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亦然却忽然身子一动,走向顺子。
好危险……
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这已可以独立成为一套精致小宅子。
顺子才握起的拳头忽的一松。猛地抬头,直盯着沉亦然。
她毫不客气,只把他当敌人,完全不去想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而她,又是什么身份。
于是乎,这群侍妾浩浩荡荡的来,又夹着尾巴逃。
他摇摇头,“云儿,本王又没怪你,你何必那么紧张。”
只是,她自己知道,她被谁迷倒都可以,就是不能被他迷住。
云夫人身子也颤了起来,泪水氤氲在眸中,转过目光,深深看了顺子一眼,转身而去。
这群侍妾怯着目光看他,与刚才看她时的嚣张跋扈和不屑嘲弄,完全相反。
只是,顺子却觉得,这个房子,很是冰冷。
云夫人身子一僵,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王爷,不是的!妾身没推她,是她自己……”
身后传来轻笑。
顺子抬眸,转头看去。
这个女人看她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恨意。沉亦然是故意的么?故意把云夫人的恨引到她头上?为什么?想害她?
******
众人全身一震。
难怪这么多女人愿为他倾倒,不折手段玩宅斗。
曼香的抗议被沉亦然冷淡的目光打断,她身子一个哆嗦,再不敢说话。
顺子心头一紧,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也都一块回去吧。”
他略带冷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扫云夫人,轻声道,“我记得,顺儿是被人推进来的吧。”
一时抓不准他的节奏,曼香愣着。
一脚把沉亦然房间的门踹开。
笑毛线?
“她?”沉亦然看向顺子,淡淡的目光却被她垂在一侧的手所吸引。眸光微闪,又看向她的脸,顺子却觉得,他渐渐变得深邃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她的脸,看到了她的后脑勺……
没有暖色调的调和,皆是黑灰白这种冷冰冰又僵硬的颜色。
她环视了这个房间一眼,坐在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轻击。思考着,她该怎么和沉亦然谈判,怎么样才会有胜算。
然而,她在房内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83。上药
顺子心中纳闷,这人是不是又在耍她?
她拍桌而起,就要离开这富丽堂皇的鬼地方。
然,那个磕在石子路上见了红的后脑勺似乎因时间问题变得有些严重了。她猛地站起身,一充血,便世界一个旋转晕了起来。
“我一年四季都在外游山玩水,能碰上你实属巧合,你若不信,大可以翻遍整个东临城找人问。”他看了她一眼,大有深意的解释。这一解释,却不禁让顺子侧目。他叹了口气,“此次回府,实是被逼无奈。”
“色狼,放开!”
“……你变态么?”她咬了咬牙。“哪怕是你要怎么怎么样我,成,我认了,但至少你也把我放床上好吗大叔……”
她惊了惊,挣扎着就要下来。
“擦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又因为桌子太小,以至于,她双腿只能吊在半空,这趴着的姿势,十分,艺术……
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无法预测,她想问的也太多,想讨回的公道,更多。
她愣了愣,还未反应他说这话的意思,他已经将她翻了个身子。
他的手拂过她光滑的颈部,声音淡淡传来,“还好是摔在脑袋上,看不见疤。”
她是不是做梦了?他在给她擦药么?
顺子很想反驳,看见疤又怎么样,只要不在脸上就好。
而她那么聪明,肯定也不会让自己摔着脸不是?
头有些发晕了,顺子心底氤氲了一股说不清的思绪。
“小狮子如此有精神,我还是连带着你的哑穴一起点了吧。”
身后传来叮咚几声。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惊呼一声。
她晶亮的黑眸缩了起来。
背后又是一麻……
沉亦然拿东西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你这建议不错,在地上施展吧。”
呃?
“大叔?”他眉梢微挑,眸眯了眯,精光四射,“你今年二八年华,我比你大三岁而已。”
抢过杯子,她仰头而尽。张了张发涩的嘴巴,她正想说话,又被他打断,“小狮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可以先听我说。”
她皱眉,上下扫了他几眼,心底忽然恍然。却不再着急,慢吞吞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故意接近我,又抓我回来,原来都是同一个目的。”
“粗鲁。”他摇头轻斥,双眸中却只有淡淡笑意没有嫌恶。
“你太好动,小把戏又多,本王等不及送你到床上。”他慢悠悠坐到桌边,看着她调色盘一般的脸。
“是你笨。”他微瞥了她一眼,悠悠坐在一旁。
心底刚觉自己苦逼,温热的气息忽然环绕上来,腰间微紧,男人的声音深沉传来,有些听不清情绪,“小狮子好像很喜欢摔倒。”
她头脑一片混乱。
他看着她,缓缓端起那杯茶,垂头要喝,“女孩子太笨不好,太聪明,也不好。”
顺子睁眼,视线所到之处,是绝色的脸庞。
方才摔破的脑袋上,正游弋着一只灵活修长的手,淡淡抚摸,轻轻按摩。他那白皙莹润的指尖似有了魔力,带着丝丝沁凉,缓缓摩擦在她微疼的伤口上。
沉亦然所说的被逼无奈,实际上,顺子并不大相信。
怒站在原地,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两侧的双手却已默默握成了拳。
低低的,轻轻的,略带磁性。将诡异的安静搅和成一片暧昧……
那轻巧如蛇的手指在她伤口上轻而细的滑动,药物清亮,与伤口一触即化,顺子想,这药似乎挺好的,而他的一举一动……她可以把他的动作归类于“小心翼翼”四个字上么?
点穴之法果然是穿越小言中无法打败的一招,他双指并起轻轻一点她后背肩上,她便瞬间僵了身子,再不能动。“不乖的下场。”他轻笑。然后直接把她扔到了桌上,而且是趴着的……
不能说话不能动,只有额角暴跳的青筋能显示她的愤怒。
他点着她,她要怎么下……
她盯了他许久,收回目光,上前,坐下。桌以身淡。
她磨牙。
“桌子如此之小,你应该很难施展手脚吧。”她尽量让自己发出两声笑,却干的可以。
这下可好,话也说不出了。
她眉头一皱,正要推开他站直身子。他抱她的单手又是一紧,只听哐当几声,他似放下了手中的什么东西,倏地将她打横抱起。
顺子嗤了声,忽然伸手将他放在嘴边还未入口的杯子再次抢了过来,缓缓转动在指尖,目光在杯沿的精致雕花上游移,不以为意道,“有屁快放。”
她脚步踉跄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
多则乱,以至于,一时间,她便想不出该先说些什么。
他似没看到,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坐下。”
是啊,这个大的可以房间又多的“卧房”,他还没找到睡觉的床,她就已经逃脱了。把她就地解决,真是明智的手法!
“张牙舞爪的你又回来了?方才在外头怎么任人欺负,这似乎不是你的性子吧。”他轻声道,目光却深邃地让人看不见底。
“你是狮子,不是刺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后方飘来,顺子这才意识到他离自己的距离太近,倏地就想跳开,奈何全身动弹不得。她气的咬牙,只觉自己胸腔快要爆开。她毫不怀疑,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闷出病来。
她被点了穴的僵硬身体在这一刻瞬间软了下来。
顺子一吓,正想开口。
她对他耸肩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她觉得危险,她想逃,以至于,她全身就像刺猬一般警惕起来,只待危险降临,便竭力反击。
他似笑非笑道,“已经给你解穴了。”
“……”
后脑勺忽然一凉。
顺子嘴角抽了抽,试着动了动身子。如往常一般受自己主导,她咬了咬牙,翻身跳下桌子。“你解了穴也不告诉我。”
殿内寂静一片,忽然,轻笑声传来。
身子僵在桌上,顺子心底五味杂陈。
按他的性子,又有谁能逼得了他。
只是,待他说完逼迫他的原因时,顺子沉默了。
这事,关系到了皇帝。
84。坑死人交易
东临国的国君是沉亦然同父异母的皇兄,大他十一岁,正是而立之年。东临国是个富饶和平的国家,先皇不喜那些暗斗,大皇子一生出来,先皇便立了太子,而这太子也争气,从小到大便很少犯错误,虽没有特别聪明或异常出色,可至少也是担得了一国之君的重担。
十年前,皇帝于太子之位顺利登基,身子健朗,自登基以来便很少生病。
也就是因此,问题才严重。
沉亦然悠悠瞟了她一眼,“小狮子向来聪明,不懂?”
他笑了笑,“小狮子,我这是在和你交易,若你答应了我,我便放你走。天高地远任你翱翔,这样不好么?”
看来他是早已准备好收买她了。
他一怔,忽而挑眉,“小狮子,她们都是朝廷重臣特意送给我的,后台,可硬着,你确定要使用暴力?若她们被你逼得跑去告状,本王,怕是也救不了你……”
知道她缺钱,知道她需要钱,便摆出银票。忽然自称本王,是在用他的身份压她。
沉亦然深深看了思绪翻飞的顺子一眼,目光又移到被她扔回桌上的银票上。
且,这一病就不得了。连着几日卧病在床,脸色发青印堂泛黑。御医对此束手无策,宫内众人手忙脚乱,乱成了一锅粥。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纠结名字,他瞥了她一眼,“亦然是我的表字。”
他点头。温润的嗓音如晴空一般的照耀人心,“三件。”
她恍然大悟。
顺子眉梢一挑,看着扔在眼前的银票。
她现在忽然便觉得,日后若要安逸生活,怕是不能再在明里使用驭灵术,得,等出了王府想办法赚点钱开个酒楼勾栏院啥的算了。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异常不错。眸中笑意更深了一层,他心底渐腾起一个想法。
这时,有人提议道,“亦王常年游山玩水结交江湖能人,皇上这病来的奇怪,不如把亦王请回京,说不准能瞧出病症,这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是啊,他是王爷,而她,身份又复杂又破,别说这个高深莫测的亦王,那紫衣王爷不也在后头虎视眈眈么?她可以逃可以跑可以躲,但是,她更想要安逸悠闲的生活。
听到这,哪怕他并没有将问题说穿,顺子也心明如镜。事顺心就。
见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他眸子微眯了眯,却并不气恼,站起身走到壁柜前,随意拉开一个抽屉,从里头掏出几张东西,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将东西折起,扔到桌上。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线,若有若无的勾了勾。他离开壁柜,却凑近她。嗓音,忽然软了一层,腻腻的,如电流般直窜进她心房,“小狮子,你方才也看见了。本王侧院那些妾侍实在是很闹心,你便好好教导她们,让她们安静下来,如何?”
“说吧,除了皇帝那事,还有什么。”
皇帝突如其来的卧病在床实在怪异,若真照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东临国皇上大有可能是中了邪。他找她,也是为了她那身驱邪避魔的本事。
顺子咬牙,总觉得这男人在故意耍她。
“好,三件!但是——”她话锋一转,眸光变得凌厉,嘴角却依旧挂着柔美的笑容,“这银票,我就不要了。这三件事就当报你在混乱之地救我的恩情。不过,先说好,你要我做的三件事,我若能做,竭尽全力都给你做好,若超过我底线,别怪我不守信哦。”
驭灵术被看穿,果然惹了麻烦。
心底,深深一叹。
“本王知道你从不做吃亏的事,若你答应我三件事,这些都是你的。”
他却说的好像是她不对,必须报恩似的。
她注定花时间花精力给自己制造美好的未来……
于是乎,不受束缚在外潇洒的沉亦然,被迫回了东临城。
想到这,顺子心底又是一叹。
他眼角忽然浮现笑意,“恩哼。”
表字是**,难怪没人知道。
好似她产生了幻觉,她话音刚落,便见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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