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闪烁不停,花翘在他靠近之前,主动朝他跪移了过去,仰高脖子,泪光熠熠道,“爷,爷,只要爷能消气,花翘愿意死!”
姬澜夜眼眸低垂,长睫的暗光将他瞳内阴霾遮住,他忽的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花翘心房激跳,脸颊一片欣喜,被他拂过的肩膀似乎着了火,烧得她浑身都悸颤不已,双眼激动的轻闪着,嗓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爷。。。。。。”
“花翘,你跟着我一年有余,你的品性我自是有所了解,想来是你报恩心切,加之有人逼迫于你,否则,你断然不会做出掳走公主这样的事。”姬澜夜嗓音清淡,缓缓道铋。
花翘听得他的话,险些喜极而泣,流着泪连连点头,“爷,花翘对不起你,可是当家的对花翘有救命之恩,所以花翘。。。。。。”
“好了,不说了。我都知道了,此事跟你无关,我不会追究。”姬澜夜冷声说着,折眸看向郑灵溪。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郑灵溪突然觉得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如之前般阴冷,反是多了丝什么其他情绪南。
郑灵溪咬紧唇瓣,也回盯着他。
姬澜夜忽的又狠下目光,走进郑灵溪,嗓音阴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小溱儿在哪儿?”
郑灵溪脸色刷白,轻扫了眼花翘。
花翘嘴角勾了勾,意有所指的盯了眼她的肚子。。
郑灵溪握紧拳头,迎视他惨狠的目光,“你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告诉你拓跋溱在哪儿,而你,永远不可能找到她!”
姬澜夜瞳眸骤然一冷,再次掐住她的咽喉,狠声一字一字道,“那你就去死!”
说完,竟是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也就在他甩出去的那一刻,随后得到消息的宋世廉等人也已赶到,“恰好”接住了姬澜夜甩出去的郑灵溪。
郑灵溪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冷汗扑了满额,呼吸极度不稳,昏了过去。
宋世廉托住郑灵溪,冷眸炯然盯着姬澜夜,“她还是个孕妇!”
“可她是抓走小溱儿的罪魁祸首,她该死!”姬澜夜泠泠回她,脸色肃冷如地狱阎罗。
宋世廉也铁青了脸,“就算是,也轮不到你私自决定她的生死!”
姬澜夜犇抿着唇,不愿再说话。
宋世廉冷哼了声,转眸看着屋外已将整个寨子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道,“守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溱公主!”
“是!”
花翘眸光轻闪,眼尾带了眼二腿子。
二腿子一脸肃然,心知已是大祸临头。
拧眉,神色复杂的看向花翘,用口型道,“当家的,保重!”
花翘心一跳。
他要干什么?!
“弟兄们,上!”二腿子突地大吼一声,抽出腰间大刀,直接砍向姬澜夜。
而其他一众人一听令,也纷纷不顾一切的与宋世廉带来的士兵搏杀了起来。
姬澜夜冷冷看着二腿子朝他劈来的大刀,也不躲,只是随着他的靠近,眸光越来越冷。
花翘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拳心都是汗液。
眼见二腿子的大刀就要劈近姬澜夜,她双眼睁大,反应过来时已经越在了姬澜夜身前。
而二腿子劈来的大刀,已经嵌进了她的肩头,血嘭涌而出,可花翘知道,伤口并不深。
花翘眼睫轻颤着,不可置信的看向二腿子。
二腿子朝她憨憨一笑,忽的抽出了刀,又往姬澜夜砍了去。
姬澜夜眼眸肃然,这次并未让他继续猖狂的靠近他,二指飞快掐住他的刀锋,用力。
嘭的一声,二腿子手中的大刀断开。
姬澜夜手腕微折,在他手中的刀剑,已经飞插|进了二腿子的xiong口。
“啊。。。。。。”二腿子嚎叫一声,眼珠子瞪得巨|大,盯着花翘,而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花翘看着二腿子,双眼通红,却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二腿子从小跟着她,她离开乌塔国这些年,也是他无怨无悔的追随。
可是,就连要死,他也要护她吗?!
她哪里值得!
她这么自私!
身子陡然腾空,花翘慌促的看过去,便撞进姬澜夜深邃的瞳仁儿里,那里面,似乎有丝紧张。
身子被他抱着一点一点往外走。
花翘急急偏头,从他肩头看向二腿子倒地的地方,心,第一次这么真实的痛着。
走出寨子之前,花翘眼中最后的影像,是寨中弟兄,一个接一个倒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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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知疲倦飞速行驰在大道上,簸得人头昏。
拓跋溱靠在车背上,脸颊苍白,狠狠盯着对坐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真鄂花遴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拓跋溱快急死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他,可他每次都是沉默不语。
也许,她并不是不知道这马车的终点是何处。
可是她仍然心存希翼。
被花翘扇了一鞭子的背脊疼得厉害,伴着微痒。
难受到了极点。
她将背脊往车背上轻磨着,意图减轻这样的痛苦。
真鄂花遴见状,眉头轻拧,“给你擦了药,伤口在愈合时会伴随着氧意,你且忍忍!”
“我忍不了!”拓跋溱急火攻心,大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真鄂花遴盯着她明眸里焯燃的怒火,脸颊微微一暗,道,“乌塔国!”
“。。。。。。”拓跋溱呼吸一滞。
果然是!
轉拳,她突地往车帘口撞了过去。
真鄂花遴吓了一跳,忙将她扯了回来,“车速这么快,你以为你能成功跳车还毫发无损吗?”
“我就是死了,我也不跟你去乌塔国!”拓跋溱眼眶涨红,狠狠挣扎。
“。。。。。。”真鄂花遴紧盯着她,双臂如铁紧紧箍住她的肩头,好一会儿,她仍旧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般,不停的挣扎着。
而且,经她这么激|烈的动作,她背部的伤口已经沁出了血。
无奈之下,真鄂花遴抽出一根马绳,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拓跋溱大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到了乌塔国,我自会放了你!”真鄂花遴面无表情道。
拓跋溱气结,晶亮的大眼盯着他,“你不会真要听花翘的娶我吧?”
“。。。。。。”真鄂花遴绑她的手动作微顿了下,抬头看着她,“你若是不想嫁给我,我可以帮你在乌塔国寻找你心仪的男子以郡主的身份嫁过去,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拓跋溱怒意往头ding袭涌而来,已经不想和他废话,用尽全身力气跟他周|旋。
真鄂花遴束手束脚,一方面担心伤了她,一方面又要束住她的双手,额头竟是冒出了些薄汗。
拓跋溱一心想着趁还在东陵境内,逃离出去,不然真到了乌塔国,她怕是就插翅难飞了。
狠了狠心,她蓦地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一点不省力的咬。
真鄂花遴不妨她有这番举动,吃疼得下意识将她甩了出去。
拓跋溱早有准备,在他甩她出去的那一刻,猛地站了起来,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真鄂花遴惊摄,车道两侧可是危险的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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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阅读愉快。。。。。。。。师傅很快就会找到小溱儿的。。。。。。】
番外卷:姬澜夜VS拓跋溱【五十六】
更新时间:2014…8…20 17:25:04 本章字数:3438
真鄂花遴惊摄,车道两侧可是危险的陡坡。。。。。。
“啊。。。。。”随着一声惊叫声,马夫也已骇然的停下马车。
真鄂花遴倒抽一口气,连忙掀开车帘看出去。
便见拓跋溱已经栽下陡坡昏了过去,而她后脑下一片枯草,已被鲜血淋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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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郑灵溪一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她眼前的薄柳之,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惊慌,扶着腰惶恐要坐起来。
“你别乱动。”薄柳之上前扶住她,帮她靠在chuang尾柱上,而后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的chuang沿上。
郑灵溪呼吸有些急,昏睡刚醒的脸颊仍有些苍白,眸光忧怕的盯着她南。
薄柳之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鼻子微酸,吸了口气才道,“灵溪,孩子真的是赫连景枫的吗?”
“。。。。。”郑灵溪被她握|住的手轻颤,抿着红唇没说话。
薄柳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
郑灵溪看到她眼底的希翼,眼眸轻闪,微微点头。
薄柳之喉咙一紧,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郑灵溪眨动双眼,懵懂。
“灵溪,从今日开始,你便安心住在宫里。”薄柳之拍了拍她的手,给她足够的安抚,“你放心,有我在,没有谁能伤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郑灵溪抿唇,仍旧有些不安,微微摇头,“夫人。。。。。”
“你还叫我夫人?”薄柳之笑着嗔了声。
郑灵溪嘴角扯了扯,苦涩道,“对啊,你现在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哪还能看上一个小小夫人的头衔!”
“。。。。。”薄柳之蹙眉,微咬着唇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灵溪,你觉得我是在乎身份权位的人吗?”
郑灵溪脸微冷,没说话。
情绪已由适才的慌怕转为淡淡的仇恨。
薄柳之微吸了口气,目光清亮,“我和赫连景枫是什么关系想必已经不用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他不可能,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他是你的哥哥,你是前朝的公主!”郑灵溪颇为的激动瞪着她吼道。
薄柳之脸微白,“可是我什么都记不得。。。。。”
“薄柳之,你以为你说什么都记不得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吗?爷和铁叔为复国而死,可你呢,你嫁给了你的仇人,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坐了仇国的皇后,薄柳之,你怎么对得起爷,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爷。。。。。”
郑灵溪情绪越发激动,憎恶和愤怒将扭曲了她白|皙的脸,她虚弱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发泄而前后晃动着。
薄柳之心一紧,伸手扣住她的肩,“灵溪,你冷静点。。。。。”
“你滚出去,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滚!”郑灵溪歇斯底里吼道,身体的颤幅更大。
薄柳之着实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顺着她,“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别激动!”
“滚!”郑灵溪狠狠挥开她的手。
薄柳之吸着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待她出去,郑灵溪捧住脸,眼泪顺着指缝不停往下掉,嘴里压抑的悲伤如受伤的小兽般低低鸣吼而出。
薄柳之靠在屋外的墙壁上,自是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喉咙干疼,她微仰头,心,抽痛着。
一抹阴影覆盖了过来,薄柳之怔怔看着,又别开头,大口呼吸。
好一阵,她才转头看过去,牵唇笑,“怎么来了?”
拓跋聿长眉浅皱,伸手搂住她,大掌轻揉着她后脖细腻的肌肤,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哭就哭出来。”
“。。。。。”薄柳之眼眸一胀,真的就因为他一句话掉出了晶莹的泪珠,她伏在他的xiong口,哽咽,“拓跋聿,我太高兴了,真的,他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真的很高兴。。。。。”
“嗯。”拓跋聿吻了吻她的发ding,眸光有些深。
“拓跋聿,她会平安出生的对不对?”薄柳之微抬头,双眼恳切的看着他,迫切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拓跋聿微垂着头,大手轻擦着她脸颊的泪痕,没说话。
薄柳之急得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拓跋聿,你怎么不说话?”
拓跋聿敛眉,凤目灼深的曜着她,“之之。。。。。”
“你不要再说了!”薄柳之又慌的打断他,松开他的手背转过身,“我一定会让他们母子平安,一定会!”
说完,急急走开。
那慌忙的背影,好似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她不安恐惧的话来。
拓跋聿紧盯着她的背影,拳心,紧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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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庆茶楼。
花翘站在姬澜夜门外,从寨中回来之后,他便未从里走出来过,而今,已过了三日。
“花翘,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南宫霖幽幽走过来,斜靠在门房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问。
花翘看了他一眼,“爷已经三日没出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南宫霖撇嘴,“你既然担心,就进去看看。”
“。。。。。”花翘拧眉,看着他,“我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