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反而缓缓平静了下来。
“不过什么?”
“不过,道长大概不知道吧,这王府的鬼……”她顿了顿,淡淡掀起眼皮,冷笑道,“昨夜就被小女子给驱走了……”
灰衣道士一愣。
顺子伸手拿起被子,浅酌了口清茶,继续道,“很碰巧,小女子自小有奇遇,学了点避鬼驱邪的本事。昨夜我……呃,上茅房,很倒霉的碰上了邪物,被困在外头。迫不得已,小女子就把鬼物给驱走了。”
她一番话说的风轻云淡。
听在灰衣道士耳里,震惊不已。
如顺子想的没错,这灰衣道士的确是有驱邪的本事。如若不然,王府又怎会找上他。可就是因为灰衣道士小懂驱邪,也更深刻的明白驱邪有多困难。
他自干这行开始,就没见过有人那么不把鬼物当回事。
可实际上,对顺子来说,昨天破那鬼打墙的确轻而易举。
虽说她现在即便不动,身上也隐隐发疼,可昨夜若不是那奇怪的鬼影打伤她又偷走她的符纸,她哪会变成这样。
17。这位大侠,等一下
他嘴角勾了勾,伸手在马的鬃毛上轻轻抚了一把,“小葡萄,我们走快点吧,你若是病倒了,我会心疼的。”
说着,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拉上马缰,看样子是预备绕开前方挡路的顺子奔驰而去……
顺子见状,沉迷在那白衣男子惊世容貌下的心神也顿时一个抽离。
“等等等等!”来不及想那马的雷人名字,她再次拦过马车,急道,“这位大侠!等一下!”
马车刚动,又被顺子拦下。
那马显然有些怒了。
对着顺子张开嘴巴嘶叫了一声。
白衣男子拍了拍马屁,“小葡萄,莫吓着人。”
顺子眼角抽了抽。
马也能小葡萄?
还有,这男人……她目光缓缓向上移,望着那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男人。这男人刚才明明看到她了,可却假装没看到,居然还见死不救要绕着她走,实在是太没品了!
想到此,顺子理智地对这外貌好看的男人打了个叉。
心底虽看不起这种小心眼的男人,可如今自己的安危都要靠这辆马车。
尽量迎着风雨扯了个得体的笑容,一抱拳,扯了个借口,“小女子在这山间迷路了,不知可否借大侠的马车避一避!”模样大气,颇有些女侠风范。
她脸上虽带笑,心底却暗自琢磨。
唔,她一个姑娘在山上迷路,虽然有点不可思议。可她一身的狼狈,整个落汤鸡,真心不像个坏人。
她倒是不信这白衣男子会用什么“不和陌生人说话”为借口而不让她上车。
不过,若他没有理由的拒绝她,她又该怎么办……
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这男人不让她上车,那肯定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到时候她就破例用她的驭灵术对付他,抢了他的马他的车,让他尝尝在风雨中漂泊的感受!
心底打定主意,顺子看着那白衣男子,缓缓背过手,做好掐诀的准备。
白衣男子倒是没说不让她上车,也没说拒绝,只挑了挑眉,关怀道,“姑娘一个人在山间迷路?可有什么亲戚朋友跟着一起?”
果然。
顺子听到这,心头一紧。
这男人面善心细,看上去是关心她,实际上却在侧面敲击打听她的来历。
顺子本还好好的脸色一跌,做出苦瓜状,边缓缓走近那马车,边有些怨道,“哎,大侠有所不知,我家是临城内的小户,今日是一个人出门办事……却不巧碰上大雨还迷了路……”
白衣男子听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倒霉……”顿了顿,又看向已站在车檐下挡雨的顺子,认真请教,“呃,在下有个疑惑,请姑娘解答……”
眸光闪了闪,“公子请说。”
白衣男子一笑,上扬的嘴角和弯成月牙的双眸闪花了顺子的眼睛。
“据我所知,自此地向北走,是我们东临国的中心——东临城,向南走,是永乐城……”眸光闪了闪,他挑眉疑问,“不知姑娘所说的临城,是临的哪个城?”
顺子一怔。
转了转眼珠,“自然是永乐城。”
原来她穿越之地的天子脚下叫做东临城……
18。以身相许
原来她穿越之地的天子脚下叫做东临城……
呃,她可没有再回那里的想法,若是一个不小心碰上亦王府的人,怕是又会被人当成鬼怪抓起来。
不过,他这些话,貌似又是在试探她?……
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疑神疑鬼的!她全身水淋淋的,柔弱女子一个,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顺子暗暗扫了白衣男子一眼,见他嘴角带笑模样谦和,脑中不禁飘过一句话——
披着羊皮的狼!
顺子藏在袖下的手紧了紧。
“永乐城?”他这微微上扬,带着试探疑问的语气再次传入耳朵,“永乐城在下倒挺熟的,姑娘……”话说到这,一滞。
只见顺子眼睛一翻,那**的身子赫然倒在了他身上……
于是乎,他的袖口、以及下半身干爽的衣袍,皆湿在了顺子这一倒之中……连带着顺子身上的黑黄色湿泥,也直直一抹,和他分了一半。
晕倒了?
低下头,望着自己身上的狼狈,他眉头动了动。
再往她衣袖下紧握的拳头看去,不禁扬了唇角。
晕的是时候,更晕的是地方……
挑着眉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她,他淡淡开口,“小葡萄,来!”随即,轻轻一挥手,倒在他身上的顺子似被大风刮起,一个翻转被挥出车檐外。
那名叫小葡萄的马儿很是听话,也配合的异常默契。
张嘴一叼。
把差点再次迎向风雨的顺子咬了回来,然后又是一甩头——她被扔上后方车厢了。
******
顺子真心觉得,装死这一招,很管用!
她本打算若这招失败,就直接来硬的。还好,白衣男子上道,见她“晕倒”,把她扔上了车。
说到扔这个字……顺子简直咬牙切齿。
这男人太他妈置身事外,明明都晕在他身上,也已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只是伸伸手就能解决的事,居然让他的马替他做……
且做的格外猥琐。
摔地她再次翻腾了体内器官。
还未等她在车内稳下身来,只听车外异常清朗的“驾”地一声,小葡萄四蹄猛地发了力,狂奔起来……
顺子在狂奔颠簸的车内滚了好些圈。
内伤更重——
最后,抵不过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疼痛,她眼前一黑,真的晕死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顺子只觉脸颊湿热,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一下下的舔着她。
舔?!
不会是碰到狼了吧!
心底一惊,她身子猛的弹起,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头全身深紫色的马正伸着湿哒哒的舌头……
好恶!
顺子呆了一呆,忽然记起自己的处境。
小葡萄?
白衣男子……
对,她被一个身着白衣、貌若天仙的男人救了。
望了望左右,木制车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身旁拜访了一个圆形小几,上头固定了一个香炉,燃着香草,轻烟上扬,散着缕缕香味。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马车中。
心底微微舒了口气,还好那男人良心发现,没有对她使坏。
“姑娘在想些何事,想的那么入神?”慵懒磁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夹杂着温热的呼吸,打在她颈后……
22。李员外府招工了
把金子塞好,顺子吹熄烛火,跑到窗口。
打开窗户向外面望去。
夜幕降临,百姓们早已回了家,街道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她眸光微闪,想也没想地翻身自窗口跃下……
还好她不是古代人,练的是身手而不是内功。换了个身体,最多也就是没了力气、不太习惯。倒是不至于连招式都忘记。
稳稳落地,却扯痛了背部的内伤。
顺子脸色一白,冷汗又一次冒出。
抬头看了看那打开的窗口,她冷哼一声,站起身子向远处的黑暗跑去。
******
找了家医馆,顺子非常大动静地敲开了他们的门。买了点治内伤防风寒的药后,她又找了另外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很大,比起那沉亦然找的还要豪华。
顺子想,若沉亦然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她,那待知道她逃跑后,自然会到处找她。那男人看上去精明的很,肯定也知道她不会去住惹眼的地方,他第一个找的,必定会是简陋的小客栈。
而她呢,反其道而行就是了。
大大咧咧地住了下来,顺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找个赚钱的法子。靠着那偷来的一锭金子实在是活不了多久。
坐在床上沉吟许久,她黑眸溜溜一转。
有了!
快速地穿好衣服,她打开房门直奔一楼的大厅。
如今正值清晨,客栈内坐满了吃饭的百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华丽的坐一堆,看上去较为贫穷的又坐在另一边。
顺子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
很快就有小二吆喝着上前倒茶水。
要了碗清粥和几个馒头,顺子慢吞吞地吃着早餐,边吃,边竖起耳朵听四周百姓谈天说地。
如此坐了一早上,进进出出的人数不胜数,顺子听到的消息也很多。
什么家里的母老虎怎么怎么啊、哪家青楼的姑娘厉害啊,以及哪户人家的女子长得漂亮可以讨来当媳妇儿之类的。
听着这些,顺子黑线。
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对她来说也丝毫用处都没有。她还真不知道听来这些干什么!
到最后,顺子索性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在桌上轻轻敲打。
眼看太阳越来越高越来越烈。
顺子心中一叹,起身就想回房间自个想办法。
身后却传来一句话,“哎,听说了没?李员外府上招工了!月钱可多呢!”很兴奋的语气,倒是吸的顺子回头一瞧。
那是一桌穿着朴素的壮汉。
额,这员外府很有钱么?要不她进去混个职位当当?
本只是嘲讽之想,却不料又听一人反应特别激烈。
差点跳起来:“啊?你敢去?那你去吧,我可不敢!”
那人差点跳起来:“啊?你敢去?那你去吧,我可不敢!”
“别呀,咱们是好兄弟,一块去呗。”
“不不不,你难道不知道李员外家闹鬼吗?前年吓死了个美貌小妾,几月前听说就连那李公子都被鬼缠身了,日日魂不守舍,也就是因此,李员外家的下人走的走跑的跑,这才花如此多的工钱招人!”
19。莫非姑娘准备以身相许?
“姑娘在想些何事,想的那么入神?”慵懒磁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夹杂着温热的呼吸,打在她颈后……
她如碰到地雷般惊的跳起。
“你怎么在我身后!”
白衣男子正一脸悠闲地侧躺在马车软座上。双眼有些惺忪,懒懒的模样似刚睡醒。
他掀了掀眼皮,挑了挑眉道,“我一直在这,是你自己凑过来的。还有,永乐城到了,姑娘是否应该下车了呢?”
呃……
顺子一怔,转身向车外探出个脑袋。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街道两边开着各种店面,以及一些摆着小摊做小本生意的百姓。
吆喝声,谈笑声,接连不断……
这样的场景对顺子来说有些新奇,以前最多也就在电视上见过这差不多的一幕,如今却真实出现在眼前。
心底不禁又是一番落寞。
哎,想回去啊,真心想回去。
“姑娘的家在哪里,是否还要在下再送你一程?”车内白衣男子再次慢吞吞开口。
“我家在中国,你送?”顺子低声呢喃。
白衣男子眸光一闪,“什么?”
收回心神,她缩回脑袋。
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这才发现这男人早已换了一身干爽的白衣……
再低头,见自己又脏又湿,皱了眉。
心底暗自思索。
她对这什么东临国一点都不了解,更别说永乐城了。更何况,身无分文的她如今连换个衣服都没办法……她到底是要继续跟着这走一步算一步,还是分道扬镳拍拍屁股走人?
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大侠,我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嗯?”尾音一扬,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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