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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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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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圆的到来,似乎震惊了大家,大家既大大方方  凝视她,又鬼鬼祟祟地议论她……

  王大妈闻声从“双喜”房间出来,脸上洋溢着惊愕与喜悦,一把握着月圆的手:“月圆,我的女儿,你怎么晓得的,特地从那么远赶来!”

  她努力地笑着:“妈,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赶回来在我留念的家里度过……”

  “那真是双喜临门哇!”小田于挤到我们面前,“您真是好福气,大妈……”

  “坐坐,到里面坐,”大妈拖着我们往原来的堂屋走去.“小强去挑嫁妆去了,到下半夜才回来呢。”

  酒后,月圆举步歪斜,浑身飘飘然了。我知道她多饮了酒,对她说:“走吧,到我那里睡觉吧……”

  “不不,你家不好睡,”大妈笑眯眯地劝阻,“月圆就睡在我们家吧,正好睡在你们原来的床上,小强一直睡在那床上的。又不脏……

  “素兰,你走吧,我就睡在这里:”月圆冷冰冰地说。我回到家,筒单地告诉了高小东,他却说描哭耗子,假慈悲。“……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们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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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东,快开门,我叫月圆开门她不理,还是请你们去吧。”

  “志强,你先回去。”我急急地答应他,“马上就来……”

  高小东忙穿着说着:“啊——她肯定多服了安眠药,我桌上原来放一瓶已不在了,肯定昨晚被她拿去了。”

  “快快,救人要紧。”我们连门都没关,就冲往志强家。

  此刻,向西堕去的月亮还有一丝光线,东边的天际才有鱼肚色,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志强家.

  房间里的煤油灯还亮着。高小东惊慌地疾呼:“志强快冲门。”

  门“轰”的一声开了。我惊呆了,她直挺挺地睡在床上,席子上染着鲜红的血,我一把扑上去摇着她:”我……我的好妹妹……我来迟了……

  “没有用了。”高小东搭了她的脉,“她是吃了安定片,戳破了股动脉……”

  “……月圆我……我的亲妹妹,我……我……我对不起你。”志强一把抱着她摇着她哭喊:“你怎么这样的……”

  “还有一封信呢,”高小东急忙将桌上的信递给我。我模模糊糊哽咽地念着:志强:你好,我祝你幸福!

  你未寄出的信我都看过了,我谢谢你。事到这种程度了,我一点也不怪你,唯一只能选择这条路了,宁愿忍受一时的痛苦,不愿忍受一辈子的折磨。感谢你以及大家几年来对我的关怀与照顾,现在只能用我的几滴血来补偿大家了。我实以为关怀体贴你一辈子的,与你恩爱到白头的,谁知道全部化为泡影了。怪只怪世俗偏见不留情,怪只怪我身无分文暑假中做了几十天小工,怪只怪我对人世间了解得大少,怪只怪世上一无亲二无眷,逼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志强,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好哥哥,愚妹虽死无牵挂,只求你每逢鬼’节到我父母坟前烧上几张黄纸……

  “……我的好妹妹啊,……这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我……我王志强死也不甘心,你……为什么不讲个明白……”

  “我……我的好女儿,我实在对……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你的,”王大妈满脸是泪,摇摇晃晃向床沿走去,手里一叠信像雪花似地飘在地上,沙吭的、凄惨的跪在床前,“想不到……”
尾声
尾  声

  
  我用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实以为把内心对她的思念倾吐为尽的,谁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那记忆中的一幕幕始终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分分秒秒在催着我心酸的泪,使我简直不能再呆在这个环境了。于是,我就带着我的女儿去了老家省城。

  十天之后,当我回来时悄悄地上了楼,我的那位高大夫,现在的卫生院院长,两眼孕泪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哽咽地说:“我……我的好夫人——素兰,你……你走之后,我把你的回忆录全部看过了,你真是有感情的,活生生地再现那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勾起我那不平凡的回忆,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像你呢,你可怜熬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攻破了若干个文字困难,把你的滴滴心血写成了历史,注入了人生悲惨爱情的史册……”

  “不,应……应该感谢你对我的支持,这两年来的家务全被你承包过去了……”

  “不要感谢,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他擦着自己的泪,转身指着,“素兰,你看,我前天把月圆妹妹的像放大了……”

  “——月亮——月亮——,你在哪里,我王志强要——要把你摘下来。千——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哈哈哈

  “……”

  “妈妈,你听志强叔叔又到我们家门口子……”

  我握着念月的小手:“孩子,就让他去吧,他永远是无烦无恼无忧无愁的人了。”……

  
  一九八八年创作

  一九九八年完稿

  二OO一年九月定稿于扬州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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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知青下放那年我已十岁;记得那天从上午就开始下着小雪;我们全村大人小孩一直等到烧晚饭的时候;才从远处看见四位女知青由大队干部带领着向我们村庄款款走来;这时我们这些小孩立即雀跃般的迎了上去;围着她们往村庄移动。到了村庄后她们就分给我们小饼干。。。。。。多少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几块饼干依然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然而我时隔多年也没有忘记她们用那香甜的饼干换去的确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辛酸和苦难,是泪水、汗水在我们的记忆中伴随他们成长。

  当一部作品面世的时候作者就失去了发言权。当初处于创作阶段时,朋友看了,夸你写得好是不忍心伤害你,说你写得差是不忍心欺骗你。作为对文学执著的我不管这些,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手写我心,我站在我的视角上去选景,去拍摄,去活生生地“再现”二十多年前我所经历过的情景。

  记得一开始创作时,有位朋友对我说,你无论在哪个小报上或小杂志上发表一个豆腐块的文章,我就送你1千元。当时我不卑不亢,他等于在和我打赌。客观上来说,他不无道

  理,他深知我的初中毕业证书下辈子才能拿得到,再说“作家”这两个字是多么神圣、多么伟大。常人认为所谓“作家”要通古博今,满腹经纶,要给人一种文质彬彬,高雅脱俗的感觉。当然像他那样“嘲笑”的人又何止一个?然而他确实看不透我对那个年代人的一腔热忱和眷恋,无论是知青、地主、富农及其子女,还是贫苦百姓。我留恋那时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同情他们处在那个年代的境遇,深知他们在贫困生活底线上的挣扎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这就是我当初创作的动力和思维的源泉。

  60年代处至70年代末,中国国民经济停滞不前,而阶级斗争的弦越绷越紧,到处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大多数青年在混沌中艰难的跋涉着:知青正处于花季般年龄,按常理他们应

  在父母膝前背后撒娇弄性,或悄悄的交异性朋友以及对未来充满憧憬与好奇,而他们却要离城徒乡,在那里累死累活也填不饱肚皮,悄悄咽下泪水来充饥;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们,他们生下来似乎就是残疾人,你说他们怎么能在人生道路上参加马拉松赛跑呢?你说像这些青年能有真正的理想、抱负和爱情吗?曾经有位哲学家说过:没有理想没有爱情的民族是个极为愚蠢的民族。那代人的泪水没有白流。他们用泪水给下一代青年人敲响了警钟,不要重蹈覆辙,要珍惜今天,好好的把握机遇,加倍努力,才能抚平那一代人心灵的创伤。

  作 者

  2001年8月10日

  情祭(蒋万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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