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
这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胆大了?
或许是急于找到她,樊懿俨然忘了罗莉的胆子本来就比他想象中的大,要不她敢在扑倒他上了他之后留下一张毛爷爷走人么?其后还装作不认识?
在他第18次拨号然后得到语音提示无人接听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耐心,火大的看着手里那已经被打的电池微微发热的手机,胸口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不是担心砸了手机公司里的员工找不到他,他绝对会一甩手把手机给甩到马路中间去。
***!!!
这是樊懿今天第二次爆粗,分贝一致,内容也完全一致,要说不一致的,估计就是那个情绪。
他这***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第一次爆粗是因为他追不上罗莉而气结,这一次爆粗是因为他找不到人而气愤。
气结和气愤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词,一个是堵得没话说,另一个是难以压制的愤怒。
“罗莉,别***让我找到你!!!”
仍旧不死心的拨号,等待:“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19次,这是第19次他听见了一模一样的语音提示了。
罗莉,你真***有种!!!
樊懿咬牙切齿强忍杀人的冲动对着湛蓝的天空翻了个大白眼,但是翻白眼有什么用,他除了默默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默默的解开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默默的抹了一把黑沉的脸默默地……
去***默默!
终于,樊大少再也不做那所谓的绅士,心里腹诽,一脚踢上了天桥护栏。
皮鞋撞击护栏发出清脆的声响,气不顺的人烦躁的十分之不情愿的再一次默默地抬起眼……
什么是一眼万年,一眼就是永恒,碧色眸子像玻璃一样反射出来的影像,不就印证了这两句话的真实吗?
站在天桥之上,发丝随风飘逸的那个背影不正是他在找寻的女人吗?
他能骂一句嚓么?
卧槽二字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代替他心里的愤怒了,唯独那个嚓还能勉强吐露他的火气有多大。
一看见那个白色背影,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抬起脚,噔噔噔地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台阶上跑。
当他冲到天桥顶面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紧张一个人竟然可以让他心跳紊乱不成规律,满腔怒火无处发。
在他找到她的刹那,跳的异常剧烈的心不仅落回到了心房,就连那愤怒的火苗也奇迹般的熄灭了下去。
“罗莉?”
不知是真的心虚还是出于对她的埋怨,樊懿在叫出这么一声的时候声音里夹杂了前所未有的点点害怕。
何时有过害怕?
樊懿扪心自问,在他的三十年人生里还从未出现过害怕,就连在美国跟黑道上的人硬碰硬他也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害怕,而现在看见那落寞的背影,他居然产生了害怕。
呵,害怕……
嗤声讽笑,他在怕什么?
是怕她流着泪给他一个决然的转身从此不再理他?还是怕她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说她一切OK?
手心里渐渐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原本已经归位的心又一次突突地开始了猛烈的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桥上的行人一波又一波的与他们擦肩而过,桥下的红绿灯交替变换,
车流更是停了走走了挺,而桥上的两人就那么无声的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樊懿感觉到手心里的汗水已经干了,罗莉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对于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有耐心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樊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主,尤其是对于女人,像这种此地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他丫的能受得了多久?
当然,尚处在烦躁中的人再一次忘了他自身的沉默往往是憋死古隽诘的最厉害是武器,然而此刻,他却憋不死有着小强精神的罗莉。
不得不说在这世上啊,果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还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保准降一物。
“妞儿……”
她不理他难道他还不能主动理她啊?
在僵持了十几分钟之后,樊大少终于安奈不住了,走上前,伸手欲拉眼前的人的臂弯,声音放得极低:“你听我说好么?”
“非礼勿碰,男女授受不亲,樊大少请自重。”樊懿的手指刚碰上她的衣袖,罗莉忽而转身,面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话是说的要多恭谦有多恭谦。
非礼勿碰?还男女授受不亲?
樊懿心想他这是该吐血好还是不吐血好?
“妞儿,我们有肌肤之亲,私密相接,该碰的不该碰的不是都碰了嘛,你说我哪儿没礼了?”
对于罗莉那别扭的樊大少三个字,樊懿忒么的觉得不爽,逼不得已他丫的再度变身无赖加流氓:“吃醋了?”
吃你妹!
若是换成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罗莉,肯定会毫不客气的直接丢给他这么三个字,吃醋,吃毛线的醋,他的醋她丫不屑,
然而现在,面对正在跟自己叫着劲,生着气的罗莉来说,她连吃你妹三个字都懒得说,甚至没心情说。
狠狠咬着腮帮,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如果瞪眼能够把他给瞪出一个洞来,罗莉很肯定她真的会把流氓男人全身都瞪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妞?”
再度唤了一声眼前的人,她的眼神空洞的有多么的令人骇然他不是没看见,他知道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场景,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说过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放。
“樊大少说完了?”
罗莉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场,那冰冷仿佛竖立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屏障,她用这道屏障在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他人的侵犯。
樊大少?这该死的称呼……
樊懿紧握了拳头,往前走了一步,而罗莉顺势往后退了一步,这情形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她的冷漠有多么可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事情不受她想的那样的,那该是哪样?
罗莉淡漠的扯开唇角,丢给樊懿一声讽刺的不能再讽刺的冷哼:“樊先生,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前一秒跟自己滚床单,后一秒抱着其他女人亲吻,被逮住了还说的好似是自己冤枉了他,这样的男人真真让她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罗莉像在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脚下往后退了三步远,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转身,走人,那果决的背影深深把樊懿给震慑的无法动弹。
他就知道,这女人的倔劲儿一旦上来了有多麻烦,该死的他怎么就忘了那里是医院,说她的地盘?
“罗莉,你别走。”
不再跟她开玩笑,樊懿两步跨到罗莉跟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先听我说完再盼我死刑行吗?”
他很少对一个女人这样,就算是雪儿他也没有这样过。
从来,他都觉得他所说的所做的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然而罗莉不一样,她在他的生活圈子里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对她的在乎,对她的解释已经超出了任何人。
“放手!”
突然被人抓住手腕,而且力道之大,这让她很不爽,声音冷的没有半丝温度,眸子更是犀利的可以秒杀了眼前的男人。
这小模样跟樊懿简直如出一辙,当他看见她眼里的那抹犀利的时候,差点误以为那是他自己。
“不放。”
说放手就放手,她罗莉当他樊大少是吃素的?
“混蛋,放手!”
感觉到男人的力道,罗莉紧皱了眉头,为了能够逃脱他的钳制,另一只手奋力的拍了上去。
“……”
看着她咬牙一下又一下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每打一下他的眉梢不禁皱一分,这白痴女人难道不知道打人的时候自己也会很痛吗?
“罗莉,你再打我一下,信不信我立马在这里办了你!”
为了不让她再作践到她自己的手,樊懿故意拿话威胁,与此同时抓住她手腕的大掌也顺带送了些力度。
“……”
樊懿的话一出,成功的阻止了罗莉还想继续拍下来的手,小脸气的惨白,胸口剧烈起伏。
“你敢!!!”在这里办了她?这是人话么?
罗莉越想越气,气到最后紧握拳头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她似乎也不知道疼。
该死的!
眼光不经意间瞥见被他抓住的那只手的掌心有些许暗红印记,樊懿低咒一声手上力道瞬间加大。
“樊懿,你放手,很痛!”
没想过这男人会变态到这个地步,竟然拿她的手腕来撒气。
“你也知道痛么?!难道看见你这样我就不痛!”
樊懿愤怒瞪着眼前的小女人,难道就只有她自己知道痛而他就不知道痛?
看见她掌心的那些自虐的印子,他不比她好过多少。
“……”
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痛?!
罗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被震慑了一把,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见罗莉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樊懿紧抿的唇线悄然的掀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
握着罗莉手腕的手掌慢慢松了开来,五指覆上她的手背,拇指慢慢滑入她的掌心,指尖翘起她紧握的四指,看着那几个深浅不一的红印,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要再用力一点,皮肤表层就该破了,指尖就会真的掐进肉里去,那得有多痛!
这个傻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勾住了她的细腰,轻轻一个用力,娇小的身板顺势被他给拥进了怀里。
嗅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下巴枕上肩头,眼皮缓缓地闭上,这个女人真的傻到了他无法抗拒的地步。
圈在腰肢上的手臂逐渐收缩了包围圈,越圈越紧,假如有可能,他想生生地勒断那脆弱的骨头,将她的身体完全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去。
“傻妞。”
樊懿的一个轻声叹息将傻愣的人成功拉了回来,眨巴了两下迷茫的眼睛,她怎么又被这个男人给蛊惑了?
“放开我!”
罗莉抬起双手放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她想要隔开两人的距离:“樊懿,你别那么无耻可以吗?”
“不可以。”
压根不用思考,樊懿简单的三个字径直回复了罗莉,气的罗莉两眼翻白:“你丫混蛋!放开!”
罗莉一边让他放开自己,一边想办法自我解围,用手分不开两人那就用脚,只见她眼睛一眯,抬脚就往下踩。
话说她今天在上班,上班肯定不会穿运动鞋,高跟鞋是上班时必穿的,那跟可是最有力的杀伤武器。
一脚下去,没听见樊懿的声音,反倒听见罗莉口里发出的嘶嘶声。
“噗嗤……”
对罗莉的那点小伎俩,樊懿可以说是心知肚明,当他一感觉到怀里的人扭动腰肢逃不开他的束缚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使出这么一个招来。
“疼吗?”
松开怀抱,低头看了一眼某人正在上下杵地的一只脚。
“不疼。”
即便疼的小腿发麻,罗莉也不会傻不拉几顺着他的话回答一句疼。
“哎……”
樊懿无奈地叹口气,最终还是蹲了下去,双手触上那只因为没有踢到他反被硬邦邦的地面给收拾了一顿的小脚:“你扶住栏杆,然后脱掉鞋子,我看看。”
“你怎么不去死?”
脱鞋给她看?他当她是白痴么?
猛然掰开扶住她小腿的手指,罗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老远:“樊懿,麻烦你搞清楚,我跟你没多大关系,别再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柔情的话就热泪盈眶感激涕零,正如罗莉一样,她不会因为樊懿刚才说的那句什么他心痛的话而把她看见的事实和想好的对策给一笔抹消掉。
“罗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对她承诺她说他是骗子,他对她好她说是假慈悲,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樊懿虽然在樊家不受父母太多的关爱,但也没有受过任何人给的委屈,对于女人给的委屈,那更是少之又少。
现下罗莉对他保持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他只当他是没解释清楚,好吧,男人么,没必要跟女人一般计较,他猜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解释:“我跟雪儿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没有主动亲她,是她亲我的,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够了,樊大少,别再在我面前提你和雪儿!”
罗莉突然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黑珍珠般的眸子没有她不习惯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本来她已经想的够透彻了,她和樊懿两个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走在一起就是一种错,她不想再把错误继续下去,所以,她不生他和雪儿的气,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