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懿说着嘴角往上一勾,摆明了是对蒋怡嘴里蹦出来的懿字感到无限的讥讽。
“樊懿,你……”
蒋怡呼吸不畅的瞪了他一眼,捧住水杯的手指握的指关节发白:“别过分哦。”
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子不悦,蒋怡极力将声音放到自认为柔和的地步。
“呵,妈,您要不过分,做儿子的,自然不过分。”
什么事情都是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没有天生的敌对,只要大家和平相处,一切都好说好办。
“……”
又变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蒋怡不是很有把握能够拿捏得住樊懿的性子,上回他回来,她说她骂他都回给她嗤笑冷笑或者嘲讽,但绝对不会跟她这么叫板。
她很怀疑,令人捉摸不透性格的樊懿真的是樊志恒和蒋蕴的亲生儿子么?
呵。
心里不禁讽刺了一把,他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儿子,她会愤恨到压根就不想看见他的地步么?
放下手里的水杯,蒋怡不动声色的收起全身的戾气,像变戏法一样,黑珍珠般的眸子露出慈母的柔情,起初还嫌恶的脸上忽而覆上了一层深秋暖阳的温和,嘴边噙着的高雅的笑。
“懿,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北风飘过,樊懿和罗莉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冷战。
罗莉心道,这天啊,可真冷!
樊懿久经沙场,对于蒋怡180°大转变的态度,只有一个想法——事出无常必有妖。
有些事情真心的不能想,你越是不想某些事,某些事越是要跟着你脑子里的想象来。
樊懿前一秒认为肯定有妖怪出没,后一秒妖怪就现了原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aunt。”
玄关口,一道清脆如夜莺般的声音如同腊月飞雪一样飘了进来。
忻雪儿?
罗莉跟她有几次接触,对她的声音已经耳闻能详。
呵,他就知道,能够打电话让他回家住的养母能有什么为他好啊。
樊懿抿唇,碧色眸子平静的跟先前无异,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雪儿来啦。”
蒋怡优雅的放下交叠的双腿,微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的极度缓慢,好似故意要让樊懿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aunt。”忻雪儿娇嗔的再度叫了一声,灵动的大眼波光熠熠,眸光偷偷的瞄了瞄蒋怡身后的男人。
能再见到他,她心里依然很知足,不管蒋怡是把她当枪使还是真心撮合,她都为能够见到他而开心。
“哟,就带了一只箱子么?行礼够吗?我可没打算让你在家里暂住哦。”
蒋怡瞥了一眼放在忻雪儿脚边的小皮箱,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男一女。
樊懿微眯双眼,不用问,也明白这次她让他们回家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年的赌约。
“呵,罗莉啊,妈这个称呼暂时收起来吧,我觉得你跟雪儿一样叫我阿姨,我心里还舒坦点。”
什么舒坦?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她跟忻雪儿的身份一样,不是她樊家人。
罗莉不傻,听出了蒋怡的画外音,既然她能那么明白的说,那自己又为毛不能正大光明的冷笑?
“呵,可以啊,只要阿姨你喜欢!”罗莉故意将阿姨二字叫的极其重,她要她听得清楚。
唔???
樊懿心里狂笑,这是他老婆,瞧瞧多有胆,第一回合他妈惨败他老婆完胜!
亲爱的蒋怡同志,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会有第二个回合吗?他真心的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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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章节出现,害的我郁闷了一晚上,终于让编帮忙处理了,我诅咒偷我号的SB上厕所掉茅坑里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道貌岸然,古隽诘失踪了?
更新时间:2013…6…20 21:31:58 本章字数:8085
完蛋了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这一次比扑倒樊懿,上了樊懿还要严重,她怎么就那么冲动捏?
冲动是魔鬼!
这句话是谁说的?一点都没说错,冲动真的是魔鬼,冲动的后果比生气的后果还要可怕,还要恐怖。
哇呜…缡…
蒙住脑袋,罗莉整个一个欲哭无泪,她现在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后怕是这么滴吓人,打死她也不冲动。
噗……
蹲在床边看着腕表计时的人憋笑的快要内伤了,不就是跟他那个所谓的妈正面交锋了一把么,至于吓成这样嘛笙。
“我说老婆大人,你蒙住头整整二十分钟了。你老公的时间很宝贵,我能不能麻烦你把你的头放出来先?!”
MD!
他妈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就料到回来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给这么一个下马威。
瞧把他老婆给吓得,他快心痛死了。
“不出来,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公然跟婆婆叫板,她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啊喂啊啊喂,她活生生就是一个二百五。
罗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用二百五来形容过自己,今天啊今天,她千年难遇的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可见她对自己的冲动有多么的怨念。
“当真不出来?”
时间啊,金钱啊,他多耽误一秒钟,白花花的银子就跑别人手里去了。
“不!”
死都不要出来,她丢不起那个人!
好嘛,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樊懿主意打定,双手撑住膝盖站了起来,蹲了二十来分钟,腿老早就麻了。
呼……
怨恨的舒了一口气,先抖抖腿,放松放松肌肉,再来闭一会儿眼,让犯晕的脑袋平静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樊大少十指交叉扭动手腕,但凡涉及到运动,一定要舒筋活脉。当然,在这个时候这个点,他也做不了什么剧烈运动,顶多就是……
呼啦——
被子一声翻动,蜷缩在床上,屁股撅的老高的小女人眨眼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嘁。
樊懿双手放于腰间嗤之以鼻,说他老婆可爱,还真是不假。
“大灰狼来了!”
前倾上半身,樊懿凑到罗莉的耳边呼呼的吹着热气。
“狼来就来吧,吃了我干脆。”
现下她正在为自己犯的极低错误懊恼中,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懊恼。
“……”
樊懿头上唰唰落下三根黑线,这是他认识的罗莉?
好吧,如果说一分钟之前樊懿同志是抱着玩笑的心态,那么现在,他绝对无心再玩儿。
“罗莉,你给我起来!”
樊懿咬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跟前一扯,罗莉惊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鼻翼里传入淡淡的清香味,不浓,闻起来挺舒心:“CHANEL白色魅力。”
罗莉抱住他的后背,小声的自言自语。
嗯?
“你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这也闻得出来?
他发誓他只喷了一点点香水在空中,让它自然洒下沾染在衣服上,本来就是淡香水,沾染的又不多,香味不应该能够轻易辩的出来。
“樊懿。”
埋在他的胸膛上,罗莉闷声闷气的叫了他一句。
“嗯?”
“我发现你越来越母鸡了。”
罗莉冷不防地丢出一句话,弄得樊懿满头黑线。
“罗莉,你丫找抽。”
搂住她腰身的手不禁狠捏一把,痛的罗莉龇牙,嘶嘶地抽了一大口凉气,仍旧没有离开他的怀抱。
“哎~傻妞,你打算赖在我怀里到什么时候?”
再度抬起腕表看了看,跟古隽诘说好的三十分钟后到伊凡,现在看来,他能准时出现除非身上长出一对翅膀。
“赖你一辈子,可以么?”
罗莉有时很傲娇,有时爱撒娇。
就如同此刻一样,她赖在樊懿的怀里就不想出来,他的胸膛解释,他的怀抱温暖,她喜欢赖着。
没有任何男人不喜欢听自己女人说肉麻的话,樊懿也不免俗的爱死她的肉麻情话。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录下来了,这辈子,别想赖。”
扣上她的后脑,薄唇吻了吻她的发,心里美得犹如吃了蜜糖一样甜。
楼上小两口恩啊爱的,楼下蒋怡气得脸色发青,把杵在一旁半点忙都帮不上的忻雪儿给瞪了一眼又一眼。
在她第八次瞪向忻雪儿之后,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世上那么多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她不找,偏找了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女孩儿。
“没用。”
蒋怡在忻雪儿面前毫不避讳的吐出没用两个字,在她眼里,忻雪儿除了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其他的毫无用处。
“……”
忻雪儿死死的咬住嘴唇,垂着脑袋,眼眶酸涩的厉害。
不哭,不哭,她不能哭。
忻雪儿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在aunt面前哭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将眼眶中的泪水强行给咽了回去。
看着忻雪儿垂头肩膀耸动的模样,蒋怡一张精致妆容的脸青的比先前还要难看。
“忻雪儿,你……”
她就知道忻雪儿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呼,真真是气死她了。
“aunt,你别生我的气,我……我知道我没用,我就是……就是……”
忻雪儿说的极其委屈,声音小的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行了,你这样子做给谁看?我让你搬到家里来,不是为了让你表现无能的一面!”
在忻雪儿和樊懿的事情上,她抛却了太多次的高贵形象,每每都弄得自己像个泼妇,而且还是骂街的泼妇。
气不打一处来的人梳理了一下垂落在耳边的卷发,双手交抱,转眼看向落地窗外那抹冷漠的背影。
他还真有闲情!
蒋怡讽刺的一笑,放下双手,转身准备往玄关走。
脚下刚迈出一小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冷冷的吩咐道:“到厨房找吴妈,她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哦。”
忻雪儿没有抬头,抑制了好半天情绪,才勉强回答了一个字。
蒋怡深深的盯了忻雪儿一眼,叹息的摇头,失望,真的很失望。
早知道是这么的失望,她就不该让她搬进来。现在要让她回去已然是不可能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让她暂住一段时间吧,毕竟这里也算她半个家。
听见蒋怡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大门开了又关,忻雪儿垂着的脑袋在等待了十来秒,确定蒋怡出去之后才缓缓抬了起来。
脸颊上有晶莹的液体,没错,她的确哭了,流下了泪水,但是……
只见忻雪儿抬起手背用力的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手背滑过唇边,一抹蔑视的讥笑忽而浮现在了她的嘴角。
aunt说她没用那就是没用,她在aunt面前不需要装坚强,可在那抢走她心爱男人的女人面前,她是否还要扮演可怜虫的角色,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她心情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她要是心情不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眨了眨眼,褐色眸子折射出戏谑的光:“懿,游戏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你最好保护好罗莉哦。”
走出别墅,来到花园,略微扫了一眼修剪的很整齐的草坪,培植的很漂亮的秋菊,她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丈夫亲自动手来打理的。
“老樊,你什么意思?”
蒋怡对樊志恒今天的态度很不满,要樊懿回来是他跟她商量的结果,现下人回来了,他倒做起好人来了。
“什么?”
樊志恒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拧着塑胶水管,站在草坪中央,回转身,对上蒋怡的眼睛:“又怎么了?”
看她一脸的不悦,他仅用猜的都能知道肯定又是跟樊懿脱不了干系:“你们母子二人又干上了?”
在这个家里,蒋怡和樊懿掐架的次数用十个手指头就能数清楚,因为樊懿自从出国之后回来的次数完全可以用手指头来计算,他每回来一次,不是蒋怡主动找茬就是他挑衅,两人就像前世冤家今生敌人一样,不得半分安宁。
“我们母子二人?呵,我看他已经不把我当他的妈看待了。”
原本在他们之间就有一层随时都会挑破的窗户纸,她是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那层窗户纸会被蓝婆婆给挑破了。
“他都知道了,你又何必非得跟他较真不可呢。”
蒋怡是樊懿养母这个事,樊志恒是最清楚的,原因无他,只因樊懿是他从外面抱回来的,蒋怡为之很生气,当初甚至闹到了差点离婚的地步。
“樊志恒,你说的可真够轻巧的!”
她承认是樊懿的养母,但她养他十八年,半点回报没捞到也就算了,到头来还得到一个何必较真四个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樊志恒无心跟蒋怡吵,看她气得不轻,默然转过身去继续给草坪浇水。
浇水看似没什么,却能够使得他的心境平息。
“你干什么?我一说你就不高兴是吧?当年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才会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