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香公子却是轻描淡写,举止之间非但没有半分死到临头、危若累卵的感觉,反而随着劲气轻缓流动,那姿态犹如舞雩一般,飘逸洒脱,真教人赏心悦目。
这样下去不行,以众击寡的恶名是不用说了,甚至还被对手当婴孩般耍玩!
不只是出手的人愈战愈气闷,连三派的威风面子都要为之扫地,若给香公子走脱,此间事情传出去之后,在场之人没一个能在江湖上抬得起头来,更别说要继续去对付漏网之鱼的项枫等人了。燕召猛省过来,向着楚心一阵耳语,手指向一边观战的秦梦芸指了指。
正当激战之余,众人耳边突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一声女子娇哼,崖边石旁,秦梦芸已和楚心、燕召两人交上了手。
才一交上手,秦梦芸便步步败退,失了先手的她再找不到破绽扳回颓势,她倒不是真对付不了楚心和燕召的出手,体内的不适才真是问题所在。
若论武功,楚心实是不凡,燕召虽是稍逊,也算得上不错了,但以秦梦芸原来的实力,其实她根本不惧两人上阵,甚至就算对上两人联手,也多有胜望;可惜的是她体内不适,一来她这几日与香公子日夜荒淫,没日没夜地欢爱缠绵,几乎完全没有休息的时候,虽经香公子以阴阳只修之术引导,功力更上一层楼,但腰腿处的酸软却还未恢复,身子不快之下,功力再深厚也难以发挥;二来方才急赶报讯,全不依法吐息,不只是腰腿处肌肉疼痛,秦梦芸体内气机乱流,差点儿就要走火入魔,直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再加上燕召趁隙出手也就算了,秦梦芸根本想像不到,一向对自己怜爱有加,全没敢半分侵越的楚心,竟然也会对自己动手!而且他一向温和俊挺的脸上,现在却瀰漫着一股铁青的凶杀之气,出手更是一点儿余地也不留,招数强悍猛烈,就算是一般正道中人,面对仇家或恶道巨恶,也未必会攻的这么猛狠,一时错愕下遂失先机。
体内的不适若光只有其中之一,她或还能有守有攻,支撑得住,面对两人也不显脆弱之态,但两伤并发,其效不只相加而是相乘,后果极其苛烈,才一交手秦梦芸便发觉体内气息紊乱,只觉手足酸软,一口气竟提不上来,使不出平时四五成实力,若非体内功力进步不少,更精进了的眼力也不受腰腿酥软的影响,仍能预测两人攻势,勉强还闪避得了杀招,否则她根本就接不下两人凌厉的攻势。
秦梦芸虽也猜得出来,楚心和燕召之所以动手,是为了要制造她的呼救声,以分香公子的心,是以一开始哼出声音之后,就沉着气默默苦战,一点声音都不冒出来。可惜手足酸软,功力提不上来,且她所处地势实在太险,加上只守不攻之下,楚心和燕召将全盘心绪都放在出手攻敌上头,攻势更是威猛难当,何只增加了一倍?逼的秦梦芸左支右绌、步步后退,一个不小心失足,「啊!」的一声惊呼出口,整个人竟坠下了崖去。
见秦梦芸坠下崖去,香公子猛地一惊,前所未有的愧疚之意不由涌起,那清雅如风、令围观之人心旷神怡的流动登时一滞。
他虽然看似年轻,岁数不过才三十出头,若依江湖经验,实际上却也是个老江湖了,本身更是久处险恶之境,称得上是千鎚百炼下成长起来的,对江湖中种种鬼域技俩,便不使用、不熟悉,也有所了解。
当日他一见秦梦芸来刺他,便知正道中人要对君羽山庄下手,所谓唇亡齿寒,若说项枫败亡之后,这批正道中人不会顺便对付他,可真要笑掉大牙了。
原先香公子还以为,秦梦芸乃是正道派来的刺客,原想放着她不管的,但秦梦芸体内瀰漫着荡魂散的药力,即便沉睡之中,也被药力逼的难受至极,那娇柔可怜的模样,只要是男人见了,无不大起护美之心,加上他原先对项枫也没什么好感,竟难得地主动为秦梦芸解了毒。
虽说本身极为好色,但香公子山居久矣,这段时日的修练终不是假的,若是对上一般美女,怕也打不破他的心防,可是秦梦芸天生丽质,委实美的撩人心魄,绝非一般庸姿俗色可比,加上她不只娇媚动人,骨子里更有一股天生的风流媚意,让香公子忍不住动心,终於忍不住破了色戒,和秦梦芸共效于飞。
不上床还好,一上床之后他才发觉,秦梦芸不只是容颜娇艳秀丽、身材性感窈窕,她那嫩|穴当中更是机关重重,和她云雨的滋味格外动人,若非香公子乃此中高手,在肉体交合之际,察觉秦梦芸实际上没什么媚功修为,那种享受完全是天赋异禀,他还真以为自己遇上了以交合採补为功的荡妇呢!
一夜云雨之后,秦梦芸一扫早先憔悴之态,像个初尝禁果的小女孩般,将一切全交给了他,在他怀中份外痴缠,那股媚意浪劲,让香公子仅存的一点防备完全溃堤,他情不自禁地重拾当日的种种淫技,完全不管身外事地和秦梦芸欢爱疯狂,搞到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想像,自己竟也会狂野成这个模样,绝色美女的魅力和诱惑,果真是不同凡响!
虽说美色在怀,忍不住尽情疯狂,爽到全然不闻世事,但香公子的修为极其深湛,一发觉少林为主的大军攻入君羽山庄,原有的警醒立刻回到了心头。
那日香公子回房之后,下手格外的重,令原已不知休息为何物的秦梦芸,在他的刻意撩弄之下,更加风情撩人、娇野放任,直到夜深人静之时,香公子几乎可以确定,这美女已完完全全地被他所征服,再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敌意。
但大出香公子意外的是,秦梦芸竟似完全不知,楚心在解决了项枫之后,必会上山来对付他这漏网之鱼,他才出言试她,要她下山去楚心身边,秦梦芸竟会说出,要在事了之后上山找他,分明就是说她还是选择站在楚心那边,决定要和这在肉体上绝对能够彻底满足她铮实哪腥顺晌腥耍
听到这句话,差点让香公子的心意失守,他还以为自己退步了呢!竟会让已被他征服的女人叛离而去,这可是以体力与技巧自豪的他前所未见的呢!若不是香公子紧急想起,这秦梦芸原就是楚心用来对付他的一颗棋子,虽说肉体的诱惑力惊人,不似一般正派侠女,几日狂欢纵欲下来,又似已完全被他征服,但事到临头之时,站在楚心那边乃是理所当然,若非想到这儿,他差点就难以释怀。
就因为心有所忌,因此当秦梦芸急赶上山,疲累的手足酸软,要他赶快离开的当儿,香公子表面上轻松如常,全不当一回事儿,骨子里可是戒备森严,心下更是冷笑连连,就连去扶着她的动作都小心谨慎,生怕被秦梦芸突然发难所伤,接下来又要面对强敌,到时候他的一世英名可就非扫地不可了。
表面上是全神对付眼前的三派联军,但无论是面对澄慧,或者是七大高手的当儿,其实香公子心里都保持着相当的警戒,随时警醒着不要靠秦梦芸太近,这女子武功高强,功力绝不在场中实力最强的白素平之下,只要他一个不留神,给秦梦芸突袭得逞,落在劣势之下,到时可就再难翻身。
虽说对秦梦芸的出色实力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貌似轻松写意地击退澄慧的当儿,香公子心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洒脱,反倒是更加紧张。
面对敌人虽众,但其余人都似看呆了,连他到底是怎么胜的都不晓得,但光看身后秦梦芸神色,香公子便可察知,她竟能看穿自己的行动,自己究竟是如何取胜,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明觉差点让香公子吓出一身冷汗,他功力虽胜在场众人,连三派联军中修为最深的白素平都不如他,但差距其实并不太大,他之所以能够取胜,靠的就是这飘忽难测、江湖不闻久矣的「片地存身法」,若连这招都给敌方看穿,让人在他那如魅似幻的身法半中,看出真身所在,那他真的只有逃之夭夭一条路可走了。
当秦梦芸在楚心和燕召的合攻之下,节节败退时,香公子心下却在冷笑,这么点程度的小手段,也敢拿来对付他,当真是班门弄斧,以秦梦芸的武功,就算几日来日夜荒淫无度,给他暗用採补手段淘虚了身子,也不至於如此不济;更何况他几日来色迷心窍,非但没暗算她,反是尽力反哺,务要令她满意,在他炉火纯青的阴阳只修手法之下,秦梦芸的功力不只是不退反进,更是大有进益。
身子在七大高手的出手中左穿右插,轻松自在已极,大石这头的激战,在他眼中不过是场好戏;但当秦梦芸一个失足,就要落下崖去的当儿,香公子猛地一震,心头彷彿被震的碎了,原先认定的事实,顿时间全给荡的一乾二净。
虽是生性多疑,可香公子也不是笨人,若秦梦芸真和楚心燕召约定好,那激战只是诱他往援的手段,那么秦梦芸就算不作戏般的高叫出声,即便是节节败退,也不可能真的失足落崖,更别说楚心那恐怖的表情了,他原还以为那是楚心演的戏,心下还不住暗叹此人演技逼真呢!但看他逼的秦梦芸失足落崖时的神情,分明是妒意作怪,绝非演出来的,香公子这才开始暗骂自己多疑,误人误事。
偏偏就在香公子心中一震,身形一滞的此时,白素平出手好快,一掌已直扑他胸前而来。若没有秦梦芸的事分散心神,以香公子的实力,就算是一时间分心怔了一怔,要避开白素平这劲风如刀、力道万钧的一掌,仍是轻松简单;但看大石那边的情形,秦梦芸一失足,人已悬到了半空中,加上燕召和楚心竟没半分怜香惜玉之意,两人不约而同地再加一手,逼的半空中的秦梦芸非得分心挡隔不可,不但无法抓住崖边,身子还加速向崖下沉落下去,若香公子真的恋战於此,不去助她,那秦梦芸可就真的没救了。
愈战心下愈是惊骇不已,七人联手力道何止万钧?劲气何等充盈?但香公子身在险境,却是来去自如,好像这么多只手、刀和剑对他而言,竟是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这也还罢了,剧战之中,这人竟还有此闲心,一个一个地将他们的弱点给说出来,还不时动手或拍或按,告知他们要加强那里的用力,简直就好像是长辈在指导小孩子练武一般,这才真令一向叱吒江湖的这几人难受不已。
愈想愈是气恨难消,出手也更加凌厉,偏偏掌风虽是凌厉无匹、剑法虽是轻灵翔动、戒刀虽是风声虎虎,却连这人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别人也还罢了,身为华山掌门,白素平可是武林前辈人物,当今武林辈分武功在他之上的也没几个了,等闲人等还不配让他动手,今日一战恃众凌寡,却还是处於下风,白素平虽也气恼,但他打滚江湖数十年了,虽是战况不利,却仍沉得住气。
白素平知道,众人这一番抢攻,却连香公子的衣角都触不到,只方武功高下可知,但一直到现在,香公子仍是只守不攻,或许是因为他心高气傲,看不起众人,打算先好好玩玩他们再说;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香公子的这套身法,实是利守不利攻,一旦出手攻敌,便会露出破绽,因此他剑法虽是愈来愈轻灵迅捷,暗地里却留了点力,这一战只怕要打成消耗战,看谁能撑到最后,才会是赢家。
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香公子身形一滞,终於看到了他的实影,见机不可失,白素平深吸了口气,原还有些许保留的内力全运上了掌心,一掌对实他胸口印去。白素平只暗叫可惜,若非香公子身法如幻,始终无法把握,此时刚好把他的剑逼在外门,再拉不回来,否则以他的剑法,一剑下去只怕便可送了这强敌性命。
眼见自己掌力就要击实香公子胸口,白素平眼前一花,不知何时掌力所及已到了香公子背后,他心下虽惊,但白素平闯荡江湖几十年,见过的大场面可多了,虽惊而不乱,一掌仍是结结实实地印了上去,周边的六人功力虽不及他,没他意到力至那般快捷,但也没慢上多少,刀风剑影转眼间已全袭到了背对众人的香公子身上。
掌力虽是着着实实地印在香公子背上,白素平不只没有喜意,反是大惊失色。
他虽看不出来澄慧是如何败北的,但以澄慧的功力,要逼的他连退十来步,面色灰败、若无血色,那种内力修为,恐怕至少和他也在伯仲之间,以白素平的看法,这掌攻的虽快,但以香公子的反应,他绝对来得及运力於背,硬挨他这一击。
没有想到一掌下去,白素平竟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功力反震,香公子背上竟没运上半分力道,却更非硬挨,而是身随风飘、向前疾冲,连眼都来不及眨,他人已在崖外,伸手抱住了落崖的秦梦芸,身后李含等人原意在必中的刀剑掌风,竟是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香公子抱着秦梦芸