘害的再不能生育的仇恨还没过,这边她女儿又来祸害自己的女儿!这叫四姨娘如何能心平气和?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说,为什么!箜儿她是那里得罪了你?你居然要这么对她!啊!”
怒气中,四姨娘揪着潘笛的头发,不管不顾的发泄着怒气!见此,潘以楼不管,其他人也没有阻止,只都静静看着,与己无关。
不过是个没了娘又失了势的庶女,当爹的都不发话,谁人会说什么?
“爹,我没有,你要相信笛儿!你想想,如果真的是笛儿害的箜妹,那笛儿还会跑回来叫你们去看吗?这不是在自寻死路,自掘坟墓吗爹!”
边还手边为自己辩解,潘笛情急,不住的叫喊。见此,潘以楼犹豫,好似有些信了的皱起眉头,“这……”
“呵,有道是孤注一掷,欲盖弥彰!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偏偏有人就会这么做!”
“你放屁!韶兰倾,我告诉,若说嫌疑,你也不是一点没有,凭什么就赖我一个人?!”红着眼,潘笛暴怒,恨不得冲上前去甩上两巴掌,以解自己心头只恨!
“因为我没有动机。”
笑的纯良,一副宛若的模样,对上潘笛,韶兰倾微笑,那涟涟笑意清澈干净,瞬间侵透人心!
“那我也没有!”
半是吼道,潘笛据理力争!可是闻言韶兰倾摇头,一副满不以为意的说道:“不,你有。三姨娘被休,四姨娘三番四次找人去刁难,你为替母出气,便向箜妹下手,一来报了你娘亲受辱之仇,二来么也断了箜妹当嫡女的念头,因为你知道自己此生无望,所以你得不到的,也不想他人得到!”
笑的说出理由,说的义正言辞,一本正经!闻言,四姨娘爆发,再不受控制的拳打脚踢,为的不仅是自己的女儿,同时也为了自己!
“贱人!都是贱人!你们母女害的我们娘俩儿这么惨,这笔仇,我是一定要报!”
愤恨中转身,一把抱住潘以楼大腿,四姨娘哭嚎,形容很是可怜,“老爷,你要为箜儿做主啊!那潘笛心肠歹毒,和她娘一样不是东西!上一次你仁慈开恩放过了她们,这一次,你可绝对不能再轻饶了!”
“佩芬说的对,老爷,笛儿这孩子下手这么狠,如果再不管教,我恐怕……”趁乱中,二姨娘也开口,她这人其他本事没有,但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功夫还是向来不错的!
“爹,我没有!”
厅前,潘笛还是争辩。可是已经被自己的妾侍煽动的先入为主的潘以楼,哪还会去想其他,直接一记怒吼拍着桌子,口中说道:“说!是不是你?!”
“哦,爹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笛妹是不是凶手,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争论,直接检查检查她的指甲,一切真相就全大白了……”
笑的说道,眼中设计之味正浓!见此,潘笛大骇,不由自主的大睁着眼睛:刚才由于冲忙,一时间忘记了清理,如今她指甲里,还确确实实是残留着那白色的粉末!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她是全完了!
皱着眉,形容大震。此时已不需要在说什么了,一切自然明了,潘笛就是下药人,下药人就是潘笛!
怒,从中来,握着拳,潘以楼咬牙,再不留情的猛的开口,对上三七,冰冷说道:“执法护院,就请你动手吧!按潘府家法,设计姐妹,祸害手足者,除棍杖一百之外,还需受鞭刑五十!”
冰冷的话,毫无感情的说出,全然不顾念一点父女亲情!看着潘以楼,潘笛心碎,绝望的大吼,不从命令。
可是,再激烈的挣扎也抵不过家丁的束缚,几经之下,潘笛被拿,双手反剪在身后被拖了去,在三七的监督下,棍声,鞭声,阵阵响起,还有那一声惨过一声的尖叫,接连不断,不绝于耳!
没有人上前去说什么,这就是世态的炎凉!静静的,韶兰倾伫立,微然着脸上挂着笑意:呵,这么重的惩罚,潘笛就算是撑下去也非死即残!哼,这就是她害人所付出的代价,湖边的那一手,酒楼的那一杯……今天,她韶兰倾都要一次讨还,全部的,不剩半点余留!
☆、第043章 怀了孩子
“啊!啊!啊--!”
院外声声惨烈,震撼的直撞人心!闻言,张应元害怕,不住的抽搐着嘴角,而潘府所有人却都无表情,只静静的聆听,一言不发。
潘笛之罪,咎由自取,因为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这次她也不会出手如此之狠!但是,虽说她韶兰倾下了重料,不近人情,但是比起自己这具身体本尊的枉死,以及差一点儿遭受轮jian的状况看,她已是手下留情,放了一马!
外面叫声仍不绝于耳,但渐渐的有些矮了下去。看来潘笛是快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
这是意想之中的事,没有哪个人能承受五十皮鞭加一百大棍的惩罚还能保持清醒。所以静默中,大家都不吱声,只慢慢的等待。
潘以楼这是下了狠手,完全不在乎潘笛的生死!心知肚明中,潘箜知晓来龙去脉,但选择的她并不打算解释,而是紧抿着唇,任由她去!
她遭受此道,已是满腹怒火,满腔怨恨!所以,她需要发泄,不管是对方什么人,只要能看到她最凄最惨的那一面,她的心里就算是平衡了,稍微的,能解那么一点气。
恨着表情,想着自己的遭遇,潘箜计划着如何才能扳倒韶兰倾!然这时候,院外家丁来报,说是责罚已完,潘笛已昏死过去,另,断了两条腿!
“断了就断了,活该!”
解气中,四姨娘衅着嘴唇。而闻言潘以楼也未说什么,仿佛现下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在默一点头,吩咐拖去房间看管。
“慢!三七,请大夫去给笛妹看看,毕竟打死不离骨肉亲,不能因为一时过责而不给自己的亲人看病不是……”
笑笑的说着,意味深长,看着潘以楼,韶兰倾出言,满是一脸深邃不可探究表情。
她不是恨不得潘笛死吗?怎么现下又给她找起大夫?微笑中,韶兰倾不说话,只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害她者,她势必一个个讨回,刚才是潘笛,那接下来……
“爹,张应元无耻,卑鄙下流,女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他!他之前纠缠女儿,还下了聘礼,如今我们聘礼不退,直接将箜儿嫁过去给他!”
潘箜此番被轮,早已是名誉扫地,再抬不起头,放眼这整个琼州都不会再有人愿意迎之娶之!
这时,四姨娘一听韶兰倾这话,立马连口答应,神情欣悦。毕竟她女儿都已这样了,如今能嫁出,那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没什么好挑剔的!再者那张府虽说家业不大,但也算是系出名门,若是自己的女儿真的嫁过去了,那也算是门当户对,合情合理。
“对!老爷,他张应元害的我箜儿这么惨,怕是将来这一辈子都要毁了!所以不如索性叫他娶了箜儿,这样一来好堵悠悠众口,也免于我潘府蒙受羞辱。”
四姨娘劝谏,极力想促成此事!闻言张应元为难,心中满不是滋味。他本想娶韶兰倾,然后霸占她的家产。如今事情曝光,不但家产没了,还要改娶潘箜?!
虽然,他曾经是承诺过会迎娶她,可是那时的她,身子干净,是他的人!可如今,她被那么多人上过,全身脏兮兮看着就恶心,是再怎么也不配进他张府的了!
张应元矛盾,不知该如何推辞,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一段jian情,此时开口,难免落井下石!
从他的表情,便能知晓他心中的想法!看着张应元,韶兰倾暗笑,不由的开口,下剂猛药:“爹,张应元糟蹋箜儿,实在亏欠箜儿太多!如果就这么将箜儿嫁给他,他日难保不被沦为妾侍,倍受凌辱!所以今日,我们要让他在此立下字据,说他张应元会娶箜儿为妻,并且今生今世不得再行纳妾,如有违者,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地!”
古人最是信守誓言,一旦立了,便不可更改!此时韶兰倾以此要挟,众人疑惑,实在看不出她是出于何意?!
照理说……韶兰倾害她,是不会帮她谋取福利的?但可为什么她此时还要这般说?到底她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解中,潘箜眯眼,满是诧异的注视着,形容猜测!
呵,想猜她的目的?很简单,答案马上就让你知晓!笑笑中,韶兰倾莞尔,故意的对上潘箜,微一勾唇,上前说道:“三七,备笔墨!让张大公子好好写下他的承诺!”
加重咬着最后那“承诺”两字,转眼一扫众人,韶兰倾抬手,一个“请”字摆在面前。
见此,张应元后退,直接的就想要拒绝。然这时候,一旁潘筝先他一步,一个上前一下子冲到面前,当着在场所有众人的面,不顾一切,大声说道:“应元他不能娶箜儿!因为他、他喜欢的人是我!”
满脸正色,还带着点娇羞,看着众人,潘筝抬眼,一副全然豁出去了的样子!
呵,鱼上钩了,好戏在后头!一见潘筝跑出,韶兰倾微微一笑,阴谋中她不动声色,下着套,一点一点的看猎物自己入套!
“呀,筝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好说张大公子喜欢的是你?这我可有些搞不懂了……”
“是啊,筝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回来,别胡闹!”一旁,二姨娘急了,连连出声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头之肉,她可不想她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凭白惹了一身骚!
“不,娘,我没有胡闹!我爱应元,应元也爱我!我们两个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你不可以让他去娶箜儿!不可以!”
本没有打算站出来承认,可当一听到韶兰倾那“诚恳”的建议时她就慌了!什么?要张应元此生只娶潘箜,并且今生今世再不得纳妾!那、那她怎么办?岂非再无和张应元在一起的可能!
不,她不要这样!她要阻止!她不能让这一切就这样的发生!生生破坏了她该有的幸福!
目光灼灼,坚定信念,看着张应元,潘筝开口,口气温软但决绝的道:“放心吧,应元,我不会让你娶箜妹的!”
“潘筝,你什么意思!是要跟你自己的妹妹抢男人吗?!哼,我告诉你,今天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既是他张应元做了对不起我箜儿的事,那他就不得不娶,非娶不可--!”
愤怒中,四姨娘发狠,狰狞的表情有些扭曲。而见此,潘筝亦然,挺直胸口,正气而说:“谁都不能嫁他!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
☆、第044章 伤心绝望
什么!
谁?怀了谁的孩子?!
震惊中,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除韶兰倾之外,大家都僵硬着,石化的不能动弹!
“筝、筝儿,你、你在说什么……”艰难中,二姨娘最先返神,挪动着步子,满是不敢相信。
而闻言,潘筝不悔,义无反顾的护在张应元面前,昂首挺胸,神情坚定,“我说,我怀了张应元的孩子,我、要、嫁、给、他!”
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一字一句中,潘筝说的缓慢,故意抑扬顿挫把握节奏,让她所说的每一字都确保的传到众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