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汗本不是什么大事,拓跋溱却觉得心烦极了,眼眶也跟着一红。
发脾气的一把推开长琴,“不学了,我不学了……”
姬澜夜微微蹙眉,盯了眼被她拂开的长琴,耳边是小丫头恼怒的抽气声,轻抿了一口薄唇,他轻转头看着她,目光温恬,却又有点点不容忽视的肃洌。
拓跋溱有些无措,绞着手指头。
好半天听不见他说话,她委屈的低了头,低低道,“我不会师傅,我很笨,我真的就是学不会……”
小丫头委委屈屈的嗓音像是一根小针尖儿漫过他的心头,有些心疼。
姬澜夜目光放柔,探指取回长琴,重新放在她面前。
五年前她便不喜欢弹琴上学之类约束她的东西,他也并非一定要她学,只不过,他是她师傅,除了教授她这些之外,他便没了借口……让她留在他身边。
而且他还想告诉她,她并不笨,他在她心中,是聪明灵动如精灵的姑娘。
所以,至少这首曲子,她必须学会。
不能打击了小丫头的自信心。
接下来。
姬澜夜手把手的教她,是真的手把手。
他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小手儿,亲密的十指相交,微握形成半弧状,清泠的嗓音滴滴从后传进拓跋溱的耳朵,“开始弹的时候,手便松开,放平。”
拓跋溱脸上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厉害,浑身僵硬得像是不是自己的。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琴弦,却是放空的。
额头上和脖子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伴随的还有一阵口干舌燥之感。
姬澜夜从侧看她,小丫头紧张得脸部肌肤都轻轻。颤动着,薄薄汗珠落到她的鬓发上。
长眉微微一挑,姬澜夜松了手,探指替她轻拭去鬓边的汗珠。
冰凉的指让拓跋溱紧张的躲了躲,像只受惊的小麋鹿,“是,是这样吗师傅?”
“……”姬澜夜深深盯了她一眼,目光转而落在她手上。
白。皙的手指如根根细嫩的白笋,平放在琴弦上,小丫头不胖,甚至有些纤瘦,可光滑的手背上仍旧印下了四个小梨涡,微微收缩着,十分可爱。
拓跋溱感觉到身后存在感十足的视线,而他又不说话,更紧张了,小心脏砰砰砰跳着,差点没落荒而逃了。
忍不住再次开口重复道,“师,师傅,我这次的手势对了吗?”
姬澜夜眉梢微动,收回视线,刷了眼她白。皙的脸,“恩,对了。小溱儿试着拨动琴弦。”
拓跋溱听话点头,手指僵硬的勾动了几下。
而后便听到他的话,再次从耳边传来,甚至比之前离得更近了。
耳根儿红了个透儿,拓跋溱缩了缩肩膀。
“手臂无需用力,这四根手指中间的关节使力即可,手放平,坐端正,拨弹时用指甲盖。”伴随他温润嗓音的还有他长指在他说的几个部位一一停顿。
拓跋溱着了魔似的,他指哪儿她便觉得哪儿僵硬了,脸上的灼烧程度已经到了她自己都难以忽视的地步。
“小溱儿,放松,手臂,手指,放松。”细。腰被一双大掌轻轻。握住,“身子要挺直,坐正。”
而后,他又讲了一些琴弦的奥妙。
拓跋溱睁大眼,背脊瞬间挺得直直的,大气不敢出。
“继续……”
继续?!
拓跋溱哪儿还能继续啊?!
眼珠儿慌乱转动,像是为了缓解心中他带给她的干扰和紧张,手指也在琴弦上胡乱的弹拨着。
弹出的曲调简直是魔音入耳。
她脸红得已经无法用词语形容了。
脑子乱糟糟的,一点曲谱都想起来。
直到感觉腰。肢上的手挪开,耳边的呼吸消失,而且身后的贴覆也不见了。
拓跋溱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大大呼吸了几口。
“小溱儿,按照为师刚刚教你的,照着之前的曲谱再弹一次。”
拓跋溱听见,眼尾往后看了他一眼。
暗想这次定不能再弹错,否则真是蠢笨了!
稳稳了心神。
努力回忆他之前说的话。
先是双手放平,四指的中间关节使力,胳膊放松,身子坐正,挺直,拨弹时用指甲盖……
就这样,拓跋溱照着他的话,顺着记忆将之前的曲调再弹了一次。
这次从头到尾,竟是一点错也没出,虽然有几个调,她弹得有些粗糙,可终究还是完成了。
看着双手,拓跋溱简直高兴透了。
小。脸开花,兴奋的转身就要告诉他。
却不知何时,他又再次倾了声,就站在她的身侧,俊脸在她肩头的位置。
她这一转身,小。嘴儿便硬生生撞向了他的鼻子……
拓跋溱惊悚了,大眼猛地缩了缩,捏着拳头忘了反应。
她嫩美的小。嘴儿贴近,他似乎能闻到她唇上香甜的气息,像是一注撩。拨人的琴音钻进他全身每一根儿毛孔。
姬澜夜凝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喉结矜持的微微滑动,忍着想将将她的小。嘴儿狠狠吸进自己唇。间,感受着五年前那种蚀骨滋味,微哑着嗓音提醒道,“小溱儿,为师可以当你是邀请吗?!”
“……”拓跋溱眨了眨眼睛,还是傻傻的,唇像是贴了什么粘。稠的物什儿,硬是挪不开了。
她长长的睫羽一扇一扇的,如翩飞的蝶翼,直直飞进了姬澜夜的心间。
身体某处在蠢。蠢。欲。动的叫嚣,姬澜夜不动声色搂紧她的纤腰,而后抬了抬精致的下巴,便含。住了那一双软香的朱。唇。
轻柔的含。吮,如缓缓流动的溪水般温柔,让人有一种被小心呵护的感觉,很熟悉。
也许是这种感觉,让拓跋溱没有第一时间挣开,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小身子乖顺的偎在他怀里,像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孩子般依靠着他。
这样的温馨,是姬澜夜久违的。
吻,情不自禁加重,舌尖刷着她的唇。瓣,而后一点一点挤进她的唇,找到她的小。舌,耐心的逗弄,舔。舐,啜食。
她甜美得不可思议,一如五年前,全身每一寸都狂吼着,要霸占她的香。唇,重温美好。
姬澜夜渐渐失控,力吮着她的舌尖,喉间吞咽着她甘甜的气息。
大掌悄无声息的往上,倾覆住她的玲珑,那隔着衣物的柔软,比记忆中,丰盈了许多。
他禁不住想看看他不在的五年,她的变化。
指尖灵活,挑开她的腰带,衣裳散开,便看见她嫩黄色的肚兜,以及肚兜下那两点翘然可爱的小凸点。
姬澜夜呼吸粗急,吻着她的下巴往下,亲着她白。皙的脖颈,轻。咬了一口她弧形美好的锁骨。
而他的指尖,也移到了她脖颈上那一根细细的拴住她美好的带子上。
只要轻轻一勾,他便能如愿看个够……
然,他却重重含住锁骨微下的一块粉肌,狠力吸了一口。
而后便停了下来,清透的双瞳染上了一层厚重的暗黑色。
薄唇悄然绷紧,呼吸粗重,他没有抬头,而是拉起被他亲手解开的衣物穿好,系上腰带。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熟练而仔细,像是曾经做过无数遍一样。
他轻抬起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蛋红红的,可一双如黑葡萄般晶亮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羞意,而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甚至有一些逃避和惶恐。
突然的,她猛地呼吸了一口,眼眶一瞬间红了,站起身边飞快往外跑了出去。
姬澜夜盯着她慌乱的步伐,脑中是她委屈红。润的眼睛,俊眉一蹙,牵衣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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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乱糟糟的,拓跋溱摸着被他吻过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和清香,以及他纤白的指在她身上抚摸过的像是被蚂蚁轻轻爬过心房那种酥。麻感。
她分明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却反而有些沉醉……
越想越恐怖,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
耳边好像有人在喊她,她慌乱的越走也快,没有停下来。
手臂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
拓跋溱整个人竟是一抖,惊惶的抬头看去。
“公主……”宋世廉眉间轻皱,直直盯着她的眼,有晶莹的泪水从她眼中留下,淋湿了她惊恐的小。脸。
不知怎的,心便疼了疼。
鬼使神差的,他探手覆上她的眼睛,语***不自禁放柔,像是怕吓住了她,“怎么哭了?”
他刚才见她急急忙忙微慌的摸样,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喊了她几声,她却越走越快,心下担心,便拉住了她,不想,她竟哭了。
冷眸划过一抹阴光,看了眼不远处的乐坊小筑。
而门口处,一道白衣仙屹的男子眉眼深灼,正盯着他二人。
拓跋溱挣了挣手没挣开,眼尾不经意扫见门口战立的男人。
心便乱了节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轻轻靠近了宋世廉,躲开了他射过来的扰她心湖的视线。
抓了抓宋世廉的衣袖,小声道,“你走吗?”
“……”宋世廉收回视线,低头看她,她的肩膀在轻轻地抖动,两扇羽睫铺上了惹人爱怜的水晶,握住她手腕的手移下,包住了她的小手儿,“一起走吧。”
而后便拉着她往前走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
拓跋溱只觉如芒背在刺,那道视线,像是一道极具摧毁力的利刃,落在她的背后,仿佛要将她生生刺穿一般。
背脊僵硬,她忍着不往后看,坚定的往前走。
感受到身边的人儿又往他靠近了分,宋世廉嘴角缓缓拉开一大弧,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有什么东西悄然在心中播下了种子。
姬澜夜拳头微微拽紧,孤立的背影后是满院凄凉,幽深的清瞳旋紧,波光暗涌中倒映着相畏着离开的两人的身影,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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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廉一路不避讳的拉着拓跋溱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手被她微微挣开,宋世廉握了握还占有她温度的掌心,剑眉微微一挑,没有勉强,目光温浅看着已将情绪收好的女孩儿。
一个不经意的温柔眼神,似乎包含了更为深层的情感。
拓跋溱捏着双手,眼睛仍有些红,不去看他的眼,道别道,“我回府了……”想了想,还是道,“谢谢。”
“我送你!”宋世廉温笑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拓跋溱推辞。
其实她现在并不想回府,她想一个人走走。
宋世廉微微蹙眉,却勾唇,“好。”而后便侧了身,让道,在她走过他身边时,他又补了一句,“听闻城西有一片绿野花海,其间楼兰小道,林荫葱茏,自然清新……”
很适合静心散心。
拓跋溱愣住,偏头看他。
他只冲她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盯着他的背影,拓跋溱眼角微抽,感情他以为她真喜欢赏花呢?!
她现在的心情若是去,估计是采花去了……
等等,她什么心情?!
拓跋溱心一跳,又烦了起来。
抓了抓头发,低着头走了出去。
估摸她已走出宫门,宋世廉这才停下步子,偏头往后看去。
好一会儿,眼角清扬,含笑往毓秀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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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兰殿。
用过晚膳。
南玥便拉着薄柳之避开青禾两个小家伙,走到内室,神神秘秘道,“阿之,入夜小皇帝会过来吗?”
薄柳之一愣,虽不解,仍答道,“会吧……怎么了?”“哦。”南玥点头,不说话了,转身出去逗青禾,胖嘟嘟的,太可爱了,尤其是每次说她胖,她还生气,生气的摸样十分逗。
“……”薄柳之抽了嘴角,无语。
半夜子时。
薄柳之半梦半醒,腰间的肌肤一凉,接着便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薄柳之迷迷糊糊的,却是乖乖转了身,主动环住他的腰,低喃道,“来了?!”
“嗯。”拓跋聿俊眉轻蹙,“吵醒你了。”
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啊。”
只不过两个小家伙在她身边,她担心他们半夜起夜,总是不敢睡得太死,不过有他在,她就安心多了。
拓跋聿亲了亲她的发顶,看了眼里面睡得香甜的两个小东西,柔声道,“睡吧。”
薄柳之整个八爪鱼缠住他,像是无意间嘀咕了一句,“你最近越来越忙了,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拓跋聿唇。瓣一抿,黑瞳轻闪,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闭着眼睛,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有事?!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