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说“和大姐的孩子玩闹不小心伤着了!”
诸贺之说“没关系,结痂了就好了,他还是小孩子,脸上不会留下伤疤的!”秦姝点头,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去后他们去给诸母请安,下马车是动了一下。言哥儿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跑到诸母怀里。诸母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他抬脸时,瞧着他白净的脸上一条血痕,诸母诧异了。秦姝连忙解释。
诸母心疼的捧着言哥儿的小脸说“可怜的孩子,这才是新年怎么就把脸弄伤了,可心疼祖母了!”
秦姝尴尬的笑了笑,总觉得祖母的意思是她这个做娘的不心疼似的。
睡前秦姝呕吐了一阵,才停歇。诸贺之披着衣服坐在她身边,拿了一杯温水给她,秦姝漱了漱说“我没事,夜深了,睡吧!”
诸贺之嗯了一声,扶着她躺下,掖了掖被子,吹灭烛火放下床幔揽着她的腰躺着。
第二日她们不用去走亲戚,秦姝起了一个晚床,洗漱好后喝了春兰端上来的清粥,问“少爷出去了吗?”
“在书房呢!大公子吵着让奶娘带着去夫人那边去了!”春兰收拾碗筷说。
秦姝点头,接过婢女送上来的手炉,对春兰说“把我的披风拿来!”
春兰让其他婢女端着碗筷下去,她进里屋拿了披风给她披上,秦姝看着外面积着厚厚的雪,不由觉得冷,扭头对春兰说“去园子里折两支梅花去书房,等会送点红豆饼过去。”春兰点头。
她站在书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夫君,我能进去吗?”
诸贺之听见她的声音,起身开门,笑说“起来了,可吃了早饭?”
秦姝想着自己睡懒觉,不由脸红了红点头,他拉着她的手让她进屋,随手关上门拉着她的手坐在炭火盘,倒了一杯茶给她说“有没有兴趣来一盘?”
她这才发现他在一个人下棋,黑白两子不相上下。秦姝看了看,说“好啊!我走白子!”这是她的习惯了,几乎两人每次下棋,她钟爱白子。
诸贺之笑了笑,没说什么,把白子给她,笑着说“下一步你走的!”
秦姝笑了笑,解下披风放在椅背上,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执白子看着走势。
春兰折了几支梅花,把最好看,花朵最多的梅花插在白色花瓶里,端着敲了敲书房的门,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们的声音,她又敲了一下,秦姝下了白子,抬头“进来吧!”
春兰推门进屋,低着头把花瓶放在书桌上。目光瞄着一左一右相对下棋的人,不敢打扰退了出去。
她去了厨房,询问红豆饼如何了,刚问了就看见芙蓉在灶火旁候着,看见她笑说“是来端红豆饼吗?”
春兰点头,芙蓉说“还在蒸着,等会就好了!”
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芙姨娘怎么亲手做了,这些活让厨娘们做就行了!”
芙蓉摇头“少夫人喜欢吃我做的红豆饼!”
“芙姨娘对少夫人可真好!”春兰嘴上说,心里想,做了姨娘也不过比她们好了一点而已,还不是要照顾人。不过还是令人羡慕的,看她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珠钗,可不是她这样一个婢女能穿得上的。
等了一会儿,芙蓉瞧着蒸笼冒热气,闻着香甜的香味,她拿开盖子看了看,知道已经熟了,她端着盘子一个一个夹着放进盘子里,装好一盘子后她给春兰“趁热端过去吧!”
春兰放进食盒里,看了她一眼,说“有劳芙姨娘了!”
芙蓉笑笑,没说什么,目送她提着食盒离开。她把剩下的红豆饼装好放进食盒里提着去诸母的园子。
午饭秦姝他们去诸母那边吃饭,两人的棋局还下了一半,饭后陪着诸母说了一会儿话,,她回去后又去书房找诸贺之,两人窝在书房大半个下午,都在你来我往的下棋。
下了一下,春兰在外面敲门说“少爷,少夫人,府上来客人了,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
秦姝看看诸贺之,他收了黑子说“想必是大伯他们来了!”
秦姝想着那一群人,顿时有些头疼了!
跟在诸贺之身后出去,落后几步对春兰说“把贵重的首饰收起来,等会屋子里会很乱的。”春兰会意,去年就丢了一个耳坠,她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确定是不知道丢哪了!
秦姝还没进去,听着一屋子热闹的人说话声,心知来人不少。
何止不少,他们进去后,秦姝都有一种上了庙会的感觉,只是这些人一看见他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秦姝不好失了礼貌,脸上带着笑会过去,跟在诸贺之身后给长辈们请安。
只要是和诸家有点关系的,能出远门的,大多都来了!诸大媳妇自然不会缺席,她笑着拿出自家腌制的腊肉,说“贺之媳妇想必没吃过这个吧!这可是自家养的猪腌制而成得,味道很好,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这可是大伯母特地给你带来的!”
秦姝瞧着一块褐色的肉干,两边乌黑乌黑有些亮度的像是油。秦姝正是孕期,胃口极浅,看清楚是什么,她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别开脸,用手绢捂着脸说“失礼了!”说着她看了诸母一眼,带着春兰出去。
诸大媳妇以为自己的腊肉吓着她了,顿时尴尬的看诸母,诸母面无表情的说“阿姝有了身子,不喜这些荤腥。”
诸大媳妇恍然大悟,笑着恭喜,恭喜了诸母又恭喜诸贺之,诸贺之神情淡淡,不怎么热络,和诸大他们几位长辈打招呼后,让诸母招呼好就回去了!
秦姝瞧着那么多人就不舒服,她吐了一会儿,让春兰说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园子。
诸母头疼的看着二十多个人,几乎每一家都带了两个孩子过来,还是最小的。诸母思量着离开时红包该包多少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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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霹雳
家里突然来了那么多人,秦姝又怀了身子,她借口身子不舒服,没怎么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吃的,避免与他们过多的接触。
她想清静,言哥儿却不这么想,他还是小孩子,最喜欢凑热闹了,早上起床后就要奶娘带着他去诸母那边。
诸母这几天被烦的要死,对着坐在她屋子里烤火不走的人,她真是不好说什么,刚端出来的干果瓜子,她还没吃就没了。
屋子里几个孩子先头还拘谨,隔了一天就像小霸王一样,就差把房顶给掀了,诸母看着头疼,吩咐奶娘一定要好好看着言哥儿,可不能跟着他们学坏了。
诸小妹则每次看见姐姐妹妹过来,就把自己漂亮的绢花收起来,她是不放再拿出来显摆了,不让到了她们头上就拿不回来了,她已经去了两对了,都是被诸大媳妇的五姑娘,六姑娘拿过去说是看看,看看的,看了一会儿就看在头上了,戴着也不拿下来,诸小妹又不好意思讨要,只能认亏了。
突然多了二十多个人,厨娘们也累得不行,每天的饭食都让人辛苦。诸母把他们带来的,所谓的自家的东西,吩咐厨房都做了,反正都是他们喜欢吃的。
诸大媳妇她们在府院里住了两天,带着女儿,姑嫂间出去游玩,虽然还是新年,外面来往走动的马车可不少。
她们不买东西,只是想见识见识,游玩一下京城的风光,回去后好在镇子上吹嘘,炫耀一番。算是长了见识,也算是见了世面,比一辈子守在镇上的人要风光了不少。
京城很大的,她们又没马车,就在附近走了一会儿,也要了一个时辰。回去的路上。诸大媳妇他们被拦住了,以为中年男子,穿着锦衣华袍,笑着对诸大媳妇说“这位夫人可是诸府上的人?”
诸大媳妇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夫人。还是一位看起来很有银子,富贵的人,她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说“诸大人是我侄子!”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夫人好!既然夫人是诸府上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请夫人帮忙?”
诸大媳妇上下看了他一眼说“帮忙可以。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
“知道!知道!小人懂得!只要夫人把这个包袱交给诸大人,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中年男子笑着抛了抛手里的钱袋,鼓鼓囔囔的。
她们的视线随着钱袋一上一下,跟着看上看下,露出贪婪的神情,一双眼睛像是站在钱袋上。
诸大媳妇想不就是带点东西,她连忙点头。说“可以,可以。不就是一点东西,我一定会带到!”说着她接过包袱,准备独吞银子。
其他人也不傻,特别是老三媳妇,她在诸大媳妇接包袱时,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钱袋,笑着说“我们一定会送到。”说着,她打开钱袋,瞧着一大袋的碎银子,连忙选了一块大的抓在手里,然后见者有份的分了,最后剩下一块她连钱袋给了诸大媳妇。
诸大媳妇看她们手里都拿着一小块碎银子咬着,顿时肉疼,恨恨的瞪了诸三媳妇一眼,把包袱往她面前一丢,她打开钱袋,就剩下一块不大不小的银子,她对诸三媳妇说“我要你那块!”
诸三媳妇似乎早就准备,她摊开手,手里是一块看起开比钱袋里还小的银子,诸大媳妇拿着对比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自己的。
中年男子看她们分好了银子,说“那就有劳了,一定要把包袱交给诸大人啊!”
诸大媳妇点头,笑说“放心,我们收了你的好处,一定会给你做事的,大老爷那天有这样的好活计,可别忘了我,诸大人是我侄子啊!”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诸三媳妇趁诸大媳妇和人说话,偷偷把藏在袖子里的银子倒出来塞进怀里。摸着大块的银子,她心里欢喜,觉得天上掉了大馅饼。
中年男子作揖离开后,诸三媳妇把包袱丢给诸大媳妇,说“你拿着,这是你答应的!”
诸大媳妇原本就觉得自己吃亏了,把包袱塞回给她“你不是也拿了银子,你拿着!”害得她丢了那么多银子,真是气人。特别是听见身后的诸四媳妇说要给儿子买这,买那。她就觉得花着她的银子,肉疼了。
诸三媳妇见她不拿包袱,扭头塞给诸四媳妇。诸四媳妇比较老实,觉得拿了人家的银子就应该给人办事,再说包袱不重,她愿意拿着。
诸大媳妇一路上都后悔和她们一起出来,要是她一个人出来,那一袋银子就都是她一个人的了,怎么说也得有好几两银子吧!
到了诸府,诸四媳妇看看怀里的包袱,问诸大媳妇“大嫂,这包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拿去给贺之,就说是人家给的!”诸大媳妇心里憋气,没好气的对诸四媳妇说。
诸四媳妇被说了一顿,不敢多问,按照她的说法,迟疑了一下吗,抱着包袱去了秦姝他们的园子。
秦姝午饭后坐了一会儿就想睡了,交待了春兰几句,就睡下了。
诸四媳妇抱着包袱来到秦姝的园子,询问了春兰,得知她睡下了,说“这个是给贺之的,贺之在家吗?”
春兰看了看她手里的包袱,说“在。不过少爷吩咐了,不让人打扰,不如给奴婢吧!奴婢等会再转交给少爷!”
诸四媳妇觉得好,把包袱给她,说“那就有劳了!”诸四媳妇笑了笑,离开。
春兰看了看手里的包袱,没看出什么放在桌上,准备等诸贺之出来给她。
诸贺之在书房看了一下午的书,端着茶杯准备喝水,察觉茶水愣了,他唤了一声。春兰很快站在门口,说“少爷有什么吩咐?”
“送壶热茶进来吧!少夫人醒了吗?”
“还没!奴婢马上就送过来!”春兰退下去,跑了一壶热茶,目光落在桌上的包袱上,拿着一同送过去。她敲门进去,放下茶壶。洗了一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边。说“饭菜四夫人送来了一个包袱,说是给少爷的!”
诸贺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袱,说“放着吧!”
春兰依言放下,站了一会儿。说“少爷若是没什么事情,奴婢退下了!”
诸贺之嗯了一声,边喝茶边翻动书页。
过了初六。诸贺之也要出门走动,他去同窗好友,或者同门去走动。
秦姝则在自己园子里带着静养。诸大媳妇她们离开时,她出面送了一趟,拿出了几个红包给他们的孩子,目送他们坐上牛车离开。牛车是他们自己赶来的,不是耕牛,而是老牛,走得很慢。
她以为她们要过了元宵才离开。谁知道住了五天就走了,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他们一离开,整个府上的人都松了口气。大概除了换洗的粗洗婢女之外,他们离开后,床幔,被褥,十几套都要她们洗干净。
诸贺之开始上朝后,新年的气象也过得差不多了,秦姝虽然穿着厚重的衣服,若是洗漱后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出隆起的腹部,毕竟已经四个多月了,开始显肚子。
她也开始给孩子做衣服,虽然有哥哥们的衣服,她找了一些柔软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